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躏艳录(九木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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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辉着急地道:“老三,你可不像话,爹都说了,是他的意思,你老成持重,能继承老钱家的香火。我倒是巴不得有这好事,是吧,爹。”
他说完,转身望着烟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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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斗钱略微点点头,望着小娃儿道:“老三,这也是你叔的意思,等明晚幺妹过了门,咱们就是家人了。”
小娃儿心想幺妹来到他家,自己攀了户好人家,乐呵呵地道:“老三,明晚倒是个不错的日子。今早喂在那翻书,想看看哪天日子好,准备把养的小猪崽子们赶到大圈里去,正好看到明天比较好。”
娶二房和娶正妻,大有不同。毕竟是送给人家做小老婆,只要父母同意,乘小轿,送到男方家里,由男方家里请亲戚朋友吃两顿饭,就算过了门。小娃儿也图省事,不用给幺妹备置嫁妆,以后没吃没喝了,还可以来混几顿吃喝,他大赚了不少,就不知道幺妹愿不愿意。不过由不得她,自古婚姻都父母做主,她又能怎样?
老三听完,急得连忙哀求道:“爹,幺妹还小,老九小些,年龄也相配些,不如让幺妹跟了他。”
烟斗钱环眼瞪,喝道:“老三,你怎么说起胡话来,这事能开得起玩笑的吗?你给我听好了,明天你纳了小妾,年后我就要抱孙子,要是再抱不到孙子,就再给你讨房。”
老三急得走到老九跟前,嘀咕道:“老九,这事你先应承下来,三哥这辈子都记着你。”
老九嘟哝道:“三哥,我媳妇这几天恶心呕吐得厉害,我也不能娶个小娘子回去气她啊。你要是真记着我,就不要把我媳妇往绝路上逼了。”
老三又走到老八跟前,老八忙抱着袖子,转到边,不去理会。
老三又转到老七跟前,老七见了,连忙躲开了。老三还想问老六,结果老老四等人,早跑到旁去了。老三见不能推,只得暗自叹息。
三
烟斗钱见事也定下来,朝小娃儿道:“小娃儿,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天你把幺妹送来。我这里摆几桌酒席,请在邻们来喝杯酒,张罗张罗。”
小娃儿听得此言,欢天喜地的去了。
小娃儿回到家,把这事给老伴说了,老伴骂了通道:“你个挨千刀被雷劈的,幺妹才多大,就去给人家当二房,你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小娃儿被骂得狗血喷头,把抱住老伴道:“孩子她娘,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你没见今天那阵势,我要是不答应,他们会放呜来吗?你是知道的,烟斗钱家九个儿子在外面都有自己的产业,就他家这里,虽只留下个糟老头子在家,没雇家丁仆人,但谁敢动他半根毫毛?”
老伴想了想,望着屋梁,叹息了口气,抱着手道:“当家的,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幺妹嫁过去吗?”
小娃儿摸着脑门,忖了半天才无可奈何地道:“孩子她娘,我也是没办法啊,他家人多势众,又是这里霸,我们能怎么办?”
老伴冷哼声道:“把幺妹送到她外婆家去,我就不信,他们敢去那撒野?”
小娃儿将脖子伸,点头道:“这倒是好主意,但你想过没有,我们家这些年都靠他们接济,要没有烟斗钱家,我们早就饿死了。况且明天就要要人,那能送到那里去?”
夫妻二人,叹息了回,望着屋前的杨柳树,只见喜鹊在树上不停的高唱。小娃儿心里烦闷,伸手在地上抓了颗石头,望杨柳树上扔,吓得喜鹊乱飞,望空中去了。
老伴见他发脾气,忙道:“你叫老二去田里看看,把幺妹叫回家来,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
小娃儿摇摇头道:“孩子她娘,我说你糊涂了吗?这事最好不让她知道,她知道了,还不寻死觅活的?被她闹,别说烟斗钱家要找我们算账,我们也落得……。”
老伴话音未落,已哭得泪人儿似的。
小娃儿瞪了老伴眼,喝道:“哭什么哭,就像死了人似的,让人家知道,这事可怎么好?虽然不让幺妹知道,你也悄悄的去找个人翻书看看,明天啥时候送姑娘去好?”
老伴听了,心想女人辈子就嫁那么次,是得挑个吉利的日子。老伴边揉着红肿的双眼,边慢吞吞的去了。
小娃儿有几分不忍,怕老伴去露出什么破绽,把拉住她道:“还是我去吧,你留在家里,这事可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老伴默默的点了点头,望着小娃儿离去的背影。心想这没良心的东西,定是惹着了烟斗钱,才把女儿生的幸福给断送了。
老伴见小娃儿去了,便朝田里而去,发生这么大的事,万被幺妹知道了,岂不闹得翻天覆地不可收拾?她要去把幺妹叫回家来,在她知道之前,将她关进屋里。
老伴来到田里,见幺妹正在那割稻子,便朝她嚷道:“幺妹,你二舅妈的闺女来了,你去陪她玩玩,田里的活,就交给你哥哥嫂子们忙活去。”
三
幺妹边应边割了把稻子握在手里,朝她娘道:“娘,听见了,你先回去,我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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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心想表妹来家都是叫着跟到田里来起忙活的,今儿个天变了?太阳打西边出了?幺妹边想,边从水田里走出来,胡乱洗了洗脚,将裤腿卷下,便光着两只小脚丫踩在软软的田埂上。她小心翼翼的踩着,感受着田埂柔软的弹力,打在自己的小脚丫上,像踩在棉花上样舒服惬意。
幺妹穿了草鞋,伙同她的娘,正要离开田里,忽听得个妇女尖声朝她娘嚷道:“我说幺妹她娘,你家有什么喜事了,叫小娃儿去看期程?”
幺妹她娘听,涨红了脸面,不敢说话,拉着幺妹往前便走。
幺妹不知那人说些什么,反拉住她娘道:“娘,她说些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幺妹她娘急了,朝幺妹冷喝声道:“大人说话,不得多嘴。”
那人见幺妹她娘要走,走上几步,朝幺妹胸前望了眼,只见她两个软绵绵的小馒头,衬着粗布衫,被田水浸湿得轮廓忽隐忽现。那人啧啧两声,翘起拇指道:“幺妹,难怪烟斗钱家的老三看重了你,原来这妮子虽才十几岁,却长着二十岁的身材,令人羡慕。”
幺妹听了,满不是滋味,冷哼声道:“三姑,你家翠花不是想嫁烟斗钱家的老九吗?我才不稀罕去烟斗钱家,他家有什么好?”
被叫着三姑的人双手叉腰,朝幺妹瞪了眼,喝道:“幺妹,小小年纪,伶牙俐齿,别以为由得了你,你爹都把你给卖了。”
这话出,幺妹便要上前理论。幺妹她娘急忙拉住幺妹,朝幺妹道:“幺妹,咋说她也是你三姑,你可不能胡来。”
幺妹瞪了又瞪,见三姑那副泼妇样,虽怒火中烧,却也消了半。
三姑却得理不饶人,朝幺妹她娘喝道:“嫂子,今天喂叫你声嫂子,是看在哥的面子上。要是没吃喝,也不至于将幺妹给卖了。”
幺妹她娘心虚,拉着幺妹便走。走得几步,又听三姑手叉腰,手甩着手中的秀帕,笑不拢嘴地道:“心虚了,幺妹她娘。心虚了迟早也会把事捅出来的。幺妹,你现在还叫她娘,等你回到家,你定会后悔。”
幺妹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
幺妹她娘心里暗骂道:“快嘴男,快嘴男,你嘴真是快,还怕蔚事,你这不坏了大事吗?”
幺妹她娘忍了忍,拉着幺妹,回到家里。幺妹想着刚才三姑说的话,不禁心里疑惑,娘今日为何这般对我好?又朝屋子里望了眼,不见表妹。只见她娘走来,将她推进屋里,哐啷声,将门关,把锁上了。
幺妹心里急了,朝她娘嚷道:“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幺妹她娘恨恨地道:“你不要问我做什么,要怪都怪你那嘴快的爹。”
幺妹拍打着屋门,朝她娘道:“娘,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打要骂由你,可别气坏了你的身子。”
幺妹说完,伸手猛拉房门,急得她娘哭道:“幺妹,你就在屋里,不要出来。”
谁知三姑是个不怕惹事的人,远远的跟着她娘儿两,走了来。三姑远远的站在院坝外,朝小娃儿家的屋子冷笑道:“幺妹,我看你嘴硬,叫你别回家来,你还不信,你爹在我家,连期都看好了,明天正午时分,就将你送到烟斗钱家去。你如今要给他启圣做小,去了少不得好吃好喝的待承你。”
幺妹听罢,脑子里轰的声响,无助地望着门缝外依稀能看清她娘的身影,喃喃地道:“娘,这不是真的?”
幺妹她娘的眼泪,不住的流,也不知道该堵三姑的嘴,还是回答幺妹的问话好。
只见三姑,又走进几步,指着幺妹她娘骂道:“贱人,竟然贪图富贵,连自己的女儿都卖了。”
四
幺妹她娘觉着屈得慌,谁忍心让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去见个老头?但她想了想,她嫁人的时候也不过十二三岁,心里又突然的平衡起来。到了十二三岁,是该出嫁的时候了。
她反过脸去,伸手指着三姑,朝她骂道:“你个卖饼子的骚货,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连你女婿都要勾引,算什么好东西,我家有点啥事,你就来这里指指点点的了。撒泡尿自己照照,再来这里说话。”
三姑被说得难听,将秀帕扔,奔了过来,纠着幺妹她娘的耳朵不放。幺妹她娘见三姑来抓,也不示弱,将手抓住三姑的头发,使劲的扯。两人撕打在起,急得幺妹在屋里拍着门板道:“娘,你们别打了,快来开门啊,娘……。”
两人扭打了阵,小娃儿才从三姑钾来,见两人打得不成|人样,慌忙站在中间来隔。谁知三姑和他老伴的力气和个子,都比他高了个头,他要去隔架,那简直是蚂蚁阻止大象争斗,毫无办法。
小娃儿钻到中间,反而被两人乱抓了阵,抓得鼻肿脸青。小娃儿只得慌忙爬出来,朝烟斗钱家去了。
烟斗钱见小娃儿脸的伤,朝他喝道:“谁这么大胆,竟敢对我亲家下手?你告诉我,我这就叫人收拾他去。”
小娃儿着急地直指他家的地方,烟斗钱听得扭打的声音,朝老三道:“老三,你和老九去看看,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就给我打死他。”
老三此时正垂头丧气地坐在拐枣树下他娘的坟前,给他的娘烧纸,听得烟斗钱的话,只得懒散地站起身,朝老九望了眼。老九微微笑,走到老三的跟前道:“三哥,走,咱们见见嫂子去。好多年没见到幺妹,定也长得变了摸样。”
老九说完,朝前走了。老三无奈,只得跟着小娃儿,急急的朝他家去了。三人来到小娃儿家的院子,看见三姑和小娃儿媳妇打成团,老九不禁大笑道:“三姑,这是那阵风把你吹来了,还和自己的嫂子打起来了。”
三姑气急败坏,见小娃儿邀了帮手,冷笑道:“小娃儿,别以为你带了帮手来我就怕了你。难道你让自己的女儿当了表子,还要找人来立牌坊?”
小娃儿听得骂得难听,走上前去,挥拳就朝三姑的脸上打了过去。
老九看着拍掌道:“小娃儿,你这拳打得好,想必你妹的脸,都要变猪脸了吧?”
老九几弟兄当着烟斗钱的面把小娃儿当叔叔看,但到外面,就不把他当人看。他矮个子娶了个高个媳妇,大家都把他媳妇叫高脚鸡。
家里的活,平时都是高脚鸡人撑着,他家几个儿子娶了媳妇,担子才落在了儿子媳妇上。当年的高脚鸡,天是不得清闲的,哪有闲工夫在家和别人打架。
老九看了阵,叹息道:“小娃儿,你人就能摆平的事,偏要把我和三哥叫来,你这算是哪门子事?”
小娃儿拳打过去后,三姑便松了手,抱头躺在地上哭。高脚鸡见三姑被打了,便也松了手,站在边。两人都蓬松着头发,就像两只大战了场的落毛鸡
四
高脚鸡瞪了老九和老三眼,气得将双手叉,冷哼声道:“叫你两兄弟来,不为别的,就为了看我们家人的笑话。现在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老九歪斜着眼,朝高脚鸡讪讪地道:“都快成亲家了,不让我们喝杯茶,就要赶我们走啊?人是小娃儿叫来的,不送我们走,我们还不走了。”
小娃儿连忙走到跟前,赔不是地道:“老九,你就别和你婶般见识,她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要跟她计较。”
老九嗤了声,拉了把老三的肩膀道:“三哥,既然来了,就要见见幺妹。你要是不见,来这趟,不就亏了吗?”
老九话音未必,便听屋里声清脆的声音喝道:“我就在这里,你们想见的是我,别为难我的爹娘。”
老九听得是幺妹的声音,便朝屋门走去,见把大锁,将屋门锁住,朝高脚鸡喝道:“高脚鸡,这是怎么回事?你竟然将我大嫂锁在屋里?”
高脚鸡冷哼声,朝老九喝道:“老娘要不将她锁起来,明天你家来接得了人?我可告诉你老九,老娘今天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