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功魔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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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掌地岳”阴沉的笑了笑,道:“嘿嘿,云天岳,你不用担心,咱们三个这次可不是来对付你的,你可知道,咱们三险虽毒,伹却一向吃硬不吃软。”
冷淡的笑了笑,云天岳道:“这么说三位是来救助云某的了?”
“万里腥风”故示慈善的笑了笑,道:“你可觉得奇怪。”
云天岳冷然一笑道:“云某并不觉得奇怪,而且也确信三位此刻决不会伤害云某,不过理由却不是因为三位不吃软,而是为了另一个计划。”
“八爪殃神”老脸一变,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脱口道:“计划,你知道是事前有所安排的?”
冷冷的笑了笑,云天岳道:“云某早就相信不是巧合了,在贾实扣住万松年的腕脉时,云某就开始怀疑万松年了,不过,云某却相信他带的那些人确是我玉佛帮的弟子。”
“三险”先是惊异的互视了一眼,“万里腥风”才笑道:“云天岳,你的话的确有见地,而且看得也很准,只可惜………哈哈………你为了那几个无名之辈使自己由帮主变成众矢之的,不但失了帮主,而且还得罪‘碧瑶宫’而促成本派与碧瑶宫………”
“血掌切岳”见状忙阻道:“大哥,你说得太多了。”
“八爪殃神”向四周扫了一眼道:“没有关系,反正现在他已在我们手中了,让他明白一下也好。”
“万里腥风”笑道:“是啊!我告诉你,云天岳,就因为你,‘碧瑶宫’二宫主‘灵燕’为了替姊姊报仇,必与本派合作,灵燕只要一加入本派,‘南海鲸岛’的少公子他为了灵燕亦必与本派合作,那时,哈哈………你说这计划完善不完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拟计的?”
云天岳毫无表情的道:“该是在云某未出道之前吧?经三位这么一说,云某突然怀疑三位并非真正的三险了,这该是个移祸江东之计吧?”
“三险”神色同时一凛,突然齐声大笑起来,“八爪殃神”大笑道:“云天岳,你小小年纪,思路真是敏捷的惊人,这一次你又说对了,‘二圣’,‘三贤’师徒五人一向与我‘五岳帮’不怎么和睦,他们人虽不多,但却不易对付,因此,哈哈………”
冷漠的笑了笑,云天岳道:“二位今天一切都按计划完成了,可谓尽善尽美,无往不利,只是,哼哼,三位高兴得太早了。”
伪装“万里腥风”的那人冷然一笑道:“莫非你云天岳还相拚吗?”
云天岳“吃吃”的笑了一阵,道:“拚是不可能了,但是,云某可以告诉三位,‘凤姬’不但没死,此刻只怕连生死玄关都已打通了,‘回天丹’确实有毒,那是对那些不知用法的人所发挥的效力,三位当然知道云某武功是再传自何人之手的?”
假“三险”闻言心中砰然一动,照常理推测,云天岳在自知必死的时候,似乎没有理由要骗他们。
缓缓从怀中摸出那个玉盒,云天岳打开盖子把两颗药丸握在手中,注定满脸狐疑的假“三险”,道:“回天丹毒在外壳,只要把外壳去掉,便会成为武林奇珍,三位将它送给云某,可谓物归原主了,只可惜云某只用了两颗,这两颗却要归于大地了,三位可知道此物见水即溶的特性?”
话落突然把手向后一扬,两颗药丸脱手而出,落于石后。
假“三险”见状大急,其中二人飞身扑向石后,寻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心中更相信云天岳所言不假,又痛又恶,飞身折返原地,戟指指着云天岳怒骂道:“好个奸险小辈,今天你不给老夫们找到那两颗药丸,老夫叫你死前嗜尽老夫的手段。”话落齐步向云天岳逼了过来。
俊脸上毫无惧色,云天岳淡淡的笑道:“云某等着三位呢?”
表面上虽然如此强硬,他心内此时却充满了英雄末路的孤单与感慨。
“三险”逼到云天岳身前,“八爪殃神”从头上拔下一根长有三尺的白细钢丝,残酷的笑道:“老夫相信你此刻全身都麻木而无知觉了,但心却一定不会麻木,这根钢丝洞穿心脏,会有…………嘿嘿,极清晰的奇妙感觉,老夫过去用它无往不利,只要钢丝不拔出来,半天也死不了,嘿嘿,老夫要看看你硬到什么程度。”话落钢丝缓缓抵在云天岳胸口上。
四肢此时全已麻木,云天岳心中黯然一叹,闭目以待。
“八爪殃神”冷笑道:“只要你说出什么方法能把回天丹再炼出来,还来得及。”
没有睁眼,云天岳冷漠的道:“那药如能复云某之伤,云某早服下了,它既然对云某已无用处,虽对完善之人有夺天地造化之功,云某留之也无用,当然,更不能落入你们这些下流东西手中。”
“八爪殃神”老脸一变,怒道:“老夫就不相信你能不说!”
话落右手一用力,就要向前推钢丝。
蓦地,一个震人耳鼓的声音起自三人身后,道:“慢来,慢来,那两颗东西老夫接住了,这里还有比那个更好的东西呢。”声音之近,就像与三人站在一起似的。
以三人的功力,竟然被人欺近到如此近的距离内,三人那份震惊可想而知。
几乎在同时,三人齐声大喝道:“朋友,接招。”
几乎同时,返身向后挥出了双掌,人也跟着四敌分开。
三人六掌全落了空,还好,除了觉得脸上凉凉的外,都没有受伤。
落地转身,六道目光齐盯向话声来处,目光到处,三人全都啊了一声,不自觉的将手举上摸向脸部。
在原先三人立身的地方,这时正岸然站着一个银发披散齐腰,长髯飘散达胸腹,长眉盈寸,目光如电的怪异老人,老人左手掌心托着云天岳抛出去的那两颗“回天丹”,右手抓着一个长有尺半,晶莹洁白,形如孩童的东西,在老人脚前,散落着三张人皮面具。
一见老人手掌中的东西,“三险”连丢了面具的事都忘了,脱口叫道:“万年参精………”
老人上下打量了那三个五十上下的汉子一眼,道:“此物确实是万年参,它不但能救这娃娃一命,也将使他未达火候的佛功完成,老夫本已远离尘寰达五十年了,伹他师兄临圆寂前,曾托老夫替他守住这棵参精,等岁月到期之后,助他先师这个再传小师弟完成‘佛功’,整顿江湖,老夫已久不杀人,因此,今天也不加害三位,但却要假三位之口,传告武林中人,即将来临的五台山夺宝之举,他们最好别来,否则,这娃娃在场,五台山鹤岩只怕将是他们曝尸之地。”
话落不理会三人,迳向云天岳走去,慈祥的笑道:“娃娃,你不用瞪眼,大概你现在瞪眼也看不清我了。”
话落缓缓俯身去抱云天岳。
宝物动人心,假三险虽然明知这怪异老人的功力深不可测,但眼看着他就要带着两件奇宝离去,心中却又存着侥幸之念,偷偷的互望了一眼,就在怪异老人刚把云天岳挟起来之际,突然一声不响,合力飞身向白发老人背后攻到,六掌齐起,迅捷犹如惊电。
“轰然”一声大响,云天岳身后那块高有丈余的青石,散成片片碎石,怪异老人与云天岳已不知去向了。
假“三险”见状全呆了,他们无法想像出怪异老人的身法到底要快到什么程度。
就在三人一呆之际,百丈之外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道:“这娃娃再现时的功力,将在老夫之上。”声如怒矢过空,越去越远。
假“三险”失望的互望了一眼,满怀高兴全化成了泡影,现在,他们得想想怎么回去覆命了。
※ ※ ※ ※ ※ ※
“栖霞洞”与“鹤岩”一样,对“五台山”下的居民来说,这两个地方他们都不觉得陌生,但是,位置他们虽然都知道,但却无人上去过,尤其是栖霞洞,除了飞鸟之外,若要登上这个平地拔起近两百丈的绝崖上的高空,就得绕主脉跋涉六百里以上的路程才能到达,因此,附近的人,谁也没到过那里。
大雪天,昏暗得特别快,此刻,只不过是吃晚饭的时候,这五台山区内已暗得犹如黄昏了。
就在这大雪迷茫,昏暗的山区里,这个一向被认为无法攀登的栖霞洞的绝崖下,来了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美艳绝伦的少女,由那双紧锁的蛾眉,使人触目可知地正有满怀忧郁。
仰起细嫩的粉脸儿望着高得犹加一个黑点的栖霞洞,她哺喃的自语道:“他真会在那里吗?但愿那人没骗我,但愿救他的人真会是‘天巧神’!万一,唉,也罢!”
似乎已下定了决心,她莲足一点地面,凭空拔起有四十丈高,就空一点崖壁,又拔起有四十丈,犹如长了翅膀,一连四五个起落,她已登上人们一直认为无法上去的栖霞洞口。
在洞口的雪地上,她痴立了许久,在这里,虽然可尽览足下群山的雪景,伹她却无心观看这些,此时,她所等待的是有人能呼唤她。
雪野里,时间在沉寂中消失着,她,所等待的并没有出现,她,原可以向洞中看看,只要看一眼,地就可以知道他是否真在里面了,但是,她却没有勇气,她怕那突然出现的绝望。
寒冷的大雪天中,她挺直的瑶鼻上冒出了汗珠,粉红如桃花的粉脸儿也显得有些苍白了。
雪中的山野,依然是死寂的,她,已痴痴的等了近顿饭的工夫了,时间越长,她越觉得绝望更近。
美目开始向洞口移去,她坚定的自语道:“这一眼,虽能决定我的生死,伹我却必须看看。”
随着加速的心跳,她,目光终于由洞口一寸一寸的向洞中推进去,直到那光芒由恐惧而散出异样的光芒停在目标上为止,她的目光共射进洞中有两丈。
那目标,就是依然血污满面,盘膝而坐的云天岳。
泪珠随着放下的心涌入眼帘,模糊了她的视线,好像生怕是幻景,她忙擦去泪水,他,仍在那里,如此三次,她才相信自己决没看错。
痴呆了似的站了良久,突然,她飞也似的扑进洞中,展开双臂直向云天岳搂去,是真情的奔放,她想亲亲这个为自己几乎丧失性命的俊逸少年。
就当她双臂快抱到云天岳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震人心弦的声音道:“凤姬,别动他,他正在行功。”声如狮吼,发人深省。
激动的心情一震,“凤姬”急忙煞住冲势,立时想到这附近还有第三者,红霞登时布满双颊,美目流转,偷偷的向洞中望去。
那声音又起自耳际,笑道:“别害羞,好好的看着他,明天此时,他当可醒转,你来了就没老夫的事了,个性他较强,心底却极善良,你可得让着他点,老夫走了。”
“凤姬”此时已知说话之人不在洞中,急转娇躯望向洞外,只见数百丈外的对面山崖上飞起一点黑影,几个起落已消失于雪野里了。
美目感激的凝视着远处,“凤姬”喃喃自语道:“老前辈,凤姬今生永不忘你的大恩。”缓缓转过娇躯,美目重又盯在云天岳的脸上。
她,已知道他正在运功中,因此,她不担心他会知道自己正在看他。
轻移莲步,她小心的走到云天岳面前,轻轻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她,想替他理理散乱的头发,也想替他擦去睑上的血渍,但是,却不敢动手。
虽然,只是这样相对的枯坐着,她却丝毫也不觉得时间的存在,此时的心情与她在洞口时相比,真不知该怎么比法。
夜幕已笼罩了洞口,寒风拉出刺耳的锐啸,听到风声,她,突然想到他会冷,毫不犹疑的解下肩上的鹅黄色披风,她轻巧的起身替他盖在身上,然后走回原处坐下,将娇躯靠在干燥洁净的洞壁上。
就这样,她不合眼的守了他一夜。
昏暗的光线重又射进洞内,凤姬移眸向外望了望,雪已停了,但却仍是个阴天,风吹化了雪,又把水吹成冰,山色依然是冰冻、银白的。
已有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凤姬”觉得腹中有点饥饿,但却不敢离开。
正午一过,突然云开日现,雪受日晒,开始融化,洞口顶上开始滴水,天气格外的冷。
洞中地面较洞外稍高,不用担心溶化的雪水会流入洞内,“凤姬”的美眸重又转回到云天岳脸上。
那张沾满血渍的脸上,原先苍白如纸的未沾血部份此时已转红润,色调愈来愈浓,最后,竟变得赤红如血。
“凤姬”见状,本已松弛了的心弦突又紧张了起来,幸好时间并不太长,那血红的脸色便开始褪了,只是,褪的时间比变红时的速度慢得多。
时间在这等令人担心的气氛中消失,不知何时,日光重又被乌云遮住,洞内的光线又开始转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