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有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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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有事 24 BY天池雨
上文:
(众人怔住。
戚少商深吸一口气,目光中没了往日的空白,深邃起来:“无情出事了,我要出去调查一下,告诉惜朝,天亮前我一定会赶回来见他。”就要走。
“哎!”千面儿拦住他:“顾惜朝躺别人怀里,你不生他气啊?!”
戚少商瞪起眼:“莫名其妙!又不是惜朝愿意!我护不了他,生什么气?!”离去。
千面儿哈一声:“他倒想的很开呀!”戚少商的身影如一瞥惊鸿穿过夜色,消失不见。)
“哇!”千面儿惊讶地着睁大眼:“这家伙的轻功好棒!哎!看他跑的多快!跟逃命似的!”
“废话!”无脸儿撇撇嘴:“要是我跑的一样很快。”叹口气:“爱情伤人啊。”
“爱情?!”千面儿纳罕:“爱情为什么伤人?”
无脸儿不答,只是叹气:“象我这样多好,不敢爱,也免得受伤。”
千面儿愈发不懂:“不敢爱?!师父,你不是爱顾惜朝吗?”
无脸儿看看千面儿,嗤笑一声:“你哪明白,我若真爱他,怎么会在这跟你打这种赌?”掏出银票,摇头离去。
千面儿极想不明白,收了银票,喃喃道:“爱情?谁说我不明白!我也爱呀,我都不受伤。”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游船上二人:‘啊!小白脸怎么看怎么好看,连一个背影都这么好看。’
花丛中只剩下没心没肝千面儿。
各人排解各哀愁罢!
无脸儿仍是按不住的难受:‘五百两啊!五百两!……“然而另一种哀愁涌上心头,顾惜朝倒在赵佚怀里的景象不时冒出来打乱关于输钱的沮丧。无脸儿忙加紧念:“五百两!五百两!我不能去想顾惜朝!爱情伤人!我不能去想顾惜朝……”
与无脸儿还能强行按捺的哀愁相比,戚少商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说完几句讲给别人听的话,戚少商拼命逃离皇宫。
他素来是被人爱的,息红泪,阮红袍……
他曾让息红泪苦苦等了五年,他愧疚却从未后悔,而且为自己解释:‘我是为了联云寨,为了江湖道义。’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为了这些而舍弃对息红泪的承诺。然而,他舍得为了联云寨、江湖道义让息红泪伤心。为着同样的原因,他却舍不得顾惜朝。
戚少商曾不止一次看见息红泪和郝连在一起,他从未动过大气,他以为是自己大度。但如今,他怒不可遏了。
一个人爱到深处怎么会舍得心爱的人受伤。戚少商过去没有被爱所伤,只是因为他爱的不够。
爱的够了,便是自己受伤的时候。
爱情是如此伤人。这世上过分严肃,而被自己严肃吓倒的人,玩世不恭而追求风流的人,胆怯的人,自私的人,懦弱的人,犹豫的人……在爱情面前纷纷却步了。所以,爱情又是如此稀缺,每一个都弥足珍贵。
顾惜朝,顾惜朝……
戚少商口中毫无意义的喃喃:“我该怎样救你?”戚少商简直不敢想,看完歌舞赵佚还会怎样对待顾惜朝。然而,为着顾惜朝,他不能冲出去,咬住牙,狠狠一拳砸在石墙上。
无法言语的痛苦象无孔不入的雾霭渗透戚少商每一寸肌肤。让戚少商无法呼吸,无法哭泣,心脏痛的无法承受。戚少商慢慢倚着墙低下身。
时间流逝;良久,戚少商咬牙站起来,长长吁口气。他明白,现在不是痛苦的时候,顾惜朝在等他去救,他必须坚强地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赵佚,这笔帐我会与你算的。”
夜风中,戚少商脸上一片肃穆,线条生硬如刀砍斧劈,他的身影也如标枪一般笔直,慢慢抽出随身的配剑,这不是“逆水寒”。但,不要紧,只要我在,手中是什么剑都无所谓。
戚少商第一个目的地是杭州城六扇门的一个旧部,由于得罪当今皇上,六扇门早被解散,但组织被解散,人却还在。
如果能联系上无情、冷血、追命,应该会有些帮助吧。戚少商想,'况且无情有难我应该救的'遂加快脚步。
六扇门的牌匾早已不在,昔日堂皇威武的建筑如今破落不堪,灰尘厚厚积了一层,所有值钱的家什都已不在,只有雕花的石柱依稀诉说着往日的荣耀。
皱眉伸手捻捻案上的积尘,大概有半年没人来过了,回想一下确实自己被困皇宫前几个月江湖上便没有了四大名捕的消息。
看看手上的积尘,再一想:‘不对!这个建筑位于繁华的杭州城,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就算一个破落的旧屋也会有人抢,何况这么一个上好的建筑,退一万步,即使这地方没人要,也是个遮风避雨的好去处,怎么连乞丐也未曾来过。’戚少商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月光正好,虽不如白日里清晰也足够他勘察。
地上隐隐还有斑斑血迹,石柱上,墙上仍留着深深的刀剑之痕,显示着交手者深厚的功力。半年前这里必有一场激烈的厮杀,那时自己尚在江湖上行走,为什么没有听到一点消息,一定有人,而且不是一般的人物,刻意按下了所有的信息。
一掌弗开地上积尘,血迹越发明显,两点寒光随风闪动一下,又湮于灰尘。戚少商从灰尘中拣起寒光闪动之物,是两根细如毛发的钢针,没有针眼,是暗器。
这种暗器太细,太尖,太小,不可能是用手发的。能发射这种精细的暗器,必然是一种精致的机关:孔雀翎?千千雨?星漫天?或者……无情轮椅上的机关?
戚少商小心把钢针收起来,继续勘察。
地上三条腿的红木案共有十三道痕迹,其中几种明显是暗器留下刺痕,现场却再没有其余暗器的遗留。戚少商再次端详手中的钢针,这种暗器太细小,如果数量众多,估计很难全部收回,所以才会在现场留下两根吧。
回头看看四下石壁上刀剑之痕,一处刀痕引起戚少商格外的注意。
皱眉观察着石柱上一个离地十二三尺高的刀痕:五寸长,一寸深,五分厚,刀痕上深下浅,持刀者是跃起从上而下斩落。一把刀,一寸处刀背便有五分厚,这必是一把极厚重的兵器。持着这样的刀跃起数尺,在石柱上留下如此深的刀痕,江湖上有这种刀法的人不超过三人,而这三人半年前绝没有可能出现在杭州城。除非是 不为江湖中人所知的大内高手。
‘赵佚……’戚少商一想到这个名字就想打人
没错!赵佚的嫌疑最大。
戚少商走出六扇门,在庭院柏树的树干上刻下一个标记。六扇门是一个组织严明的机构,每一层组织都有相应的联系暗号标识。戚少商刻的这种是最高一级的联系标识。这种标识还是当年铁手教他的。
然后,拎来一桶桐油,这个地方明显还被人监控。把监控的人引出来就好调查了。
戚少商想到做到,泼了一地桐油,点燃火折子,丢到地上。火焰熊熊而起。弥漫了戚少商刚毅的脸。
这地界不算太繁华,但整个杭州城还没有不繁华的地方。火灾很快引起大骚乱。
罪魁祸首安然藏在一旁树上茂密的枝叶中,细心观察来往救火的人。
最先赶来的是附近的居民,慌乱中急乍乍地忙着救火。接着,是官兵,又一批人,匆匆赶到。戚少商皱起眉:为首之人是冷血的一个徒弟——杨柏术。
四大名捕都有徒弟,而且都是从六扇门中挑出来的捕快:铁手的徒弟武功并不很好,而且早让顾惜朝杀完了;无情与徒弟的关系是最象师徒的,他的徒弟也多是沉默少语,稳文尔雅之士;追命呢,与其说那几个人是他徒弟不如说是他的酒友;而冷血,如果不是规定四大名捕必须为六扇门培养后续人才,他根本不收任何徒弟,同时,他与那几个徒弟间感情也最淡漠。
六扇门已经不在,六扇门的余党正受通缉,冷血的徒弟怎么还能带着一批人,毫不避讳,紧赶在官兵后面来到。
戚少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冷血怎么样了……’
杨柏术并不救火,而是带人四下检查,他来自六扇门,也是捕快出身,很快发现树干上的标识。脸色变一变,叮嘱身边手下几句,匆匆离去。
戚少商悄悄从树上跃到一旁的房顶,离去。
黑暗中一双冷冽的眼漠然打量着一切,转身离去。
杨柏术匆匆赶到标识上说明的联络点。一个身材魁梧,剑气逼人的黑衣蒙面者已经在等他。
杨柏术有些胆怯:这个人的身材很象冷血,他知道冷血的个性,如果让冷血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冷血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杨柏术顿一顿,估计埋伏已经打好,笑吟吟上前见礼:“大人。”
“我不是大人。”很默然的声音。
杨柏术放下心来:‘这不是冷血的声音。’
杨柏术谄媚地笑:“阁下使用的是六扇门最高级别的标识,当然是小的大人。”戚少商看着他脸上虚伪的笑,很奇怪:为什么冷血会收这么一个徒弟。
杨柏术继续道:“就算阁下不是六扇门的大人,也是与六扇门关系极密切的人,才配使用这种级别的标识,小的不才,是冷三爷的大徒弟,叫您一声大人并不为过。”
戚少商不与他说这些,问:“你师父呢,他在哪里?我有事找他。”
“我师父?”依旧是谄媚而满眼心计的笑:“大人,您总得先让我知道您是谁,您知道,如今朝廷查的紧,我师父的行踪不能随意告与人的。”
戚少商不说话,冷冷看着杨柏术。
杨柏术被他看的有些发毛,点头愈发讨好地笑。
戚少商慢慢转身,离开。后背晾给杨柏术。
空气中的杀气如林间的晨雾,漠漠从各个角落悄悄渗出。
杨柏术慢慢从怀中抽出一把暗器,月光下,暗器闪烁着碧蓝的寒光,尖刃上俱淬有剧毒。
黑暗中,十几双闪烁的眼等待着杨柏术的下令。
几十道寒光闪出,袭向戚少商后心。
“杀!!”杨柏术大叫着,十几个人同时冲出,刀剑齐上。
戚少商猛然跃起身,回旋,身姿如大鹏般卷起,又舒展,一股强大的功力随着他的身姿呼啸而出,淬毒的暗器被卷着打着转,掉转头,向着刀剑纷涌的方向激射而去。空中一片叮叮连响,激射的火花夹着痛苦的惨叫,刀剑纷纷落地,四下皆是挣扎的人。
戚少商落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怒气涌上,一剑抵上杨柏术的咽喉,声音冷的自己都听不出来:“拿解药来!”
戚少商到底是戚少商,他后背没长眼,否则他决不会让这些有毒的暗器刺伤这些杀自己的人。‘他们只是奉命行事,罪不至死,何况我蒙了面,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若杀了他们,他们的家人如何处置。’
杨柏术被戚少商的武功彻底惊呆,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大叫:“大侠!莫杀我!饶我啊!”
戚少商没时间听他乱叫,手下加力,怒喝:“拿解药出来!”
杨柏术仰起头:“我没有解药。”
戚少商怔住,耳边的惨叫痛呼声已经渐歇,这可是十几条人命。戚少商目呲皆裂,一把揪住杨柏术,喝问:“解药在哪?”
“这……这是宫廷侍卫总长给我的毒药,他……他没给我解药。”杨柏术吞吐道,怕戚少商不信,连忙道:“我发誓,我发誓……”
身边的惨叫声已停,好烈的毒。戚少商忍不住皱起眉,叹口气,又问:“冷血在哪里?”
杨柏术反放下心来,江湖上功夫这么好的人本就少见;功夫这么好,爱心又如此泛滥的人就只有一个:戚少商。
“冷血?我师父?……他失踪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杨柏术道。
戚少商皱起眉,手中剑气逸出,一字字道:“你该死的
杨柏术连连叩头,大哭求饶:“大侠,饶命啊,可怜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几岁孩童,大侠,你杀了我不当紧,我一家老小谁来照顾呀,你杀我一个就是杀我全家呀……”
可能,这是江湖上求饶时最标准的用语吧,由于用的太滥,早没法引起一般人的同情心。
可惜,现在在场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我们义薄云天的戚大侠。
戚少商眉头锁的更紧:“我不杀你,你必走露风声。”
杨柏术忙道:“大侠,您蒙着面,我如何知道您是谁,何况,今晚死了这么多人,我也脱不了干系,所受活罪也抵得过了。只要您肯饶我,我一定重新做人。”
戚少商还在犹豫,杨柏术又大哭:“可怜我的八十岁老娘啊……”
戚少商皱着眉慢慢撤剑。杨柏术大喜:‘这招对付戚少商果然管用。’
一个人缓缓从街角走出来,黑暗中看不清脸,暗暗叹气,摇摇头。
戚少商怔住,那个人的身影如此熟悉:“冷血!”
杨柏术仓皇回头,惊恐地睁大眼。寒光突闪,一剑刺穿杨柏术的咽喉。看着尸体慢慢倒地,冷血淡淡道:“倒脏了我的剑。”
戚少商惊喜过望:“冷血,我正找你!”
冷血慢慢用尸体擦着剑,道:“我知道。”顿一下,道:“很抱歉,我有要事在身,不能帮你。”
戚少商怔住。
冷血又道:“你以后不要滥信他人。”转身离去。戚少商怔一怔,追上去,已不见冷血踪影。
皇宫中,歌舞已歇,四下一片寂静,湖面上飘摇着十几盏精致的宫灯。顾惜朝还在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