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锦+番外 作者:荀草(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03正文完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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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起道:“这种事情在商贾之中很常见。整个皇城,每年都要开十多家铺子,每年也会倒下十多家。不止是布庄绣坊,还有茶楼酒楼客栈,哪怕是古董玉器兵器铺子,来来去去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东家。”
“这些我都知道。相比敖州,皇城里的人心思也多一些,手段也更加隐秘一些,下手也更加狠辣一些。”
庄起知道她不是那种没有经历过风雨的女人,宽慰了一句也就不再多说,只问她:“同行相斥,日后这种事情只会多不会少,你准备如何应付?”
孟知微抱着暖炉笑了笑,伸出腿踢了踢对方:“我正为了这事发愁呢,特意想要找忠义公讨个主意。”
两人本来都是盘腿坐在榻上,她从棋盘边上撩拨对方,顺时就被庄起握住了脚踝,尾指隔着袜子挠了挠她的脚底:“又对本公子用美人计?”
孟知微笑嘻嘻的落下一子,吃掉了对方两个棋子:“本姑娘的美人计也只对你有用了,不用白不用。”
庄起深感赞同:“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孟知微道:“我知道你手上有一批人很是神通广大,我想要找他们打听几件事。”
“什么事?”
“自然是我那几家同行的底细。你不是说了嘛,皇城里的铺子每年都要换一些东家,在我来之前,他们的铺子也不是原来就存在的吧?在越人阁生意做大之前,他们之间的竞争应该也很强烈,有竞争就有胜负。他们敢暗中算计我,自然也算计过别人,或者他们之间也有很大的矛盾,相互算计过。”
庄起一听这话就知道了孟知微的意思:“你是想要知道那几家铺子从开张到现在到底做过多少腌臜事,得罪过什么人?”
孟知微道:“我觉得都是同行,他们不可能真的抱成一团就为了算计我一个越人阁。只是我是他们首当其冲的眼中刺而已,等我倒了,他们之间的同盟关系也就散了。”
庄起落下一颗黑子:“他们也存在着相互猜忌和利用的关系,只等你瓦解,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所以,我想要知道他们的弱点,要抓到他们切切实实的把柄,才能谋定后动。”
庄起嘴角一扬,颇为奸诈的道:“报酬!”
孟知微眼睛一瞪:“成亲后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你也好意思找我要报酬。”
庄起点了点自己的嘴角。只从上次亲密后,庄起就有些食髓知味,时不时的偷香窃玉。他武功又高,孟知微每每都被他弄得防不胜防,除了羞涩外,又忍不住隐隐的期待,真是冰火两重天。
孟知微抽回自己的小腿,瞥了瞥门口站着的冬磐。
庄起挑眉,看了眼窗外,道:“是不是要到子时了?”
冬磐原本还在低头做着玩偶,听到问话特意去看了看沙漏,道:“快子时三刻了。”
庄起下得榻来,牵起孟知微的手:“走吧,去放爆竹去。”又对冬磐道,“点根香来。”
趁着冬眠跑去拿东西,庄起猛地将孟知微拉入怀中,不由分说的就咬住了她的唇。瓣,然后长。驱。直。入。孟知微朝天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个色狼不会放过自己。
她掐了一把对方的腰肢,庄起就拍了拍她的屁。股,边。吻。边道:“别闹!”
孟知微眼睛瞥向门口,示意对方冬磐随时会回来。庄起不管不顾,索性探出。舌。头。去舔。舐她的眼帘。孟知微看不见,可听得见。明显的,冬磐走路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的身子也越绷越紧,这种随时会被撞破的羞。耻。感让她心跳加速,指尖无力,偏生这个混蛋男人还不放开她,甚至像一条狗似的,再一次咬住了她的舌尖。
门被推开,孟知微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呜咽。
“姑娘?”冬磐环视一圈屋内,“怎么人不见了?”
孟知微被庄起抱在了房梁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留下一双恨恨的眼睛瞪着一脸平静的罪魁祸首,咬了咬牙,脚底一蹬,就将某人给踹了下去。
冬磐听到风声,再仔细搜寻,等看到门口的庄起就吓了一跳:“姑爷什么时候出去的,姑娘呢?”
庄起接过对方手中点燃的香:“她先去前院让人准备爆竹了。”
冬磐一听,马上提着裙摆跑出了门,对姑娘去了前院为何姑爷还在后院的事情问都没问。嗯,在这丫头的心目中,只要盯紧了姑娘,就不怕姑爷会弄出什么妖蛾子。
孟知微对自己丫头的傻呼劲了解甚深,对着底下站着的男人喊:“还不将我弄下去,等会要穿帮了。”
庄起抬头,老神在在的仰视着对方的裙摆,过一会儿,吐出两个字:“红色的。”
孟知微一裹裙摆,终于暴喝:“色狼,登徒子!”
这个新年,格外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字数又破记录了,快来表扬我~(≧▽≦)/~
☆、第四一章
上元节刚过;郭夫人就开始替自己的宝贝儿子郭悟君张罗上皇城的事宜。
因为前年那一场大战,郭太守作为战场后勤补给负责人很是忙碌了一阵,等到论功行赏时;赏赐之物倒是不少;就是官职没有丝毫变动;这让郭太守焦躁了一阵;不知道原因出在了哪里。
后来特意让人去皇城走动,这才知晓自己被打成了太子派系;被三皇子的人暗中削掉了不少的功绩。对持,郭夫人愤愤不平,郭太守反而释然了。
“能够与太子攀上关系,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我不能因为惧怕朝中内斗,而置战场上的将士们不固。无论如何,我做了为官之人该做的事情,无愧于心。”
话虽然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明白;自己在太子心目中没有多少分量。郭太守急需有个人在太子面前替自己说说好话;将自己彻底的钉在东宫这艘大船上。否则,吃的亏白吃了,日后的好处更是落不到自己的身上。
故此,郭悟君在去年考了乡试之后,郭太守则以参加会试的名义送郭悟君提前入皇城,一方面是考试,一方面则是去疏通关系。
“听闻你姐姐年中就要嫁做忠武将军夫人,我们郭家与孟家好歹也是亲家,到了皇城后,理应多走动走动。这里是礼单,你可要收好了,别因为过去的私怨耽误了我郭家的正事。”临行的前几日,郭夫人就让人请了孟知嘉来,千叮万嘱让她别坏了自己儿子的前程和郭老爷的大事。
孟知嘉原本以为自己嫁给太守的儿子已经是千人羡慕万人嫉妒了,没想到,失了贞洁名声的孟知微居然闷不吭声的勾引了当朝新贵,即将成为四品将军夫人,消息传回敖州,无疑打得她脸颊生疼。
看吧,哪怕你用计坏了你姐姐的姻缘,可有本事的人终究不会被瑕疵遮盖住自身的光芒,在哪里她都可以闯出一片天地,为自己争得更大的脸面。
因为这事,已经在府里站稳了脚跟的孟知嘉又一次遭受了打击,好几个月没有出门走动。
可恨的是,原本诞下一子的佟氏,还不过几个月又有了身孕。
这下,连郭悟君都开始称赞母亲的眼光,只说佟氏是个好生养的,然后转头就开始盯着孟知嘉的肚皮。
既然有了长孙,郭夫人也乐得孟知嘉为他们郭家添丁加口,不单请了大夫给孟知嘉半月诊脉一次,还送了不少的补品:“一定是你太瘦了,看看佟氏,多福态,胖点才好养儿育女。”
孟知嘉恨啊,背地里没少嘲讽佟氏的吃相难看,给什么都吃得津津有味。哪里像她,普通的燕窝觉得没滋味,一定要上好的血燕才勉勉强强的喝两口,吃不完的赏给下人。郭夫人哪里舍得天天给孟知嘉吃血燕,你不吃的东西,那就都给佟氏吃好了。佟氏补得好,生出的小子白白胖胖,月子坐得更加好,生了孩子的女人风韵更胜一筹,那腰肢,那丰·臀,胸前的波涛让郭悟君恨不得埋在里面不出来,这不,两口子颠鸾倒凤才多久,又怀了,这更让孟知嘉嫉妒得发疯。
郭夫人还在感慨:“佟氏是个会伺候人的,可惜又有了身子,否则就让她陪着我儿去皇城了。”
这话纯粹拿来刺孟知嘉的心,她也不是个善茬,当即就道:“那就让佟妹妹去吧,我最近受了点风寒,正耐不住路途颠簸呢。”
郭夫人哪里不知道对方在拿乔。跟孟家结亲靠的是孟知嘉,没有了孟知嘉,单郭悟君带着佟氏上门,门会不会开都悬乎。不过,姜还是老的辣,郭夫人看了看小丫鬟给她磨好的指甲:“你不愿意去也行,君儿好歹是孟家的女婿,只要他去了,礼也送到了,我们郭家的心意自然也就到了。若是能够在孟家见到你姐姐和姐夫,说不定还能说上话。”
话音一落,孟知嘉就咬牙切齿:“我去!”她正想看看自己未来的姐夫倒是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被孟知微勾得神魂颠倒,哪怕对方是双破鞋也要捡起来穿。若对方不知道孟知微的底细,她就要戳穿对方的伪善面孔,让忠武将军明白绿帽子戴不得。当然,她更是要好好的绑住郭悟君,别让他们两人单独会面,到时候旧情复燃自己找谁哭去?
郭夫人瞟了孟知嘉一眼:“我奉劝你,别再动你的那些歪心思。我让你回娘家,是因为你与知微同一个父亲,闹得再难看你们都是血浓于水的姊妹。可你若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破坏了你姐姐的姻缘,你就等着我撕了你的皮,懂吗?”
孟知嘉呼吸一滞:“婆婆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想着陷害自己的姐姐。她能够顺顺利利出嫁,我比任何人都欢欣。”
“那就好!”郭夫人让人递给孟知嘉一个锦盒,“皇城不是敖州,你出门走动也不能太丢了身份,这套饰品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见客的时候就好好的戴着,别弄的小家子气的丢了我郭家的脸面。”
孟知嘉打开一看,发冠金簪凤钗耳环金镯样样齐全,比当初成亲时的见面礼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郭夫人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孟知嘉就晕乎乎的入了套,喜滋滋的捧着盒子走了。
等到临行的前一日,又有人说孟老爷请她回去一趟。
孟知嘉在孟老爷克扣了她的嫁妆起,就对对方没有了父女之情,听了这话磨磨蹭蹭了好久,来人催了三次她才不情不愿的出门。
哪里知道,孟老爷见到以前千宠万宠的女儿,开口就是:“听说你要去皇城见你姐姐?”
孟知嘉自己挑了个位置坐下,指使着丫鬟们泡茶上点心,一边吃一边无所谓的道:“爹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要去?”
孟老爷从桌上拿出一封信:“将这个给你娘亲。”
孟知嘉看都不看:“爹你老糊涂了,我的娘亲不在皇城,她早就被你送去别庄栽茶种地了。你给她送信,还不如接她回来享福。”
孟老爷一巴掌拍掉她手中的糕点:“告诉你,我孟家唯一的主母是张氏,不是你那做贼的生母。”
孟知嘉把茶碗一摔:“我的娘是谁我自己不知道吗?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孟老爷眼睛一瞪。他好歹也是做了十多年的官老爷,哪怕现在虎落平阳可余威犹在,这么一瞪就吓得孟知嘉闭了嘴。
孟老爷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然后将信封压在上面:“送信,银票就是你的。”
孟知嘉看了看银票上一千两的字样,倨傲的连着信封一起抓过:“找这么爽快的话,我也不会与爹爹斗嘴了。”
孟老爷冷笑:“原本还以为你嫁入太守府后应当更加看重自己的脸面,没想到区区一千两银子就看出了你的本性,果然是有其母就有其女,都是一窝子贼老鼠变的。”
孟知嘉面色一白,可到底还是紧紧的拽住了银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家。
…………
今年年初还没过半,喜气还没从人们的脸上散去,皇城里的一场大火就让平民百姓们充分明白了生存的艰难。无它,城里最有名的一家布庄突然走水,上百万的家当付之一炬。
有人说既然开布庄,就应该好好的防火嘛,库房别建在深宅里面,要建在临水的地方,这样说不定还能够保下一份家业;也有人说,你以为庄子里那五口水井是摆设,很明显是有人故意纵火,说不定是布庄老板得罪了人;还有老人说,你们就不知道吧,这个布庄所在的风水有问题,十分的邪气,几十年来,里面的东家换了不下十个,其中有八个都是因为走水而倾家荡产;更有神神秘秘的知情人透露,什么邪气鬼气啊,纯粹是报应。这家布庄前一个老板在十年前就是被一场火给活活烧死的,他的儿子幸免遇难,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叔叔以重振家族生意为由霸占了父亲的宅子,心生怨恨,等到长大成人后才展开报复,可惜走水的时候,他叔叔喝醉了酒掉入了河里,这才没被火烧死。
不管别人怎么说,布庄的仓库被烧得一干二净,原来的东家也不知所踪,换了一个残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