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月圆+番外 作者:浣水月(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4-08-08正文完结)-第5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老王妃想不明白,为什么姚妃就能再三怀上,虽没有保住,到底是给姚妃一份希望。
内室里,叶浩醒来,连连咳嗽。
丫头折入内室,小心服侍了他起来吃药。
听到偏厅的说话声,叶浩再也睡不着,在丫头搀扶下过来,见是老王妃,重重跪下,“母妃,你与王爷说说,让他在皇城给我寻个差事。卫州渠上我再不愿去了。父王,他……他拿我当民夫差使呀!我若跑得慢了,他重则几脚踹踢,轻则当着众人一顿喝骂……”
太苦了!住的是茅草棚子。吃的简单的菜式,一大锅菜,里面有肉片,也有旁的菜叶。那些地方,一看就是寻常百姓能住的。而那吃食就似乞丐们吃的一般。
叶浩说什么也不愿再去了。吃不好,睡不好,每日还要干那么多的重活,想想在渠上过的日子,至今想来都觉得后怕。
紫霞看着丈夫,眼泪汪汪,“母妃你瞧瞧,这近一年的时间,阿浩瘦了多少,竟似苍老十岁一般。你与阿琰说说,让阿琰在皇城帮他寻个差使。父王又写了两回信来,催他快去渠上。”
明明有丈夫,却分居两地,平日里想见一面都难。
她不想守活寡!
夫妻在一处得有多好。
紫霞求的不过是一家平安,丈夫没本事,她不怨,也不怪他,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一早就知道。
青霞的夫婿是有本事的,可韩绍一直待青霞不冷不热,连句贴心的话也不说。偏青霞一个劲儿地往韩绍身上贴。
紫霞觉得自己的日子比青霞过得好,心里多少也有些安慰。
老王妃一身疲惫,“我且歇歇,待我歇好了,再回王府。”
夜,渐次归于宁静。
老王妃到了叶宅的一处院落里,这座院子是宇文琰给紫霞的,如此说来,倒也没亏待了紫霞。
可王府里有多少好东西,她心里有数。
那么多的好东西,都要给了外人,她不甘心。
只有叶氏女子生的男孩,才是她的孙儿,素妍生的,她不认。
但她现在还不会与素妍撕破脸。
她却不知道,早在上回离开时,素妍已经与她撕破脸了。
老王妃辗转难眠,想着如何逼宇文琰要了叶海月,想着怎样让叶家重展光芒,如若宫里的叶海虹再争口气。一切都会好转。
她给宇文琰写的信里,说她二月初五动身,实际上,她是二月初三动身从卫州出发。
为的就是要在叶宅停留两日,打听关于王府的诸事。
不知不觉间。她进入了梦乡。
*
二月初七一大早。素妍收拾妥当,令青嬷嬷备了些糕点、吃食,又备了两块缎子。
清心别苑里。服侍的丫头早早通禀了凌薇与辛氏,说左肩王妃带着孩子来探望了。
素妍穿过一片竹林,过了上房,就见到一座雅静的院落。
恬然的阳光从竹影间飘落,凌薇一袭湖色衣袍,含笑站在林间。那一张经过换肤移皮后的面容,加上三瓶玉颜复肌膏的功效,竟如二十七八岁的青春女郎一般。依稀可辩她往日眸中倒映天光云影、明澈如玉的风采,但更多的则是如幽潭般的沉郁。
许久。她的长睫微垂,在这样竹香凄寂的春寒料峭中,更显出一种近乎萧索的忧郁。
见素妍并未带旁人,身后只跟着青嬷嬷,面容里多了一份亲和的微笑。
奶娘与其他下人都被素妍留在上房厢房里,与几个下人一道吃茶尝糕点。
白芷提着几包糕点。脸上洋着笑。
白燕抱着两匹绸缎,紧跟在素妍身后。
辛氏见过青嬷嬷好几回,彼此也算是熟络了。
皇城染疫时,素妍遣了青嬷嬷悄悄送过几回药材、硫磺和艾草、石灰等。
凌薇迎上二人,站在青嬷嬷跟前。笑看素妍:“这是耀东吧?”
素妍裣衽行礼,“还请凌姨包含,原该早些带他来见你的。可近来诸事繁琐,着实脱不开身。”
凌薇道:“这原怨不得你。正月十四才解的禁行令呢。”她伸手接过青嬷嬷怀里的孩子,低头细细地瞧着,“长得像妍儿,不大像阿琰呢。”
白芷虽早前见过凌薇,可压根和她记忆里不同,经过治愈、调养竟显得越发年轻美丽了。
凌薇抱着耀东,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真是个好孩子,和阿琰小时候一样呢,不哭不闹,任谁抱都成。”
青嬷嬷催促道:“把东西都搁花厅桌案上,你们俩去上房厢房里陪奶娘说话。”
“是。”白芷与白燕搁下东西。
这是青嬷嬷故意要支开她们。
白芷与白燕也并无半分不悦。
素妍不说,青嬷嬷不说,许是有难言之隐。
她们虽然好奇,也不敢追问。
一进院子,素妍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草味,仔细辩认下,能识出几味草药味来,“凌姨、辛姨,是谁染了风寒么?”
这是一座有正房四间,东、西又各有两间厢房,东边又设有小厨房,西边设有一间杂物房。
凌薇望了眼东厢房方向,门虚掩着,一个近两岁左右的孩子从里面跑了出来,面露怯意,呆呆地望着众人,他快速往辛氏奔去,藏在辛氏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
辛氏抱起孩子,暖声道:“生病的是苦儿娘,瘟疫时在庵堂里染了风寒,久不见好,如今成了痼疾。请了义济医馆的道长帮忙瞧病,吃了几日药,才稍有好转。”
凌薇解释道:“苦儿娘,唤作慧娘,是你辛姨的女儿。”
不是说,辛氏年轻时候是因为不育才被夫家休弃的么,怎么又冒出个女儿来,还有一个两岁大的孩子。
凌薇又道:“慧娘这孩子也是个苦命,怀了身孕,被人抛弃,跳湖自杀未成还被人救起。暂居水月庵,遇到了你辛姨。你辛姨与她有缘,结成了母女。这回慧娘病得重,是我做主让人把她从庵里接过来养病。”
辛氏面露难堪。
素妍笑道:“不碍事,你们多个人相伴,我也欢喜。拿了两块缎子来,你和辛姨再添两身衣裳。想着凌姨和辛姨针线活极好,就没让府里的绣娘们做。”
767 气愤
素妍坐下,屋里的婆子添了茶水。
青嬷嬷道:“这屋里服侍的丫头、婆子,每人赏一身茧绸衣料,又一身寻常的衣料,给你们添置春裳的。这会儿都搁在清心别苑管事那儿,你们且去领来。”
几人一听,立时欢喜起来。
婆子唤了两个服侍丫头,一起去上房领衣料。
素妍道:“回府后,从库房挑两块瞧着鲜艳的衣料送来,再给这孩子挑几块送来,配齐了要用的线一并送来。”
辛氏忙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辛姨别客气,如今都是一家人,你这么说话岂不见外了。”
凌薇抱着耀东,逗着他玩:“快叫奶奶!叫奶奶……”
耀东听了一阵,又习惯地咦咦呀呀发出声音。
凌薇喜道:“这孩子真和阿琰小时候一样,那时候他也是这般大,一逗他就咦咦呀呀地说话,又不怕生人……”
青嬷嬷自打开包好的糕点、糖果,取了几块递给苦儿。
苦儿拿在手里,往嘴里塞了一颗,腻在辛氏腿前,一双眼睛怯怯地审视着素妍和青嬷嬷。
素妍微微一笑,他立时就躲到辛氏怀里,将头埋了起来,却又小心地偷望几眼。
素妍歪头瞧着,“嬷嬷,这苦儿瞧着像谁呢?怎的越瞧越面善。”
青嬷嬷也细细地盯着苦儿,那样深邃的眼眶,又乌黑的眼睛,虽然不大,却足够有神,还有他的眉毛。浓浅适宜,那鼻子最是挺拔,下巴略尖,瞧着瞧着,青嬷嬷也觉着面善起来。
“还真是面善得很,像谁呢?怎就想不起来了。”
辛氏道:“王妃和嬷嬷……该不会见过苦儿那薄情的爹?”
素妍笑着,“凌姨,我去厢房瞧瞧慧娘。我懂些医术,帮她再诊诊脉。”
凌薇应了。
诊脉是假,素妍从苦儿的眉眼瞧出一个人的影子来,许因她擅于绘画之故,对于自己见过的人,都能记得特别清晰。
苦儿。像一个人!着实太像了,简直就是那人的缩小版,那样的眉眼、五官。除了那个人,她再想不到第二人。
即便,她只讲过那人一次。
辛氏见苦儿喜欢吃糕点,又取两块给他。
苦儿正要往嘴里送,突地想起什么,往厢房奔去,推开房门,看到素妍正给慧娘诊脉,也不支声,只将两块糕点搁到慧娘手心。
慧娘心头一缓。“苦儿,你吃!娘还不能吃甜的呢。”
苦儿摇头。用手抓了一块糕点,一把塞到慧娘手里,“娘……娘吃!”
无论吃多少苦,有这样一个儿子相陪,她都觉得值得了,笑着吃着糕点。“家里来客人了?”
“嗯!”苦儿低应一声,吞咽着口水,“凌姥姥家……的……客人!”
慧娘道:“你和姥姥陪客人说话,去吧。”
苦儿见母亲吃了糕点,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转身回了花厅。
辛氏问:“这向府里可好?”
青嬷嬷轻叹道:“原是极好的,这不老王妃要来了,一来就为难人。老王爷离开的时候,特意吩咐,叫不让动静堂的布设。可老王妃人未到,先写了信来,让把静堂布置成她喜欢的样子。你们且说说,这不是故意为难人么。王妃也没法子,在府里挑了处清静的院子,照着老王妃喜欢的样子布设了。我瞧着,待老王妃到了,又得是一场风波。”
别说素妍听说老王妃要来,心里不舒坦。
青嬷嬷也觉着老王妃就不该来,可又不阻止,好歹老王妃还挂着素妍婆母的名份。
“辛姨、凌姨早早就给世子做了衣衫礼物,我家王妃生下世子都一百多天,老王爷倒备了一箱礼物送来,虽都是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倒是有心的。老王妃硬是连个礼物都没有。紫霞郡主只说家里事多,百日宴未来,送了一套小孩子做的衣服。青霞郡主却是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呢。”
青嬷嬷小心地看着外面,压低嗓门道:“王爷瞧了那衣服,都不许给世子穿。”
凌薇一脸好奇:“这是为何?”
青嬷嬷低声道:“原是件七成新的。哪有一套新衣服有股霉味的,一瞧就是临时拿出来的,我瞧着倒也还行,让丫头用热水洗过。可王爷还是不许穿,赏了府中婆子的孙儿。”
辛氏没想,早前老王妃待宇文琰不好。
而今,连紫霞和青霞也跟着学样。
侄儿百日宴,哪有当姑母寻了孩子穿过的旧衣服当礼物。
青嬷嬷对老王妃母女早有戒备心,而宇文琰听说是她们给的,也难免会多问几句。
辛氏低骂道:“恶妇生的女儿,当真和恶妇一般行径,没穿是对的。”用眼瞅着凌薇,“只怕叶氏来又没安好心。”
凌薇抱着耀东,这几句话击中她心头的软胁,有些微的担心与疼痛。
“可不是么?想到早前,老王妃撕了我家王妃的陪嫁字画,还诅咒王妃和王爷过不到一辈子,至今想来,都让人胆颤心惊呢。”
凌薇看着耀东那如瓷娃娃般的脸庞,那双乌黑的眸子多像宇文琰小时候。
脑海里浮现幼时的宇文琰,总是那样的招人心疼,不哭不闹,直至到了一岁才开始辩人。而那时,他被叶氏夺走已有半年,早已认不得她,何况她还是那副鬼模样。
辛氏道:“青嬷嬷说得对,只怕叶氏那恶妇又打旁的主意呢。而今你的脸好了,难道你就委屈地活一辈子,让老王爷蒙在鼓里一辈子,让王爷也……”
这些话,她何尝不明白。
传到凌薇的耳里,心头一痛,眼泪扑簌簌地滑落下来。
她抱紧耀东。似发誓一般地道:“她敢伤害我儿子、孙儿,我自与她拼命。”
听她说出,青嬷嬷便知自己猜中了。
辛氏道:“你只说管什么用?你得想法子把老王爷诱到皇城来,你得把真相告诉老王爷。”
凌薇轻叹一声,“卫州那边正忙着修河渠的事,他哪里走得开身。”
辛氏颇是无奈。
厢房里,素妍正与病榻上的女子诊脉。
这个女子瘦得皮包骨头,一张脸白得如雪。全无半分血色,只着灰白色的中衣,半倚在榻上,素妍未说多话,只细细地给她诊脉,“你是产后失调。气血不足。身子太过孱弱,这场风寒怕是不易好,要想康复。得加强营养,好生调理,食物与药物共进,才能管用。”
慧娘如死水般的眸子里,看着素妍时又生起了一份光亮。“早听我娘和凌姨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