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母难为 作者:温奶茶(晋江14.05.20vip正文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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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状。
小声推开门,一道磅礡的山水屏风映入眼帘,宫女一点也没有欣赏的心情,只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将药端上前,轻声道:”娘娘,药煎好了,已经请太医试毒过了。”
屏风后传来女子略为疲倦的声音,道:”放着吧。”
宫女细心地带上了门,”喀”的一声恰好惊醒床上的男子。
一睁眼,就是那张在熟悉不过的秀美面孔。
“梓童。”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哑声道。
“圣上醒了。”坐在床前的皇后温柔的注视着刚苏醒的丈夫,她一手端过几上的药碗,瓷白的汤匙在里头翻搅,她体贴地吹散了上头的热气,柔声道:”既然醒了,还请圣上先用药吧。”
对着妻子美丽温顺的脸庞,皇帝却是冷冷一笑,道:”何必呢?”
皇后面上的笑容顿了顿,但手上的瓷碗还是执意要往皇帝的嘴边送,道:”太医说了,圣上这是积劳成疾,需要定期服药,才能保圣上龙体安康。”
皇帝手一举,推开了药碗,俊脸却无声靠近了皇后,一双眸子冷冽如刀锋剑芒,一对目光在那张秀美的脸上来回凌迟,只听他冷笑道:”安康?我这病能不能好,梓童不是心里有数吗?”
他不在称朕,而是称我,显然是要把话挑明的意思。
皇后楞了楞,但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只看她将药碗到一旁,在转回来时,依旧是满嘴的笑意,端庄的姿态,但隐隐约约间有什么改变了,在女子清雅的眉眼间,一股不输眼前男子的气势正悄悄流转开来。
“圣上这病的确不太乐观。”皇后笑得温柔婉约,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床上人越发阴沉的脸色,道:”太医说最好是多修养几年,妾已经命人在附近的山脉处挑了一处好泉源,盖了一处别馆,圣上可以放心歇息在那。”
皇帝听罢突然低低笑了起来,一双冷眸却没有丝毫笑意,沉声道:”梓童好打算!”
皇后眉目清淡,笑意婉转的望着他,似乎在等什么。
皇帝哪能不明白这个女人的意思,他微微起身,却发现双脚虚脱得像是被抽了骨头,怎么都使不上力来,他冷冷看了一眼皇后,最终只能重重坐回床上,对房外大声道:”庆安,给朕进来!”
醒了?站在门外的青衣太监一听,浑身一震,脚差点软了下来,但还是强装镇定恭恭敬敬地走了进去,对着那幅山水屏风,开口就要歌颂道:”恭喜圣上,贺喜圣上……”
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把文房四宝拿来,立刻替朕拟旨,立大皇子李凌霄为太子,在朕静养期间,由太子监国,职掌朝政。”
可怜的庆安才刚从圣上康复的惊喜中回神,一会儿又被这圣旨砸得措手不及,心肝一纠,才能没跪了下来。
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中,还没平复好情绪的庆安只得捏着胸口,小心翼翼的将拟好的旨递给屏风后的人。
屏风后伸出来的是一只女子纤细的玉手,上头的荳蔻涂得饱满光滑,如血滴般的红色晃得庆安眼前一花。
“出去待命吧。”
是皇后娘娘!一种不好的预感悄悄浮上,庆安心凉了半截,他咽了咽口水,终究是不敢往屏风那一探究竟,而无声退下。
皇帝吃力地接过圣旨,在上头印下了自己的玉玺,做完整个动作后他微微喘了几口气,俊毅苍白的面容尽显老态,皇后在一旁冷冷注视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褪去。
皇帝将圣旨扔给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后,对她冷笑道:”这样满意了吗?”
皇后表情严肃,毫不客气地接起圣旨,纤手翻来覆去,几遍查看,直到确认了它的真假后,她才勾唇一笑,满意道:”圣上安心养病吧。”
“等等。”察觉到皇后的离去之意,皇帝突然开口。
皇后挑起蛾眉,美眸闪过一丝警戒。
“吴府那些没用的肥官替朕清清,证据都在庆安那,妳等会去找他拿,至于贵妃吴氏,她善妒无德,多次残害妃嫔,念在她为朕育有儿女,将她幽禁永春宫,永不得出。”
皇后似乎有所感触,轻声道:”圣上……”
皇帝却是嘲讽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皇后比我还熟知这个道理不是吗?”
如果他不现在开口,等到皇后亲自出手可不会有任何的手下留情的,她连自己的亲夫都敢下手了,何况是长年与她不对盘的吴氏?恐怕是连留个全尸都成困难吧?可她毕竟是季阳和凌霖的母亲,他不想让皇室染上这等腥风血雨,所以,只能趁他还活着时,把所有的伤害降到最低吧。
皇后把圣旨收进袖里,轻声叹道:”圣上未免把妾想得太狠毒些。”
“哼!”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拉起棉被不愿再看她,毕竟被一个女子,还是自己的妻子算计,绝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皇后垂睫,望着在棉被里发脾气的男人,有些好笑道:”圣上何必动怒,那东西一直在妾房里,妾与它共处了十几年了,恐怕是会比圣上早走一步。”只是她一直在私下服药强撑,这才没有出现像皇帝一样昏倒晕眩的情况。
被子里的人形一僵,久久才听他哑声道:”不愧是朕的皇后,对自己更狠,只是妳有没有想过,妳死了,霄儿接下该怎么办?”
皇后不以为意道:”妾的身体妾自己清楚,好死赖活也能在撑个几年,到时霄儿已经即位,没有了太后的周家也不用在顾忌,霄儿会明白妾的心意。”
她死了,周家才不会再像现在一样有恃无恐,试图把持朝政,也只有她死了,霄儿在翦除周家羽翼之余,多少也会看在自己这个亡母的面上,留给周家一条活路,所以最后,她依旧是赢家。重新打了一遍算盘,皇后满意地笑了。
皇帝静默了片刻,不久也轻叹出声道:”真服了妳,连自己的生死也能一起算计,周家果然是教女有方,我李家实在消受不起,希望未来不会再出一个周氏的皇后。”
“这是自然!”皇后心情极好,一点也不在意皇帝话里的明褒暗贬。
没想到她能豁达至此,皇帝心中的一丝怨恨竟莫名其妙地散去了,他拉下被子,对上那张朝夕相伴的面容,不自觉地轻声道:”百年后也只有妳够格葬在朕的身旁了。”
“这是自然。”她的语气多了些不易察觉的真诚。
皇帝望着那双明如秋水的眸子,突然有些不甘道:”如果朕告诉妳,霄儿一直是朕看中的太子人选,扶持吴氏只是不想让霄儿贪图安逸,失了警戒,那,妳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吗?”
皇后避开了他炯炯的目光,淡淡道:”我不能等,霄儿也不能等。”
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
皇帝面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后侧过身,不再看她,道:”出去,朕要歇息。”
隔日,圣上病重,迁至新建好的龙泉馆养疗,由皇后在朝上代为听政,并当众宣布立李凌霄为太子,赵国府之嫡长女唐语诗为太子妃,日后由太子监国掌政。
一夕间整个京城局势大变,紧接着不过几日,皇后开始大动作对吴府展开清算,手握着一迭贪污*的肮脏证据,把吴府上下弄得是鸡犬不宁,最后在吴贵妃的父亲主动请辞府丞之位后,整件事才慢慢平复下来,只是没安宁多久,一道圣旨又把吴贵妃的罪状狠狠数落出来,虽然最后是保留其位份,但根本形同打进冷宫。
眼下一看,这皇位早已是皇后、太子嫡系派的掌中之物了,只是其中若没有圣上默许,又怎能进行如此顺利?因此,即便皇后的手段引起不少风波,还是无人敢质疑她的正当性。
作者有话要说:這兩人的身份裕Фú荒苡惺颤N純純的愛情~(t_t)
下一章應該就完結了,之後可能會依序在來幾篇番外,交待一下配角的事(^0^)/
第七十四章 大婚之日(大结局)
“夫人。”ㄚ环轻轻叩了叩门。
房内的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坐在红木八仙椅上的女子悠悠哉哉地起了身,语气难掩幸灾乐祸道:”没想到她那么沉不住气。”
吴嬷嬷看她是准备要出去了,赶忙拿了一件银狐色的轻裘披风替她披上,以挡住外头尚未入夏的阵阵凉风。
对吴嬷嬷贴心的举动,薛娴真微微一笑,接受了她的服侍,这才跟着门外的ㄚ环走出了留善院。
一路上刻意避开人迹,出了回廊,二人踏上了一条看似偏僻的小路,薛娴真漫不经心一问道:”还活着吧?”
ㄚ环恭敬答道:”发现的早,已经替三小姐包扎好。”
“是吗……”一阵凉风袭上面颊,连带着女子一双露目也泛起冷意,纤手稍稍拉紧了长过半身的披风。
头上的树枝喳喳作响,又是一阵冷风袭来,只是比之前更为清凉,皱着鼻子仔细嗅嗅,还能嗅出一丝盎然的绿意。
薛娴真轻挑起眉,转头往远方看去,原来是大荷池的方向,一改之前萧条破败的冬景,上头已是荷叶缠枝,生气蓬勃之景,远远看去就成了一片绿油油,彷佛只等南风一到就要蹦跳出无数的荷色来。
薛娴真瞧着那绿意盎然的景色,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她轻轻笑了。
“夫人……”ㄚ环出声提醒。
薛娴真回过神来才发觉已经到了门口,她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ㄚ环道:”退下吧。”
许是连日来的春雨让木门接缝处生了青苔,薛娴真使上了些力,才听到一声刺耳的喀响,门缓缓开了一角。
与阳光明媚的外头像是两个世界,室内昏暗一片,只有一簇微弱的灯光强撑着房里一角,空气中飘散出淡淡的霉味,隐隐约约间还嗅到了些许的血腥味,薛娴真暗暗蹙起眉。
她冷冷望向病褟上的女子,瞧见她手腕上绑着雪白的绷带,不禁冷笑一声道”怎么,没死成?真是可惜了。”
女子虚弱的抬起头,发觉门口站着的竟是她恨不得生吞活剥的那人,目光不由得一紧,但随后还是低下头不愿答话。
装模作样!薛娴真冷哼一声,她一改刚才的嫌弃,轻移莲步,自在地晃进了房内,逼着塌上的女子不禁缩为被窝内。
薛娴真一脸可惜道:”芊儿你这是何苦呢?今日可是妳二姐的大婚之日,越王世子恰好是顾状元的朋友,母亲本来想让芊儿出席的,妳怎么偏选在这天作这种傻事。”
语罢,竟是要弯下腰查看沈茉芊受伤的手腕,沈茉芊一惊,顾不及手上的疼痛,硬是将手腕抽回。
薛娴真挑起眉,见少女护着手腕,一脸愤恨的看着自己,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想想也就真笑出声来了,道:”真不懂你在想什么?好好一个侧妃不作,偏要去寻死觅活的,敢情是看不起妳那作妾的母亲?”
沈茉芊不料她竟有脸提起自己枉死的生母,心中更是愤恨难平,但虚脱的身子不断提醒她自己处境,一双水眸只能冷冷看着薛娴真,看看这个恶毒的女人到底要如何屈辱自己。
薛娴真察觉到她眼底的恨意,脸上终于浮出满意的微笑,嘴里继续讥讽道:”啊呀呀,什么眼神,真讨厌!好歹我也留了妳这个贱种十几年,怎么?还在傻傻地为妳那短命母亲抱不平吗?”
沈茉芊恶狠狠瞪着薛娴真那张明艳的笑脸,原本明亮的水眸此刻狰狞无比,彷佛随时能喷出毒液,灼伤目中的人。
薛娴真见她还是不回话,心里着实不满,嘴上冷哼道:”瞧妳这副可怜样,就告诉妳吧!妳母亲根本是罪有应得,不好好作个小家主母,偏要去爬老爷的床,我顾念着主仆之情,留了她和妳这个贱种,谁晓得,她竟把主意动到我身上来了,一边想用阴寒之物害我不孕,另一边煽动老夫人与我不愉快,这等败家败德的妖妇,留给她一口棺都算仁慈了,我只恨当初怎么把妳这只白眼狼一起留下,恶心了我那么多年!”
“骗子!”沈茉芊一听,当下胸口就是一阵气血翻腾,脑袋鸣鸣作响,好似有蚊蝇在耳畔旁乱舞,她试图翻身。
沈茉芊的反应早在薛娴真意料之内,薛娴真也不气,反而掩嘴轻笑道:”我干甚么要骗妳阿?方婉就一个爬床ㄚ环,她能作上姨娘、怀上妳,都是在我这个主子的默许下,我犯得着拉低身份去和她争吗?奇怪……平常看妳挺机灵的,怎么在这件事上脑筋就转不过来呢?该不会是想自欺欺人、顾影自怜吧?”
耳边来回重复着薛娴真说的话,一颗心像是被冰凉的刀面削下片片血肉,本就脆弱的身骨哪经得起这般折腾,沈茉芊开始粗重地喘息,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