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功魔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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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身侧的“邪剑”易见心,云天岳道:“现在该可以动身了吧?”
“邪剑”似乎未想出云天岳那个“速”字的用法而全神贯注的在想着,闻言一楞,道:“当然,当然。”
星目中冷芒一闪,云天岳突然沉浑短捷的喝道:“下去!”随着话声,右手向下一挥。
众人本都侧脸注视着他,一见云天岳的手势,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内,飞身涌向崖下,势如怒潮奔马,大有气吞河岳之威。
众人一动,云天岳也冷叱一声,飞身驰向崖下,他左右两侧的“邪剑”与“天香公主”却没有跟着下去。
“邪剑”大部份精神虽然都贯注在心中想的问题上,但周围的景像动静却没有完全忽视,云天岳一动身,他立时惊觉,自语道:“下到谷底之前,我一定要想出来。”自语罢,也跟着飞身射向崖下。
可能,他没有看到身侧仍未动身的“天香公主”,也可能他已看到了,但是,没考虑到她一直未动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邪剑”的影子快如鬼魅般的一闪而逝,这迅捷的身法在一直注视着他的“天香公主”凝重的粉脸上划出一道惊讶与忧惧的条纹。
银牙暗自一咬,“天香公主”似乎已下定了什么决心,娇躯一措,紧蹑着“邪剑”身后扑向崖下。
第一声惨号才起,第二声,第三声………一声接一声的跟着响遍了全谷。
这,似乎象征着两股方向完全不同的水流第一次接上了,只须等到其中一股完全被另一股吞没才会静下来,平静的夜舆表面上一直平静着的武林一样,由此时起,静,被划破了。
洞顶的高崖上开始有人出现了,不止一个,一排排,一片片,如潮水满过海边的石岩开始向下流动。
飞落不到十丈的距离,“邪剑”找到了第一个可供立身的凸出石崖,那上面此时虽然有五个握刀仗剑严阵以待的黑衣汉子,他却视如无睹般的飞身落了下来。
可能那速度太过于迅捷,五个黑衣汉子惊得同时把身子向后一仰,等站直了身子,五件利器已同时指向这个不速之客。
向周围看了一眼,“邪剑”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想见阎王,你们自己手中有现成的家伙,只管盯着老夫看怎的。”
这几个人他都看遍了,伹他仍然没留心三丈外的另一块凸石上的“天香公主”为什么不言不动的站在那里?
五人中,一个白面汉子厉声喝道:“朋友………”
精目一瞪,“邪剑”冷冷道:“住了吧,谁与你是朋友?”
白面汉子阴笑一声,道:“嘿嘿,这么说,老家伙你是冲着爷们来的了?”
有点不耐了,“邪剑”冷冷的道:“要动手就快点,老夫没空跟你扯蛋。”
白面汉子冷笑一声,道:“本座手中不杀无名之辈,老家伙,报上你的名来。”
“邪剑”眸子中喜色一闪,耐着性子道:“怎么?在五岳帮里你可是还有点名气。”
白面汉子得意的冷哼一声,道:“本座人称‘白狼’常天佑,朋友,你该报个名上来了。”
上下打量了白面汉子一眼,疑惑的道:“这名号都不怎么入耳,小辈,你可是想瞒骗老夫?”
“白狼”趁着说话的时间,搜遍枯肠也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惧怕之心登时全消,阴恻恻的笑了一阵,道:“老匹夫,你少卖狂,识相的,快把你那狗招牌给大爷亮出来,否则,哼哼。”
眸子中杀机一闪,“邪剑”冷冷的道:“你骂完了没有?”
“白狼”厉声道:“骂是你抬举你,爷们还要宰你呢。”
“邪剑”笑道:“你可准备好了?”
手中三尺青锋倏然向前一伸,直扎向“邪剑”胸口,动作倒也相当迅速。
“拍!拍”两声脆响,挟着一声痛呼。
虽然,没看清楚那一剑有没有扎到被围的老家伙,但由那声痛哼,其他四人就知道老大吃了亏了,四柄剑同时向前一戮,来了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闷攻。
一声惨号划破了夜空。
刺是刺中的,但摆在眼前的景象,却令四个黑衣汉子目瞪口呆,连剑都拔不出来了。
看看痛得全身乱抖的“白狼”,“邪剑”老脸突然一沉,阴森森的道:“小辈,你们帮中像样的东西龟缩在那里,说!”
冷喝声惊醒了呆住了的四个,骇然抽出长剑,仍然毫不费力的又指住了“邪剑”。
冷冷的笑了一声,“邪剑”冷声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不长眼的狗杂碎也配在我‘邪剑’面前张牙舞爪吗?”
“邪剑”两字才一入耳,四个黑衣汉子不由自主的齐声骇叫道:“什么,你……你是……”
“滚下去!”
四条黑影在邪剑大袖挥拂中拉着长长的号叫声飞下石崖。
转向被骇得忘记了疼痛的“白狼”常天佑,“邪剑”阴沉的道:“你是说不说?”
头不得双臂双腿上的疼痛,“白狼”骇惧的向后挪动了一下身子,嘶声道:“假使,你……你老人家不……不杀我。”
“邪剑”冷声喝道:“你在提条件?”
“白狼”慌声叫道:“晚蜚斗……斗胆也……也不敢,但是,留着晚辈这条狗命对前辈你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邪剑”冷笑道:“你可是能助老夫,嘿嘿,脱出龙潭虎穴?”话声更加震怒。
“白狼”忙道:“前辈虽然用不到晚辈,但是玉佛帮中的人的武功却没有一个能与你相比啊。”
心头一动,“邪剑”易见心冷声道:“你说说看!”
“白狼”忙道:“是是是,晚辈说,谷中实在没有堪与玉佛帮主云天岳抗衡之人,这只是一个诱敌深入主计,是墨儒想出来的一网打尽玉佛帮的计策,只要谷中杀声一起,他们就向下包围,谷中杀声一止,他们就攻下来,把玉佛帮的人全数闲死于谷中,一个也跑不了,是以,留下晚辈……”
心中立时恍然大悟,“邪剑”易见心感慨的叫道:“料敌计犹如目见耳闻,老夫后觉三十里,奇才,奇才,惭愧啊,惭愧,在智力上,老夫实不如你这娃娃啊?”
就在这时,“邪剑”易见心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叫道:“邪剑易见心。”
由于心绪激动,“邪剑”闻言本能的倏然转过身去,转身之间,似觉有一个淡淡的绿影从头顶上飞过。
心头一动,霍然又转回来,一柄带血的利剑,正指在他咽喉上。
目光由剑身缓缓前移,终于,那日光落在一张美如天仙般的娇艳玉容上。
怔怔的凝视了良久,“邪剑”易见心豪迈的笑了笑,道:“女娃娃,你一直盯着我的最后目的就是这个?”
冷冷的点了点头,“天香公主”道:“你现在才明白?”
不否认的笑了笑,“邪剑”道:“老夫的确现在才明白,不过,老夫若是与云娃儿一齐进到山洞中,老夫相信一定早就明白了。”
“天香公主”粉脸一寒,冷声道:“你以为是他叫我这么做的?”
豪放的大笑了一声,“邪剑”易见心道:“女娃儿,你想错了,老夫敢保证,直到现在你还不清楚老夫为什么会与那娃儿在一起。”
“天香公主”仍然冷冷的道:“你很相信他!”
“邪剑”笑道:“女娃儿,你的话说得分量太轻了,事实上,老夫对他相信的程度,世间已没有人能取而代之了。”
“天香公主”迷惑的道:“但是,你却想杀他了。”
“邪剑”点点头,道:“女娃儿,你完全猜对?”
美目中杀机更浓,“天香公主”冷声道:“现在仍有这个想法?”
“邪剑”笑容一收,道:“你不怕老夫说谎?”
“天香公主”冷笑道:“在你未了解我的武功底细之前,值得吗?”
“邪剑”笑了笑道:“女娃儿,方才老夫虽然心绪未集中而有所大意,但是,当今之世,能在老夫转一圈的时间内制住老夫的只怕不会超过五个人,老夫用不着再了解什么了。”
粉脸上毫无得意之色,“天香公主”严肃的道:“我仍然不相信你会骗我。”
“邪剑”心头一震,道:“根据什么?”
“天香公主”毫不考虑的脱口道:“他让你跟在他身边而毫不防你,足证他对你能完全信赖。”
“邪剑”心头又是一动,盯着“天香公主”道:“他与你可是毫无区别?”
粉脸一红,“天香公主”道:“你指的是那一方面的?”
轻笑了一声,“邪剑”道:“事实上老夫也多此一问了,如果你们能分开的话,女娃儿,你不会冒着生命之险来除我‘邪剑’。”
话落笑容一收,道:“女娃儿,他的生死与老夫的自由有关。”
“天香公主”芳心一震,道:“受谁的托付?”
“邪剑”道:“不是托付,而是老夫自订的一项规约,老夫必须战败一个武功与老夫不相上下的人,当然,这规约的执行人不是老夫自己。”
“天香公主”冷笑道:“打败不一定就得取对方性命,这可是你的由衷之言?”话落一双美目紧盯在“邪剑”脸上。
嘴唇才待启动,但是,当他的目光一触到那纯洁中带有迷茫的迷人美眸时,“邪剑”冒到嘴边的话又不由自主的吞下去了。
突然深沉的叹息了一声,“邪剑”黯然一笑,道:“女娃儿,你蕙心兰质,与那娃儿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香公主”粉脸一红,道:“这与我们谈的话题无关。”
“邪剑”笑了笑,道:“事实上,的确有关系,最起码,你杀了老夫使老夫不会觉得冤枉,同时,也不担心那娃儿活在人间娶不到一个足能傲视天下的如花美眷,说实在的,老夫之所以要杀他,主要的原因仍是那些武林中的通病,不愿屈居人下,但英雄相惜之心却使老夫不愿他任何一方不如他人,假使老夫需离开人世的话。”
“天香公主”不解的道:“我知道他的个性,他决无意叫别人屈居于他之下。”
“邪剑”道:“老夫也知道。”
“天香公主”不解的道:“那又为了什么要争呢?”
“邪剑”笑道:“女娃儿,武林并不是他、我与你这三个人的代名词啊?”
明白的完全明白了,伹心情却更加沉重,“天香公主”沉重的轻叹一声道:“你在逼着我杀你。”
老脸上的神色并末因这句话而变更,“邪剑”易见心坦然笑道:“智计,人性与武功,就多方面而论,他活着对人间的确比老夫要有更多益处。”
“天香公主”道:“只要你……”
“邪剑”大笑道:“女娃儿,不要再说那话了,老夫如果活着,就不能不与他比,如果比起来,两方面必有一方得躺下,老夫的想法方才已对你说过了,老夫只要有三寸气在,决不屈居人下。”
思考了良久,“天香公主”突然道:“这么说,我们之间是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邪剑”凝重的道:“的确如此。”
猛然把心一狠,“天香公主”拚出两个生冷的字,道:“好吧!”话落手中长剑缓缓向前递出。
这时,崖下的号叫声仍在此起彼落的响着,一道急如流星的白影,正向着两人飞驰过来,但两人谁也没看到。
“剑尖”已抵住了“邪剑”的咽喉,突然,“邪剑”轻叫了一声,道:“慢着。”
止住玉臂的前推之势,“天香公主”冷冷的道:“你怕死?”
豪放的笑了一声,“邪剑”道:“哈哈……女娃儿,你以为有此可能吗?”
话落脸色一整,郑重的道:“老夫死后,你把老夫背上的剑转送给云天岳那娃儿,就说是老夫送给他的。”
似乎没有想到他此时仍然念念不忘云天岳,“天香公主”横心装作出的冷酷玉靥上终于浮上了痛苦的线条,迟疑的道:“前辈,难道说你们之间就没有第二条可走的路吗?”
望着“天香公主”颤抖着的玉手,“邪剑”正色道:“女娃儿,老夫生性如此,这特性给老夫得来了个‘邪’字已有近五十年的时间了,老夫不想再改它。”
“天香公主”吃力的道:“这么说,晚辈只得………”底下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肯定的点点头,“邪剑”道:“假使你自信云天岳能拾得下老夫的话,你今夜可以放过老夫,让我与他斗一次,假使你相信他胜不了老夫的话,为了你们的未来,你没有理由放过老夫。”
深深的吸了口冷气,“天香公主”暗自一狠心,道:“你们谁能胜谁,我无法预料,因此,我不敢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