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躏艳录(九木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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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听,退后步,喝道:“难怪如此桀骜不驯,我险些抓住了她,可被她使诈给溜了。”
老三不理,望着老四、老五道:“老四,分明是他怜香惜玉,把人家给放了,还说她使诈。我看是你使诈,好让人家乖乖就范吧?”
老九被老三说出了心思,别扭地朝老三瞪了眼道:“三哥最爱拿我取笑,那佘芳可厉害了,我差点不是她的对手。”
老三伸出左手,拍了拍左腿,指着老八道:“老八,我可告诉你,那佘芳你就别和老九争了。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得和老九争。”
正文 三十六
老三说这话的意思,在场所有的人除了道士不明白外,其余的人都明白。他暗示老四和老五,不可妄动。在线天,就得听老九的。
老四心里嘘,想着日后在线天的日子,还真不如像二哥样,去外面打拼番。只是二哥也太不像话,竟然投奔佘家营。不知此时的二哥,在佘家营能不能安身下去?
老四暗自叹了口气,见老五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心想他定会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哪怕受人白眼,他也不会离开。那我呢?我该怎么办?我要离开这里,去另外个地方,在那里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我有双手,吾木匠,我定能打拼出自己的天地。
老四想了良久,见老三传下人将酒菜端了上来,摆上桌,请道士上座了,才让他们兄弟几人坐下。
席间众人相互阔谈,尽欢而散。
老四回到屋里,见他媳妇站亮在门口眺望,不禁心里发凉。朝他老婆吼道:“你伸长你那驴脸,又在看哪个不长眼的汉子?”
他媳妇听得他的骂声,才放下心来道:“我说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怎么就说起我的不是来?我虽然长得丑,也没像你说的那么糟蹋你的眼睛。我就看你这软骨头,只肛家来骂我,有本事你就在外边骂去。”
老四不理她,绕到她的身后,开门进了屋。
他媳妇见他不理,闪身堵在门口,双手叉腰,喝道:“你今天不讲清楚,我就不让你进屋,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她话音未落,双眼却睁得圆圆的,瞪着老四。老四愣,将她拉了把道:“什么讲清楚,我说了什么了?你让不让开?不让开我就用强的了。”
老四媳妇见他来拉,索性将身子靠在门槛上,等他来拉。老四拉没拉动,不禁动了气,喝道:“你个狗东西,让不让?”
他媳妇满嘴唾沫,吐了他脸喝道:“我就不让,你敢怎滴?”
说完将脚垫,衬得老高。老四却腌了下去,走开几步,蹲在地上,动不动。他媳妇见他如此,伸手来拧了他的耳朵,喝道:“你个贱东西,老娘不发威,你就把我当病猫。我可告诉你,老四,如今爹死了,你要是争不来半点东西,就休想上我的床。”
老四瞪了她眼,压低声音,恨恨地道:“你有本事,你争去。”
他媳妇向来不怕事,扯大嗓门,朝老宅这面暴喝道:“我争就争去,我这辈子怕了谁了,只天天受你的窝囊气。你在家等着,老娘这就去问问你三哥,看他咋发落这些财产。”
他媳妇边说,边骂骂咧咧的朝老宅走去。老四见他胡闹,但又不想管,只想她把事越闹越大,看老三怎么处理。
老四媳妇来到老宅,见屋子里还亮着灯,本来想大骂的,但听得两个声音,清清楚楚,不由得生疑,走到窗下,听人的声音,正是老三。老三说道:“先生,你是说我爹的坟将来会发在我这支?”
老四媳妇又听另外人的声音,识出是道士的,那道士道:“不错,只有你这支,才能光大钱家的门楣。你爹的坟,算是天意,但我在坟前加了两根长命钉,这样会保证发在你这支。”
老四媳妇听完,心里暗恨老三,手里的拳头,握得咯吱乱响。她没急着离开,继续听老三道:“多谢先生,不知会应在哪辈,还望赐教。”
道士顿了良久,才沉吟道:“你把你家的字辈背给我听听,我再排下,可能就能排出来。但我见坟头有股飘逸之气,想必应该在数十年之后。你我这些人,都是见不到的。”
老三拉长嗓音,拍腿笑道:“我家字辈只有二十个字,都是五字的短句,庭朝芝智孟,振国丽景元。永欣佳启德,润露侵芳泽。”
道士听完,将老三的话重复了遍,微微颔首道:“当应在露字辈,咱们恐怕都很难看见。”
老三平平点头道:“我倒是想看到他们升官发财,可也没那么长的命。先生,得你指点迷津,涡然大悟。那你且说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有儿子?”
道士微微笑道:“三爷,你多子多福,这辈子将有四子五女,不用发愁。三爷眉梢有喜,想必明年之内,必定有观音送子。”
老三欢喜地道:“多谢先生美言,要如你所说,日后当请你来喝喜酒。只可惜现在非常时期,只能委屈你了。”
道士心想,你把工钱给我,我就谢天谢地了。留我大晚上了,我口水话都快说干了,可就没得到工钱。我要是提工钱,又怕你像你爹那脾气,到时分文不与我,我可怎么是好?要是不提,又怕你忘了。
道士说了席话,只觉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但听得老三的咳嗽声,只得顿住不说。等老三咳嗽完,才起身告辞道:“三爷,天时不早,我该回去歇息了,明日还得早起动身。”
老三止住他道:“先生,不急,你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
道士愣,摇摇头朝老三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白花花锭银子。道士又惊又喜,惊的是怕这东西不是给自己的,喜的是万是给自己的,那这辈子都受用无尽。不解地问道:“三爷,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老三微微笑,将银子推倒道士的跟前,低声道:“这是给你的。”
道士忙道:“三爷,用不着这么多。我这辈子哪来的福,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你给我丁点就使唤了。”
老三站起身,望着道士道:“先生,这东西你得拿着,你要是不来,倒是不给我面子了。”他边说,边将银子送入道士的手里。道士喜得连连称谢,感恩戴德了番。
老三送他到门口,道士忙止住道:“三爷,止步。”
老三也不再送,回到屋里,想着日后的好事。
门外的老四媳妇,见老三给了道士锭白花花的银子,悄悄的潜回屋子,却听得老四鼾声大作,不禁发怒。她右手将袖子挽了挽,左手便去拧老四的耳朵。老四受疼不过,大骂声,脚朝他媳妇踹去。
老四媳妇见他踹来,喝道:“你个贱东西,竟敢对老娘下手。”
老四听完,吓得双眼睁,连连讨饶道:“我怎知道是你?都大半夜了,你到哪里见相好的去了,还没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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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媳妇啐了口,把将老四拧起,低喝道:“你个贱货,老娘啥时候干过对不起你的事了?就那些阴阳怪气的男的,喂看不上呢。我可告诉你,日后少他娘的说这些不中用的话。老娘要偷汉子,还用得着背着你。”
老四听她说得有完没完,喝道:“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大呼小叫的。你闹着去,得了什么好处回来,还不是灰溜溜的。”
老四媳妇坐到床沿上,将老四的双手抓起,压低声音道:“没得什么好处,但比得了什么好处还有好处。”
老四看也不看他媳妇眼,伸手理着散乱的头发,满脸的无奈。他媳妇看出他不屑顾的样子,瞪了他眼。
良久才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平时又不知道疼我点。如今我打探得个大好的买卖,你做不做?”
老四愣,朝她瞥了眼。
他媳妇见他有些动心,更将声音压低道:“你猜我刚才去老宅听到啥了?”
老四不怀好意地道:“不是听到叫床的声音了吧?”
他媳妇啐了他口,忸怩地道:“我说的是正事,你咋就没正经?到底是听与不听?”
老四叹息声,坐直身子,装作洗耳恭听的样子道:“我是不听完你的话,今晚是不想睡好觉了,你说吧,到听到什么了?”
老四媳妇伸手比,指着老宅的方向道:“我见你家三哥,给了那道士锭那么大的银子。”
老四摇摇头,将信将疑地道:“不可能,三哥哪来那么多银子?要是有这么多银子,他还来争家里的东西干嘛?”
老四媳妇伸手拍了老四的脑袋巴掌,喝道:“你小声点不行?你家三哥这几年在外面做房子、棺材、家具,也不少挣。他有这么多,不足为奇。我想他远不止这些,咱们要有给道士的那锭银子,又何必在这里受气?”
老四想,点头称是。
他媳妇见他点头,朝他道:“你倒是拿个主意,我看你三哥就没打算让我们在这里长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老四摇摇头,拿不定主意道:“你说我该怎么办?难不成去抢那道士的?”
他媳妇嗯了声,望着他。老四睁大眼睛道:“你还真让我去抢?”
老四媳妇叹息声,压低声音道:“那银子现在只有你我知道,我想那道士贪财得很,必不会分给他的那些徒弟们,咱们趁他们分开的时候,再怔会下手。得了银子,咱们从此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不受那窝囊气。”
老四想了想,又摸了摸头道:“这想法好是好,只是我下不了那手。何况他只老头,我再对他下手,岂不是不好?”
老四媳妇伸出个指头,在他的头上搓道:“我说你个没志气的东西,难怪老九都敢欺负你。说啥你也是他哥,他说啥凭啥你要听?就像你这样,畏首畏尾的,不被人欺负人家都觉得自己窝囊。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去告诉老五,让他去。”
老四见他媳妇要起身去找老五,连忙拉住道:“我去,咱们起跟踪他,等到有机会了,咱们就下手,从此再不回这个破地方了。”
正文 三十七
老四拿定主意,望望窗外,月色如洗,有如白日。他站起身,轻轻推开窗户,望着刚建好的屋宇,有几分不舍。但回想起老三、老九凶神恶煞的眼神,他狠了狠心,握紧拳头,扭扭脖子,朝他媳妇喝道:“老婆子,收拾东西。”
他媳妇听罢,热泪盈眶,望着他走出门去的身影,将他喝住道:“你干什么去?”
老四诡秘笑,指着前面道:“会你就知道了,在家收拾东西,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了。”
他媳妇点点头,却没有说话,憧憬着未来,不禁望着窗外的月色。辈子,有多少个夜晚,能像今晚这样兴奋?
他媳妇收拾着屋里的东西,突然不舍地望着枕头上的鸳鸯,将它抱起,亲了又亲。她突然将它扔下,怒喝声,后退几步。
她转过身,伸长脖子,哽咽它数语,伏倒床上,失声痛哭。
老四媳妇哭了良久,擦干眼泪,抓紧床单,恨得咬牙切齿。不禁站直身子,呆呆的望着床上的东西发神。
那是十多年前的冬天,雪花飘飘,有如鹅毛般,将整个大地掩埋。房前屋后的树木,都裹上毛茸茸的银装。就连在树间跳动觅食的松鼠,都禁不住风雪的吹打,滑落地上,看见人影,便溜烟不见了。
院子里的大块空地上,堆出两个雪人,两个令人兴高采烈而又激|情澎湃的雪人。这是她嫁到烟斗钱家的二天,头回给烟斗钱当儿媳妇的她,哪里知道烟斗钱家的规矩,还以为像在家里那样自由,任情玩耍。她叫了老四,堆了两个雪人,两人都异常的高兴,可就在两人高兴的刹那,被烟斗钱撞见。烟斗钱将两人喝住,叫到屋里。
她情绪难以控制,大叫了声爹。烟斗钱磕了磕烟斗上的灰,怒喝声道:“真没规矩,也不知是在家里养成的性子还是平时就这么水性杨花。”
她听到这话,气得想哭。
老四听了,更加愤慨。望着她,心想昨夜洞房花烛时,手帕上没有落红,难道她嫁到我家时就有了别人?
老四不忿地瞪了她眼,朝烟斗钱望了望。烟斗钱咳嗽声,猛吸了口烟道:“老四,昨晚给你的白色手帕呢?你怎么没有给我?”
她顿时惊,双腿发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何没有落红?她从来没有任何个男人,也没和任何男人发生过那样的事,可没有血,不但老四不信,就连自己也很难相信自己是那么的纯洁。
老四见她失色,朝烟斗钱道:“爹,昨晚不小心,弄到火盆里烧了。都是孩儿不好,爹,要责备你就责备孩儿吧。”
烟斗钱瞅了两人眼,继续吸着烟,望着满是白雪的大地,哆嗦了下,回到屋子里去了。她以为烟斗钱会狠狠的责备她二人番,谁知烟斗钱却很平静,没有像平时那么严厉。老四回到屋里,却平静不下来,把将她扯到地上,喝道:“臭表子,你都嫁过人了,为何还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