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保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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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云来信了,我的心一下子活了起来,手激动的都有些抖了。我颤颤的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我展开,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李木:
我对不起你,但是看过这封信后,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至少希望你能理解我。
春节我回到家里,我妈说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想让我去见见。我自然是不愿意,但是,我家连人家的彩礼钱都收了,整整一万块钱。我爸在年前病情又有些恶化,连住院带吃药,这一万块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而我爸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需要别人伺候。
为了这件事,我和家里人吵了好几天,最后,他们实在拗不过我,答应把亲事给退了。那一万块钱,我可以出去打工赚钱给还上,但是家里的情况实在让我丢不下。我妈又得忙地里的活,又得照顾我爸,一年下来好像老了十岁。我爸躺在床上,喘气都困难,咳出来的痰都带着血丝。弟弟小,根本帮不上家里什么忙。全家就靠着我妈一个人张罗,我真怕有一天她也累垮了。你说,我要是不留下来,让我妈一个人怎么办。
李木,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如果我开口,你一定会帮我,但是我不想拖累你。我知道我嫁给你,你一定会对我很好,我也一直希望有这么一天,但是现在的我对你来说是个包袱。我的情况让我没有办法选择,但是你有。
李木,你不要担心我,我是苦惯了的,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也不要来找我,我不写地址就是希望你不要来找我。你送我的裙子我留下了,想你的时候我会拿出来看看的。李木,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好好的待你。
李木,不要怪我,不要怨我,忘了我吧。
第五十章 告别
看完信,我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这薄薄的一张纸里,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心里不停的在喊:春云,你可真傻啊!
旁边的人发现了我的异常,王军拍拍我的肩,问:“木头,怎么了?谁来的信啊?”
我忍住眼泪,声音尽量平淡的说:“春云来的。”
“李春云有消息了?她在信上怎么说?”
“她家里有些事,可能今年就不过来了。”
沉默,过了好大一会,王军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想开点。”
又过了一会,我抬起头,对他们挤出笑容说:“我没事。哥几个,你们在这盯着,我去厂区巡视一下。”
出了门卫室,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又把信从头到尾的读了一遍,这次我没有收敛我的泪水,任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那薄薄的纸上。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在我心中从没有认为她是我的负担。我的心中对春云没有一丝的埋怨,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尽管这种方法对我来说是这么的难以接受。
我抹干眼泪,把信折好,放在口袋里,沿着路在厂区里走,厂区里似乎到处都有春云的影子,我似乎又看见了春云那张羞红的脸。就这样算了吗?我问自己。想到春云在信中所说的家里的情况,再想到春云一个人要支撑住一个家,我的心中就是一阵的心痛。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她,我不能看她一个人苦苦支撑。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再考虑这个问题。越是考虑,我就越觉得我放不下她,终于,我下定了决心,我要去她家乡去找她。我把我的决定和宿舍的兄弟们一说,他们都吃了一惊。王军问:“木头,你想好了吗?”
我点点头。
“你又没有具体的地址,你怎么找啊?”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一家一家的问,就不信找不到。”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辞了吗?”
我点头。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半晌,赵海说:“木头,我们挺舍不得你的。你去找春云,如果找到了,你给我们来个信;如果找不到,你还回来,咱们兄弟还在一起。”
我红着眼圈说:“我来这几个月,你们都很照顾我,我心中早就把你们当自己兄弟一样了。如果不是因为春云的事,我真的不想走。”
大家都有点伤感。过了一会,王军打圆场说:“好了,好了,大家干嘛搞的跟死了人似的。木头是去追女人,说不定,下次见他的时候,他和李春云都有孩子了。这样吧,走之前,我们大家在一起吃一顿,也算给木头送行了。”
我把辞职的事情和陈大哥说了,原因没有细说,只是说家里有点事。陈大哥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我以后如果还想干,就再来找他。辞职的事情办的很顺利,一天的工夫,手续就都办好了。
辞职后的第二天,我一个人在宿舍收拾行李,他们都上班去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就是几件衣服和一副铺盖。在翻抽屉的时候,我发现了还有一本书。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周蕾借给我的那本电脑书。自从上次去周蕾宿舍后,我就一直把书放在抽屉里,翻也没翻过,时间一长,自己都忘了有这回事了。这次我要走了,书也应该还给人家了。
等到工厂下班后,我敲开了周蕾宿舍的门,开门的正是周蕾。她一见我,好像吃了一惊,但是很快的回过神来,让出半边身子说:“进来坐。”
我急忙摆摆手说:“不用了,我来是还书的。这书放我那好长时间了,我一直都忘了还给你。没有耽误你用吧?”
她没有接书,说:“你要是想看就拿去看,这书放我这也没什么用。”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辞职了,这两天就要走,再不还你恐怕就没有机会还你了。”
“你辞职了?”
我点点头。
“要离开广州吗?”她问。
“是啊。”
她接过书,漫不经心的翻了两下,有些迟疑的问:“和你女朋友一起吗?”
心里千头万绪,不知怎么说,只有沉默。
她见我不说话,问:“还回来吗?”
我想了一会,说:“不知道。”
她也不再问什么了,只是盯着我看。我见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于是我说:“那没有什么事,我就走了。谢谢你教我学电脑。”
说完,见她没有什么表示,我就转身离开了。
晚上,宿舍里的几个人在厂旁边的小饭店里聚在了一起。大家都闷头喝酒,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我实在不愿意看见因为我的事,让大家这么不开心,我端起酒杯说:“哥几个,来,我们喝一杯。说不定真的像王军说的那样,我一去就把春云给找到了,到时候,我请你们去喝喜酒。”
大家干了一杯后,都开始强颜欢笑逗起闷子来。我今天晚上也放开了,和王军在那一通瞎扯。不知不觉,大家喝的都有点高了。王林醉醺醺的拉着我的手说:“木头啊,兄弟我羡慕你呀。”
我有些奇怪的问:“你羡慕我什么呀?”
他大着舌头说:“你不知道,我的情况和你一样,孙玉梅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我哑然失笑,说:“那你就羡慕我呀。你也可以和我一样去找她啊。”
他咧着嘴笑了起来,说:“找她?我告诉你,李木,她看不起我,她看不起我这样的人。她不来,就是想躲着我。你说,我还去找她干什么?”
说完,就呆坐在那里,嘴里喃喃的说:“她看不起我呀,她看不起我呀。”说着,端着酒杯就往嘴里送。
我赶紧抓住他的手说:“别喝了,你醉了。”
他瞪了我一眼说:“醉了,谁说我醉了?我心里清楚的很。她真的是看不起我。”说完,还想往嘴里灌酒。
王军在旁边说:“李木,你别拦他了,让他喝吧,喝醉一次过几天就没事了。”
结果,当天晚上,我们五个人全喝醉了,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我起来后,他们都已经去上班了。我也不想再去找他们告别,徒增伤感,所以,我给他们留了张字条,就一个人去了火车站。等上了火车,我才算安下心来,仔细的打算怎样去找春云。手里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只有邮戳上的地址和春云有一次提过她家住在山区,至于能不能找到,我心里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
下了火车再转汽车,在路上折腾了两天以后,总算到了邮戳上的那个小镇。小镇不大,四周都是山,我用了两天的时间,挨家挨户的问,没有一个人认识春云。没有办法,我只能一个人进山去找。
第三天,我买了几十个馒头,背着就进了山。顺着山路走,我逢人就问,遇到村落我进去挨家挨户的打听。馒头吃完了,就从山民那买点,渴了就喝点溪水,晚上遇到村子就去借宿,遇不到就在林子里裹着被子睡一夜。三四月份的山区还很冷,我每天早上都是被冻醒的。有时候实在是找不到路了,我就凭着感觉往一个方向走。我始终不敢放弃,因为我怕春云所在的村子就在下一座山上。
就这样,我在山里呆了二十多天,还是没有春云的消息。这天,我还在往前走,发现前面是个断崖,已经没有路了。我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似乎也被这断崖给带走了。我冲着断崖那边大喊:“李春云。”嗓子都喊哑了,回答我的也只有回声。于是我坐在断崖前号啕大哭,像是要把心中的委屈和不甘统统的哭出来。
哭完后,我有些灰心了,对找到春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我只求老天爷不要那么残忍,能给我们一个再见面的机会。
第五十一章 新工作
在断崖边呆了一夜,第二天我就下山了。我也不知道下山究竟应该走哪条路,反正迷迷糊糊的有路就走,居然又绕回了那个小镇。进到镇子,见到我的人无不退避三舍。我也知道我现在的形象,在山上呆了一个半月,胡子已经老长,衣服已经看不见原来的颜色,铺盖的气味连我每天盖的时候都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我找了家旅馆,好好的洗了个澡,吃了顿饱饭,躺在床上开始想以后该怎么办。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在这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回家?我哪愿意让家里人看见我现在的这副样子。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回广州。心里还有一丝希望,也许哪天春云会去广州去找我。第二天清早,我就离开了小镇,在汽车开走前,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好久,心中盼望春云的身影能突然出现在车窗的外面。
等回到了广州,我首先去了小丫头的学校。从她过年回来我就没有来看过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一接我的电话,立刻就数落我说:“你跑到哪去了?我打电话到厂里,厂里的人说你辞职了。我又联系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呢?你知不知道我又多担心?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事一点也不让人放心呢?”说着说着,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我在心里暗暗的叹气,当时怎么就忘了和她说一声了呢?等她都说完了,我说:“洪欣啊,你下来吧,我一会到你的楼下找你。”
等我到了她宿舍楼楼下的时候,她已经在那等我了。她的气还没消,一见到就说:“你还知道来啊?什么不好玩,非要玩失踪。”
我也没有什么兴趣再和她闹了,于是很干脆的说:“对不起洪欣,这件事情是我不对,走的时候忘了和你说了。”
她可能没想到我会承认的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才问:“你到底去哪里了?”
春云的事情我不想让她知道,以她的性格,让她知道也就等于告诉了我的父母,所以我敷衍说:“一个朋友叫我去他家玩了一段时间。”
她有些不相信,说:“到朋友家玩?那你怎么能瘦成这样啊。”
我赶紧往下编,说:“他家的饭菜我吃不惯,老是拉肚子。”
她显然是信了,在那里气呼呼的说:“李木,你行啊。就为了去玩,连工作都不要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看她信了,也就不多解释什么了,任她发了一通邪火。等她数落完了,我才开口问了问二叔家的情况。陪着小丫头吃过了晚饭,我拎着包就准备走。她在旁边问:“这次你又准备去哪啊?”
我没好气的说:“哪也不去,到朋友那去睡一觉,明天找工作。”
她满意的点点头,说:“李木,这次你可要好好干,不然,我就代表洪家铲除了你这个不肖弟子。”
拎着包出了学校,本想到王军那去挤一夜,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怕见到他们。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刚来广州时候的那座天桥下。天桥下还是很多人,我苦笑了一下,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我找了个地方坐下,四月的广州晚上还是有些冷,我的铺盖卷早就扔了,没有办法只得多加了几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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