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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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吗?”莫祈制住他胡乱挥舞的双臂。
“谁能违抗陛下的命令?”他的表情出奇地镇静。
“你王兄?!他没有杀你的理由!”
“王兄——王兄?只是我一相情愿在认他这个王兄罢了,他何时想要我这个王弟?无论我做什麽怎麽做,怎麽千方百计讨好他,他都吝啬到正眼瞧我一眼!我只是他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莱希尔是他惟一的弟弟,他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个累赘这个凶手!”大幅度起伏的胸口溢出郁积的激烈言辞,狄亚几乎是在控诉。“是我我毁了他的容颜!是我害他只能以面具示人——多少王公大臣皇亲国戚谏他、劝他整容,他都置若罔闻,他宁愿保留下丑陋的伤疤戴著冰冷的面具度过余生也不要恢复到以前的容貌,因为他要一再提醒我曾犯下的过错,以此折磨我、凌虐我!他要我一辈子都在不断的悔恨中自责忏悔,他要我永远在他面前他抬不起头来,他要我最好消失在他面前眼不见为净——他恨我!他恨我啊……”无表情的脸开泄出细微的裂口,那裂口越积越大,终於冲破他强自伪装的冷然跳跃而出。狄亚开始笑起来,撕扯著心肺地笑,笑到最後转为凄厉的悲鸣呜咽。
“你尊敬爱戴的王兄是个以公报私的伪君子吗?在圣菲尔斯杀人是这麽简单容易的吗?冷静点,陛下真的要处死你,怎会连圣旨圣谕都没有?!”莫祈握住他双肩,敛容正色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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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回复:孽情--储薰莸
“需要吗?”他抬起疲累的眼。“在他眼里,除了莱希尔,人命都如草芥!皇室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根本稀松平常,做不到冷酷怎麽可能登上最高位?!为弟者也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狄亚的表情透出凛冽。
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凛冽。
莫祈搂住他。没有反抗的狄亚任他抱紧自己,瞪大的眸子失去神采,神志已在昏迷的边缘线。莫祈抱起他把他安置在床上,狄亚像个人偶娃娃一动不动地盯著床顶,无焦距的眼睛怎麽都不愿合不上。
唤来那勒斯换上新被单,自己回寝宫取来医药用具给狄亚注射了一剂定神补身的针液,好不容易狄亚才昏沈沈地睡过去。
安顿好一切的莫祈坐在狄亚的床沿静静地注视著这个棘手的病人。
宁愿崩溃在自己深恶痛绝恨不得碎尸万段的人的怀里吗?他对长兄的执著固执到自己都远远没意识到那麽深的地步吧?
莫祈拂开他脸上的发丝,顺手向下解开他的衣袍,露在外的颈子胸口上一大片青紫红点和咬痕看得人触目惊心。莫祈微蹙起了眉。
都是昨晚的残留吗?并不介意在他身上烙下如此多自己的痕迹,但稍稍动动脑子就该知道他不可能有别的男人的,为何却那麽轻易激起了自己的怒火?粗暴鲁莽到完全失控,甚至还对他下了药!莫祈,你对自己的技巧没有信心了吗?
斜起唇角,他替他整理好衣物。手指沿著他的轮廓轻抚著他的脸,对这样安静睡在眼前的人儿,著实很难和清醒时倔强冷傲的他联想在一起。剥离掉伪装的面具其实只是颗渴望关爱宠溺的容易受伤的心而已,他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麽坚强,很多时候,他真该好好学学他美丽可人的麽王弟才对!
“狄亚,当你生来就处在三兄弟排行的中间时,就注定了你人生的尴尬和不公!这不是外界的因素可以扳回,也不是後天的努力就能纠正!夹缝中的人是没有被宠爱的资格的!这是定律!不管你是高贵的王族还是阴沟里的杂碎,谁都逃不了这个定律!”
揪眉眯眼的莫祈看著床上的人,冷冷的目光中夹著别人读不懂的复杂。
说出这些话的自己也是一样的吧?
掏出烟度步到窗前点燃,吸了两口後便就狠狠拧灭在窗棂。
莫祈转首望向床边。
血液鼓动著异常昭示不妙的预感。
恐怕今生他都很难放得下眼前这个人……
孽情(第三章6)
估计了一下针剂的药效时间,在东方的天色泛起鱼肚白时莫祈终於准备离开。临走前他唤来了那勒斯。
“那瓶药是谁送来的?”
“来人自称是陛下派遣来的,但是面生的很。他说自己是新来的。”
莫祈凝神思索片刻,旋即又望了一眼仍然在床上好睡的人。“准备点容易入口的东西,二王弟很快会醒来——不要说是我吩咐的。二王弟的精神不是很稳定,他醒後一定要时刻陪在他身边,寸步都不能离!”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告诉他,那瓶药是我开的!”
“可是……”
“如果你想二王弟平安无事,就照我说的做!”话音未落下,莫祈已扬袍远去。沿著回自己寝宫的廊路走了些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立定数秒,旋身掉转方向大步迈出了宫门。五分锺後,他来到了坐落在皇宫西南角工部大臣的府邸之中。
“大夫好早呀!” 穿著一身丝质睡衣的内莉.维那芙一看到莫祈,立即喝退了寝室里的侍女,摆著慵懒的身子徐徐走近。
“内莉小姐是在抱怨我不是在晚上来吗?”深邃的眸子满含电流直击对方,挑起眼梢的人顺势将美人抱在了怀里。
“岂敢哪!大夫夜夜都有自动送上门的美人侍寝,销香销魂,哪还记得我呀。”
“吃味了?都是谣传而已!”
“可我还听说昨天早晨大夫和二王弟在陛下面前起了争执,这也是谣传吗?”
“内莉小姐的消息很灵通嘛。”莫祈扬唇斜笑。
“现在恐怕整个圣菲尔斯都知道了吧!”内莉如水蛇的手臂环住了他的颈子。“大夫来找我只是想离开皇宫排遣一下郁闷吧?唉,也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想到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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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聪明的女人!
“果然什麽都瞒不过小姐,”莫祈的手移到了女人的下身,在紧挨著自己的丰满臀部上揉捏起来。“二王弟实在很难相处,连陛下都不大喜欢他呀!我记得您说过他们的关系有点僵,事实果然如此!”
女人嘤咛了一声。“那是当然了。陛下脸上的伤痕可就是因他造成的。”
“那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嗯……都是因为圣蒂斯山上的水窨花。二王弟一心想看看这种极少人见过的圣菲尔斯国花,但是它偏偏只生在险峻的悬崖或是山顶上。陛下为了达成他的心愿和他一同前往圣蒂斯山,但是在接近目的地的地方却出了意外……嗯……”
“什麽意外?”莫祈停手。
内莉不满地轻锤他的胸口,催促他的手继续动作。“要攀上山顶必须要经过一条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过的羊肠小道,二王弟为了追一只蝴蝶什麽的,不小心摔了下去。紧跟在他後面的陛下连忙扑过去救人,结果两人都摔下。陛下一只手攀住崖边凸出的碎石,另一只手抓住那时才五岁的二王弟支撑了好长时间。因为道路实在太窄,崖边的坡度又陡,随行的侍从将士很本没法救人。他们只好下山去拿绳子。绳子放下了,陛下先让二王弟紧抓住绳子,自己却因支持不住而滚落下去。等众人惊慌失措地在崖下找到陛下时,发现他浑身被荆棘刺得出血,半边的脸被碎石刮破碾碎了……”
“陛下应该很疼二王弟才对,否则怎麽会上圣蒂斯呢?”移手往上,手指从胝骨一路划到颈项,细腻柔嫩的触感却让他不对劲似的皱起了眉。
“曾经或许是,但是那件事之後,就很少见他们亲近了。尤其是三王弟一天天长大,出落地越来越可爱漂亮,陛下的心思似乎就全放在三王弟身上了。他对三王弟的宠爱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大夫,你今天来是专门听别人的传闻的吗?”妖媚的眼眨起,故作风情地撩发凑过红豔的唇。
一股属於女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莫祈侧身躲开。“我突然想起陛下今早还要传召我替他复诊。抱歉内莉小姐,下次再继续吧!”
无视她快扭曲的漂亮脸蛋,莫祈转身退出她的房间。
算她说对了,他就是来打听别人的传闻的。
一路走在回环的长廊,莫祈阴沈的脸一直未改。
自己究竟是怎麽了,一夜未合眼的自己哪来那麽多闲情老早跑来这里询问别人的隐私?温香软玉在怀都不为所动吗?何时成了柳下惠的?柔软丰满的女体不一向是自己的偏爱吗?怎麽脑子里却全是那具没有任何温柔可言的硬邦邦的身躯?
见鬼!
莫祈一边在心里诅咒一边迈开大步。
一定是头脑不清醒了!先睡个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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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第四章1)
第四章
那之後过了四天。
除了腰部和羞耻的地方还有些残痛,身上的痕迹已经明显淡下去。四天内没有受到那只野兽的骚扰,狄亚的体力和精力都恢复了许多。
那天搞砸的早会後他再也没见过陛下。很多次都想跑到撒耒宫去质问王兄关於毒药瓶的事,但是万般踌躇和思量後都未敢迈出步子。暂且不管王兄的回答如何,只要王兄的表情的动作透露出半点细微的肯定答案,那都会将他打入无底渊壑永复不劫。
在看到那只碎瓶流淌出毒液染黑了桌脚底瞬间,他的确想死。
滴血噬人的绝望啊!血液狂暴地肆虐乱窜,四肢却麻木僵硬到一丝都无法动弹。除了死,他想不出任何办法结束那硬生生扯裂肝脏的痛苦。生不如死,莫过於此!
被最崇敬最爱的人如弃履般丢掉,第一次和死亡如此接近,他差点就成为一缕怨愤的亡魂,若不是……他的话……
指望对他感恩涕淋瓴鼎膜拜吗?
狄亚捏紧了拳。
因为挽救了垂危的王兄,皇宫里最炙手可热的御医就是他。如果真的是王兄派人送药来,那开药的人非他莫属。而他就是最方便在药剂里动手脚的人!
起先只以为是自己宁愿栽赃给他也不愿意承认王兄对他下毒手的自欺欺人,但是在他苏醒後,那勒斯的对他袒露的实言证实了他的猜测!
下毒、救人统统是他,自导自演出一台戏想遮盖虚伪掩尽卑劣吗?如果他真有那麽好心救人,上帝也要为之大笑三声了!
狄亚鲜少显露表情的面孔冷到凝结冰霜。
摊开在面前的经文被风吹得哗啦啦响,抬头看到吹进夜风的窗户,他起身去关大开著的窗扇。
向前的脚步仅迈开两步,狄亚看到窗口突然窜进来的黑色身影时立时定住了。
他倒吸了口气。
是莫祈!
“你来干什麽?”经过一系列的事件,也许是看穿他的优越,也许是斗不过他的认命,狄亚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害怕面对他的必要。
“当然是来——看你!”莫祈轻佻地凑近他说道。黑色长裤配及深色丝质衬衫,恢复成外界打扮的他在以黑夜为背景的衬托下,优雅狂肆地犹如一只夜行寻食的黑豹。“陛下赐毒没有毒死你,我还真担心这几天会另立名目赐你死呢!”
“王兄根本没有赐毒!”是的,如果送那瓶毒药是王兄的本意,那麽这四天来他大可以利用自己最高位的职权除掉他。
“可是那天倒在我怀里信誓旦旦那瓶药是陛下派送的人,似乎也是二王弟你吧?!”媚惑的眼闪起狭促和少许的讽刺。
“那天的事不作数!”狄亚掉转身子背对他。在和他激烈争吵过後,身体和精神都不在平常自然状态,而是精疲力竭到快支持不住。在那种情况之下说出偏激钻牛角尖的话不算丢脸。况且害他至此的人可不是别人,就是他!
但是为什麽要在他面前失态!他宁愿是只猪也不要是他啊!
“这几天都没见陛下吧?为什麽不去亲口问他确认一下呢?二王弟那麽自信毒药事件与陛下无关吗?还是——你怕……”
“我怕什麽?我有什麽可怕的?!”被说中心事的狄亚旋身面对他,看到他似笑非笑的令人憎恶的脸,他顿悟自己中计了。可恶!真想把那张脸抓开撕碎!“我当然有自信,因为我知道你是你的杰作!派人送药的人是王兄,而在药里掺毒的人,是你!”
“哦?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可是毁谤哦!”
“那勒斯可以做证!”
“那勒斯是你的侍官,做下人的当然惟主子命是从!”
“你……”狄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