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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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将第一次主动亲我的你的所有神情,深刻地牢刻雕铸在我的记忆里。
「你没说不行不是?」
「哼!」
莞尔一笑,我轻搂住仍想掩饰害羞的他,不怎么理会他微弱的反抗,一路打打闹闹走到羽辰先前已备好的宅邸。
「主人。」等在门口的羽辰见到我立刻上前请安,若无其事地瞥了眼我怀里的人后,又迅速低下头。
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我领着日瑶大步迈进屋里。
28
待到将日瑶哄进房后,我便和羽辰便前往议事听商量正事。
「羽辰,多亏你啦,将所有的事都办得妥妥贴贴的。」笑着拉起沉默地矗立在我面前的俊朗青年,「坐啊,跟我生疏个什么呢。」
他依言坐下,却仍旧不发一语,平静无波的面容叫人读不出一丝波澜。
「二皇兄那边有传来什么消息吗?」早知他天性不喜多话,我也不太在意。
「没有。」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原先就计画要带着日瑶到这小村落,就此离开尘世的纷扰隐居起来,在「鸣凌轩」遇见日月盟的人后更加速我离开的念头,要羽辰先行一步安排后,没过几天便匆忙启程离开京城,连夜赶到这里。
「很好。这里离京城颇远,再说我们行事隐密,知晓此处的也只有二皇兄一人,总算可以不用再担心了。」
为着内心的喜悦露出笑容,想到之后能与日瑶终日相伴,极度的幸福感随之油然而生。
临走之际,二皇兄答应我会帮忙善后,要不堂堂五王爷突然销声匿迹,还不闹得朝廷沸沸扬扬鸡飞狗跳。
关于我来到这地方的消息,虽然并未告诉过二皇兄,但凭着他的能力,不论我躲到哪都是一样的吧。
在他邪美高傲的面容前,所有的事物都无所遁形无处可藏。
所以也许我和日瑶的命运,其实早已经注定无法挽回。
最终只能陷落至无边无际的悲哀和伤痛中,绝望地挣扎。
「等再过段时间如果都没事发生的话,你就去遣散部下吧,我身边只要有你和日瑶就够了。」
我春风满面的说道,真的很久都未曾如此愉快了。
羽辰微微颔首,脸上彷佛闪过一丝凄凉,快得几乎让我以为只不过是我的错觉。
「羽辰?」我试探性的询问,口气带着淡淡的疑惑,「该不会……你也想离开?」
「不,怎么会呢。」他毫不迟疑的朗声回答。
「是嘛,要是你离开我可是会很难过的。」羽辰的答复让我松了口气,「还是你有什么心愿?说给我听,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达成!」
我拍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准没问题的气势。
羽辰于我来说,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和他相处这么多年,我们的关系早不是所谓的主仆关系这么泾渭分明了。
他既像朋友又如兄长一般,只有面对他时,我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卸下虚伪的面具,尽情展露我真正的情绪。
羽辰会严格的督促我练武,会竭尽心力的替我办妥每一件事,还会安静的倾听我抒发苦闷。
他不仅武艺高强,对朝政事务的精辟见解,更常令我甘拜下风。
有时我也会替羽辰觉得惋惜,他明明是个这么优秀的人才,却只能屈居于我身边。
可他总要我别介意,这是他所选择的生活。
他很满意这一切。
「不,我什么都不需要。」似乎被我的举动给逗笑,他的唇边浮起清浅的笑意,「只要能陪伴在主人身边就足够了。」
「羽辰你果然最疼我!」欢呼一声,我不禁开始向他撒起娇来。
从小失去娘和师父,尽管皇兄姊众多但有跟没有没两样,如今只剩岁数比我年长的他,是我唯一会撒娇的对象。
他笑着望向我,那样温柔的眼神要被其它人看见了,任谁都不会相信以前的他曾经是名杀手。
也许是最近的快乐蒙蔽了我的双眼;也许是长久的信赖遮掩了我的知觉。
一直到最后,我竟然都未曾察觉到。
他上扬的嘴角其实隐藏了浓稠的苦涩,墨黑的瞳仁隐约闪动着激烈的情感。
29
月似潺潺流水,铺泄银辉满地。
「要走了?」有双漂亮丹凤眼的邪美青年,口气哀怨地问道。
「嗯。」另一位面容清俊的青年冷冷应了声作为回答。
「不再多留一会?」
「嗯。」
「真的?」
「一直问烦不烦啊?」始终保持淡漠的月衡,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出怒气,「还有别给我用那种语调说话,活像个被人拋弃的怨妇似的。」
「这是事实嘛。」变本加厉的,似嗔似哀地挑挑秀长的眉。
「……随你,反正不关我的事。」他移开了视线,俐落的转身推开门,「两个月之约已到,我没有再继续留下的理由。」
扑面的秋风带着些许特有的寒意,夹杂了桂花高雅的香气袭来,院落里的花草扶疏静默地摆动摇曳着。
明明该是陌生的讨厌的畏惧的,此刻却无端萌生出难以言喻的情怀胶着在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迟疑了。
为着连自己都无法知晓的原因。
倏乎的迷惘掠过,恍惚了所有的爱恨情仇。
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刻意忽略那暗地翻腾的纷乱情绪,他稍稍提气就要施展轻功离去。
「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身后的声音再度响起,已褪去方才的笑闹戏谑,「你不会傻到以为,他们还会乖乖待在原来的地方等着吧?」
月衡蓦地停下了动作,却依旧没有回头。
「我会去找,不劳费心。」
「找?」带着淡淡的讥讽和难以察觉的醋意,玉权撇了撇唇角,「你不是总挂念着你的师兄?慢慢找是要找到何时?」
「那也不关你的事。」
「但我舍不得让你奔波啊。」上官玉权微微勾起唇角,「哪,我知道他们在哪喔。」
闻言,月衡不禁皱紧了眉。
又来了。
同样的把戏还玩不腻吗?
「敢问太子,这次是要什么报酬呢?多留两个月?三个月?」尖酸刻薄的话语脱口而出,他终于按耐不住的转身,瞪视着那笑得轻松悠闲的人。
「我暂时没想到,先欠着吧。」
出乎意料的回答。
「不怕我反悔?」
「我相信你。」笑意不减,增添更多的从容与自信,「他们在距京城东南方五百里远的小村落,地点有些偏僻,不过那里就只有那一个村落,应该不会太难找。」
「……多谢,告辞。」他颌首示意,便待离去。
虽然不明白他说出地点的理由,不过既然有正确的情报,当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何况,此次他并未要求他做些什么,只要……只要今后躲着再不相见不就得了?
明明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心却莫名的一阵抽痛酸涩。
他不会也不敢承认,这是因为想到两人再也无法见面。
懦弱地不去面对被苦苦压抑的情感,深怕只是轻轻的触动,就能摧毁好不容易才覆盖住的脆弱屏障。
「慢着。」凄切的语调寂寥的散逸,「我问你一句话。」
也许只是他听错了也不一定,那种声音,那种悲哀心碎到极致的声音真是那人发出的吗?
脚步不由得慢下来。
「……你真的了解日瑶吗?」
困惑和不解,缠上了月衡的思绪。
莫名奇妙的问题。
「当然,我认识他有十几年了,怎么会不了解?」言毕,他不再多作担搁,淡青色的人影迅速跃起,没一会的功夫便消失在皂色的浓稠暗夜里。
「说不定……他喜欢现今的生活……」上官玉权兀自幽幽低语,尽管明白自己的话已经无法传递出去。
眼神游移到静谧无声的窗外,深深叹了口气。
只余一人的房里,孤独寂寞肆无忌惮的攻城掠地。
曾经有过的温暖,曾经存在的另一个人的气息,曾经近在咫尺的温暖躯体,都逐渐的飘忽消散了。
「你以为你只要躲着我就行?」满溢的悲伤激荡在胸口,厚实的重量压得他快透不过气来。
「我这两个月来,在你吃的所有食物中都下了药。」
从内襟掏出一罐精细小巧的白玉瓷瓶,刺亮跳跃的烛火在洁白的瓶身上舞动着诡异的影子。
「奇药『蝶翅』,无色无味。」凑近瓶子温柔的亲吻,悄声低语,「两个月毫不间断服食此药者,身上将会散发出某种特殊的香气,从此以后不论到哪,皆会被『蓝蝶』找到。」
上官玉权缓缓闭起双眼,嗓音是连他都惊讶的沙哑干涸。
「月衡……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
本该是志得意满的神情,却参杂了几不可微的哀痛和疲累。
「别想逃离我。」
30
当月衡披星戴月的赶回盟里时,五名部下早端坐在议事厅里等待。
「解药在这,地点也已经知道了。」顾不得休息,他掏出一个金色的小锦囊扔至长桌上,「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日盟主,但我想一个人去比较不容易被发现,而且行动上也能快一些,所以明天就由我……」
「月盟主,请让我去。」轻脆坚定的嗓音,硬生生打断了月衡未完的话语。
他有些错愕地看着说话的人。
是明璇。
决然的眼神中,透露出她不容更改的心思。
「你的伤才刚好……」
「多谢月盟主的关心,属下的伤已无大碍。」
目光飘到盟里的医者云枢身上,他露出为难的表情点了点头。
「不成,你上次才败在他们手里。」明知这件事对素来心高气傲的明璇来说是奇耻大辱,月衡依然狠下心说出来,只盼能劝退她。
因为她视死如归的惨然表情让他感到恐惧。
「那次是我太轻敌才会遭到暗算的。」明璇毫不退让的争取,「用盟主,请您让我去吧。」
自从见到那样的他之后,她就发过誓一定要让他恢复原状。
哪怕得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也无所谓。
「求月盟主成全。」眼见月衡仍旧不愿答应,她惨然一笑,重重的跪倒在地,任凭其它几人如何劝阻都不愿起身。
「你……这是何苦?」月衡叹了口气。
「求月盟主成全!」
她深深爱恋崇仰的人,那个宛若朝阳烈日般耀眼夺目的人,该是高高在上傲视人间的。
他无法容许自己见到那样的他。
「……好吧。」沉默半晌,月衡无奈的选择了妥协。
他明白倘若他不答应,那么她很有可能就这样一直跪在这里。
「万事小心,不论事情是成是败,都一定要传讯回盟。」月衡担忧的叮咛道,内心的不安始终无法消散。
「属下遵命!」
势在必得的决心,显现在她姣好美貌的脸庞上。
我绝对会让你恢复从前的模样。
我最最亲爱的日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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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时节。
夏日波光潋艳的碧池,那曾经恣意舒展在熏风中的娇嫩芙蓉,如今只剩残藕几枝无力地垂荡在水面。
绚丽的色彩不再充盈空荡荡的池水,隐约有种莫名的苍凉之感。
我坐卧在池旁欣赏落阳余晖的美景,红澄澄的柔光撒落人间,暖意平抚了越发寒凉的秋风。
无聊地拿起石子往池里丢,会让我现在这么无所事事都是日瑶害的。
「臭家伙……」
起因于他前些天受了风寒。
原本就叮咛过日瑶最近气候渐渐转凉,务必要多注意保暖以免着凉,我甚至还尝试着炖了些补品给他吃,怕的就是他生病。
结果他前些天竟然在书房睡了一整晚,隔天早晨被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浑身发热四肢无力。
这也就罢了,病既然已经生了再怎样啰唆也无济于事,当然要赶快休养才是正确的因应之道。
所以我赶紧找来大夫,还不辞劳苦的挽起袖子亲自照料他。
可他竟然不领情!
说什么不好意思让我照顾、说什么怕累坏我身子、说什么我平常爱亲他,这样容易传染给我……
真是太见外了。
你还不懂吗?我就是想在你身边陪着你直到你康复啊!
心里泛滥着甜蜜的滋味,我自顾自的傻笑起来。
日瑶,在为我担心呢。
明明都已经病得昏昏沉沉的,在我面前还嘴硬说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尽管一再告诉他我不怕被传染,依然执拗的不肯妥协。
真以为我瞎了?你一直流冷汗和发抖,我怎么会没注意到?
算算时辰,现在的他应该是苦着一张脸,努力地把药喝完吧。
想到他满脸不情不愿却又的表情,就觉得有趣。
我慵懒地撑起身子拍掉衣上沾黏的草屑,准备端碗木耳莲子汤让他去去嘴巴残留的苦味,再去厨房煮些清淡的东西给他垫垫胃。
一道黑影倏地跃入眼眸,跪在我的前方。
「羽辰?」他凝重戒慎的表情,让我的心顿时一抽,「怎么了?」
「属下听闻今早有一名年轻女子,在村里打听关于我们的事情。」他恭敬的行了个礼,面色严肃的道。
「现在找的到她吗?」
「属下无能,」羽辰的头垂得老低,「尚未调查出她藏身于何处。」
我玻鹧郏ё畔买ニ妓鳌!
有这么高的武功……莫非是当日在「鸣凌轩」所见的那个女子?
日月盟的爪牙竟然这么迅速就找到此处?
「羽辰,这不是你的错,别内疚。」边劝慰一脸自责的人,边盘算起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