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花轿的贼 by水凝烟(vip完结)-第4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意气风发,长公主飞凤流金的凤鸾份外气势辉煌,对这样的空前盛况,围观的人无不啧啧陈赞羡慕,特别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在见了前面的石峻时,无不春心波动,惊讶羡慕。
钦天监果然了得,花轿到驸马府时,正和他们精心细算的时辰丝毫不差,鸾轿一顿停下时,鞭炮声更加疯狂尖锐的炸响起来,水儿顿时紧张起来,将红盖头盖回后,她双手捏紧手中预示平安的果子,挺直了脊背僵直的坐等着。
隔着盖头,只见一只穿着红色皂靴的大脚踢了踢轿门,水儿正在犹豫着是否要将那只大脚捏扁的时候,轿帘缓缓掀开,有喜婆一边大声的唱着欢喜吉祥的歌儿,一边伸手小心的扶出水儿,随即,一根凉滑的大红色绸带被塞到水儿的手里,水儿心内不由一阵苦笑,这,已经是自己第三次牵这玩意儿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将自己已经和君大哥拜了堂的事跟爹说,然而这个爹他可是皇帝啊,就是说了又怎么样呢,金口玉言,一诺千金,更何况这还牵扯到边疆,社稷等等等等,那么,纵然他知道自己已经是罗敷有夫,想必要做的,只会是杀掉君大哥以绝后患这样的事罢?
她的停滞,让喜婆有些意外,她轻轻的推一推水儿的胳膊来提醒她,水儿无声的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捏起那根红绸,心内直将红绸另一端的人骂了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想想也真的是好笑啊,水儿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前世到底欠了这个家伙多少债,这辈子光上他的花轿牵他的红绸,就经历了两次了。
担任司仪官的竟然是朝廷的一品重臣,新任的宰相司马飞宏撸着花白的胡子,笑得满脸的皱纹跟花儿似的,一边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堂前的这对金童玉女,一边按着流程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水儿耐着性子随着唱诺声拜了,心内直在碎碎念,老天爷有眼,我这次可是被逼的,不算,不算的哈。
大婚(三)
这样一连串烦琐纷杂的仪式,终于在江水儿快要累得散架时告一段落,司仪官的一声‘送入洞房’听在水儿的耳里,简直犹如天籁,终于可以休憩一会儿了,对于即将到来的血腥,她必须要有足够的精力去完成,而对于那一刻,她其实已经开始期待。
早点开始,就可以早点结束了,无论结局如何,她都不愿是现在这样因前途未定而不安的忐忑和紧张。
反正,自己的身份今非昔比,就算是失败了又如何,你还能杀了我么?你还敢杀了我么?
这样的想法是有点儿无赖,可是,你又能怎样?
哼哼,江大姑娘可从来就不是君子的。
才被扶到洞房里坐下,新郎就被宾客拥到了前面的酒宴上去,纷乱的脚步声渐渐散去,江水儿终于感觉到了久违的安静,她依着规矩静静的坐着,耐心的等。
时光渐晚,晚霞初升,驸马府内处处精致玲珑,石峻的心里此时更是无比的畅意,朝思暮想的那个小家伙此时终于又静静的坐在了他石峻的洞房里,想到等一会掀了盖头时她有的反映,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的上翘。
在听说皇帝有意给水儿赐婚时,石峻又是恼火又是心急,直恨不得一夜间将那皇宫给拆了,然而气归气,恼归恼,他的理智告诉他,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虽然后来得知因那新科状元已有妻室的缘故,给水儿赐婚的念头被打消,可是石峻并没有松下心头的那口气,他深深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罢了,再有合适的人选,皇帝定然还会再起这样的念头,然而因为要顾及到水儿的清誉,这件事自然是不能用到江湖上的那一套的。
就在石峻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边疆起了战事,匈奴嚣张狂妄侵我疆土,杀我同胞,引起了多少英雄豪侠的义愤,正义之士纷纷结盟自发前往榆关抗敌,对于这样的事,位处塞外的飞鹰堡自然更加不能袖手旁观。
就在石峻打算暂时抛下心中的儿女情长,带领飞鹰堡麾下的众兄弟奔赴沙场时,还是逆风想出,若飞鹰堡可以和朝廷结盟,一来,两股绳拧在一起,力道总比各干各的来得强大,二者,是否可以利用这件事来要皇帝将水儿赐嫁给石峻。
有道是当局者迷,纵然石峻往日多少的聪明睿智,事关己身时的晕乱着实让石峻想不到这一点,听了逆风的话,石峻顿时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他抚掌大笑道,“还是风兄见解过人,倒是石某愚钝了,竟然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逆风也笑了道,“石兄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在下只是担心这件事可能会让江湖同道对石兄有所误解,道石兄乃是贪图朝廷富贵的人?”
石峻朗声大笑,“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我石某做事,从来不管他人如何论断,再说我飞鹰堡的实力未必就比那朝廷差多少,了解我飞鹰堡实力的人,该万万不会作如此想,”说到这里,他转身对着逆风,自信的道,“再者,有道是日久见人心,我石某到底有没有贪图皇家富贵,来日世人也定然能看得到。”
如此,这件事就被定了下来,石峻亲自写了一封信,命李年送进宫去,果然,乾武帝三分戒备七分欢喜,在他提出要长公主下降作条件时,乾武帝一口答应,终于,乾坤落定。
他放心的去了边疆,不是不想进宫知会水儿一声的,只是一来边疆战事急紧,二来,因着匈奴入侵,宫中唯恐有不轨之人潜进,禁卫更加森严,石峻于是只好暂且撩下此事,直接奔了前线。
经过那样多的血腥杀戮,在那么多的血流成河之后,匈奴终于被打退,捷报传回京城,乾武帝果然算数,长公主下降的婚期随之定下,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焦躁的思念,快马赶回京城。
只是他心内却还是有一个心结,水儿至今不知道那个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飞鹰堡其实就是自己呢,知道乾武帝将她赐婚给自己时,她是什么样的反映呢?悲痛欲绝?还是……?
虽然知道水儿不是嫌贫爱富,贪慕虚荣的人,然而或许是太过在意,于是难免患得患失,这样的心态,纵然是石峻这样的天纵英才,亦是难免。投怀送抱的佳丽虽然多如过江之鲤,然而除却巫山不是云,江水儿的一颦一笑,在石峻的眼里,是独特而又唯一的,这样的情思,奇异,却固执,无法改变,他也不想改变。
然而这样的顾虑并没有维持多久,凯旋回京,乾武帝竭尽风光恩遇的对他,除了大肆封赏,摆庆功宴之外,更赐他接连三日带刀策马进宫,以示对他的信赖和荣宠。
沈总管见到他时,更是笑得眼眯成了一条线,驸马爷驸马爷的叫得亲热至极,只是在石峻问到水儿时,他颇尴尬的吞吞吐吐,石峻心下生疑,冷了脸追问,那沈昆哪里敢得罪这位高权重,连皇上都要偷偷看脸色的驸马,当下赶紧将水儿拒婚,逃婚,被禁足等一系列的事全盘托出,这可怜的老忠奴怎么也想不明白,长公主明明是和这位堡主颇有交情,也颇为挂念的,每每为传一句话给这位堡主,都要甜腻腻的求他跑腿,因何却又不肯嫁他,还闹得那样要死要活,甚至,还想要逃离皇宫?
随着沈昆的叙说,石峻的嘴角随之慢慢上扬,当听到水儿又玩起当初的老一套时,想到那次水儿为逃婚而女扮男装的那滑稽样儿,他顿时忍俊不禁的要笑,只是笑意却在尚未凝集成型时,在听到水儿被禁足时被打得粉碎。
洞房花烛夜(一)
这小家伙竟然因为为了自己而被皇帝老子给禁了足,这,可真够她受的了。心疼,一想到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儿,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心疼。
洞房花烛夜,良辰美景时,终于等到了这样的时候,这一次,想必不会再出意外了吧,虽说逆风如今和婉儿正是郎情妾意,两相缱绻,不会再打他的水儿的主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一早开始,他的眼皮就一直的跳,总觉得,还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飞鹰堡堡主被招为驸马,江湖上人有不明就里的,多有不齿,可是不管内心里作如何想,场面上还是得罪不起,这样的日子,自然是要来捧场凑兴的,再加上朝廷里的官员们,直把个驸马府的前院挤得人山人海,石峻耐着性子应酬着,好容易见日落西山,晚霞露脸,他借口酒涌,命李年赵奇等人在前面好生伺候了,他一个人闪进了后院,直奔洞房而去。
洞房设在呵玉馆,是驸马府庭院中最是精雕细琢的地方,当年还是太子的乾武帝为娶江如雪,亲自画图布设,亲自督工建造,里面布局之精,雕琢之美,别说是驸马府,就是全京城,亦是找不出第二家,‘呵玉’之名,亦是他亲笔所书,其喻意令人一目了然。
也难怪当年的太子妃,后来的皇后柳笑妍嫉恨江如雪至极点,必要置她于死地了方才罢休。
石峻显然是知道这个缘故的,走到呵玉馆前时,他不由停住了脚,嘴角忍不住溢起轻笑,呵玉呵,而江水儿在他石峻的心中,又何尝不是一块稀世之宝。
呵玉馆里安静无声,偶尔有宫女经过时,也都是拎了裙角低了头悄无声息的快步而过,他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顺着回廊一路过去,回廊的尽头,就是披红挂彩的洞房所在了,清雅的青瓦白墙上,此时处处飘闪着红彩绸,大红的灯笼上,贴了同色的双喜,有风吹来,无声的摇。
窗格子上同意贴了红双喜,此时尚是春天,夜依旧暗得早,才还是晚霞满天,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天色就有些暗了,洞房里已是掌了灯,灯影摇卓下,隐隐有人影微微的晃来晃去,隔着蒙了茜色拢烟的窗纱看进去,份外的旖旎。
他竟然有点儿紧张,就那样在门口站着,一时倒有些不敢进去了,恰好有宫女推门出来,抬头看见他时,顿时吃了一惊,脱口道,“驸马爷,您怎么站在外面?”
正是春福,且说当春福在扶水儿进金銮大殿向皇帝辞行时,就已经认出了石峻,当初服侍逆风时,石峻亲自前去接逆风回石家老宅,春福乍见他时,真真是连眼珠子都忘了转动,天啊,一个逆风就已经长成了雄性祸水的样子,怎么又来了一个,甚至,这一个犹胜那一个许多。
回宫后,当石峻冒着危险进宫探望水儿时,春福不禁又是惊讶又是羡慕,然而更多的,是为自己的主人欢喜,在她的眼里,也唯有这样好的男子,才能配得上主人这样好的女子。长公主被皇上强行赐婚,伤心欲绝,她也跟着难过,在她的心里,那个驸马爷虽然对社稷对百姓有功,可是他竟然用长公主来做条件,如此,他纵然再英雄,她却也是不齿的。
可是,她万没有想到,金銮殿上来迎娶长公主的,竟然就是石峻,看到这里,她真的是糊涂了,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弯弯绕,她很想问问公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婚嫁之时,规矩却是极重的,新嫁娘一旦蒙上了红盖头,在新郎官掀盖头之前,就不许再开口说话,更不许将盖头擅自揭下了。
认出石峻的还有春喜,可是和春福一样,就算是纳闷,却也不是问的时候,两人只好将这个迷先憋在肚子里,公主大婚规矩繁多,稍犯半点儿错,说不定就小命不保也是有的呵。
此时春福乍见石峻,她本能的想问,然而目光落在他一身如火般红的喜袍上,到底忍住了,依着规矩掀开帘子,恭谨的低传,“驸马爷到了。”
江水儿此时正被折磨得苦不堪言,不比前两次的大婚喜服,今日的凤冠霞帔铺金坠玉,光凤冠上的珠子,就有九十九颗,颗颗全是浑圆如龙眼般大小的,串成长长的穗子,围坠在四周,更别提还有许多的花钿珠钗,直坠得江水儿的脖子都快要断了,此时一听驸马爷来了,她不禁大是欢喜,只求他快些来揭盖头,趁着他掀盖头的时候,自己只要手握银刃,用力往前那么一送……。
哎呀妈啊……,这……!
虽然已经下了千万次的狠心,然而事到临头,她依旧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这样心狠手辣的事,自己真的要做吗?呜呜……。
春福的通报,让石峻无法再避,他定一定神,抬脚进屋,洞房里自然是布置得极好极喜气极奢侈的,可是他哪里有心去留心这些,一双眼定定的直落在大红色织花丝锦帷幔后,安然静坐的那个丽人身上。她比他想象中的安静,静默端坐仿佛无风时的芙蓉,半年不见,纵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