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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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统治着这片土地的楚国邑君,大贵族中的大贵族。
此时,负责这座城门防守事宜的两千人将侯柏,正站在城墙附近,他听闻城门下那名平阳军士卒的喊声,亦是浑身一惊,连忙跑下了城门,来到了马车前。
看得出来,两千人将侯柏亦有些迟疑不定,他有心即刻将车内的熊拓拿下,毕竟那位魏王的肃王殿下许诺了重金捉拿熊拓,可面对着曾经的旧主,侯柏还真没有那么胆量拿下熊拓去向赵弘润换取赏金。
只见他绕着马车转了两圈,恭恭敬敬地问道:“车内,可是阳城君熊拓大人?”
话音刚落,车内的熊拓便撩起车窗的帘子,扫了一眼侯柏,轻哼了一声:“两千人将……哼!”
侯柏满脸羞惭,毕竟在以往,他只是一介千人将,后来归降了魏军,他这才坐上两千人将的位置。
可即便遭受讽刺,他亦不敢发作,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
见此,熊拓也懒得再嘲讽他,有些不快地说道:“带本君去见姬润!”
姬润……是那位肃王殿下么?
侯柏闻言有些迟疑。
而这时候,车窗内出现了黄砷的身影,只见他微笑着说道:“勿惊!拓公子与某,是为与魏国的润公子罢兵言和一事而来,除拓公子与黄某外,此行仅一名马夫、两名护卫,区区五人而已,劳烦这位将军派人将我等引至那位润公子的下榻之地。”
侯柏吃惊地看着黄砷,毕竟黄砷的气度证明他亦是大贵族出身。就是不知对方究竟是哪位。
不过他转念一想,他忽然愣住了。
罢兵言和?要停战了?
侯柏不由地心中欢喜。
毕竟虽然说他已归降了魏国,但他总归是楚人出身,如今无奈随同魏军攻略楚地,他心里说实话也不好受。
他恨不得立即停战,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带着赵弘润给予的赏赐,带着家人们远走魏国,在那个赋税只有什二的国家安居下来。
“言……言和?要言和?”他忍不住问道。
熊拓闻言不快地皱了皱眉,心说这种事也是你能过问的?
不过黄砷却是笑眯眯地回答了侯柏的询问:“我方已出示了诚意,剩下的,就看那位润公子的意思了。……时候不早,劳烦将军派人指引那位润公子的下榻之地。”
“是是。”
听闻极有可能要停战,侯柏心中欢喜,连连点头之余。恭敬地说道:“末将亲自引两位前往。”
说罢,他吩咐从旁的平阳军士卒继续守卫城门,而他自己则坐上了马车车夫的位置,引导着那名马夫驾驭着马车缓缓朝城内而去。
在车厢内,黄砷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笑着说道:“看得出来,他们对拓公子还是心存敬畏的。”
熊拓闻言轻哼了一声,他自然明白黄砷口中的他们。指的便是那些平阳军的士卒。
“那又如何?他们既然已经归降于魏,只要不是犯傻。就不会再回到某的麾下……”
“唔。”黄砷点了点头。
确实,归降过敌军的降兵,即便日后回归本国也得不到信任,这是司空见惯之事。因此,只要那些原楚军士卒不是那么愚蠢,就断然不可能再回到楚军当中。更别说赵弘润对他们的待遇还相当不错。
好在楚国疆域宽广、人口稠密,因此,黄砷也不是很在意那些归降了魏国的楚兵,没过片刻就将这件小事给忘却了。
现在他最在意的,便是见见那位打败了熊拓的魏国肃王。那位论本事、论胆气都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稚童的魏国公子。
而与此同时,赵弘润正在自己下榻的宅子里,百无聊赖地翻看书房里的藏书,而从旁,小丫头羊舌杏在旁伺候着,端茶倒水之类的。
不可否认,这位年幼的小萝莉的确是乖巧温顺,乖巧到赵弘润真有些不忍心将她逐回汝南去。
“你真的不回汝南么?……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你家人的。”
一提到这桩事,赵弘润就对羊舌焘那个老头恨得咬牙切齿,也不晓得那老头究竟对他孙女说了什么,以至于他孙女羊舌杏对赵弘润畏惧到就算不慎敲碎一个碗都会惊恐地大哭,苦苦哀求赵弘润不要杀她的家人,恨得赵弘润有时候真有心将那羊舌焘给宰了。
我像是那种一旦不合心意就要杀人的家伙么?
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羊舌杏,赵弘润很识趣地没有将心中想问的问出口,因为这俨然会吓到那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感觉上有点古怪,但是赵弘润还是慢慢适应了这种身边有个小跟班的感觉。
不可否认,有个全心全意的女人在旁伺候,总比沈彧、张骜那帮五大三粗的宗卫要好得多,那帮粗人泡的茶水,别提了,赵弘润真难以想象自己以往都是怎么喝下去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个全心全意伺候着他的女人,年纪实在太小了,弄得赵弘润每回差使她的时候,心中隐隐有种负罪感。
“笃笃笃。”
就在赵弘润考虑着日后如何安置羊舌杏这个小跟班时,宗卫沈彧敲门进来了。
只见他鬼鬼祟祟地先探头往屋内瞧了一眼,瞧见赵弘润正坐在书房里看书,这才贼笑着走了进来,恨得赵弘润牙痒痒。
“什么事?”赵弘润没好气地问道。
出乎他意料,今日沈彧并没有打趣他,而是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低声说道:“殿下,阳城君熊拓来了……”
“谁来了?”赵弘润闻言一愣,不敢置信地问道。
“阳城君熊拓。”沈彧重复肯定道。
好大的胆子……
赵弘润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籍。
“有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会面『打赏加更6/19』
ps:话说起点新章节无法显示那个繁体的阳字了,都变成了阳字。所以在此解释下,诸位书友知道这件事就好了,可不是我打错。
片刻工夫,阳城君熊拓以及士大夫黄砷,便在赵弘润府上魏兵的指引下,来到了府里的书房。
见了书房后,熊拓并不客气,径直找了一把漆木椅子坐下了,毕竟在他看来,他是这一带的邑君,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他的,赵弘润好比是一个抢了他东西的强盗罢了。
而士大夫黄砷则相对要拘谨地多,他惊讶于阳城君熊拓那无礼的举动,更惊讶于赵弘润竟然在这书房接见他们。
要知道在他原先的预想中,这里应该会有一口铜釜,底下塞满薪火,煮沸釜内的滚油。而赵弘润为了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理当动不动就威胁要将他们投入釜内的滚油内烹死。
或者说,在书房内外埋伏下许多刀斧手,只等着赵弘润摔杯为号,一股脑地冲进来将他黄砷与熊拓堪称肉泥。
不夸张地说,在求见这位魏国的肃王之前,黄砷曾预想了许多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并且他也相应地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赵弘润接待他们的地方,竟然会是如此……唔,平淡无极的书房。
没有装满滚油的铜釜,也没有众多的刀斧手,整个屋内,就只有两名护卫以及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丫环。
这倒是……出乎意料。
黄砷皱皱眉,站在书房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要知道自打他们走入书房已有小一会,那位此行要见的对象,魏国的肃王姬润,就只顾自己看书喝茶。彻底无视了他与熊拓。
熊拓还好说,他毫不见外地自己在书房里找了把椅子坐下了,可这就苦了他黄砷,因为他从未经历过这等尴尬的局面:接见他们的主人对他们不闻不问,彻底无视。
熊拓、黄砷以及两名护卫,赵弘润、沈彧、张骜、羊舌杏。虽然屋内有足足八个人,可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这份沉闷,让黄砷有些难以适从。
必须想办法挑起话题……
黄砷定了定神,微笑着开口道:“润公子的器量,黄某佩服不已。”
“……”正在翻阅书籍的赵弘润拿眼淡淡扫了他一眼,依旧自顾自地看书。
就在黄砷倍感尴尬,险些被这份尴尬所压垮之际,忽听赵弘润淡淡问道:“何以见得?”
谢天谢地……
黄砷暗暗庆幸于赵弘润最终还是开口接了话茬。遂抓住机会,将方才心中所顾虑的事说了出来。
“装满滚油的铜釜?”赵弘润闻言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黄砷,那仿佛看待傻子般的眼神,让黄砷感觉自己没话找话的话题,实在有些愚蠢。
“你们楚国有那般对待说客的习俗?”赵弘润轻笑了两声,旋即漫不经心地说道:“即便如此,本王为何要特地为你等去准备哪些器物?”
为何?……不是这个问题吧?
黄砷不由地苦笑起来。
他由衷地觉得,眼前这位魏国的肃王绝对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瞧瞧。此人瞧见他与熊拓迈入书房,视若不见。仍旧自顾自地看书,就仿佛他与熊拓不存在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无视的态度,的确要比置备什么滚油、铜釜,更叫黄砷觉得难以应对。
好在这个时候,熊拓毫不客气的一句话替黄砷解了围。
“行了。黄砷大人。他姬润,不是那种会耍无聊把戏的家伙。”说着,熊拓将目光投向赵弘润,有些郁闷地说道:“姬润,本君此番是为罢兵言和一事而来。有什么条件,你就直截了当地说罢!”
赵弘润闻言转头望向了熊拓,还别说,刨除对熊拓的成见,似这般爽快的家伙,赵弘润还是挺乐于待见的。
然而熊拓的话,却让黄砷气个半死,他心说,哪有这样谈判的?
可是既然熊拓已经开口,黄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暂时在旁静观,先观望一阵子再说。
“求和?”赵弘润似笑非笑地看着熊拓。
“是言和!”熊拓咬牙切齿地纠正道,他自然听得出赵弘润那句话中的讽刺意味。
“求和也好,言和也罢,都一样了……”
“如何是一样?”熊拓恨恨地反驳道:“别以为你打败了本君的军队,就可以在我大楚,当着本君的面耀武扬威……”
“喔?”赵弘润闻言笑了笑,将手中的书卷朝着熊拓扬了扬,嬉笑着说道:“熊拓,你看这是啥,是你们楚国的书诶,怎么会在本王手里呢?好奇怪哦,还有这座宅子、这座正阳县,怎么都会在本王手里呢?”
“你这厮……”熊拓气地猛然站了起来,怒视着赵弘润,气愤地说道:“你以为你赢了?”
“不然呢?”赵弘润撇撇嘴道。
“哼!”只见熊拓冷哼一声,指着赵弘润骂道:“你不过是侥幸击败了本君而已,若是我大楚派来王军,你必败无疑!”
“王军?哪呢?”
熊拓激动地走上前一步,指着熊拓呵斥道:“哼,你少得意忘形,若是寿郢派来王军,你毫无胜算!”
“有没有胜算那且两说,不过你若是再敢对本王无礼,本王可以肯定,你必死无疑!”
“你敢杀我?”熊拓闻言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我熊拓此番可是代表大楚与你魏国言和一事而来,你敢杀我?”
“你可以试试。”
“我不信!”
“你试试嘛!”
二人僵持了良久。
还别说,熊拓还真不敢再向前了,虽说他可以肯定,赵弘润不敢杀他。
可当他想起,赵弘润曾二话不说射死了那些被楚军所俘虏的魏国官员时,熊拓就不敢托大了。
他当时就知道。这个年轻气盛的魏国小子,容不得别人半点的威胁。
不过就此退缩,也不符合他熊拓的性子,于是,他冷笑一声,替自己打着圆场说道:“就你。也就靠身后两个宗卫罢了……”
“什么意思?你以为本王就不敢亲自动手么?”
“你杀过人么?亲手杀过人么?”
“我……”说到这里,赵弘润还真有些气短。毕竟,虽然间接死在他手中的人已不计其数,可论亲手杀人,他还从未有过。
“嘿!”熊拓显然是看出了什么,轻蔑地笑了笑。
手下败将还敢如此放肆!
赵弘润气地面红耳赤,随手将手中的书卷丢在一旁,反手握住了宗卫沈彧腰间的佩刀,将其抽出了半截:“看来你是想做本王刀下之鬼了!”
“你有这个胆子?”说着说着。熊拓似乎也忘却了初衷,摊开双手冷笑着说道:“本君就站在这里,你来啊?”
“你以为本王不敢?”赵弘润又将沈彧的佩刀抽出了一小截,冷冷说道:“你过来,让本王砍了你!”
“凭什么是我过去?我熊拓就站在这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