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潮 全+后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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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他笑著抬眼看我,我不好意思地埋下头。
“我……我以为你是个高傲的公子哥,不想用热脸去贴你冷屁股。”我笑著说。
“呵,我倒觉得你像太子党!拽得不行了!哈哈……”我们俩都笑了起来。
“幸好後来我收刺了是不?”我笑著看他。
“那也不是你主动收的,是我穿著盔甲帮你拔刺。今天你又像只刺蝟,而且刺张得更厉害,足以把周围的人都扎伤。其实宿舍里的人都挺怕你的,他们告诉我只要有你在,他们就不敢跟我说话,生怕把你惹恼了,引发我们之间战争。”
啊?我吃惊地看著他,我以为他是国家公敌,没想到是我自己!他笑笑:“後来我觉得再怎麽样也要四年同窗,也是上下铺,只好试著求和,还好你不是那麽顽固不化。”我的脸又红了,“其实我不是你们想象的什麽局长公子,我爸的确是公安局长,但是他工作特别忙,一年也就几周呆在家里,甚至连我考上大学都不知道,快开学才打个电话给我。送我来的是我叔叔──我爸的战友,是这里区分所的……唉,也就是这样,我才不愿意报考警校。我简直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我无言,看来我比他幸福得多。
“呃……那个……那什麽,”我磕巴了半天,“我……我不想和那个KASA老板有什麽……我不想欠他人情……所以服装……我想,能不能另想办法?”琢磨著自己打那次和吴宗铭崩盘之後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见到他了,要是非要我拉下面子去找他,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明白。”可非看著我点点头。不知道他真的明白还是顾及我面子。“我们回去吧。”他说著起身,我跟在他身後。迈进宿舍的那一刹那,我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情又因为张辛泽的铁板脸降到谷地。
第十三章(上)
後来我们的服装选用黑色紧身体恤与宽大的牛仔裤,效果还行,起码在比赛的时候吸引了不少小女生的目光。我们整场发挥得很好,尤其那小品,换来了评委的眼泪,暂且不说什麽引起共鸣之类的好话,看著他们在下边抹泪,奔哥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那一巴掌扇得我的脑袋嗡嗡响了半天,就差嘴角流血了,否则可以直接上北影中戏当明星!“好你个小子!”我暗骂,“老子一会儿怎麽主持?!”他用带著哭腔的声调数落儿子的不是,那眼神明显是幸灾乐祸坏事得逞的奸笑。
我们的总成绩是我系历年最高的,位居全校第9,进入了决赛。这下把我们那久不谋面的辅导员乐得一下子从犄角旮旯里蹦出来,慷慨激昂地在全系大会上海夸了一番。决赛是一周後的事情了,我刚想歇歇,罗志良又来催命。“纾涵,学校十大歌手赛开始了,你报个名吧!”
“不!”我领袖般地一挥手,扭头想走,一头撞上廖凌。
“干吗不参加!你想咱们系脸上无光是不是?看看其他人,哪个有你嗓子好!你得为我们争荣誉啊!……”一大堆革命传统的理论全用上来了,我想溜又被她一把抓了回来。“罗班!”她是冲志良说的,“你把他的名字记上!”然後对著我说:“你不知道,全能比赛结束,好多人找上门来查你户口,美女一个营。等你选中一个之後,可得宴请我们几个啊!”
啊?我没敢吱声,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溜回了宿舍。没想到罗志良真的把我的名给报了,预赛也在下周!这群家夥当我成天闲著没事干撑得慌哪?
张辛泽也报了名,他说他K歌的时候大家都说他的嗓子能和刘德华媲美。我不知道他所说的“大家”指谁。如今我们俩彻底崩了,都当对方是空气。他经常大半夜才回来,而且动静特别大,睡眠一向很轻的黄少贤没少和他闹嘴,连可非也看不过去,於是一对多的局面展开了,最後他干脆夜不归宿。反正他的家离学校不远,没人当心他会不会出什麽意外。加上他常常翘课,宿舍简直成了七人的世界。直到“校园十大歌手赛”开始他才出现。
他排在我前面,唱的是刘德华的《忘情水》,唱得很投入,但反应平平。我选的是张学友的《偷心》,虽然音响效果不是很好,但还是引来很多女孩的尖叫。几个外文系的女孩冲我飞吻,那真是美女,身材高挑,举止优雅,连飞吻都像经过特训!结果我以小组预赛第一进入总决赛──在全校师生面前秀!张辛泽被淘汰了,他很不服气,回宿舍踹了我机箱一脚,被赵刚看到後两人抱打一团,要不是硬扯开,头破血流是肯定的。我不在现场,不过事後我把赵刚骂了一顿,他还是忿忿不平!当然,我心里乐都来不及,赵刚真是个两肋插刀的好哥们!
决赛前一天李可非和赵刚比我还忙──可非掏出他那件西服样式的黑色休闲装硬往我身上套,赵刚把他挚爱的夹克扔给我。的确我的箱子里不是牛仔就是体恤,如果就这麽上场还真的面子挂不住。试装了半天,到最後穿了件白色衬衫,敞著领子,外面套著可非的黑装,镜子前一站,不错,挺酷,保留我一向的风格!
“Ho!人模狗样的嘛!”赵刚没忘损我一把。
“看著哥们,今晚我给你秀一把!”我转头冲他俩比划了个V字。可非抄著手微笑著看我,感觉就像我的经纪人。“可非,明年我们仨来个组合怎麽样?”我提议。
“好!”赵刚嚷嚷。
“没问你,不用问也知道你要说什麽!”我把目光移到可非脸上,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点点头,脸上似乎泛起一阵绯红──难道是我的错觉?
“行,再说吧!”他回答,转身帮我把一大堆衣服放进皮箱。我对著镜子一甩头发,长长地舒了口气。
决赛在大礼堂举行,全场座无虚席,有很多人没门票只好站在窗外观望。进入决赛一共二十个,我第十二个出场,也就是有两个小时我只能在後台耗著。一个数学系的女孩紧张得拼命地深呼吸,不停喝水,端杯子的手抖个不停。我没她那麽怯场,主要是从幼儿园开始俺就是在众目睽睽下度过的,已经完全麻木。但看密密麻麻的人头,我的心跳频率提高了不少。“嘿,你唱哪首歌?”我想聊天可以减轻彼此的紧张感,於是破天荒地主动同陌生人讲话。
“独角戏。”她说话都发抖,“你呢?”我告诉了她,随後我们便聊了起来,渐渐地她不再那麽紧张,我也平静了下来。她在我前面出场,轮到她的时候,她很自信地朝我挤挤眼,并祝我好运。看著她走向台前,我才想起来我们忘了告诉对方自己的姓名。呵──紧张所致!
“下面出场的是信息工程系的王纾涵,他演唱的歌曲是《偷心》……”听著主持人直白的解说我走了上去。台上灯光非常耀眼,基本看不到下面的情况,节奏响了起来,我也进入了状态。
第十三章(下)
“……
是谁偷偷偷走我的心
不能分辨黑夜或天明
是谁偷偷偷走我的心
我的眼睛看不见我自己
……”
唱到高潮的时候,我的脑袋一热,脱下黑色外套,直接甩在台上。
“哇──”台下传来惊叫声。我唱得更带劲,简直把自己当成明星,又甩脑袋又挥手的,以前我没发现自己竟然有这等潜质!两个漂亮的女孩送了两束花给我,我边唱边接边点头,颇有点“同一首歌”里的意思。抱著花没法发挥到极至,想耍酷扔下台,立刻想起这花是公共的,一会儿我还得抱下去给下一个歌手,毕竟这里不是“同一首歌”!於是只好屈身放在地上,继续“尽情”。
结束後,赵刚和可非已经在後台等我了。一见到了,赵刚就一把勾过我的肩,乐得嘴角快贴著耳朵。“没想到你小子还真像个角儿啊!你不仅把下面的年轻女性同胞的心偷了,连评委也不放过,真是老少皆宜啊!喂,可非,他这甩可把你的花花公子外套给搞脏了,不请水煮说不过去啊!哈哈……”
“走走,吃水煮去!”我放下包袱,顿时轻松了许多,回头对可非说,“快走啊,傻笑啥?”
“诶,你急什麽?一会儿还排名颁奖呢!”可非叫道。哦对,我拉开赵刚的手,坐了下来。结果下来,我第二,冠军是音乐系一唱《卡门》的女生。另外一个男生组合“DeepBlue”排行第三。五月底我们前三名将代表学校参加省大学生歌手赛。
我们仨出了礼堂,直奔川菜馆,一路上互相调侃,没想到可非损人很有一套!赵刚正说得带劲,一出校门马上满脸挂满风霜,一改话题:“操他龟孙子,几天不见,坐宝马了!”两眼瞪得滚圆。
“喂喂,骂谁哪!”我笑著转过头,马上笑容也僵了。只见一辆熟悉的白色宝马车停在校门右侧,车上下来个人,接著路灯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
“妈的,那司机不是KASA的那个什麽总嘛?还说自己不熟,不熟还‘生’到人家车上?!”赵刚熊著个脸骂道。可非拽了拽他的胳膊,示意他往前走。张辛泽看到我们三个,先是惊讶,随即变成似笑非笑的嘲讽,两眼直勾勾地盯著我。车窗摇了下来,我又见到那张让我反胃的脸,不过奇怪,也许是今天心情比较好,加上三个多月没见过面,看到他竟然厌倦不起来!吴宗铭微微一笑,冲我点点头。我只好撇开脸跟上他俩的脚步。
“纾涵!赵刚!”我们同时转过头,只见宋军强百米冲刺般的冲了过来。
“干吗哪?赶著投胎也不必这样。”我笑著说。 自 由 自 在
军强喘著大气:“那个……那个……下周五……呼……後天校队要和我们系踢一场……你们一定别忘了!呼……”
“就这个啊!明天不能说吗,非得这个时候。”赵刚乐了,给了军强肩膀一锤。
军强好不容易调整完气息,看了辛泽和宝马哥一眼,然後诧异地看看我们仨,最後恢复了原样。“我怕忘了嘛,刚刚接到的通知!”他转头看著我,“你小子真牛,小娟叫唤著要认识你!要是你把她的心也偷了,我跟你没完。”他笑著说。
“哈哈,偷谁的也不会偷她啊,我的眼光没那麽差!”我笑,“走,我请水煮,一起去。”
“不了!”他手掌挥得跟雨刮器似的,“小娟在等我。”原来!小娟是他现任女友,两人粘得不行,难道这年头年轻人恋爱都要这麽天昏地暗?不过看赵刚的降温程度,我对军强的前景表示担忧。
我的余光扫在宝马哥脸上,他没什麽表情,一直坐在车里听我们瞎侃,辛泽站在车旁,跟个车模似的。军强跑著找他美眉去了,我拽上那两人走进川菜馆。
第十四章(上)
我们点了一盆鱼,没吃几口赵刚就嚷嚷肚子不舒服,於是乎一头冲去解手,五分锺後出来还是捂著肚子,刚坐下又冲了进去。就这麽来回折腾了四五次,我和可非拿他开涮。我说他没口福,吃多少拉多少。可非说他刚刚动怒伤了元气。乐著乐著发现不对劲了,赵刚的脸色变得蜡黄,冷汗直冒。
“你扶著他,我去叫辆的!”我对可非说,他点头,搀著说不出话来的赵刚。我冲到门口,除了公交车连辆的士的影子也没有,只好沿路小跑,东张西望的,突然一辆白色宝马横在我面前,吴宗铭探出脑袋:“怎麽了,需要帮忙吗?”
我愣了。“你怎麽还在这?”突然想起赵刚还在里头痛苦,现在不是质问吴总的时候,“赵刚闹肚子,我在拦车。”
“在哪儿?让他上来。”他开始调转车头。我哦了一声冲回馆子,可非正在和店家争论,他们硬说鱼是活的,油是新的,绝对不会出问题。我一进去,不听他们罗嗦,直接掏钱买单,然後和可非扶著瘫软的赵刚出了门。吴宗铭已经开著车门等我们了。可非一见他,顿了顿,回头看了我一眼,我避开他的眼神上了副座,他跟了上来,赵刚直接躺在後座上不停地呻吟。吴宗铭的车技够棒,两下子就从胡同里把宽大的宝马开了出来,吸引了不少羡慕的眼球。
“赵刚这小子吃了什麽东西?应该跟那鱼没关系,他才吃两口反应不会这麽快,而且咱们俩都没事。”我回头对可非说。
“嗯。估计是一个小时前他买的包子有问题,他吃了两个,说是饿的不行了!”可非想想说道。我们三个这两天吃的差不多,这麽一交集就知道问题出现在哪儿。等我们把“鉴定结果”讨论出来的时候,吴宗铭已经把车开到急诊室门口了。我们俩把神志不是很清楚的赵刚扶了进去。
医生鉴定:食物中毒!於是一系列抢救措施开始了,我被轰了出来,可非留在里头。我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吴宗铭赶了进来,坐在我身边。我突然感到莫名的压力,我们彼此沈默很久,谁都不知道怎麽开口才好。
“那个……”
“那……”我们同时想打破僵局,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忍住,只是扬起嘴角,躲开他的眼神。
“纾涵,我为上次……的举动道歉,我不想伤害你,真的!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