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功魔影-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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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而庄严的,云天岳道:“但你我之中却必须有一个去,是吗?”
盯着云天岳,“邪剑”道:“你我都想叫对方去,因此,你我之间不会有任何一个肯放弃尽自己力量的机会。”
点点头,云天岳凝重的道:“这说法云某完全同意。”
“邪剑”大声道:“那么老夫的意思你是知道了。”
深沉的点了点头,云天岳冷漠的道:“云某完全明白,易见心,云某套用一句你常用的话,云某是为自己着想而非为你。”
老脸上的怒意消失了少许,“邪剑”易见心点头连“嗯”了几声,道:“也许你又有理了,娃儿,现在没有什么好再耽误时间的了。”
看看天色,云天岳道:“天明之前,我们之中的一个将离开这里,另一个,永伴荒野。”
“邪剑”易见心冷哼了一声,道:“也许用不着拖到天明!”
话落朝云天岳一扬脸道:“娃儿,咱们谁先动手?”
云天岳向后微退了一步,表面上虽然仍如先前,但明眼一看可知,他已立桩运功以待了。
冷漠的,云天岳道:“谁也下会让谁先动手是吗?”
下盘一沉,“邪剑”道:“但总会有一个人先动。”
淡漠的“嗯”了一声,云天岳道:“也许阁下这么想着吧?”
精眸中奇异的光芒一闪,“邪剑”易见心冷然一笑,道:“假使老夫真个这么想着,你可有个准备了?”
淡漠的扫了“邪剑”一眼,云天岳道:“尊驾不是也在时时刻刻的防着云某吗?”
突然大笑了一声,“邪剑”易见心道:“哈哈……娃儿,你说的很有道理。”
话落剑尖微微轻抖了一下,冷喝一声,道:“那就由老夫开始吧。”
“吧”字不过才一脱口,“邪剑”易见心微抖的剑尖突然消失而化成一片爆裂的银芒,仅只那么一闪,已罩住了静立在他身前的云天岳,犹如起自脚边的雷电,虽然容易被人察觉,但却使人不知该如何闪避。
过去,云天岳曾见过“邪剑”的剑招与武功,但却从未见过他用如此迅捷多变的招式。
心头一震,一种潜在的反应,云天岳身子倏的向后一仰,以迅电突破漆黑的夜空,向后激射出三丈多远,本已聚满功力的双臂也在向后倒射的一瞬间抢到胸前。
如影附形,未见“邪剑”易见心怎么作式,身形犹如随同带起的一团磷火,紧跟着云天岳倒射出去的身体激射而至,闪烁刺眼的利剑,仍然闪出绵绵无尽的光幕,似永无枯竭之势,这种情形,实在大背一般武功招式的常理。
“邪剑”易见心的抢先机,紧追攻击,早已在云天岳预料之中了,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倒退之势,眼看着已经终止,“邪剑”易见心推剑的右手突然一沉,聚在右臂上的功力,透过剑身,骤然间增加了一倍以上的威力。
但是,有一件事却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没想到在如此危机被动的情况下,云天岳的心思仍然如此出人意料之外的缜密。
就在“邪剑”易见心沉气扎桩停止追击的一瞬间,云天岳看来似已停止了退势的身体,骤然间又向后倒退出八尺,恰好脱出他剑气的包围之外。
老脸骤然间一变,几乎连想也没想,“邪剑”易见心冷喝一声道:“你还没脱出老夫的掌握。”
才一停的身子,好似倏然间又失去了重量,再度迅雷惊电般的逼向云天岳。
洁白加玉的牙齿在冷冽的冷哼声中一露,云天岳冷淡得出奇的道:“尊驾以为仍掌握着先机?”
就在这快捷而清晰的几个字中,云天岳才停住的身体,隐约中向前一倾,提举在胸前的双掌,就在这近乎虚幻的一倾之际推了出去。
漫天的掌影,挟带着一股奇大无比而使人觉得有些窒息压力的气流,正迎向迷蒙一片,浩无边际的剑幕,原先的一攻一退之势,也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消失。
掌影,剑影,虽然都是虚多于实,肉掌与剑刃也从未真正接触,但是,当两片虚幻的影子相接触之际,却激起一片击打铜板似的“铮铮”鸣声。
老脸又为之一变,振剑的右臂向后微微一带,左手食中二指合并着一领剑路,冷叱声中,第二次,“邪剑”易见心发动了更凌厉的攻势。
既然已见识过“邪剑”的真才实学,云天岳已不敢存有丝毫大意,冷笑声中,双掌就前推之势向上一扬,接着左右一分,先发制人,一式“魔舞清平”,身子随掌影而动,霎眼之间,幻出无穷无尽的空影。
似乎都在抢制先机,是以,谁也不愿处于被动,一剑接一剑,“邪剑”易见心也开始展出全付绝技。
夜色渐深渐浓,白昼似已完全消失,但是,各为声誉与生命,在这荒凉的墓场中,一场武林罕见的拚斗,此时却刚揭开序幕,只可惜,那些三山五岳嗜武如命的江湖同道没有事先得到这个消息,否则,在斗场的周围空地上,决不会这般冷寂。
当然,这里说的只是地上而没有包括地下,不是吗?广大的坟场后的那座陈旧的墓碑,此时不是已有些移动了这原先的位置了吗?
也许,打斗中的人太过于集中心思而没有人注意到,也许,他们早已注意到,而没有彼此招呼,总之,从两人激烈的拚斗招式上,旁观者,决看不出一星半点的可疑之处。
一柱香的时间不到,两人已互攻了近百招,但却依然没有一点分出胜负的痕迹。
这时,背对着墓碑的“邪剑”易见心突然朝云天岳眨了眨眼,冷声道:“娃儿,咱们展出点自己拿手的如何?”
冷冷的猛攻了两招,云天岳道:“尊驾等不及了。”
豪迈的大笑了一声,“邪剑”易见心道:“你我不是都有一个相同的看法吗?我们之中……”
回敬了“邪剑”两招,云天岳冷笑道:“你我之中得有一个永远留在这里。”
倏然间猛攻出十九剑,“邪剑”易见心冷笑道:“正是这么说,因此,老夫以为咱们大可以省点时间。”
话落身子突然一停,冷喝道:“奇中奇。”
在“邪剑”易见心喝声才起之际,云天岳飘动的身子突然凌云而起,冷冽的道:“魔影无边。”
浮动飘行的人影,在两声冷喝中骤然间全部消失于无形中。
互换一个方位,相距足有五六尺,两人默默的凝视着对方。
寒冷的夜风撩起了云天岳洁白的衣角,也吹拂着“邪剑”易见心飘散下的一撮银发。
就这么相互凝视了许久,“邪剑”易见心如电的精眸凝注在云天岳的右臂上,冷冷道:“娃儿,你伤了。”
虽然知道,但云天岳却没有低头,淡淡的点了点头,冷漠的道:“尊驾心里一定也很明白,云某这点伤不足称道。”
抬右臂,把飘散脸上的银发撩向脑后,“邪剑”易见心有点沉重的道:“娃儿,你放过了一次机会。”
冷冷的,云天岳道:“云某说过,尊驾有三次活命机会。”
低头看看“腹结穴”上被点破的灰袍,“邪剑”易见心突然抬头凝注着云天岳道:“娃儿,你猜老夫现在在想什么?”
似有意,又似无心,他眼睛向云天岳身后那块微微有点顷斜的巨大墓碑扫了一眼。
冷冷的,云天岳道:“你仍然想坚持你我原先约定的,你我得留下一个在这里。”
大笑了一声,“邪剑”易见心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微微一怔,云天岳道:“云某想不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邪剑”老脸一声,道:“老夫以为你我之间,任一人躺下,都不该曝尸于墓地之上。”
似乎仍然没猜透“邪剑”的本意,云天岳冷淡的道:“尊驾好似还有下文没说出。”
“邪剑”沉声道:“活着的,得为留下的收尸。”
冷漠的笑了笑,云天岳道:“尊驾可是有个什么预感?”
冷哼了一声,“邪剑”易见心道:“老夫一向不信邪,因此,老夫也不相信人真会有什么预感。”
话落指指云天岳身后的大坟,道:“这座坟修得还不错,因此,老夫觉得你我如果谁被留下,那倒是个很好的永久居处。”
云天岳心头突然一动,道:“那里面原有的主人呢?”
“邪剑”易见心道:“你以为那里面还会有主人吗?”
云天岳心中更加明白了,故意冷笑一声,道:“云某指的是里面的尸骨。”
“邪剑”笑道:“老夫也没说里面有活人,老夫以为,可以把那些请出来,你我谁进去,每年都可以接受点敬错了的香火。”
无心人,决听不出话中的玄机,有心人则听得十分明白。
冷漠的点了点头,云天岳道:“云某决不令尊驾失望就是。”
“邪剑”老脸一沉,冷声道:“娃儿,你已知道胜负属谁了?”
冷冷的,云天岳道:“云某说了尊驾也不会相信,是吗?”
看看云天岳右臂上三寸多长的血槽,“邪剑”易见心冷笑道:“娃儿,你依仗的可是佛功?”
淡淡的笑了笑,云天岳道:“尊驾已可以突破它了。”
阴沉的笑了一声,“邪剑”道:“老夫可是因为侥幸?”
摇摇头,云天岳道:“云某不敢否认,尊驾是云某出道至今所遇到的唯一敌手,但是……”
没等云天岳把话说完,“邪剑”已抢口道:“但是老夫仍不会真的胜过你可是?”
没有否认,云天岳沉声道:“尊驾此时收手,仍来得及。”
“邪剑”老脸一变,冷笑道:“老夫好像已对你说过,老夫一生从不信邪。”
星眸中冷芒一闪,云天岳冷声道:“云某的话就说到这里了。”
重又将剑抱入怀中,以低沉而缓慢的声音,“邪剑”易见心道:“那咱们就再开始吧。”
“吧”字才一脱口,人已二度攻向云天岳。
由第一次的教训,云天岳心中已不敢存丝毫大意,“邪剑”易见心身子一动,他已跟着发动了攻势。
两人虽然原先隔有五尺多远的距离,但当两人互攻向对方时,那使人眼花的速度,竟使人无法感觉出两人之间尚隔有五尺多远的距离。
分离对立的人影,重又合成一片模糊而混乱的影子,指风剑影,挟带着丝丝的破风之声,谁都能一眼看出,他们都在竭尽一己之所能,取下对方的性命。
明月超出了五台山峰,皎洁冷清的银芒洒落一地,为这昏暗的大地重又带来了光明,只是,那光明远不如烈日温暖。
除了纵跃飞扑着的那两条人影,寂静得有些阴森的山坡墓地上,好似已不再有什么生命,但是,这唯一的两条生命中,各自却都想减少一条,不是自己,而是对方。
两百招的时间虽然不算短,但胜负却仍然无法由外表判断出来,任何一方,好似都有用不完的真力与展变无尽的招式。
打斗中,突然响起了云天岳冷冽的声音道:“着!”
灰影应声向后倒射五尺,人影立时分立,但只不过眨眼的一瞬间,突听“邪剑”冷喝道:“娃儿,你还没有放倒老夫。”
声音一落,灰影迫捷的身法,重又如幽灵般的扑向云天岳。
俊脸突然一沉,云天岳这一次竟然没有移动,也没有反攻。
如电光石火般的一闪,冷芒砭骨的剑尖,正指在他带汗的喉结上。
老脸微微一楞,但那错愕的表情,仅只一闪便消失了,冷冰冰的,“邪剑”道:“娃儿,很不幸,你自己放弃了自己的性命。”
落漠的扫了那张带汗的老脸一眼,以平静无比的冷漠声音,云天岳道:“尊驾如果再仔细些的话,当会知道云某并非自己放弃了自己的性命。”
精眸中迷惑的冷光一闪,“邪剑”道:“娃儿,你何不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淡淡的,云天岳道:“你何不先问问云某为何不避也不攻?”
怔忡了一下,“邪剑”的目光在云天岳的俊脸上打了个转,道:“娃儿,你不是已经替老夫问了吗?老夫,嘿嘿,现在只有等下文了。”
冷冷的笑了一声,云天岳道:“云某只是想告诉你,云某所欠你的已全还完了。”
老脸突然一变,很显然的,他真的吃了一惊,冷电般的目光紧盯着云天岳冷漠而无表情的俊脸,“邪剑”易见心迟疑了一下,道:“假使老夫没记错的话,娃儿,你曾说过的该是三而不是二。”
点点头,云天岳冷淡的道:“云某确曾说过放你三次。”
“邪剑”紧追着问道:“现在是几次?”
淡淡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