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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房事_作者:高鸿-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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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的时候她怎么也弄不了。泥坯拿在手上一会就变形了,要不就出现了长长的裂痕。几天下来,尽管她很认真,还是一个也没修成。
  秀兰有些泄气了。看来这公家的活比农活难干多了。她甚至后悔自己贸然上来,什么也干不了,成了大家的笑柄。
  一周下来还是那样。看人家女工把泥坯拿在手上好像很自如,自己怎么一用力就烂了?茂生鼓励她不要泄气,告诉她每个人刚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没有人笑她笨的。如果坚持半年还是这样,才说明她不适合干这项工作。
  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多月后,秀兰终于刮成了第一个坯,坯体干燥后没有开裂,说明她已经掌握了手法的轻重。虽然这个泥坯只验了个次品,比起那些几个月连一个也没做成的人来讲,秀兰的进步算够快的了。也许是看在茂生的面子上,验坯的女工也夸秀兰灵巧,刮的坯很到位,压得很实在。茂生每天都要接触大量的泥坯,对半成品已经失去兴趣,但是妻子的劳动成果他还是很珍惜的。下班后有时间的话,他会陪着她在工房加班,帮助她怎样操作。有时他下班早,就回家把饭做好带到工房,看着她吃掉。秀兰忙得常常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吃饭也是囫囵吞枣,匆匆忙忙地又干她的工作了。她是个认真的人,干什么事情都要干出明堂,要么就不干。
  秀兰的心血没白费,一个多月后,她就能验出一半正品了。这个成绩很了不起,许多人半年也达不到这个水平。
  由于人生地不熟,秀兰在工房很少说话。大家都爱逗她玩,秀兰一笑了之,显得很沉闷。女工们说茂生你媳妇是不是怕你?怎么一天到晚不说话?茂生说哪里呀,她就是怕羞,不爱说话。回到家里秀兰也没有原来那样活泼了,显得心事重重,常常望着一个地方发呆。茂生知道秀兰的心里还结着疙瘩。那些离婚的阴影并没有因为他的释然而离散,疙瘩甚至象生了锈的锁子一样越锈越实。这疙瘩一时半会是解不开的,需要感情去慢慢溶化。然而茂生每天的工作都很忙,常常晚上加班,回来都到深夜了,一大早又各奔东西,虽说在一个厂上班,一天都难得见上一面。
  茂生觉得应该好好地跟妻子沟通一下了。


六十一(2) 男欢女爱   文 / 高鸿 

  郝书记的妻子病了。听说是被老郝气病的。郝书记一年四季沾花惹草,自己的老婆基本不用。妻子生他的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法对人说罢了。
  老郝的妻子被送往医院没多长时间就去世了。死的时候要见儿子。她看着儿子泪流满面,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老郝给她擦眼泪,她用尽平生的力气把他推开了,眼里是仇恨的目光,令老郝浑身不舒服。那天晚上她就走了,眼睛却一直就那么睁着,怎么弄也合不上。
  妻子死后,郝书记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就住在新修的办公楼里。离婚后的儿媳妇白梅带着孩子也住在楼上,每天过去照顾公公。因为是公开的秘密,大家都心照不宣,也不觉得奇怪。
  妻子死后郝书记低调了一段时间,每天除了跟儿媳妇亲密接触外,其他女人基本不碰,这让那些一心指望书记解决问题的女人无法忍受。财务上的那个女人更是每天守在办公室外面等候。女人跟丈夫离婚后就住在职工宿舍,郝书记为了方便,给她一个人弄了间房子,厂里的工人有看法没办法,谁让人家长得那么骚呢?郝书记沉寂了一个多月后终于耐不住了,晚饭后便来到女人的宿舍门口。女人正在跟一群女工闲聊,看见书记来了,眉眉眼眼都是笑。郝书记满面春风,看来精神不错。书记说狗的(狗日的简称,在厂里是一种亲昵的称谓)吃了没有?女人说谁给我吃呀?饿死了也没人知道!说完一只腿叉在门框上,不让书记进去。郝书记说狗的让我进去好给你吃。女人说拿钱来,没钱别进门。围观的女工都笑了,但没有人感到奇怪,因为他们经常开这样的玩笑,都习惯了。如果两个人见了面不说这些,反倒不正常了呢。
  郝书记不气不恼,笑嘻嘻地说:“狗的老子刚给了你钱就没了?”女人睨斜地看着他笑,手伸得很长,意思是没有钱就别进来。书记又骂了句:“狗的!”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准备给她。女人看见钱包里的钱很多,一把就抢了过去,进屋后反手把门关上了,高声地问:“给我多少?”书记说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女人说这还差不多,出来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一把就拉了进去,门口的女工知趣地走开了,里面传来男欢女叫的声音……
  郝书记有一段时间便住在了宿舍里,白梅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下班的时候老吕喊茂生不要走,说书记要请大家吃饭,所有的干部都去。茂生牵挂着秀兰,去工房给她说了声,让她早点回去,不要干得太晚。吃完饭后书记要茂生留下,陪自己打扑克。书记不抽烟不喝酒,除了女人唯一的爱好就是打扑克。书记打扑克从不赌输赢,为的就是红火。经常能看见他在下班以后跟宿舍的女工一起玩。
  一连几天,郝书记都叫茂生一起去。陪他打牌的除了财务室的女人还有那个办公室的女孩宁宁。这个宁宁听说很有些来头,舅舅好像是市上什么银行的干部,是厂里经济的命脉。因此尽管人长得寒蹭点,书记对她的恩爱一点也不比别人少。那次住院的时候刚开始是财务室的女人陪床,后来茂生去的时候就成了她。这个女人很没分寸,跟男人开玩笑也不分场合,几次秀兰在跟前的时候她就甜腻腻地问候他,弄得茂生浑身起疙瘩。
  秀兰生来最讨厌风骚的女人,看见她们头也不抬就过去了,她们跟她打招呼也不理,有时弄得茂生很尴尬,回来后对秀兰说工厂不比农村,有些事很复杂,你讨厌她们我知道,但面子上要过得去。秀兰一听就躁了:“——工艺厂的人都是流氓!”
  “不可能都是流氓吧?也有好人呀!比如你相公我就是。”茂生被逗笑了。
  “你也是流氓!——整天跟那群婊子呆在一起,还能是好人?”秀兰冷笑着说。
  “不会吧?你相公我身子可正着哩!多少美女追我,我都看不上。”说完便拉她上床。
  “别碰我。有人等着你哩!赶快去吧。”秀兰拉了被子蒙头就睡,不理他了。
  自从那次离婚事件以后,她不让他碰她。曾经柔情万种的她把自己变成了刺猬,警惕地观望着。


六十一(3) 夫妻冷战   文 / 高鸿 
 
  茂生理解她的心情,尽量忍着。毕竟自己给她的伤害是那样深。她需要足够的时间疗伤。
  后来茂生晚上回来太晚她也不开门。怎么叫都不理睬。茂生说我跟老吕在一起,不信你去问问。秀兰说你爱跟谁在一起,晚了就到宿舍睡觉去,那里有人等着哩。
  茂生很无奈。
  这样的磕磕绊绊经常发生,秀兰一次比一次认真起来,茂生也没放在心里。
  袁玫来过一次,茂生在城里见到了她。
  袁玫想来厂里看看,茂生拒绝了。
  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已经伤害了一个人,不能再继续错误下去了。
  转眼又到了收麦的时候。茂生出来几年了,每年的夏收都要回家收麦子,学校和单位一般也会在这个时候放忙假。
  当一切都收拾好后,秀兰郑重其事地问他为什么不带“她”回家?茂生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秀兰说就是你的那个相好,经常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子,你们两个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茂生吭哧一声就笑了。
  秀兰说的那个女子是吕玲,老吕的千金。吕玲在车间检验,经常要给茂生汇报工作,因此接触的机会就多一些。茂生结婚后,姑娘早就没了那个心思,两人在一起也是正常的工作关系。再说茂生跟老吕都是厂里的干部,不可能对她的女儿有什么非分之想。
  茂生说你不要开玩笑了,吕玲那样的女孩我能看上吗?再说人家已经有对象了,你老公不是那样的人。
  开始的时候茂生一直以为她在开玩笑,因为子虚乌有的事,所以很坦然。然而秀兰很认真。不依不挠地要茂生带吕玲回去。茂生生气了,说你这人咋不讲理?平白无故冤枉人!这事让老吕知道了可不是好玩的。秀兰说你别在我跟前假正经了,吕玲追过你,你敢说不是?你们现在还亲密来往,厂里人谁不知道?你以为我是白痴?你们想结婚就明说嘛,不要鬼鬼祟祟的,我不会阻拦你的!
  看来人的舌头比毒蛇还厉害,秀兰肯定是听到闲言碎语了。
  “陕北地方邪,说鳖就来蛇。”正在这时,吕玲来了。
  茂生不满地看了秀兰一眼。吕玲很热情的问秀兰是不是准备回家?秀兰没理她。吕玲说郝书记叫茂生去一下,然后冲着秀兰笑了笑,准备离开。
  秀兰冲着吕铃的背影说了声:“——骚货!”
  吕铃一愣,转身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秀兰,你说谁哩?”
  秀兰说:“谁心热就说谁!”
  吕铃的脸色发绿,气乎乎地说:“秀兰,我又没得罪你,凭什么骂我?!”
  茂生说:“吕铃,这里没你什么事情,秀兰骂我呢,跟你无关,赶快去吧!”
  秀兰冷笑一声,说:“你们别在我跟前演戏了,恶心死人了!——骚货!我说的就是你!”
  吕玲惊诧地瞪大了双眼,显得十分委屈,当时就流下了眼泪,浑身抖个不停。茂生说秀兰,你不要胡说!没有的事情!吕玲赶快去吧。说完便把她往外推。秀兰又骂了一声:“——婊子!”吕玲“哇”地大叫一声就扑了上去,抓住秀兰的领口,劈手在她的脸上就是一下子。
  两个女人扭在了一起,茂生怎么也拉不开。
  门口围了很多人看热闹。秀兰羞辱难当,一头撞在茂生的身上,要他弄死她,带吕玲回去……吕玲不依不饶,不一会老吕夫妇就来了。
  老吕不知是什么事情,骂吕玲不知好歹。老吕婆姨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骂秀兰是个野蛮的女人,然后抓住茂生要他给女儿一个说法……事情最后弄到了单位的领导处,郝书记批评了茂生的不冷静,要秀兰当面给人家道歉,秀兰坚决不干,被车间主任停了下来。
  茂生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闻见一股酒味,秀兰把一瓶白酒灌了下去,然后把酒瓶打烂,在手腕上割了个口子——幸亏割得不深,送到医院后第二天就没事了。
  事情以秀兰背了个处分而告终。老吕婆姨有一段时间不依不挠,说茂生坏了她女儿的名声,看见秀兰也是怒目相向,秀兰对此事却坚信不疑,茂生越解释越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后来茂生不管说什么她都不听,看见他跟没看见一样,熟视无睹。
  两人从此开始了长达一年的冷战期——他们虽同住一屋,每天却形同陌路,谁也不理谁。


六十二(1)同床异梦   文 / 高鸿 
 
  那真是一段难熬的日子。
  夫妻同床异梦,形同陌路,那种生活是没法过下去的。周一到周六还好说,两个人都忙着工作,没有太多的时间见面。有时到车间没见她上班,茂生问旁边的女工,人家说秀兰病了,你不知道?茂生匆匆赶了回去,秀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问什么都不说,或者就是一句“死不了!”的话,不要他管。茂生只好让厂医到家里给她打针,伺候她吃药。秀兰只要能动,就不让茂生接触她,浑身好像都长满了刺,把自己武装起来。原来的温柔消失殆尽,说话尖酸刻薄,讽刺挖苦,整个象换了个人似的。
  周日的时候他们很尴尬。两人都在,秀兰做好饭后也不管他,但饭是两个人的,茂生知道,她虽然恨自己,还没到那种水火不容的地步。衣服虽各自洗,床单、被套等还是她来收拾的,还有每天的饭食她都会默默地做好,等他吃完了再收拾。
  经过多次碰壁,茂生也很少跟她说话了。两个人很难沟通,茂生很苦恼,却又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试着又给她写了封信,信中回忆了他们几年来的酸酸甜甜,极尽煽情,秀兰拿到信后看也没看就撕了。
  ——难道她的心真死了吗?茂生都有些迷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吕说你们不能这样长期下去,秀兰是个性格很强的女人,弄不好她会得神经病的。想起这个茂生不寒而栗,大哥茂民死后麦娥就疯了,至今还是那个样子。老吕说有几次他都看见秀兰一个人在山上转悠,没准那天想不通会出什么事情。
  是的,不能再这样长期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疯的。记得有一次晚饭后秀兰出去了,好长时间没有回来。茂生放心不下,一路寻找来到河边。月明星稀,河水哗哗而过,秀兰孤清清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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