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作者:大苹果(纵横中文网2013-10-31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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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洋洋洒洒的遗书来。
“本官怎么没觉得那篇遗书采飞扬呢?只不过是些寻常语句罢了。”朱世庸有些坐不住了,心里暗骂商会的那帮蠢货处事考虑不周。
苏锦忽然开口背道:“我自知人生此劫难逃,思来想去唯有一死;但死则死矣,一口愤懑之气难平,遂写下这封遗书存于衣,若天地尚有神明未灭,人间还有良心未泯,或许能为人所知,替天行道,除灭世间奸邪小人,我做鬼也做的安心瞑目。此笔绝命!秦大郎泣血。”
苏锦背的正是秦大郎遗书的后一小段,难为他记得如此清楚,包拯欣慰一笑,道:“苏小官人好记性,正是原之句,一字不漏;诸位乡亲父老,这段话之乎者也,言辞犀利颇有采,难道是什么人都能写出来的么?能写出这般字者少读上三五年书,除非那秦大郎是无师自通天资过人,否则这番言语是根本不可能写出来的。”
众人深以为然,无论是辞藻、句读、采、气势,这段话可谓是表达的很清楚明白,对于一个从小颠沛流离未读过书之人来说,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朱世庸兀自强辩道:“你不能便揣测他人不能,这是何道理?秦大郎是否能写出好章,我等并不知他的才智如何,焉能一概否定之?”
商会诸人知道露出了大破绽,此时也纷纷附和道:“就是,有人内秀于心却外表粗鄙,凭什么便说秦大郎没这个本事,真是活笑话!”
“包大人,想当然耳!想当然耳!”
包拯理也不理这帮人,只是对朱世庸道:“话虽如此,但这一点算得上是可疑之处么?”
朱世庸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瞎话,点头道:“姑且也算是一条,但仅凭这不能确定的两条疑点,便能断定这遗书是假的么?包大人若无其他证据,恐怕今日不能说服场父老乡亲和本府了,然则你这藐视公堂逾矩无礼之罪是难逃了,休怪本官秉公执法。”
朱世庸嘴上狠戾,心里却大骂商会做事不细,看上去天衣无缝的证据被包拯轻易剖析便七零八落,快要站不住脚了;幸而这两条证据均非确凿之据,还有反转之机,否则便要立刻认输,放苏锦这小子无罪归家了。
苏锦和旁观晏碧云等人也暗暗愁,包大人所提两点虽是疑点,但却非致命之处,无法因此推论出遗书造假之事,今日这情形,若不能找到足以说服众人的证据,恐怕那朱知府会立时翻脸,借机对包大人不利,到时自己脱身不了便罢,还连累了包大人,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包拯却一脸平静,对朱世庸的威胁充耳不闻,转头问身后的老者道:“师爷,东西准备好了么?”
那老者躬身道:“包星已经外候命。”
包拯点头道:“甚好,稍后便叫他进来。”
朱世庸不知道他二人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冷笑道:“现商量后路怕是迟了。”
包拯皱眉道:“知府大人怎地如此沉不住气?身为朝廷四品大员理应正平和气沉稳,我看大人却是跳脱急躁尖酸刻薄,真是有失体统。”
朱世庸怒道:“我自如何做官干你底事?主薄,将包拯辱骂本官的言辞记下,稍后一并呈报转运使大人。”
包拯道:“朱大人,先别想着如何弹劾我,先想想这件案子你是如何糊涂,我且问你,秦大郎尸体于何时现?”
朱世庸道:“昨日午后城南三里淝水河道芦苇丛。”
包拯道:“死者因何毙命?”
朱世庸道:“仵作勘验,辨明是溺水而亡。”
包拯道:“尸身可有何异变?”
朱世庸道:“仵作报告,尸体已呈**之相,天气酷热,死者死亡时间较长,**无可避免。”
包拯道:“朱大人一句一个仵作报告,是否没有亲眼见到尸体呢?”
朱世庸道:“勘验调查乃提刑官仵作之职,本官自然不可能去现场勘验。”
包拯道:“好!便如你所言,死者死亡之后到尸体被现之间相隔多久,仵作可有判断?”
朱世庸道:“据尸体**程来看,仵作判断少两日多三日。”
包拯道:“好,这个判断跟包某手下仵作的判断相若,恭喜朱大人有个好仵作。”
朱世庸瞪着小眼看着包拯道:“你问了半天难道就是为了夸赞我庐州府仵作有真本事不成?本官要的是你来解释为何这遗书是假冒的,莫要东拉西扯浪费时间。”
包拯肃容道:“谁告诉你我东拉西扯?我这是让诸位姓明白案的时间和死亡原因,目前来说,根据知府大人的调查,我们有如下结论:先,死者是溺水身亡,这一点朱大人认可否?”
朱世庸道:“正是。”
“其次,尸体被现时已经死亡数日,两天或者三天左右,朱大人以为然否?”
“然也。”
“再次,这份遗书是仵作勘验尸体时死者尸身上所现,这一点朱大人不否认?”
“不否认。”
包拯严峻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苏锦跟着他的思维脑筋转的飞快,猛然间他大叫一声跳起来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众人被他一惊一乍的行为吓了一跳;都疑惑的看着他;朱世庸一拍惊堂木道:“罪民苏锦,休得咆哮公堂,老老实实呆着。”
苏锦抗声道:“案情未明,怎可随便加诸于人‘罪民’之称,请大人嘴上严谨些。”
朱世庸大怒道:“你这是当堂翻供是么?来人,大刑伺候。”
两边的衙役们呐喊一声便要上前,包拯喝道:“都给我住手!”
衙役们停下脚步,看着朱世庸听他号令,朱世庸喝道:“包拯,你莫欺人太甚,我自肃清大堂纪律,你却来横加阻拦,是何道理?”
包拯道:“要上刑何必急这一时,这位苏小官人有话要说,既然他是你口的犯人,难道给他说话的机会也不愿意么?那岂不是成了一言堂了么?”
朱世庸简直快要气疯了,今日被这包拯一路搅局,偏偏这他不但心思缜密而且言辞犀利,自己被他盯上若是不加上小心,恐怕乌纱帽真的会被他拱掉了。
我忍!朱世庸将一口烫的热的恶气,硬生生咽下肚。
第八十六章 解密三
时间:2012…08…05
包拯转向苏锦道:“你且说来,看看你说的是否跟我推断出的道理一样。”
苏锦躬身道:“草民遵命。”
言罢直起身道:“适才听包大人一番推论,草民茅塞顿开,包大人前面提出的两个疑点虽不能确凿证明遗书造假,但包大人刚才跟知府大人的一番对答却教我理会了重要的一大疑点。”
“直接说便是,谁耐烦听你罗里嗦。”商会群有人叫道。
苏锦呵呵一笑道:“这便细说,几位前辈稍安勿躁;照知府大人所言,秦大郎两三日前便投水自,那遗书是仵作从尸身上现的,很显然是秦大郎临死之际写就放身上的,是也不是?”
众人纷纷点头道:“定当如此。”
苏锦看着朱世庸等着他的回答,朱世庸虽隐隐感到不妥,但苏锦这个推论乃是常理,也不能为了反驳而反驳,当下点头道:“是又如何?”
苏锦笑道:“是就对了,没有人能够死后再写遗书对?我只想问一下知府大人,这白麻纸是何种质地所制?纸上字迹又是何种墨水所写?为何水浸泡两三日之后依旧保持不烂,还能清清楚楚的辨识出上面的字来?这种纸张和墨汁恐怕天下难寻。”
苏锦这一连串的疑问如一把千斤巨手,一下子便将众人心头的块垒一挥而光,白麻纸无论如何质量上乘,总归是楮树皮为原料捣碎熬煮而成,质地上乘之处只是白净光洁柔滑比其他纸张为甚,却绝无可能水浸泡两三日尚能展开不烂。
苏锦见众人有恍然大悟之感,乘热打铁道:“请知府大人拿出一张白麻纸,写上数行字迹,置于盆水之试试便知,看这纸张捞出之后是否还可以展开阅读,一切不言而喻。”
朱世庸傻了眼了,没想到精心安排的布局居然有这么大的漏洞其,真是愚蠢之极。
商会诸人也傻眼了,唐纪元为了这次布局,不惜命疤脸黑七将已经掩埋两日的秦大郎**尸身挖出来,伪造遗书放尸身上,再乘人不备投入芦苇丛,嫁祸苏锦;本以为巧妙绝伦绝无破绽,却没料到包拯丝丝入扣的分析之下漏洞出;唐纪元又惊又怕,眼光都不敢朝朱世庸那边瞄,深怕跟朱世庸阴冷的目光相接。
朱世庸心念电转,盘算着时下的形势,口无意识的做着后的狡辩:“这……其的原因,本官也是不得而知,只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秦大郎一念未泯,暗护佑也未可知。”
人群一听知府大人此言,顿时哗然,有的嗤笑,有的摇头,有的小声咒骂。就连木乃伊一般的朱衙内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爹心道:“老爹啊,你天天骂我蠢材,我算是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蠢了,因为我摊上了你这么个爹爹啊。”
朱世庸脸上涨红,色厉内荏的连拍惊堂木喝止住堂下的骚乱,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言辞来辩解。
包拯早已经怒火烧,到了这时候朱世庸还抵赖,简直教人忍无可忍。
只见包拯一脚将地上的竹笠踢出去老远,砸一名衙役的腿上,怒喝道:“朱大人,你便是这么审案的么?明明那遗书是他人伪造,你却置事实于不顾,强词夺理用虚妄之言来糊弄天下人,敢问你到底是何居心?身为一方父母官,昏聩至此,难道你就真的视朝廷律法、天下舆论、世间人情于不顾么?”
包拯不待朱世庸回答,伸手朝身边师爷摸样的老者一招道:“拿上来。”
那老者赶紧朝堂下人群一招手,一名小厮端着一大盆水颠颠的上堂来,将水盆放地上,又从怀掏出一卷纸张来交予老者,转身一言不躬身退下。
包拯指着朱世庸道:“朱大人,既然你如此坚信虚无缥缈之事,今日那秦大郎头七未过,鬼魂尚,若他真要将害他之人绳之于法,现当堂护佑,包某这便将这白麻纸投入盆,若是一炷香之内尚能捞出辨识,我便信你之言。”
说罢快步上前,从主薄案上抓过笔来‘刷刷刷’带来的白麻纸上连写数张,拿手道:“诸位睁大双眼看清楚了,这是家仆刚刚取来的白麻纸,且看它是否韧如磐丝,或者因知府大人所言有鬼魂庇佑而遇水无恙。”
伸手将几张纸投入盆,苏锦看那几张纸上都写着同一句话:“上不负皇恩浩荡,下不负黎明姓。”心里佩服之极,相由心生,行动反映心理,包拯随手一写,便是这一句话,说明这句话正是他内心坚守的信念和信条,这是位真正的有追求的汉子。
数双眼睛盯着那铜盆的纸张,只见纸张迅速浸润潮湿,纸上的墨迹刚刚还能分辨出字迹,眨眼间便一丝丝如乌云一般的飘散,消失清水之,不一会整盆清水便染成了淡黑色的墨汁水。
朱世庸知道再不能一条路走到黑了,他咬咬牙下了决定,此刻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身为官场老江湖,一旦受到威胁之时他的大脑为灵光。
当包拯小心翼翼的用竹条试图将破损不堪的白麻纸挑起来示众之时,朱世庸已经想好了出路。
“来人,传仵作上堂。”朱世庸不待包拯说话,来个先下手为强。
皂衣仵作早候偏房,闻知府大人传讯,跌跌撞撞的小跑上堂,跪倒地,叩头参拜。
“大胆仵作,胆敢欺瞒本官,快从实招来,这遗书从何得来?”朱世庸横眉怒目,一副嫉恶如仇的摸样。
“回禀大人,确实是从尸身上得来,小的岂敢胡来。”仵作浑身筛糠一般的抖动,吓得脸色煞白。
“那为何遗书历三日水浸而不破?你作何解释。”朱世庸倒会踢皮球。
“这个……小人如何得知。”仵作满头大汗,心将朱世庸祖宗八代操上了天。
“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了,来人,上夹棍。”朱世庸决定就让这个仵作作为替死鬼,不仅是遗书之事,这仵作还知道另一个大秘密,可不能让包拯私下里从他身上探查出来。
仵作面色大变,他没想到知府大人如此翻脸无情,眼见夹棍上身,衙役们下手丝毫没有做做样子,而是下死命的用劲,这才知道,自己被卖了;心一横,怒骂道:“你这个阴险卑鄙的昏官,老子要将你的所为公之于众,秦大郎并非……”
朱世庸早就防着他这一手,没等他说完,就已经递眼色给衙役班头,那班头从腰带后面抽出竹板用全身气力“啪啪”的抽仵作嘴巴上,硬生生将仵作的话抽回肚内。
仵作的嘴巴高高肿起,鲜血混着碎裂的牙齿汩汩而出,班头来回十几板子抽上去,嘴巴脸颊早已抽的不成人样,牙齿全部脱落,连舌头都被碎裂的牙齿划裂了好几块,根本无法说话。
那仵作性子倒也刚烈,兀自呜呜叫着,朝着朱世庸喷出口的血水。
姓们反应不及,怎么转眼间知府衙门的仵作变成了此案魁,这位知府大人审案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前一刻还死命咬着苏小官人不放,下一刻另一个人便被控为凶遒打得不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