靠谱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醉爱 作者:周玖玖 >

第30部分

醉爱 作者:周玖玖-第30部分

小说: 醉爱 作者:周玖玖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昨天在电话里讲了什么?”
  “我说了我想筱晴。”
  柳北桐想了半夜他会怎样掩饰自己,就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率。
  “那你还说你没有错。”
  “想她是错吗?我没骗她,我是真的想她、非常想,你为什么要偷听我们的电话呢?”
  “我是她的丈夫,你打的是我家里的电话。我在偷听我自己家里的电话吗?你这不是强盗逻辑吗?你以为你是谁,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柳老师,我知道你是她的丈夫,但你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了吗?”
  “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太有关系了!我爱她,我从大学时代就爱她,她是我们许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住口!你是不是有些无赖?”
  柳北桐愤怒起来,这种以说真话为武器的人还真难对付。这种局面和他来时想到的恰恰相反。他总以为他会回避、会狡辩、会不承认,然后他再用事实来一一击溃他,让他发火、让他无地自容——可首先发火的竟是自己。
  马涛半天没有说话,后来他掏出一支烟递给柳北桐。柳北桐激动的手还有些发抖,他接过烟,马涛又要给他点上,他一把夺过火机,自己点上了。
  马涛自己也点着了一支,又把两边的车窗都打开一条缝。
  “柳老师,我建议我们都不要激动,不用使用过激的语言。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可以使用外交途径解决的,不要过早就使用攻击性的武器。其实我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好吧,你接着讲。” 柳北桐已经感到这个人不好对付。
  “筱晴已经四十二岁了吧。”
  “这个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们两个人在社会上怎么也不能说是无足轻重吧。我们不在家里过年,跑到这样一个西北风呼啸的野外,为了一个打过的电话死掰,可见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是多么与众不同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与众不同又怎么了?她是我老婆,你说这些是不是有些跑题?” 柳北桐已经渐渐上了他的圈套。
  “当然和你关系更近。但我想问你,你究竟对她怎么样?”
  “这和你有关系吗?”
  “太有关系啦。你对她不好,还不许别人对她好,她是你的私人财产吗?”
  “我怎么对她不好了?”
  “你认识张茉莉吗?”
  “你什么意思?” 柳北桐又愣了一下,马涛的思维一直在他前面,他发现自己一直在跟着他走,也许他和这种生意场上的老手逗心眼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他怎么知道茉莉的呢?
  他有些得意,大概看到了自己的优势,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是中午12点半了,我建议我们暂时停止争论,我们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喝几杯怎么样?”
  柳北桐说到底还是个艺术家,这种煞费心思的争论已经让他筋疲力尽。即使继续掰下去,他大概也没有什么优势了。喝就喝,随他吧。
  马涛直接把车开到南郊宾馆一个对外承包的酒店,他带他来到一个叫水云轩的房间。要了几个菜以后,马涛问柳北桐:“喝点什么?”
  “随便吧。”
  他给小姐轻轻说了几句,小姐出去了。
  他从包里掏出一包红塔山香烟,递给柳北桐。自己又从包里掏出一包万宝路,自己掏出一支:“在南方这么多年,抽惯了这种烟。”
  柳北桐没有客气,他点着了一支香烟。看着对面的马涛,他突然有一种错觉,他们不是敌人,而是一对朋友、一对在某些问题上有些争议的朋友。在那一刻,他甚至觉着今天自己有些无聊、有些可笑。
  这间房间里的气氛和那野外完全不同,温暖如春、光线柔和。轻轻的背景音乐隐约地在柳北桐耳边萦绕,那竟是普契尼的歌剧《蝴蝶夫人》中女主角的咏叹调《晴朗的一天》。
  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柳北桐脑子里突然冒出普希金的一句诗: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你不要悲伤、不要气馁,那过去的,都会成为亲切的回忆。”
  “能问你一句你的年龄吗?”
  “我48岁,比你大7岁,比筱晴大6岁。”
  “马涛,我真的有些不懂,筱晴已经42岁了,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你身边美女如云,你为什么却总盯着她?”
  “你想知道?”他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一种可以称做温柔的东西。
  “我虽然年龄比她大不少,但只比她高两届。有一次她和一位女同学在校园里打羽毛球,我从她们之间走过时,后脑勺突然受到了羽毛球的袭击。我转过脸,她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可后来我才听说是她故意用手砸过来的。从那以后我就再也忘不掉她。”
  “你以为是彩球啊?”这件事柳北桐也听说过,那是筱晴的得意之作,没想到那个挨球的就是他。
  “我觉着和她之间始终有一段未解的缘分,她到了我的公司,我更坚信了这一点。”
  “可你的缘分马上就要尽了,她会很快向你提出辞呈。”
  “不会的……”他吓了一跳,他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
  “她的女儿会做到这一切。”看到有些被动的马涛,柳北桐又感到筱晴年轻时的魅力,那时有多少个马涛啊!一个信念在他心中升腾着,无论什么情况,绝不放弃,阿晴是他的,谁都不能想她的头绪。无论她是四十岁还是五十岁,她都是阿晴,柳北桐的妻子,囡囡的母亲。这如果是一场萨拉热窝保卫战,他就是瓦尔特。哪怕是一个犯过错误的瓦尔特,但仍然是瓦尔特。
  服务员用托盘端来两瓶酒,一瓶是五粮液,一瓶是XO。
  “是不是你感到我很可笑,我在谈对你妻子年轻时的感受。实际上我们之间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可能达到真正的理解。你既然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为什么不珍惜?我可是一个十来年的老单身了,你对筱晴不好,我有权和你竞争。”
  柳北桐的确对他了解很少。
  “你刚才提到张茉莉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在外地遭遇不测了吧,你以为钱刚那家伙是什么好鸟吗?”
  “你怎么知道?你在调查我……”马涛这段话显然击中了柳北桐的要害,这件事是他心里的一块隐痛,他怎么知道?那么说筱晴一定都知道了,她一直在装佯?他脸色一下变的苍白。
  “我不知道。但钱刚在生意场上已经不止一次采用这种手段了。我和他有过多次来往,你不是他的对手。”
  柳北桐端起服务小姐给他斟的一大杯白酒,他想把自己弄醉。
  “别管从哪一个角度,我都要谢谢你的信息。但你怎么知道我负伤了?”
  “去问筱晴吧。”
  “什么?她告诉你什么了?”
  “她在猜测、在为你担心,她想保护你。”
  “你都跟她说了?”
  “你放心,我还没有卑鄙到去告诉筱晴,情场也讲究游戏规则,一切靠她自己去感觉,她是一个聪明人,她会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做出自己的选择。我要换一种手段,你们早就离婚了。”
  柳北桐受惊了。他没想到在他的背后,有这么多的眼睛在盯着他、在审视着他,他把社会看得太简单了,他太忘乎所以了。他的话渐渐少了,他的口气渐渐变软了。
  吃饭期间,马涛又接了几个电话,其中一个好像是筱晴的。马涛的口气,好像在给他的领导在汇报工作。
  “你放心,不会喝多。谈得很好,一会我送他走……好好好,我请宾馆的驾驶员送他走。”
  柳北桐感到心里一阵凄凉,他不明白筱晴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而要打给马涛,她是不是知道他一定能控制局面?一定是强者?柳北桐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弱者?在他面前是个毛孩子?
  筱晴,你现在到底和谁近?你到底和谁是两口子!
  那天,马涛有些醉了,他喝酒比柳北桐差多了。他们最终谁也没说服谁。柳北桐也喝了不少,一瓶五粮液快见底了,关键是他基本没吃什么菜。
  后来马涛思路已经不清楚了,他醉眼朦胧地告诉柳北桐:“兄弟,筱晴、张茉莉可都不是一般女人……多少人想她们的头绪都没成功,你可不要把什么好事全占完了……你的胆可比我大多了,我不过打了个电话……”
  后来服务小姐把他扶上了楼,上面是客房。
  是宾馆驾驶员开着马涛的车把他送回家的,其实打的很方便。但那位司机很固执。
  “对不起,这是马总吩咐的。他是我们老板,这个店是他的。”
  “他妈的!” 柳北桐感到今天像个套,猎人去捉一只狐狸,让狐狸三晃两绕,最后把猎人套住了。

  三十一

  春节后边的几天假,柳北桐几乎没有离开过筱晴。他苦口婆心,每天都在劝她,希望她能离开公司,甚至提议他们一起离开中州,到美国投奔孩子去。柳北桐说得嘴起沫,她就是不吱声,柳北桐有时急得掉了眼泪,她也陪着掉,可就是不吐口,柳北桐真想把一切都告诉囡囡,但又怕囡囡着急,使事情升级。
  女人啊女人,都说女人是弱者,可这弱者一旦走火入魔就太可怕了。
  柳北桐一筹莫展了。
  这时他才想起苏天明几个劝他的话“对老婆来说,教师是最好的职业,工商界是个大染缸,谁进去都会变色。环境可以改变任何人。”
  无论怎样,家庭要捍卫,老婆、孩子,一个都不能少。虽然筱晴有些变化,有些陌生,但柳北桐有信心改变这一切,毕竟他们已经在一起18年。不要逼她,欲速则不达,先从自己做起吧。
  上班的第一天,邮递员给他送来一个邮件快递,当他看到北京音乐学院的落款时,他沉闷多日的心情又一次充满了生气,压抑了多日的那颗心突然像打开了窗户,变得鲜亮起来。
  是林如玉寄来的,那是一个兰色的、画着海洋的波浪的大信封。里面是她最近在香港出的二胡CD,扉页上竟写着“心灵的手”四个很醒目的美术字,共有10首曲子,第一首就是“心灵的手”,上面写的很清楚——作曲、伴奏:柳北桐。里面还有一封短信:
  “柳老师,您好!努力了近一年的专辑终于出来了,第一片就寄给了您。没经过您的同意,就把您的作品改名以后放到了主打位置,您不会见怪吧?我想您不会的,您还记得那位扬州划船的小姑娘的话吗?就当作是女儿的任性吧。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合作的那么令人难忘。
  日本的事可能要稍往后拖一些,先把邀请书给您,到时我们再联系吧。我们分手以后,我每天都在为您祈祷,您没有什么事吧?如果真是出了什么与我有关的事,一定告诉我,我会和您分担的。
  祝一切都好!
  林如玉
  柳北桐把自己关在琴房里听了一天CD,那封信他看了好多遍。他的精神已经走出了陷入了十几天的沼泽地。
  那是1997年,离香港回归的日子只有半年了。各单位都在做着宣传庆祝的准备,宣传部、文化局、文联已经联合成立了领导小组。柳北桐又一次被上级定为音乐创作小组组长,他又开始忙碌起来。他每周要到文化局开例会,自己还要为中州市7月份的庆祝香港回归文艺晚会创作一部声乐套曲,每天还要抽出至少两个小时练习钢琴,那是林如玉寄来的6首二胡曲的伴奏。
  在他的记忆中,他每年都要这样忙一段时间,他每一次都是很投入的。工作着是美丽的,只有闲散才会忧郁,做好每一天,不要为未来发愁。扬州那一幕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心灵上的阴影正在逐渐散去。
  他那段时间酒场很少,只和几位酒友在一家新开的“卧龙堂酒店”见了一次面。那是赵见单位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请客,赵见和路路合伙做媒,给他介绍了一个歌剧团的女孩,两人接触感觉还不错。小伙子决定请请媒人,赵见就小事当大事办、费了好大劲把这一伙酒友都弄过来了。
  一向豪饮的尹团和刘易都喝的不多,年前全市机关体检,他们身体都出现问题。尹团和赵见都是三高,指征挺惊人,老婆已经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再这样喝大家就拜拜。刘易是严重的酒精肝,大夫说想死就继续喝吧,你的肝快成黑色的了。
  柳北桐那天喝得很少,话也不多,那天筱晴在家,他要早些回去。家里的事情和他的惊险遭遇,他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人。有人问他眉骨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时,他只说酒害死人啊,就没有了下文。
  大家那天的主题都是身体,众说纷纭,讨论着取代酒的方法,一个比一个说的有道理,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两瓶酒仍然没剩多少。
  “喝也难受,不喝也难受,累哦!”
  “酒可以喝,关键是掌握一个度。”
  “性情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