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 (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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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手上的银票尚未对现成白花花又重死人的银两,不然他们母子俩真不知该怎么把钱扛回家。少爷亦步亦趋的跟着娘,快累死--
尹玄念在城里迷了路,搞不清楚东、西、南、北的路该怎么走?
冷念生跟着团团转,幸好娘没再发迷糊乱跑,不然少爷会更糊涂。
“过了这座桥,往小胡同里走到底再右转……”尹玄念在太阳底下走了一、两个时辰的路,全身汗淋漓,提袖擦去额上的汗,微喘气,感到有些疲倦……
“娘,你要不要停下来歇歇?”冷念生瞧娘的粉颊白里透着异常的潮红,好美……
霎时,冷念生显得有些呆傻……
他的娘真的好漂亮,之前向陌生人问路的时候,人们都惊艳不已的盯着娘,有些人回话甚至会口吃……
接着,娘就是满脸怒意的拉着他就走,结果又迷路了好久……
“我没事。”尹玄念嘴上说着勉强话来安抚孩子,其际上,他的体力早已不济,强撑着自己朝未来已定的道路走,不愿回头寻求过往依赖。
“我们就快找到地方了。”尹玄念抬头挺胸的往前走,时至下午,他得赶快解决买房子的事宜,然后带念生回家。
“念生,这里应该就是杨老板说的翟院。”尹玄念看着所处之地只有几户人家,这宅院的外观不算老旧,漆红的大门,砖石砌的围墙,院内几株榕树生长茂盛,枝丫延伸至墙外,垂柳似的气根长至伸手即可触及,微风轻拂而来,予人几许阴凉……
“翟院啊……”冷念生还识得门口木牌上头的这两个字。
“这字体写得好俊。”不知下笔是何人?想会会对方那一手的书法好字……
尹玄念潋红的唇瓣漾起一抹笑,是欣赏不已,手指描绘那字体,霎时忘了一身疲累。
爹总是说娘的身上充满书卷气……。打从他见到娘开始,只是不断体会娘的发怒气--针对他爹。冷念生现在才感受到娘安静沉思的时候,身上自然散发一股淡淡书卷味。
美人媚惑人心于无形,爹是为其失魂之人……赫然惊觉娘整个人如幻似真,仿佛随时会消失……
“娘,爹好喜欢你,不要辜负他好不好?”冷念生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此话令两人都不禁一震--
冷念生眼神交错着希冀与担忧的色彩,怕娘生气、拒绝他心里的小小愿望。
尹玄念垂首低喃:“辜负……”心中揪痛,似针扎着那道龌龊的疮疤,挑起肉,揭开他不愿面对的腥红伤口。呼吸一窒,闷得难受……
不忍让孩子失望,尹玄念伸手紧握门把--“咚咚咚”的敲出声响来转移注意力,不一会儿,大门开启,来人化解了门外不知如何应对尴尬问题的一对母子--
“请问……你们找谁?”
翟院的寡妇--媚娘一瞬讶然;年方双十年华,直到今日才见识到这世间有着貌胜潘安,花容月貌赛过女子的男人?!
他一身白衣男装,清丽的容貌和她相形之下,她失了颜色……
“这位大婶,我和我娘是来看房子的。”冷念生笑兮兮的说。他要搞破坏,不让娘成功买到房子,娘该回到爹的身边去严加看管,就算娘发迷糊的乱跑,爹的脚够长,三两步就追上娘了。
“你叫他娘?叫我大婶!”媚娘惊呼。一双桃花眼张得可大了,隐含怒意的看那十来岁的死小子欠揍、欠教训……
“请夫人别见怪,我虽是男子,但有两个孩子,他们都称呼我一声娘。”他还有个相公呢,这夫人若是知情,看见一尊大爷的冷面孔,不昏倒……嗟!尹玄念不禁拧眉,暗恼又想起那男人……
这位公子有这么没教养的小孩,是不是很伤脑筋?!媚娘勾唇一哂,弯弯的眼儿也藏笑,仔细瞧瞧--一大一小长得人模人样,八成都是傻瓜;公子搞不清楚男女有别;死小子搞不清楚爹娘之分,同情喔……
常言道:人没有十全十美,否则会遭天妒!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呵呵……。媚娘不再见怪,她热络的道:“公子和这位小公子里边请,你们可以随意看到满意为止。”
“谢谢。”
媚娘一一介绍道:“我这宅院坪数不小,小桥流水,环境清幽。不瞒两位,以前这儿的人口也是不少,宅院有仆佣可供使唤,后来因为家道中落,便一一遣退了佣人,所以仆佣房没人住,东西边各设有厢房,屋子的中间就是大厅,和一般的宅院建设相同,没得挑剔。差别是屋子并非全新,怕公子您嫌弃了。”
“不会。”
尹玄念对这宅院还算满意。他说:“夫人,您开个价吧。”
“呵,公子您真是干脆,我也不是啰唆的人,这宅院只卖四百两,算是便宜了。权状不包括佣人房,因我和孩子需有栖身之所,公子可介意?”
“夫人言下之意是要住在这宅院的佣人房?”
“是……。”媚娘桃花眼儿含泪,睨了公子一眼,在他面前不禁悲从中来,将脸埋进掌心里,不愿让人瞧见她哭泣的脸庞,那有损于美丽的形象:“我知道这做法与要求是强人所难了些,所以我这宅院之前一直卖不出去。”
结果他匆促的买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媚娘怕公子反悔,那她岂不是又要过苦哈哈的穷日子,遂继续哭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宅院是先夫所遗留下的,卖了它,我会内疚宅院就此断送在我手里,这都要怪我,身为一介女流之辈,实在无能为力保住它……若不是需要还夫君生前所积欠的债务……否则这宅子,说什么我都不会卖的。也不会开出这么无理的条件,公子若是不愿意买下,那么……就算了……”
媚娘背过身去提袖擦拭眼泪,回过身来,那双眼儿红通通,凄楚、哀怨的教人心怜……
听她说得可怜兮兮,尹玄念也不禁同情对方的遭遇,试想:若是和他人住在一起,只要生活上没受到打扰,倒是不介意这宅院的权状并非全部买下。
“夫人,您别伤心,我答应要买这宅院,交易仍算数。”
“娘,您不考虑?”糟糕,娘当真要买,这宅院的大婶……他不喜欢!怕娘喜欢她;也怕她喜欢娘!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发生了天雷勾动地火……那么爹要怎么办?冷念生眉心一拧,少爷的警觉心怀疑这大婶怪怪的--她说的话是真的吗?
娘糊涂,他可不糊涂,少爷怀疑大婶卖了房子,怎不用所得的银两另外租房子或是买房子来住?
还是她背负的债务太多,就算卖了宅子也不够还债,所以占着佣人房不卖,省下生活开销?
听杨老板说,这翟院里有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大婶的穿着明明是好衣料啊……
“念生,我已经答应要买,就不会反悔。男人重守信诺,说话要算话。”尹玄念心意已决--未来在这里落地生根。
媚娘闻言,心下窃喜不已;她的宅院终于卖出,虽然对方是个美人兼傻瓜,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有钱拿就好……
冷念生脸色一沉,兀自生闷气的跑到一旁去跺脚,踹泥沙。出了闷气,回身看娘和大婶进屋子里,他立刻跟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娘付了身上所有的银两当订金,接着娘和大婶签下宅院买卖合约,一式两份……
18
收到小报马仔详细的口信,阙氏兄弟是立刻赶来找黑社会的龙头老大--冷爷。
禀告了当家主母今日的行踪和作为之后,只见爷闷不吭声的没发火;阙氏兄弟却有意见:
“爷,咱们的当家主母都自投罗网回您身边了,您何必将人给放了?”怪事啊,爷没把人抓来关到房里去缠绵三天三夜,却落得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阁楼回廊,不知在想什么?
“女人家嘛,就是情绪大,咱们的当家主母长得比女人还美,一定也不例外。爷干脆把人带回去哄个几天,等人对所有的环境和周遭的一切都习惯了就好,何必搞得妻离子散呢。”
“你们两个可不可以闭嘴!”萧孟海瞪着阙不偷、阙不抢两人乖乖闭上嘴巴,终于看出来爷的心情不好,当家主母将爷给忘得一干二净,要追人回来,可不容易--
人现在是什么身份,传言已经如火如荼散播在酒楼等公共场合,对爷的伤害性是一定有的--加油添醋说冷爷疯得彻底;连男人、女人都搞不清楚,把才子当娘子,他们的当家主母成了人们口中的可怜才子;天姿绝色被爷给盯上,大伙像看戏似的私下对铁生才子寄予厚望;盼才子能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拯救善良百姓于水火;否则,只要是相貌还算清秀的美男子最好都不要出门,恐怕被逮去冷爷的‘冰宫’,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嗟!萧孟海的嘴角一直抽搐,听那流言蜚语说得是什么跟什么啊?!
扬手招来伙计,“再去拿酒来。”他收到爷的命令,不准化解所听见的任何传言,这不是摆明公开让人嚼舌根吗,“……”轻声一叹,不知爷是不是真的疯了?到现在还没任何动作,他索性喝闷酒,看着办。
“我们也要喝,多拿两只杯子来。”
伙计应声:“是。”
不一会儿,伙计端来下酒小菜、女儿红和杯子。阙不偷、阙不抢两人拉出椅子坐下,话不能说,那就享用美酒佳肴,他们快饿死了,晚膳都还没吃呢。
“爷,您不过来吃点东西?”
“是啊,您要当家主母乖乖的回来守妇道,这办法可以另外想,直接把人敲昏了最省事,搞不好当家主母的脑子会清醒些,记起过往的一切。”
“我舍不得伤他,也不希望他恢复记忆。”冷铁生回过身来,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盎然的笑--
爷还笑得出来?!他们三个难兄难弟惊愕的看着爷那古怪的表情,略微舒展的眉宇之间明明藏锁几许愁,锐利的眸光闪过片刻的温柔……是想着心上人儿才会这样……
冷铁生加入他们,入了座,却没食欲。叹道:“我要让人喘口气,可不是让他从此摆脱我。”娘子糊涂,不知回家的路该怎么走,人又虚弱,宅院座落的位置距离对他来说是远了些,呵,大爷会另外买房子来当渡假,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
“爷,当家主母卖了画,买了宅子,念生那小子担心你被拒之千里之外,连宅院大门都进不去呢。”阙不偷实事求事的说。
冷铁生提醒他,“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阙不偷不认为自己有勇无谋,他当然清楚--“爷是流氓头,又不是贼,难不成爷要改行当梁上君子,翻墙去偷人啊?”
冷铁生一瞬愕然,冷面孔略显僵硬,硬撑着没垮……
这两兄弟忘了大爷开钱庄,掌控了一些经济脉络,怎能不好好利用呢。他恢复了神色,挑眉,问道:“你们两个刚才不是告诉我--杨老板花了一千两买下玄念的画?”
“是啊,这又怎样?”阙不抢想不透这和追当家主母回来有啥关系,“莫非……爷吃醋画落在别人的手里,要把画买回来啊?”杨老板肯卖出吗?
爷若是硬要把画买回来,这杨老板岂不可怜,人是个爱画成痴家伙。
“我不会为难杨老板,若无杨老板这号人物,玄念就不会来樊楼,呵,他喜欢收藏名画。不过……”冷铁生顿了顿,才说出他的打算让兄弟们去办。
“杨老板所开的银票是休想在各家钱庄兑现,我那糊涂的娘子想要独立自主,带着两个拖油瓶妄想只手撑起一片天……哼!我舍不得他太劳累!”大爷不会让他那身病骨出来道上混。
先将人逼出来,再好好收拾入怀;他忍得这短暂的分离。冷铁生眉心纠结,硕大的拳头“磅!”的敲上桌,另外三人眼明手快的拿起酒杯,听他怒问:
“他真买下城西的翟院,没搞错地点?”
爷终于发作了,冷面孔毫无表情,火气不小……
“那宅子不干净……”他说。
“岂只不干净,坊间传说那屋子有冤魂不散,一到晚上会出来作怪。”萧孟海继续喝闷酒,据他们这几人所知,翟院的主人以前是个秀才,中年丧妻,膝下育有一子,之后续弦,秀才当时花下钜资娶了一名年轻貌美的青楼女子,老夫少妻,可轰动一时。
不过二年光景,秀才写了一份状纸,状告某一地痞流氓调戏自家娘子,不出三日,秀才死于街道,仵作验尸,鉴定那死因被马车轮给辗死……
从此,翟院便传出鬼魂之说。
嗟!冷铁生火大的思忖:娘子那痨病鬼的眼睛是长哪儿去了?
他不认亲夫就算了,还买下一栋鬼屋,真是好极了!
娘子是不是怕夜晚睡不着太无聊,所以自找鬼魂来凑热闹,妈的!他这尊大爷是干什么用的?
可以趋吉避凶;但是被娘子晾在一边当怨夫……
大爷不甘寂寞,舍命陪娘子,打算去抢买鬼屋,八成会被谣传成更疯狂。冷铁生气呼呼的想:娘子、孩子、屋子都会是大爷的,倔东西想断得干干净净,去慢慢等!
哼!冷铁生庞然的站起身来,问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去见识、见识我那娘子的眼光如何?”
“爷,您这时候要去付款?”阙不偷终于想通。
“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