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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夫人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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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有音推辞了一下,告诉对方正开会呢,能不能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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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亮说下午要飞往外省谈业务,只有上午的时间。担心祁有音不来,杨亮又反复强调说您都是省委领导的夫人了,总该俯视一下老同学吧?   

  祁有音被将了一军,只好放弃了返回会场的打算,她出了大楼,直奔市中心的五月花茶楼。祁有音没有泡茶楼的习惯,全市有几家茶楼具体方位她一概不知,她几乎就没私自进过这些消闲场所,周建业虽然对她没有这方面的约束,但她的生活圈子除了办公室就是家里,与郝从容、邢小美偶尔聚在茶楼里聊天已是相当奢侈的事情了,大大超越了她的生活范围。因而祁有音此刻奔赴茶楼难免心惊肉跳,生怕认识她的人看见,她要见的人毕竟是大学时的初恋情人,尽管后来没有既成事实,但彼此的心都在风华正茂的年代跳动过,要是有知道真相的人拿这事做个醋什么的,很快会酸起来。祁有音可不想弄这些没影的风言风语,眼下任何风月都比不上周建业重要,更何况所有的风月都是过眼云烟。   

  五月花茶楼要过两条马路,祁有音步行过去需要十分钟时间,为了节省时间,祁有音拦了辆的士,她向司机讲了要去的方位,随后她看到眼前的风景一掠而过,楼啊树啊汽车啊,都被她乘坐的的士甩得模模糊糊了。   

  第六章    

  16   

  许鹏展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跟邢小美在一起过性生活了,他偶尔会跑回家看看,总是在白天的时候跑回来,带给邢小美一包贵重的东西,有钱有首饰有玉器,邢小美在欣赏这些东西的时候就把白丛的事情忘在脑后了,等她把东西锁进保险柜,夜里不放心地起来打开保险柜看上几遍的时候,内心忽然又有了一种失落感,她成了替许鹏展守护这些东西的人了,而随着这些东西的增多,许鹏展身上那份丈夫的责任似乎再也没有了,他不再亲吻邢小美,不再跟她上床睡觉,他甚至不再关注她的穿戴,她与邢小美的关系就是送东西和收东西的关系,而这些东西说白了都是脏物,邢小美的十个手指即使戴满了流光溢彩的珠宝,也离不开脏物的概念,渐渐地她竟不喜欢戴戒指了,她觉得自己的内心还是向往未当上副县长之前的许鹏展,那个时期的许鹏展充满了真实感,对她的疼爱发自内心。   

  当初为什么偏要削尖了脑袋为他争这个官呢?邢小美想起当初为了寻找到郝从容的家,她提了一个大包在城市里穿越了无数的楼房,她就是从那时开始与郝从容恢复了同学关系的,大学毕业后各奔东西,同学少有来往,邢小美费了好大的劲,打听了无数的同学,才把有可能帮上许鹏展忙的郝从容找到,而郝从容那时已是市委副书记的夫人了。   

  郝从容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审视着邢小美,邢小美知道自己眼下是处在矮檐下,她低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倾诉她与许鹏展多年来两地分居生活的不幸,细数着许鹏展被埋没的才干,最后邢小美就把母亲的生活哲学搬出来了,夫壮妻抖,男权社会女人必须靠了丈夫的势力而生存,再然后邢小美又把世俗的官场哲学搬出来了,吴书记总要安排自己的一批人吧,他敢保证自己就没有什么事情求人去办?许鹏展当了副县长,吴书记吩咐他什么还不是一句话,再说许鹏展现在有这个机会,这个机会给了别人还不如给许鹏展,好歹邢小美与郝从容还同学一场呢。   

  郝从容真被邢小美说动了,进而她又去说服吴启正。吴启正当时有点恼火地看着郝从容说:怎么我刚上任你就来开后门,你不怕别人说夫人参政我还怕呢。郝从容撒娇道:老同学来求嘛,总要给个面子吧。只这一次,下不为例。   

  不久,邢小美就如愿以偿了,不过郝从容始终没有通过她求许鹏展办什么事,反正人情在那里存着呢,许鹏展年轻有为,用他的时候还在后头。   

  邢小美倒是因为欠了郝从容的情而隔三差五就要给郝从容打电话,偶尔她还会送郝从容一些礼物,首饰啊玉器啊,郝从容接过礼物常常是不在乎地放在一边,最后礼落谁家她也就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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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六章(2)         

  对于两个月没有性生活的邢小美来说,一种来自体内的焦虑让她坐卧不安。万般无奈之中她就给郝从容打电话,虽然夜深人静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把电话打了过去。   

  郝从容也没入睡,声音不像是梦中醒来的样子,誰这么晚还打电话?   

  邢小美怯怯地说:是我。从容大姐你没睡呀?   

  我要睡了还能接你电话吗?郝从容一听是邢小美便有点不耐烦了,说吧,什么事又找我?   

  邢小美索性把想说的话都坦白出来了,对郝从容她从来不隐瞒什么,她说许鹏展可能出问题了,他已经两个月没跟我在一起了。   

  郝从容沉默不语,心想怎么所有的丈夫都出问题了,这夫人的角色真不是好当的,想想吴启正与方菊,她心里的苦尚无处诉说,邢小美又来向她诉苦了,不过郝从容在邢小美面前还是沉得住气的,她有意地试探说:小美,许副县长出问题可不是瞎说的,他是官场上的人,政治前程要紧,当初我帮了你们的忙,可不是为了他今天出问题,你别打我的耳光啊!   

  邢小美急忙说: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敢闹,可我心里闷得难受,非要找人说说不可。   

  郝从容说:话到我这里就算为止了,你别再四处张扬了,如果许副县长真出了问题,你就要从根本上治理,釜底抽薪你懂吧?好了,天不早了,休息吧,再说一会儿我就彻底失眠了。   

  邢小美听郝从容这样说,立刻心领神会起来了。放下电话,她又找绿丛,她已经给绿丛买了手机,要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   

  绿丛睡觉了,听见手机响,就知道是舅妈打来的,恰好白丛不在房间,她可以无拘无束回答舅妈的问题。   

  邢小美第一句话就问白丛的情况。   

  舅妈放心吧,她只要在我身边,我就一直盯着她,可她经常不在,我的视线没那么长,没办法时时刻刻看住她,她下午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呢。绿丛说。   

  跟谁出去的?邢小美警觉地问。   

  绿丛本来想说是舅舅喊她出去的,可话到嘴边又变得含蓄起来了:反正她接了一个手机就出去了,至今也没回来。她经常这样,我又不能弄根绳子把她拴住,要我看舅妈不如把她打发回家,省得在这里给您添乱。   

  绿丛打心里讨厌白丛,白丛依仗自己长相好,在家时就看不起绿丛,到了这里有了舅舅的宠爱,越发心高气盛;欺负绿丛是经常的事情,绿丛在舅舅那里说不上话,在舅妈这里倒有话好说,只可惜舅妈没有舅舅的权大,不是现管,白丛在许副县长面前近水楼台,白丛已经跟绿丛透露了,不久她就要到服务台工作了,说这话时一脸的喜悦,绿丛当时心就堵起来了。   

  邢小美继续问:白丛近日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绿丛说:要到服务台工作了,长得漂亮到底还是有用处的。不过,她最近气色不好,早晨经常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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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邢小美立刻警惕起来,一下子想到了问题的实质,白丛会不会跟许鹏展发生了关系,进而导致了怀孕?可这话她不能乱说,特别是对绿丛,绿丛要是用这事糟蹋白丛,首先殃及的是许鹏展。   

  邢小美关心地问:白丛每天早晨都这样吗?   

  绿丛说:差不多吧,都一个多月了。   

  邢小美心里的灰暗更浓重了,她想她明天一定要设法见到白丛,白丛的呕吐如果真是许鹏展造成的,她就要从根子上想办法了,郝从容不是让她釜底抽薪吗?现在该到这样的时候了。于是邢小美安慰绿丛说:你还是按着舅妈的吩咐办,白丛心眼活,别出什么事情。过一半天我抽空去看看白丛,真要是病了,要给她治病。不过你这话先别告诉她,我什么时候能去还不一定呢。   

  绿丛满口答应了。   

  邢小美看看时间,午夜早就过了,现在再给母亲打电话有点太不合时宜了。她就躺在床上想办法,去看白丛她要带上母亲,母亲人生阅历丰富,白丛的身体处在什么状态她一眼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要是她真跟许鹏展有了一腿,她该怎么办呢?她还能从心理上接纳他吗?这个让她吃了不少苦头的男人,如今日子刚刚好过了,却又让她尴尬无边。邢小美直到天明也没怎么睡着,七点一到她就起床奔了母亲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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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六章(3)         

  母亲听了邢小美的述说,半天没吭声,有关许鹏展与女儿的婚事,她从开始就不同意,如今到了这个份上,她还能说什么呢?务实的她只想让女儿现实一点,看住许鹏展的钱袋,别让那些金银财宝变成别的女人口袋里的实惠。看样子,女儿的务实将在许鹏展的风流面前化为泡影,那粘他的小佳人是看上了他的权势才粘他的,许鹏展啊许鹏展,你命里本来没什么大造化,你这点造化还是我女儿帮你争来的,男人有福随身带,女人有福托满家。可你放着好日子不过,好前程不走,跟个乡下丫头较上劲了。跟你说,时来运转遇朋友,运败时衰遇佳人,被小佳人粘上,看她不毁了你的前程。   

  母亲心里一边骂一边决定陪女儿去一趟县里,以看望白丛和绿丛的名义,既然是亲戚,来到这里就不能漠不关心。但母亲有话在先,她问邢小美:你是想要许鹏展还是想把事情闹大而离开许鹏展?   

  邢小美一时拿不定主意。   

  母亲颇有城府地说:你还是保住夫人的位置吧,大小是副县长的夫人,全国十四亿人,副县长也就千把号,如今的许鹏展翅膀硬了,找个女人太容易了,我们到那里看看,把白丛带回来,就说帮她在城里找了工作,如果她真粘上了许鹏展,将他们拆开,不久也就淡了。你呀,平时看着精明,到了节骨眼上就是一个糊涂虫,这真要是有了事情,被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他许鹏展的位置还难保呢,你没看报纸嘛,今天这个书记进去了,明天那个县长进去了,那些官员啊都是从女人身上开始腐败的。   

  邢小美听母亲说话,不住地点头,并在心里拿定主意,绝不能张扬,防止许鹏展破罐子破摔了。   

  邢小美带给母亲一个玉琢;是许鹏展拿回来的,她知道母亲喜欢玉,闲来无事经常到古玩城去看古董,母亲专看玉器,也收藏了不少,有几个摊主已经认识母亲了,逢到有上品玉器总要跟母亲打招呼,母亲只要一眼看中准掏钱买下,摊主们赚了母亲不少钱,同时也恭维母亲是个养玉之人。养玉之人也就是富贵之人,母亲喜欢这雅号,她贫困了一生,到了晚年能富贵起来,也算上苍有眼。   

  母亲接过玉琢一看,立刻眉飞色舞起来,她一边往手腕上套着一边说:和田玉,仔料的,要不是别人送,咱再喜欢也买不起。如今的玉价涨得令人发疯,一眨眼就奔了六七位数了。   

  说罢,母女俩就收拾东西奔了汽车站,邢小美想出其不意地出现在白丛面前。   

  17   

  郝从容在去医院拿方菊的妊娠证明之前,思想激烈地斗争了很久,一张证明可以将吴启正和方菊分开,靠了她姐姐的关系,她轻而易举就能做到,问题是自从她嫁给吴启正,她几乎压抑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激|情,不论遇到什么样可心的异性,她一概芳心不动,包括她喜欢的斑点马。而她觉得在自己心里,在那常人看不见的心灵深处,的确隐藏着一种激|情,在她看来,那是一种可以迸发且值得信赖的激|情。它隐藏在自己心灵的深处,就像一笔巨款存在银行一样,眼下一种想支取它的欲望油然而生,这使她害怕。一旦她触动了它,它就会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无法扼制。   

  郝从容走在路上,不知是先去医院还是先到斑点马的画室。这是一个双休日,选择双休日到医院拿证明是姐姐的安排,毕竟是伪造的东西,还是避开喧闹的人群为好。   

  姐姐吩咐她十点多到医院,郝从容看看时间尚早,就毫不犹豫奔了斑点马的画室,这小子能干;几年时间就在市郊买了一座画室,二百多平米,郝从容打车抵达的时候,斑点马还在睡觉。   

  郝从容看着那满室的油画说:又干了一夜啊?   

  斑点马指指身边的一幅油画说:郝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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