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人生-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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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一支装满子弹的手枪。“我告诉你,不要乱来。你害了自己不要害别人。你现在出去,我立即就去把她杀了,把你那狗屁店子炸了,看你回哪里去?我李梦红得不到的东西,绝不允许任何人得到。我得不到就毁了他。你信不信?我要拿你千刀万剐了去喂狗。你敢走?!”
伍魁洪的脸胀得彤红。他脖子上的血管都一根根地突出来。他也在发抖。“你胡说八道。我回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怪就怪你自己。”
“妈,爸。”小石急忙跑到他们中间来,劝阻道:“你们不要吵架好吗?不要吵。”
“她?她是什么人?你的小老婆?”李梦红揪住他的话头,责问道。她一直在猜测他刚才打电话时所叫的小彭究竟是个什么人。
“你……你是故意栽赃。谁要是在外边乱来,他妈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伍魁洪看看已经跟她妈一样高的小芸,看看面前的逐渐长大的小石,急得指天划地的赌起咒来。
“栽赃?她是什么名字?搞什么的?”
“爸,你不要出去了好吧?几十岁的人了,有家不回,成天在外面混日子,别人看了影响多不好。”小芸也急了,脸红红的,泪水在眼眶乱转,说话的声音都哭兮兮的。“本来没有什么事,你不回家,就有事了。那些人,专门盯着我们,叽叽咕咕的胡说八道。我和石头在学校,都快气疯了。爸,你顾一下这个家好吧?好不容易回来了,还吵什么呢?”
“你不懂……”伍魁洪话未说完,就被小芸打断了。“我什么都懂。你们有天大的矛盾,都只能在家里解决,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你动不动就发脾气跑出去,是逃避,是不负责任。你再跑出去,今后我们都不理你了。”
“……”伍魁洪怔了一怔,看小石。小石低了头,走到小芸身边去了。他乡下的家已经回不去了。老婆嫁了人。儿子结了婚。儿子恨他恨得牙根痒痒的。他再把这对儿女失去了,就彻底变成孤家寡人了。“你们,不懂。”
这时女佣从厨房跑出来,叫小芸道:“你们快上楼去睡吧,让你爸爸和你妈好好地说些知心话。”她转而又对伍魁洪说:“伍总啊,有什么话,是可以讲得清的,跑出去,不是个办法。怎么样,这也是你的一个家呀。”
“嗨!”伍魁洪长叹一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知道,所有的人都把他误会了。“大姐,你真的以为我伍魁洪这么混蛋?那是连影子都没有的事。好,我不走,行了吧?我每天早上从这里出去,晚上又回来,可以吧?”
“这还多多少少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味道了。”李梦红松了一口气,放下了皮包,去把大门关掉了。伍魁洪看看她的背影,看看她留在茶几上的皮包,眉毛跳了两下,忍不住伸手去捏一把。当过多年侦察兵的他立即就知道那包里是什么东西了。他叭叭地抽着烟,紧皱着眉毛,面对电话,呆着了不动。
女佣和孩子们看矛盾缓和了,都离开了,留出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来让他们两夫妻说话。
“还坐在这里发什么痴呀?”李梦红折身回来,似笑非笑地捅他一下,拉他。“我看电视。”他说。房里也有电话。她挨着他坐下,靠在他肩膀上。“房里的电视小了。”他没有推她也没有离开,坐着纹丝不动。“不是电视小了,是我老了。”她没有提高音量,而是轻轻地说,悠悠地叹气。“伍哥,”她很久没有这么叫他了。那声音颤颤的,心弦也颤颤的。“我们都老了。小芸都是大姑娘了。小石也比我高了。顶多三五年,你也该当爷爷了。是不是?伍哥。”他眉毛跳了几下,腮帮在搐动。“这人呀,就是爱折腾。几番折腾,就老了。人老了,还有什么别的指望呢?”她又说。
“你包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开口问。
“……”她抓住包,扬手,使劲一撂,扔进房间里扔到床铺上去。卧房的门开着。“伍哥,你相不相信?你要是真的不要我了,横了心跑出去,我就打死你,然后自杀,和你死在一起。”她抱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来抱他。她说话,低低的象哭象诉的说话。“你是我的,任何人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绝不允许。我留不住你,就搞死你,绝不便宜了外人。”
“你心好黑,比锅子底底还黑。”他说。
“我的心本来是亮的,是你抹黑了。”她软软的手在摸他的脸。他脸上刮得光溜溜的,连胡子桩桩都没有。“伍哥,你回来吧,我要你,这个家要你。没有了你,全部乱了套。你是我命里注定的真神,丢不得的。”她解他的衣扣。他想动,动不了。“你不回来,我就去找她算帐。”她软软的摇摇晃晃的起身,拉他。
“你积点德好不好?她还是个孩子。我和她根本就没有那回事。”他慢慢地起身,跟她进房里去。“你骗我。”她说。“哪个王八蛋骗你。她是个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去帮我管店子的。”他扔掉烟头,吸吸气,说:“她姓彭,叫彭一珍,才二十三岁,长得不怎么样,很能干。我是想叫她过来帮你。这摊子这么大,只靠我们几个土匪,管不好的。你不要动她。不然的话,我……”他被她掀翻在床上。“那要看你是不是要我动她。”她躺在他身边,扯他的裤腰带。
“她天天跟着你,不跟我,行不行?我是为了公司才收留她。她有一帮同学,校友,都是大知识分子,很有学问的。”他没有做那事的表示。“把他们全部招进来,放到各个公司去当副职,既发展业务,创一番事业,又控制那些狗日的王八蛋,免得他们黑了心专门损我们。公司是我们的,搞亏了也是亏我们。”
“……”她瞪大了眼,从上面看他,一直看。她双手撑在他身边,身子颤微微的。“你发什么神经,这样看我?”他用手摸摸自己的脸。脸上什么都没有。“我这个老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出去疯跑了快一年,长了不少见识呢。”她好象撑不住了,倒下去,压在地身上,他张开双臂搂住了她。她笑了。
(待续)
一0六
彭一珍被带到红叶总公司办公大楼里来见李梦红。这小姑娘听说是伍总找她有急事,匆匆忙忙地钻进轿车,就被套住了。
“他呢?不是说有非常紧急的事吗?”彭一珍走进装饰华丽的办公室,什么人都没有看见,再回头,给她带路的秘书也不见了。她皱皱眉头,转身要走,突然从对面的墙壁上推开一道门,坐在转椅上的李梦红出来了。“你是谁?他呢?他怎么样了?”墙壁又悄然合上,一点缝隙都没有留下。李梦红的转椅上有滑轮。李梦红已经到了她对面不足五尺的地方。
她看清了她。她也看清了她。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虽然天生丽质保养很好,却明显的有点阴沉和老辣。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长得的确非常平凡,矮矮的不足一百五十公分,短发,圆脸,皮肤白嫩但欠光彩,眼睛亮亮的却有点小而且是单眼皮,穿一件淡紫色西装,一双大跟软皮鞋,唯一让人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张小嘴巴。那嘴唇又圆又厚,还略微有点往上翘,红红的,毫无修饰,但实在象一颗熟透了的小樱桃。这个不涂脂不抹粉其貌不扬的象泥巴里才掏出来的小土豆似的姑娘,值得伍魁洪这么珍惜吗?李梦红想不通,看不明。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从下到上地反复地看彭一珍。看来看去,她觉得,这小姑娘经得起看,刚开始看是土豆,看久了就是一块玉石。
彭一珍并没有脸红,也没有慌乱,挺直了腰站在那里,跟李梦红对着看。
“你怎么不再问了?”李梦红问她。
“你把我叫到这里来,说明两点。第一,是你想见我,不是我想见你。该告诉我的,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不该告诉我的,我问一千次一万次,你也不会告诉我。第二,”彭一珍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到了办公室里的电话和计算机,也看到了窗边的架子上两盒花和挂在墙壁上的字画。“你和他一定有极为特殊的关系,要不然不会用他的名义把我叫到这里来。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他太太,也是红叶集团的总裁。他从来不跟我说起你。”
“你是他什么人?”李梦红笑问。
“朋友,也是他的打工妹,还是……他认为我应该是他的女儿。”彭一珍眼皮跳了一下,鼻翼动了动,偏开头说:“我从来都不承认。”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难道你一点都不怕我?”李梦红有点心惊肉跳,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椅无声无息地滑到墙角去了。
“我为什么要怕你?因为你有钱?有钱的人并不可怕。如果有了钱就变得可怕,我想不光是我,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不要钱。”彭一珍又把目光注视到李梦红身上,不急不慢地继续说:“因为你是他太太?你是他太太又怎么样?男人和女人不能做朋友吗?你身边随时随地都会有男人。只要我没干什么亏心事,就用不着怕你。”小姑娘把双手合在胸前互相绞缠了一阵,用力一别,撒开,象撒开了什么包袱,然后又说:“我爱他,是我的权利。他没有接受我,是因为他对你有义务。我们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自己。就这样。如果你叫我来仅仅是为了他,我想我已经说清楚了。我可以回去了吧?店子里不能没有人管理。”
“不行!”李梦红发火了。这世道真是变了。难怪社会上流行“人类在进步,小伙子爱少妇;社会在发展,俏姑娘傍大款。”这疯丫头不但勾引她老公,还明目张胆振振有词地跟她李梦红说一番爱她老公的高论。李梦红是好惹的吗?她格格地咬着牙齿,身体就发抖起来。
“对不起,我没有跟你吵架的意思。”彭一珍看见了那张发青的有点变形的面孔。“我只是说明一下情况。如果你认为我必须离开他,那,我会走的。我不会干扰你们的生活。”小姑娘眼睛红了,噙着泪水,转身,走到门边又回头来说:“你不要放他出去。线放长了,收不回来的。好的东西,谁都想要。你不珍惜,就一定会后悔的。我明天就辞职,不干了。”
“你,等一下。”李梦红红象从恶梦里醒来,追出来,在走廊上抓住了彭一珍。她比她矮了一截。这丫头跟伍魁洪在一起比较一下,真象个小布娃娃,一个可爱至极的小布娃娃。难怪伍魁洪会心疼呢。“你不要走了。你走的话,就害苦我了。留下来吧,当我的特别助理。红叶集团总公司董事长特别助理,月薪暂定三千,以后再说。好不好?这也是他的意思。”李梦红取出手机,说“不信,你打电话问他?”
彭一珍没有伸手去接电话,而是惊疑地盯着她。一般来说,这是不合情理的。
“留下你,是有条件的。”李梦红咽下一口唾液,艰难地呼吸一阵,才接着说:“你必须每天跟着我,不准跟他,不准单独和他说话或者外出。除了公司的事以外,你什么都不能问。你听明白了吧?”
“我,不干。”彭一珍不高不低地说。
(待续)
一0七
“人呢?”伍魁洪铁青着脸,把手插在衣袋里,踱进保安部的隔离室。“你们把人关在哪里?”保安愁眉苦脸的说:“伍总,我们不知道呀。当时,那姑娘气冲冲地从楼上下来,老板要我们抓住她。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去抓啦。人抓了以后,就被老板带走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他妈的。”伍魁洪骂了一句,退出保安部,往办公大楼去找。办公大楼里乱哄哄的。那些男男女女嘻嘻哈哈打情骂俏地闹个不停。在楼梯口上,一对青年男女正紧紧地互相拥抱着亲吻。伍魁洪紧皱着眉,咬着牙帮,想绕过那对男女上楼去。谁知那女的偏偏腰肢一软向后就倒,压在楼梯扶手上,把脚抬得很高。楼道封住了。“混蛋!”他炸雷似地大骂一句。那女的尖叫着挣起来。男的说:“谁他妈这么扫兴?”伍魁洪挥出大手,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襟,一拧,一提,把那家伙抓得离了地。
“我告诉你,这里是公司,是总部,不是配种场。”伍魁洪咬牙切齿地说:“你要发骚,滚回家去,不准在这里撒野,清楚没有?”
“……”女的捂了脸分不清东南西北地跑了。男的睁大了眼,嘴张得很大,啊啊地老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滚!”伍魁洪摔掉那男人,吭哧吭哧地往楼上跑,边跑边说:“这臭表子,把一个好好的公司搞得成猪窝狗窝了。”
李梦红的办公室在三楼。
办公室的门开着。李梦红坐在沙发上抽烟。她的办公桌对面坐着彭一珍。“我不准你走,你就走不了。你只有老老实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