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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半推半就 作者:三长两短(晋江vip2013-05-30完结,高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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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碧心里真佩服秦女士,不是她做不来这种事,是她不想待这里,才没肯认真选,要是肯留下来,她怎么着也赌一个结果,进退两难都不是什么难的事,她也能讨好,就是不乐意。

  只是,她刚要迎上柳纪红的目光,却是突突地跟她的目光来了对照,那双眼睛带上一点笑意,颇有点促狭的意味,她还没品出其中的深意来,就让一个声儿给震原地,都没敢回头看一下。

  “小姑,晚上回家吃饭,老爷子让过来跟说一声——”

  这不是别,正好是柳纪红最小的侄子——柳东泽,他一身西装,外头再罩着件大衣,怎么着都是成功商业士的典范,举手投足间更见其气势,眉眼儿一挑,到是露出几分叫撇不开的诱惑力。

  可这些都架不住他的光头,也不戴顶帽子,就那么大冷的天,光着个脑袋,光头很少能看上去好看,他到不是好看,到是跟“佛”堕落了凡间,历练生活来的,此刻他受苦受难,回头就有他的高高上,度悯世。

  都是错觉,全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十点存稿君替我爱你们
准时准点——
这天气真叫人难穿衣呀…
昨天都衬衫了,今天又冷了,厚大衣裹上,最容易感冒的季节,大家都注意着点儿,千万别感冒了,我对感冒都快有阴影了,嗯以后要多运动!




☆、032

  此时,陈碧恨不得把自己都隐身了;可惜这不是修仙文;她真没那种技能,至于挖个洞把自己藏了;难度也大,她哪里有现成的工具,一两秒之内就能弄个洞把自己埋了?
  
  答案是:不能!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在她脑袋里一晃;让她顿时显得压力真是比山还大,大得都让她不敢抬头;一眼都不敢看人。
  
  有些事情往往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主,柳纪红的办公室拢共才四个人,柳纪红本人,秦女士母女俩;再加上突然横插/进来的柳东泽,又不是挤在公交车里挤得跟沙丁鱼一样,要是没看到她,还真是有点难度。
  
  柳东泽那一笑,十分平易近人,都让他那双惑人般的眼睛都比平时淡了那么点感觉,突然间洗去铅华般,如同邻居家的兄长,洁白的牙齿微一露,“原来是小四?”
  
  他那声儿跟山涧里的清泉般,叮咚作响,叫人畅快。
  
  “小四”两个字让陈碧几乎都哆嗦了,两手藏在大衣斜袋头,在人看不见的地方里捏握成拳,慢慢地抬起头来,几乎学起他的样子来露出个笑,意外的笑,“哦,是东泽呀——”
  
  她说得平淡,没有特别意外,就是有一点点的意外,保持住了风度。
  
  轻轻的几个字,听在柳东泽耳朵里挺不是滋味,他这个人最爱看人家意外的表情,虽说她有点意外,可这意外怎么看怎么假,让他实在没有成就感,“姑,小四怎么到你这里了?”
  
  这叫明知故问,谁都没去想柳纪红是受了谁的“唆摆”,秦女士没往这边想,事实上她压根儿没往这边想过,想起那天柳东泽穿着女儿的大衣走了,她难道真没有一点儿怀疑?
  
  绝对的,肯定是怀疑的,但她是什么人,自然是当作没有发生过,再说了上面还有叶苍泽,事儿肯定不大,她想得很乐观,主要她只能乐观,要是不乐观,她大闹了,还有后面叶茂宣布的那事儿嘛,肯定没了——
  
  她从来都是有主意的人,认为陈碧没主意,她这个当妈的又不能常常在身边护着女儿,找个女婿的事,自然得上心,得找最好的那个,中间的人,她都尽可能的忽略。
  
  现实才是最重要,什么爱情都是次要的,这是秦女士得出来的结论,要是叶老六一点花头都没有,她又何苦跟着这么个男人过活,爱情是什么,吃不饱喝不着,别说有情喝水也能饱这种骗孩子的鬼话,她早就不相信了。
  
  “你姑给小、小……”秦女士拽住陈碧的手,都能察觉到她想躲的心思,拽得更紧,笑得一脸温和,脸那是精心保养的,那一笑,都没能看出来有皱纹,要不是有岁数押在那里,与陈碧站在一起,还真能当成“姐妹花”,“阿碧介绍工作呢,阿碧呢以后就留在这里了,那里也不回去了。”
  
  小四,这是个小名,陈碧在老陈家里排行第四,主要是上面大伯家还有三个女儿,都比陈碧大,论排名,她就排第四,所以叫小四,这名儿,秦女士叫得实在拗口,一叫起这个小名,她就不舒服,像是与过去有了什么纠葛。
  
  秦女士那一拽,看着是母女间的亲密相处,陈碧没处可躲,当着外人的面,没想落秦女士的面子,有时候她脑袋里是一团浆糊,越拌越浑,到最后都不知道成了什么;有时候她又门儿清,清清楚楚。
  
  她总不能挥开秦女士的手,还说“我不想在这里干”,不是不给秦女士面子,是不给柳纪红面子,她从小所知道的就是“尊师重道”、“尊老爱幼”,都是刻在骨子里头的,哪里能轻易从骨子里剔出来。
  
  要说呀,她这个时候也就想到叶家与柳家的关系,心里那个纠结的,先别说是不是会得罪人,她就惟一个想法,别把谁的面子落了,落面子的事,最能跟人结仇,不管是她自己也好,还是朋友也好,都有过那种蛋疼的经历。
  
  “我怎么看着小四不太乐意?”柳东泽见她似乎跟平时一样,可他是什么人,眼毒呀,眼睛毒得快赶上“X”光了,“似乎”两个字就很能表明问题,“姑,你问没有问过小四意见的?我记得她还挺喜欢那里,都不想回这里的。”
  
  绝对是挑拨离间,打着“关心”她意愿的旗子,把她狠狠地从秦女士身后挖出来,这挖得太狠,几乎让陈碧想埋在地里的根须都掉出来,几乎是同时,她的手暗地里让秦女士一捏,这绝对是需要她表态的了。
  
  表态是什么,那得用十二万分的真诚阐述自己的意愿,或者是美好愿望都成,这是她个人理解,不代表别人也能理解她的想法,“我当然是乐意的,就怕没机会,柳主任,我想我会如您期望中的一样好。”
  
  表决心,这个她也会,念书她没少表过决心,最终都是跟决心一样,也没叫“小姑”,她想表决心时至少别带上关系,而且心里到底有种不能露出来的心思,她凭什么叫“小姑”呀,这都随谁叫?
  
  这个小细节,她到是揪着不放了,跟固执的孩子一样。
  
  便是说话的时候,她也敢盯着柳东泽了,那目光都要跟他较上劲儿一样,颇有点平时见不着的“狠劲”,别给她瞎咧咧!
  
  到是柳东泽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笑得更温和,将他身上的那股子邪乎劲儿都扫了,趁着柳纪红与秦女士没注意,居然还伸出可恶的舌头,舔过他自个的薄唇——
  
  这个动作,叫她跟触电似的收回视线,没敢再跟他的视线对上,生怕一对上,她所有的底都泄了出来,心跳得快。
  
  柳纪红点头,扶不上墙的人她这里也是不会安排的,也是打听过陈碧的事,陈碧先头待的幼儿园园长那是她老同学了,那老同学对陈碧确实是赞不绝口,“说话到是两嘴儿一闭一合,这都没用,还是先到那边报到吧。”
  
  干脆,没有多余的话,这就是柳纪红,她年轻时也谈过恋爱,就是不耐烦非得小心和气地哄着男人,自认还不如一个人生活要好,于是这么些年来都没有结婚,到底在她们那一辈多多少少有点异类的存在。
  
  要说她没注意到陈碧突然低头的动作,那是没可能的事,促成陈碧到市委机关幼儿园的事,本来就是由她这个侄子起的头,她就是附和一下,反正那边刚好有个缺,安排个人是小事儿。
  
  当初东慧跟叶茂没成,现在东泽跟陈碧要是能成,虽说关系远了点,到还是不错的,她想的周全,叶家与柳家总得好下去,她压根儿不知道叶茂早就在叶家里都摊明白了他与陈碧的关系,她还想做个中间人掇合一下陈碧与东泽。
  
  想象都是美好的,现实都是这么残酷,陈碧压根儿不知道她去市委幼儿园前见的柳纪红都是存了那么点“相亲”的意思,非但她没有这么想过,就连早就是贵妇人般姿态的秦女士也没往这边想。
  
  “秦阿姨,我中午请小四吃饭,您不会不答应的吧?”柳东泽不愧是个脸皮厚的,一点都没因为前天自己那一身叫人惊悚的“大衣装”而不好意思出现在秦女士面前,反倒是沾沾自喜,“香满楼我都订好了位子,阿姨您看?”
  
  他一口一个“阿姨”,一口一个“您”的,那是相当有礼貌,简直跟平时判若两人,要是以前呀,碰到秦女士,眼皮子一掀,都算是他给面子,那都是“赏”的。
  
  还没等秦女士回过神来,柳纪红到是上来拽着她的胳膊,“他们年轻人归他们年轻人玩,我们都年纪大了,哪里能跟他们有什么话题,还不如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起,做个SPA,再去逛逛,怎么样?”
  
  都到这地步了,柳纪红都是相当配合,暗地到是一瞪柳东泽。
  
  柳东泽若无其事,一径儿就瞅着对面的陈碧,谁都没能在他眼底,就算过了回眼底,终究不是那个人,也不会在他眼底留下影子,而她呢,则跟着刻在上头一样,怎么弄也是弄不掉的。
  
  这到是挺吸引人,想着老爷子丧事刚办完,秦女士还真没有松下来过,确实得松一下,SPA那是刚刚好,最好全身心的放松,这么一想,她的警惕心就落了下来,都没看见陈碧给她使的眼色,一点头,大大方方地答应了,“也是,都说差一岁就有代沟,我们跟他们之间的代沟都不知道几多了,”她嘴上这么说着,还记得吩咐一回陈碧,“晚上记得早点回——”
  
  这么一句话,就把陈碧的去留决定了,四个人,分成两班子,两班子各两人,走的是不同的路,吃的是不同的饭。
  
  眼看着那两人先走,陈碧与柳东泽走在后头,两个人的距离有点近,又有点远,至少两个人没碰着,就是连手都没有碰到一下,她微笑,他也微笑,两个人都微笑,就跟刚认识一样。
  
  等出了办公楼,柳东泽的车停得太霸气,流线型的车身狠狠地占了两个车位,他往前走,她就往后退,他往前一步,她跟着往后退一步,与他的距离慢慢拉开。
  
  柳东泽生前走,像是没发现,一开车门,也不回头,“张放住院了,肋骨都断了两根,昨晚倒在方同治家不远的地方。”话说得不轻不重,就那么说着,没有添油加醋。
  
  然而——
  
  陈碧的脚步停了,人家都说得这么清楚,她要是还不懂,那就是白痴了,索性回头,头是回了,人也跟着往回走,可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明知道柳东泽拿了这个事威胁她,“你想干嘛?”
  
  她问得直接,不与他兜圈子,她不擅长,用自己的短处跟人家的长处相较量,恐怕是世上最傻的事了,所以她还是直接问。
  
  柳东泽一脸无辜。
  
  可他真无辜?就他那一脸邪气样儿,跟无辜扯得上关系?五百年前都成不了一家,更别提现在了,他坐在车里,将车窗摇下,脑袋微微从车窗探出点儿来,“上车吧,站在外头做什么,不冷了?”
  
  她确实冷,办公里供暖好,根本感觉不到什么冷意,一出来,被北风呼啦啦那么一吹,即使都裹着围巾,她都认为风往领子里钻,别看她一直端得正,其实最想是弯腰驼背般的走路,那样才最舒坦。
  
  昨晚她知道张放去了哪里的,要说张放成这样子,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方同治,那个心呀,就悬了起来,担心的不得了,生怕这事儿叫太多人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的那点事儿都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她还想瞒着——
  
  对,她就是想瞒着,不叫任何一个人知道,与方同治对外的统一口径都是她与同学一起,相当要好的老同学。
  
  于是,她一咬牙,硬着头皮去从另一边上车,再没有他为她亲自开车的待遇,“张放在哪个医院?”这回,她不问他想干嘛了。
  
  其实呀,柳东泽说得有点夸张了,张放是住院了没错,是得住个小半个院什么的,这都是真事,要说到肋骨断了两根,这真有点夸张,不是有点,是真太夸张,他说的是那么个回事,张放给方同治下了黑手,不止下黑手,下完黑手后,就把人扔出去了。
  
  这时候,她到不是担心自己了,是担心方同治,这个心焦急的呀,巴巴地等着他回应,可——人家当作没听见,只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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