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爱-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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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不要再哭了,妆都花了。”他满脸无耐。
我拼了命地瞪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
“你想和我在一起,却又鼓不起勇气。你想不顾一切,却又顾忌着灿灿。你想奋不顾身,却又顾忌着世俗道德。你想飞蛾扑火,又怕会连累到我。”
我呆住,眼泪不流了,脑袋不转了,心跳也跟着停止了。
“你,你”
“很惊讶我怎么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我呆呆地点头。
他叹口气,把我拥在怀里,“傻瓜,我一直以为你聪明,没想到你却是笨得可以。”
对,我就是笨,笨到无可救药。
我挣脱他的怀抱,瞪他,不服气地反问,“那你呢,你又聪明到哪里去了?”其实,他和我一样,都是笨到无可救药了。不过我比他自私许多,我身边还有一个床伴,不是么?
“冬儿,我们来个约定。”他忽然说。
从成氏办公大楼出来,已经五点多钟了,陡然想到灿灿还在幼儿园,便发足马力急匆匆赶了过去,想着灿灿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幼儿园里,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心里就是一阵自责,唉,谈“正事”去了,差点把孩子都忘掉了。真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奔到幼儿园,小小班空荡荡的教室让我心下更加慌乱,忙问正在打扫的老师,“请问,梁玄曜呢?”
年轻女老师上下打量我,笑道:“你就是梁玄曜的妈妈吧,他已经被人接走了。”
我大惊,忙问是谁来接他的。
“一个男的,挺帅的,开白色宝马。是不是梁玄曜的爸爸…”估计看我脸色不对,又立马改口说:“我见你一直没来接梁玄曜,便打电话通知你,接电话的却是另一个男的。我以为你们是一家人”
我忙拿出手机,看了来电显示,确实有一个是幼儿园的号码,但,我怎么没接到呢?我的手机铃声设置的是彩铃音乐,从来都是不离身的,没道理会听不到的,看看来电显示的时间,下午4:45分,那时候我正与亦海谈事,包包就放在我旁边的,办公室里清净异常,没道理我会听不到。
幼儿园老师见我脸色不好,也跟着紧张起来,又说了那个人的特征,“短头发,身材挺高的,穿着白色衬衣红色毛衣,黑色裤子,开着宝马,是白色的,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带了江诗丹顿的腕表,手机是银色的诺基亚,还有,梁玄曜对他很是热情,那人一来就把他抱在怀中,想必是认得的”
开白色宝马,穿衬衣外套毛衣的手戴江诗丹顿,再加上诺基亚的手机,脑海里已有个清晰的轮廓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只是有些奇怪,这幼儿园每个班有十五个孩子,每个来接孩子的家长,她们都会把对方的特征记得如此详细么?
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对方长得帅,所以,就,就多看了两眼。”
打电话给聂辰,问灿灿是不是在他那里,得到肯定答复后,我忍不住火气飙升,“幼儿园老师打的是我的手机号码,为什么却接到你手里?”
他没有吱声,只是说灿灿还在他那,是我去接他,还是他给我送回来。
我说当然是我去接他了,顺便把有些事问清楚。
去了聂辰的住处,是他亲自开的门。
我问灿灿还好吧,他神色淡淡扫我一眼,说了句“在客厅里玩着呢。”便转身。
我望着他的背影,感觉今天的他不大对劲,但也没多问,便随着他进入客厅,灿灿正在客厅里玩得开心,见到我也只是喊了句妈妈便继续埋头玩他的宝贝玩具去了。
我又气又恼地瞪他一眼,这个小白眼狼。
我向聂辰道了谢,感谢他帮我接灿灿,聂辰神色淡淡的,对我冷哼一声,“忙什么呢?居然忙到连孩子都忘了。”
我沉默了下,在心里犹在想,我与成亦海见面的事,要不要告知他呢?
“是去见成亦海了吧?”
我先是惊讶,然后是漠然,“你都知道了?”
他神色越发冷了,目光锐利地在我身上扫射,声音冰冷,“我猜,不止见面,还做了其他事吧。”
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既然你都已知道,又何必再问?”我看着他,声音也冷了下来,“我很感谢你代我接灿灿放学。但请问一下,为什么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电话却被你接到了?”我留给老师的电话是我的手机号码及出租屋里的座机。我的手机是有来电显示,就算我没听到铃声,也不可能是他接到。因为手机号码不可能重复的。
他燃了根烟抽了起来,袅袅烟雾使得他的面孔模糊不清,却更增添了阴沉的感觉。
“你在怀疑我么?怀疑我在你手机里安了窃听器?”
我没料到他这么主动问出来,倒有些不自在了,面色缓了缓,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奇怪”
“原来,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也从来没有替我考虑过。”他打断我的话,声音微微拔高,“我知道你和成亦海在一起是爱情,为了你们伟大的爱情,你不惜自毁名声。值得吗?”
我别开脸,生硬地道:“我和亦海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他冷笑一声,“前天晚上,你还在我床上。”
我的脸烫了起来,撇开头,涩涩的道:“对不起。”
他没说话,只是恨恨瞪我,眼里有着愤怒,不甘。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原来质问他,却因为被他得知我和亦海的事变得被动且愧疚起来。
“聂辰,亦海的事”
“你不必多说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就当没发生过。”他打断我的话,又狠狠吸了口烟,然后把剩下的大半截烟头掐熄,丢进垃圾桶。
我讶然地望着他,他哼笑一声:“我没你想象中的大度。”
这么说来,他是准备与我划清界限了?这倒也是,没有哪个男人会忍受这种事的。我心头稍稍好过了些。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低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多做解释了,虽只是床伴关系,但也要讲究忠诚二字,是我先破坏了,没道理求他还会与我继续下去。
“刚才,成亦海给我打来电话了。”
我怔了怔,问:“他,他对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说不会与你再继续下去了。”
我呆了呆,“就这样?”
他反问我:“不然呢,你认为,他还会说些什么?舍不得你,要继续和你纠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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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下,思考着他话里的真实度,可信,又不可信。回想着今天下午亦海对我说的约定,又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
我说:“我和亦海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我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
他冷笑连连,“然后你好喝他双宿双飞?告诉你,没门。”他狠狠拽着我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道:“你不是一直称我为资深花花公子吗?那应该了解花花公子的德性,我看中的女人,没有人能逃得掉。在我还未厌倦你之前,最好乖乖的不要提分手两个字。”
我望着他,并未有他形于外的怒火,“你凭什么?”
他不语。
我盯着他,“就因为我没有爱上你,让你很不爽?”
他看我一眼,懒得说话,或是默认。
“你这又是何苦?就算我爱上你了,你又能得到什么?你大男人主义的自豪感?”
他仍是那副死样子,对我爱理不理的。又重新抽了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望着窗外的夜景。
从这里望去,整个维多利亚港美景尽收眼底,寒风猎猎,吹动窗边拉帘扑扑风响,凭增一股飘逸与浪漫。
进口家具再加上一整套家装,装饰得无比豪华,这是有钱人享受的,想象着旅游途中他带给我的便宜,及在河南那段时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叹气,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一虚荣拜金的女人,也不替自己找理由了,找男人首要的条件仍是对方的经济基础。
聂辰对我若即若离,一会儿好,一会儿又莫测高深,哪有亦海所说的我也是有心的,估计是花花公子不容易吃到所以才觉得味道不错的原因吧。
“干嘛不说话?被我说中了?”
他仍是不理我,只是望着窗外的夜景。
我没辙了,摊摊手说:“你这副模样,要我怎么爱上你?真的有点困难。”无法让我爱上你,也是你自个儿表现不好,怨不得我呀。
他忽然转头,瞪我。
我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我笑了笑说:“算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才走了两步,手腕被他抓住,望向他恼怒又阴沉的面孔,轻声问:“怎么了?”
“你和成亦海之间…”
“已经分了。”
他神色惊讶,“分了?”
“对。”我平静地道。
“你没说谎?”
“”懒得理他了,爱信便信,不信就算了。
“等等,”他抓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说清楚,怎么说分就分了?”
我看了他一眼,轻笑:“你认为,我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吗?”
他沉默了会儿,又说:“可是你今天见到他了,还”
“不过是为了作最后的离别。”我淡淡一笑,“若咱们分了,我们也可以来一场最后的离别。”
他咬牙,“有没有人骂过你没心没肺?”
我眨眨眼,微笑道,“有。”
“谁?”
“你。”
“…”
我轻呼一声,他捏得越来越紧了。“可以放开我吗?我要回去了。”
他没有动作,但稍微松了力道。
“或是,你要我留下来?”
他立马放开我,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及矛盾。
我揉了揉手腕,轻声道:“那我走了。感谢你帮我接灿灿。”
他没说话,双手插在裤袋里,目送我们离开。
…
之后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与聂辰这个床伴,一做便是两年之久。
我也很意外,这个全世界公认的花花公子,换女人的速度可以媲美换衣服的速度了。但,我和他在一起将近两年了。
外人都一直称不可思议,尤其是于浅乐叫得极为响烈。每每碰到我,都会问我,还与聂辰在一起么,得到我肯定回答后,便天啊地啊的叫,然后问我怎么受得了聂辰那种男人。
我失笑,连我自己都觉奇怪。
一聂辰相处这两年来,发现老天的种种恶劣性子,阴晴莫定,喜怒不定。高兴时,天天拉着我上床,不求饶不罢休。不高兴了,就消失个十天半个月,等我以为他真的不会再出现时,又出现在我面前。
不过,大多时候,他都腻我腻得紧。
于浅乐偷偷与我咬耳朵,“这家伙成天腻着你,你也不嫌腻烦?”
我苦笑,“没办法的,你把他当小孩子就成了。”其实,小孩子都比他好太多了,灿灿今年三岁半了,都很少再腻烦我的。唯有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于浅乐又道:“该不会,那家伙爱上你了?”
我失笑,“不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他只是怕我又与亦海死灰复燃,他大男人的面子下不来台而已。”这可是他亲口说的。
于浅乐皱眉,“这个可能性真的很小,说不定,他真的已经爱上你了。”
我再度笑了起来,说,“你只看到最近他腻我腻得紧,说不定下一回,他又消失个三五个月就不会这么说了。”这一两年来,与聂辰确保着床伴关系,因为大家工作都挺忙的。欧洲地区的市场已倾于饱和,他目前的工作重心已移到内地去,随着内地财富的节节攀升,对奢侈品化妆品的需求也是日益提高,那才是一块分不尽的大蛋糕,稍微有头脑的人都不会错过。再加上中国区执行总裁楚恨忧宣布退休,一时找不到接手之人,他便临时取代楚恨忧的位置,经常内地香港两头飞。
偶尔忙得不可开交,半个月或一个月才能见上一面,每次见面都是在床上度过,是以没有那么多传说中相“爱”容易相处难的说法。我们相处的时候都很不错,很和谐,很亲密没有来自家庭的纷争,没有来自家庭的纷争,没有来自工作方面的争吵,没有你没有陪我我没有想你之类的过多想法,没有你没有送我礼物我没有替你着想之类的牵绊单单纯纯的床伴关系,只要床上契合了,床下哪还不和谐?
因为床上的亲密无间,渐渐地演变为只要他一来香港,我便得全程陪同他,不能被太多工作霸占,不能被其他人占去思绪,只能把心思集中在他身上。如若不从,后果自负。
有那么几次,因为违背了牢头的命令,被他惩罚得极惨,脖子上全是他刻意留下的痕迹,害我大热天的还戴丝巾,被好事的同事笑惨了。
不过,没回见面时,他都会埋怨楚恨忧,按他的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