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現代] 槐树里(全)+番外 槐树里的日子 by 流年之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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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顾惜朝也爱他的话…
戚少商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什么时候开始友谊变了质,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爱上一个男人,还有红泪,父母,老师这个职业,恐怕同性恋是没有资格做老师的。
他恍惚觉得四面楚歌,又模糊间看到顾惜朝惨然的脸色,顿时心乱乱地,只想包裹他,紧拥他。
不放手,不放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外传来断续的敲门声,轻地几乎让戚少商以为那是半梦半醒中的错觉。
他来到门口,麻利地打开门。令他吃惊的是,门外居然是顾惜朝,低垂着清晰修长的睫毛,带点抑制慌乱的平静,引地呼吸连动脖颈和锁骨起起伏伏,光泽与阴影旋人眼眸。
“惜朝。”戚少商想都没想地把顾惜朝揽入怀中,他的心情简直是大起大落,连语调都变地几分颤抖,“你也爱我是不是,惜朝,你也是的。”
被紧紧地桎梏着,顾惜朝没挣脱,也没回答。只慢慢用手臂缠上戚少商的肩膀,他把唇交付过去,是一吻,轻地从表皮开始。
“一辈子太久了。。。”
戚少商已无意识去体察这句话,他只知道所爱在自己面前,供自己去珍惜,去爱抚,去亲吻,感情上缺了口的堤坝瞬时泛滥了铺天的洪水。
门被大力撞合,戚少商带着顾惜朝跌跌撞撞地进了屋,拥抱着彼此,靠在墙壁上,转着圈,只要有吻堵住缺口,就会甜蜜而不知餍足。
就象彩色的棒棒糖般魔幻。
直到吻地筋疲力尽,两人都软倒在床上。身体是有些躁热的,却并没有尝试继续下去,幸福来的太大太快会不胜刺激,现在的他们,只这样就已足够惊喜了。
●第十六章 混乱
“喵,喵,喵呜~~~喵嗷~~”
戚少商猛地一醒,人睡在床边上差点掉了下去,趴在枕头上尤自镇静了一会,才终于从混沌的睡眠中彻底走出。
昨晚,昨晚顾惜朝来…戚少商手刚插到头发里,便如鱼打挺般从床铺上弹跳起来,眼睛睁地老大盯着揉着一床毛巾被的床铺。
没人,完全,确实没有!眼光要长出钩子来把形状委屈的被子戳出无数的窟窿,无奈顾惜朝倒回八岁时也未必藏地进去。戚少商只觉头晕,脚凉,心肺里酥麻的象浸了油的纱网。
来不及体察刚才扰人且异样的猫叫声,他慌乱的套上拖鞋,从阳台到厨房,到厕所,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找了过来,最终一无所获,连半点痕迹也没。
戚少商泄气的坐在沙发上,到此时才确定昨晚竟是自己的一梦,万分真实,情节惊人的一个梦。
自己竟然梦见对顾惜朝说爱,而他居然默认了,还主动吻了自己,天!这是梦,这确实是梦,不然就是胡思乱想出了幻觉,明明白日临走时顾惜朝瞧都不愿瞧自己一眼。
想到这他又感灰心,本只以为是因信任被辜负才满心火燎,却被一个吻彻底变了性质,嫉妒…他居然想到了这个词,心动…他居然这样定义这个吻。
乱了,真的都乱了,喜欢一个男人可不是正常词典里公布的字眼,但他偏偏一凝神就想起碰触上去的唇,那么润,那么冰,却包裹着火一样的烫,顺着咽喉吸进心里肺中,扯掉了他的魂魄。不然就是顾惜朝的脸,顾惜朝的表情,顾惜朝的声音…
怎么办?真爱上了?两只手叠放着遮住了脸,戚少商运着它们一路向上,揉头,揉头,塑造出乱成鸡窝的发型,完全混乱。
“喵~~~喵~~~~”窗外那异样的猫叫声还在间断着继续,偶尔尖利,深深刺激着本就烦乱的人心。
戚少商走到窗口,探脑袋一看,底下可够热闹的,隐约可见几个戴红箍的你追我赶地围攻着几只敏捷的野猫,瞧下去只觉天色灰暗,人也恍惚。
这不知道又是唱哪出?他实在没心情去细查,异常悲壮而丧气的进了洗漱间,决定用冷水好好冲脸清醒一下。
这一天,既然没早起而错过了送报时间,以顾惜朝的蜗居便是着不到面儿了。戚少商无精打采地溜出去吃早餐,一向喜欢的油条豆浆食之无味,转这一圈,除了获知早上猫叫的缘由别无所获。
原来这几天野猫猖狂,成夜叫个不停地极为扰民,再加上这畜生容易携带病菌。于是热心的居委会组织了一个打猫队,围堵猫儿们,维持楼区的安宁气氛。
不过话虽猫叫甚为烦人,但眼见棍棒相加,地上留下的几大滩血迹,戚少商也觉稍微残忍了些,这生物虽有罪,但怎么也该给个安乐死。
回到屋子里,平静的日子变的烦乱起来,暑假,以前都是怎么过的?骑着单车去图书馆翻书,吆喝上同学,同事去游泳,去年息红泪急性阑尾炎住院,因吃不惯院里提供的饭食,自己天天带着一个保温筒给她送,什么水晶饺子,炸茄子盒,素包子…息红泪出院时脸色比进去时还红润,拉着他的手直笑地明媚。
她说自两人恋爱以来,从没觉得戚少商这么体贴重视,本来还疑问两人总没恋爱中人的腻乎劲儿,这下实了心思,柱定戚少商是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谁知就这实了心思却把戚少商推到恐婚的边缘,息红泪挫败地直咬唇,又拉不下面子又别扭地跟他闹了好一阵子。尤其是来这儿的第一个假期居然不回去,息红泪既自持不是爱耍小性儿的女子,信上的口气又意难平,不知暗地里叠了多少的怨气。
戚少商不禁疑问是不是自己太不知足了?家事好,样貌好,学历好,工作好,息红泪的条件若摆出去,自有大把的优秀青年上门追求,可自己却为了缺点儿感觉把如此适宜的结婚对象拒之门外。
然而如今他更胃苦地发觉,他们之间果然缺了,那种无道理的吸引,心动,满脑子里都有对方,能一想到心就跟扎了玫瑰刺似的,哪怕千般不好都离不了他的感觉。可这些偏偏都是他从顾惜朝身上体会到的。
难道真的是注定?看到他开始,万劫不复。
烦!戚少商实在心绪难平,被催得无处可逃下,干脆破天荒收拾起房间,扫地,拖地,擦窗户,从床底下拖出一直没动过的书箱子,一本本收拾好码在破旧书架上。
“梦是压抑或抑制的愿望隐蔽的满足…”随手一本本翻开压箱底的书,戚少商一眼看到这句话,黑线顿起,四肢一摊,书滑落沙发底,歪斜的书本上黑色的眼睛仿佛在嘲弄他,完了,你完了!
熬过漫长的一天一夜,戚少商早上六点半就穿好衣裤,在客厅里挨着门竖耳听。顾惜朝关门的声音一向不大,连走路也轻地无声一般,想要遇到只有一个办法——蹲点。
手里攥着个面包,只咬了一口就没了胃口,戚少商隔食品袋捏着面包上浸透着油渍的火腿肠,快成化石。
终于,七点零三分,虽然轻,但还是有关门时的共振传入耳膜。戚少商贴紧从猫眼里一看,顾惜朝穿着黑色长袖衬衫,配宽松的米色西裤从5楼走了下来,步伐依旧是那种很舒服的缓慢,身影拉长在猫眼里,恍惚而寂寥。
戚少商等他走过门口,一直转弯下了三楼才紧张地打开门,目光投过去时,隔开一段楼梯的顾惜朝也回了头,眼睛黑地无辜,看到他才慢慢垂下眼,别回头去继续下楼梯。
该说什么?戚少商一下子没了谱,但好象是该说句对不起,怎么着那吻也是自己强要的,本就不该,何况对象是个男人。
“顾惜…”倒霉催的,刚费劲叫出两个字来,302的门一开,冯家那三个黑瘦的小鬼头从里面撒欢的跑出来。
“砰!”先是高个子冲在最前面的乱步撞上顾惜朝,然后是乱虎和乱法拧在了一堆。那仨是跌倒都不顾,吱哇乱叫地笑闹成一团,乱步奋力护着胸口的信,挥舞着胳膊大嚷:“我的,我的!”
乱虎不服气地揪着乱步的裤腿,反唇道:“是寄的我的照片!”乱法算是最斯文,还能提醒他的哥哥们:“别闹了,撞到人了!”
谁知乱法不留神却被挣扎摆脱乱虎的乱步误踢到,唉呦一声,自然再不顾及别的,扑向乱步口口声声说要还脚来。
这下乱步爬起来跑,乱法追,乱虎尾随,三个人“别跑!”“看我不追到你!”的叫嚷声和着脚步声满在空旷的楼道里迂回着,震地顶上细小的灰尘簌簌乱下。
戚少商向跌坐在地面上的顾惜朝伸出了手,期许而热烈。
顾惜朝犹豫地看着那只手半天,终于握了上去,一起用力站起身来。
“没事吧?”戚少商看他不象受伤,只黑衬衫的下摆沾染了地上的灰尘,煞风景的一大片。他见不得顾惜朝那么气质干净的人衣服上沾脏,几乎没多想地伸手欲替他拍去。
顾惜朝感觉到他动作逼近,反射性地一躲,然而他身后就是墙壁,身体自然往右首一倾,竟是反送到戚少商身畔,肩头碰肩头,连脸也在这一碰下擦边而过。
被蹭过的肌肤象火柴擦亮的那一瞬间,火星迸射。两个人的眼睛近距离对在一起,气息被彼此裹住,微微浮动着衣领的躁郁。有一种吸引,迷醉让他们忽略了身旁的万物,只想贴在一起,汗津津,如烈日下炽烤消融的棉花糖。
“你们这三个来取封信也能弄的天翻地覆…”
“啊!”清脆而微带着斥责的女声转化成低低的一声叫,敲碎了魔法的云朵。顾惜朝脑一清,猛推开戚少商,背靠在墙壁上急促的呼吸着。而红袍在门里呆呆地望着两人,惊诧到极点,脸色都灰白起来。
气氛象凝透的油,戚少商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没看红袍,只盯着顾惜朝说:“对不起。”
顾惜朝没听完已经难耐地收回脊背,闷声走过戚少商面前。戚少商在他经过时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睛深望着他补充道:“这个对不起说的是上次。”
他说完不再纠缠,眼看着顾惜朝一刹那的失神,然后胳膊从他的手掌中抽离出去,迈步下楼。
红袍尾音颤抖,单凤眼睁地异常地大,咬着唇问:“你们…?你说对不起?”
戚少商没回答她,只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和顾惜朝,他们这样子算什么?答案未解。
201的客厅里,乱虎和乱法正把乱步按在地板上,乱法冲着胳肌窝一阵挠,惹得乱步笑地腿软,而乱虎一边压着乱步一边趁机夺过他手中的信。
“哦!我的了!”一声欢呼,乱虎信到手,不再管其他两人的纠缠,抓着跑进房间里。
●第十七章 笔友之祸
乱步在地上笑岔了气,“别…别挠…哈…”手舞足蹈地一折腾,把失去帮助的乱法挣脱到一边去,才终于呼哧着平复了一阵。
“乱虎你不许独吞!别忘记了每次的信可都是我写的。有我一大份在!”乱步叉腰站在卧室门口,虎视眈眈着抱着信拆封的乱虎。
“行了,行了,一块儿看!”争抢半天,这封夹着远方笔友照片的信谁都没瞧到,倒不如一起看来的痛快。
乱虎拆开信口,把信封口两边一挤压,眯眼看内容,果然除了叠好的信纸外还有一张照片。激动地用手去取,一点点从信封中露出的照片上呈现出一个瓜子脸,笑地很是清纯灿烂的女孩。
“哈,我说什么来着,她一定漂亮!”乱虎得意非凡摇着手中的照片,那一脸都写满了小男子的情窦初开。
乱步伸着脖子看了一番,快手把信抢过来,边展开边说:“你得意什么啊,她可是跟我通的信,我才是她的真笔友。”
乱虎自然不服气,“你可别忘了寄的是我的照片,如果她看不顺眼,怎么会寄自己的过来?对了,信上写什么了?”
“哈,她说要跟我做长期笔友,过些日子要来这边的亲戚家,顺便跟我见面。”乱步不由地挺了挺脖子,乐地开了花。
乱虎一听不干了,“你美什么,她要看的是我!”
“我才是她笔友。”
“可她只认我的样子。谁让你不寄自己照片去的?”
“你!你这是鸠占凤巢!”
“我?我怎么了,我就占了,反正这笔友我见定了。”乱虎抱着照片,看到那柔花瓣一样的唇,脸上直泛桃花,紧拢着连手都舍不得撒。
“哼!”乱步怎能由着他猖狂,故作腔调地问道,“你知道我们信里都谈什么吗?”
这。。。每次的信总有大半看不懂。乱虎呆望着他,让乱步一阵得意,把手背在身后,一边踱着小步一边提高调子说:“是文学,是人生!我和她一起谈朦胧诗派,谈顾城,谈寻找光明的黑色眼睛,就以你那二十五,这些你都懂吗?”
说起二十五,实在是乱虎的心病。此典故由来自他初一时的语文测验,一下子寸了,基础题目没对多少,作文又走了题,不留神创造出全校有史最低分,于是被冠上这个外号。
当时还不太计较,这两年他人大心也大了,再听到这外号就跟揭了伤疤似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侮辱的情绪顿长。
“乱步,你不也是现找的书?还是学校图书馆借的呢。”乱法看到他俩人气氛不对,在一旁插了句嘴。
乱虎的不忿却不是一句两句遏制地住,把照片小心夹到书页里,人叉腰一站,气势十足的挑衅着:“怎么着,咱俩比比?”
“好啊,谁赢谁去见,输了的甘心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