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碧玉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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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儿夫人,我要回家!”静静的学堂里,披袖轻轻的说。
“好好,我们回家!!”雅儿急急忙忙的回答。
“雅儿夫人,我再也不要来这里!!”披袖抽噎着,可怜兮兮的。
“好好,以后都不来!”雅儿怜惜的抚披袖的头。
“嗯!”披袖在雅儿的怀中点头。
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雅儿感觉怀中的孩子一直在颤抖着,雅儿恨,雅儿好恨。
雅儿的眼狠狠的盯着在那边跪着的孩子们。
然后,叹一口气:“老爷,我们回去吧!!”
“嗯!”洪宣站起来,从雅儿的怀中将披袖抱起来。
披袖温顺的,猫儿一般的静静的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的脚步,跟随他摇晃着。
步泰钦叹一口气,剩下的,他得好好的处理了,要给洪宣一个交代啊!!
“披袖,好好养病。我上朝堂去说你昨日求我的事!”洪宣深情的将披袖轻轻的放上床塌。
“为难么?”披袖问,虚弱的身子里发出的声音也虚弱的令人心疼。
抓一只纤巧的手,洪宣将他微凉的手用自己的手搓暖。
“朝廷中的事情,你也不懂,冯将军之事,是有人要加害于他……”
“此番开口,只怕下一个……”披袖调皮的截断他的话。
洪宣一怔,然后笑开来:“总之你就不管了,倘若此番成不了功反而成了仁,你以抿罗待冯简的情意待我,我也就心无憾事了。”
“洪宣???”披袖惊讶的喊。
洪宣将手掌中的手儿抓起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洪宣脸上是淡淡的笑纹,而披袖,却是满眼满脸的水花。
挣扎着爬起来,抓住即将离开的洪宣的衣角。
洪宣回身,将披袖紧紧的抱在怀中,言:“知道么,我们对不住雅儿!”
“呜呜呜……我知我知……你已负了一个雅儿所以定不能负我。”披袖哭着;却是强横的说。
“我定不再负你。我定不负你!”洪宣的眼,终于是忍不住的湿润了。
吻,披袖的唇,绵绵密密的去吻。
爱,披袖的人,完完全全的去爱。
唇,贴上去,狠狠的、狠狠的……吮。
看披袖,唇上、颈项、胸膛……腰间、腿侧、臀上……
一时时,落樱如雨,渗进了披袖雪白的肤,留下一朵朵痕。
一声声,敲击如玉,溢出了披袖殷红的唇,漾出一片片春……
“啊……”披袖身一弓,洪宣的分身撞进来,充满的,是整个灵魂。
“痛么?”洪宣怜惜的看披袖,已是一身的细汗。
披袖摇头又点头:“痛,但我欢喜!”
笑,漾出来,披袖可知,是如何的夺人心魂?
“我也欢喜!”洪宣失控的咬披袖的颈子,怕披袖不适应而硬是停住的身形终于是忍不住的动了。
狂猛的律动,不再是披袖熟悉的节律。
柔细的腰身承不住的扭动着,想要逃离,却又自己舍不得的再次承接住那潮水般的爱意。
身子在洪宣的翻搅中,仿佛不再是属于披袖的了。
一声声的尖喊取代了往日煽情的呻吟。
双手紧紧的抓住唯一还可以勉强维持他平稳的床单,使力,再使力,抓到指节与床单一样都泛白……
最终,“嗤”的一声,看似纤细的手臂,将那结实的白单,从头顶处,撕成了两半。
下一瞬,一声凭尽一切的呐喊。
再看时,人,与被撕裂的白单一起,绵软的落回了床榻。
终于,撕裂了。
一种不知名的喜悦,冲刷全身的时候,披袖,疲惫的,在洪宣的怀中,睡了。
洪宣愣愣的,看白单撕裂之后,从下面透出的带着花纹的被褥。
披袖黑色的发丝柔顺的洒在被褥上,带着点点爱痕的身子半掩在雪白的单子里,仿佛,嫡落的仙。
罪么,如此美丽的罪呵!
心,满;意,足。
第二日,雅儿说:“恭喜恭喜!”
涩的披袖一脸的红。
雅儿微嗔:“你该与我说同喜同喜,看你甜甜的,洪宣神采奕奕的,我的心情也是晴朗的。快啊,与我说同喜同喜。”
披袖拗不过,轻轻的咬牙,轻轻的说:“同喜!”
雅儿乐了,笑的眉眼弯弯。
披袖觉得,实在是想不通呵,雅儿夫人啊,她的幸福,究竟是怎样满足?
雅儿说:风,香的;茶,甜的;孩子们,笑着;夫君,也很快乐;幸福,于是就来了。
雅儿说:我们搬回扬州吧,我怕,在这个有故交的地,幸福,是短暂的。
是的;两人都是笑着的;但;心是悬的!
洪宣上朝去了;至现在未归。
冯将军一家的事,因为披袖一句话,现在,可以说是将洪府的命脉也搭上去了。
是,不成功就成仁。
披袖和雅儿都没有呼天抢地,但是,事情有多么的严重,所以两人才会如此的翘首以盼呢??
披袖问:“渊儿呢??”
“在睡呢!!”雅儿说。
“我说今天这院子里怎么这么的静呢!原来是渊儿已经睡了!”披袖呐呐的说。
雅儿苦笑着看他:“我很想说,不要那么紧张,但,我说不出口!”
披袖终于再也坐不住,站起来,走到雅儿夫人张开的双臂中。
“此番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劝他回扬州,好么?”雅儿说。
“但,雅儿夫人的父亲怎么办?”披袖问。
院子里,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心里是一样的在颤抖。
“佘家,还不至于那么落败,要真不行,父亲可以返乡!一个乡绅还是可以做的!”雅儿认真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一次我们都如此紧张?”雅儿问。
“为什么……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为他那么紧张过?”雅儿迷茫的问。
披袖浅浅的一笑:“也许,是因为好不容易抓到手的幸福吧!!”
那晚,洪宣没有回,但朝廷里也没有人来说出了事。
披袖与雅儿在风中的院子里,静静的等了一夜。
其间,渊儿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着。
披袖说:“像渊儿,真好!”
雅儿笑:“傻孩子,他长大到你那一天的时候一样会有许多烦恼!”
“雅儿夫人你说,等渊儿长到我这么大的时候,将今天的事情说给他听,他会不会也有和你、我一样多的烦恼?”披袖望着夏空中天上一闪一闪的星子,问。
“我才不要他烦恼。所以我也不告诉他。我会给他好多好多的幸福!”雅儿抚着睡的香香的渊儿的头发,轻悄却温柔的说。
“幸福……幸福……”披袖低喃。
“我们这个样子真的叫幸福吗?”披袖再一次的置疑。
“为什么不叫?”雅儿笑的温柔。
披袖叹:“我与他,是父子呵!”
雅儿却笑:“我没看他生你,更没看他养你,我知道的时候,只看见他爱你,而且,他不是也对你说了他的真心了么?”
披袖的眼,深邃起来:“这样的我们,真的会幸福吗?外人会怎么看?自己会怎么说?”
“你爱他,你自责吗?”雅儿问。
“不!”
“外人,没人知道。”雅儿说,然后,雅儿轻却肯定的说:“只要他觉得无愧,你觉得无愧,我们,就都幸福了。”
“包括渊儿?”披袖问。
“我,会让渊儿幸福;你,会希望渊儿幸福;他,不会阻拦渊儿幸福,渊儿会幸福的!但前提是,我们幸福!”雅儿温柔的看渊儿,温柔的看披袖,温柔的想洪宣,温柔的爱自己。
天,在披袖和雅儿相依偎着时,亮了。
于是,又一天的清晨。
清晨之后是上午,再来,是晌午,然后是午后。
洪宣的影子是踩着夕阳西下的步子回的。
“回了!”披袖与雅儿看着洪宣进来时,唯一的话,却是异口同声。
“……”三人,相对无言。
久久的,洪宣露出一抹笑:“没事了。”
“那你呢??”雅儿问。
洪宣看他的妻,看她的焦急:“此番朝廷内定是一番翻天覆地,我准备递一个折子,返乡!京城里的官,抢的人多了,不差我这一个,但,家里的这个长却只有我才是你们要的。我,不能负了你们!”
雅儿的泪,汹涌的漫出来,这是披袖第一次眼见着雅儿哭的如此畅快。
披袖说:“你与雅儿夫人,终究是十年夫妻啊!!”
“这是在发什么感慨??”洪宣问。
“雅儿夫人在说,待你回了,我与她无论如何要劝你回扬州,你回来,却自己开口了。”披袖笑着,将雅儿“出卖”了。
“雅儿……”洪宣歉意的喊。
雅儿别扭的甩开头。
洪宣叹一口气,看看在一边睡觉的渊儿:“叫人来照顾渊儿。今天这折子,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后的一张折子了,就让我们一起来将它完成吧。集众人之力,漂漂亮亮的画个圆满的句号。”
过了几日,皇上的圣旨便下来了,冯将军一家,被削了封号,取消了官职,皇上虽然没有说,但,京城自然是无法呆了。
原本是冯将军被斩首,冯家男子刺配充军,女子卖身为奴的罪,却全是洪宣的恩德了。
返乡在即,冯将军特往洪宣府上来拜别。
原本就无甚交情,洪宣与冯将军见面时也实在是说不上什么话。
言谈尴尬,冯将军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我冯某受洪大人如此大恩,如今也要返乡了,临行,有一事实在不明!”
洪宣微笑,朝堂上一贯保持的那种:“冯兄直说无妨!”
“洪大人此番究竟是为何在皇上面前力保我冯家?”冯将军问。
说与不说,就在一念间,而好与不好,也在冯将军的一念间。
洪宣笑,然后在心中努力回想冯将军的为人。
“有个孩子来求我,而那个孩子是为了另一个孩子来求我,他们说:要我成全一份爱!所以……”洪宣笑了:“是个戏子。”
看冯将军不敢置信,洪宣说:“我是钦佩于他的,他是冯兄二公子屋里的人,所以,说起来,也就是冯兄您的福分了。若冯兄觉得欠我一份情,便将之尽数还在他身上吧。我想,冯兄该知道是谁了。”
“抿罗?”冯将军惊异的问。
洪宣点头。
“那孩子上次来求我,一定要我允了带他回柳州的事宜,原本还奇怪我冯家都败了他还执意要跟来,如今看来,他与剑年那孩子之间,竟是真心情了。”冯将军感叹一句:“是个戏子!”然后笑,然后告辞离开。
冯将军离开不久,披袖去清音园也回了。
“冯将军不同意抿罗跟去柳州,抿罗说,他跟在冯将军家的队伍后面,爬也爬到柳州去!”披袖涩涩的眼,似乎快要哭:“他说他一定要跟冯简去,我明天去给他送行。”
洪宣看他的样子;实在是好想安慰两句;但是也因为不知道冯将军究竟会如何拿着而忍了下来。
只说:“我明日陪你一起去给那个孩子送行吧!我还欠他一个赔礼呢!”
披袖说:“他那么一个文弱漂亮孩子,一个人上路啊,真是担心,好担心!”
洪宣哄他道:“你可别哭,他明日是要高高兴兴追了他的冯简去,你这一哭可不是冲了他的喜气!”
“我……”披袖于是埋头到洪宣怀里。
这时,丁浩进来禀道:“老爷,步大人来访!”
洪宣沉吟:“请进来吧!”
披袖挣扎着就要起来。
被洪宣按住了:“你也别动!步大人此来,想是为了上次的事情!”
“我怕他!”披袖说。
“我知!”洪宣拍拍他的肩膀:“你不说话,听我来说便好了!想我们这次想要轻轻松松的离京,还要靠步大人助这一臂之力才成。”
步泰钦进门,看他父子那般,稍微愣了一愣,才叹一口气道:“我原本让他去学堂读书,也是一番好意,可不曾想,这好心竟做了错事了。”
洪宣微微笑一下:“步兄也不要放在心上了,孩子却也没事,只是……从此小了胆子,不再敢一个人走路,我不在时,离不开雅儿半步,我若回了,也是一定要腻在身边的,说起来也是这么大的一个孩子了,晚上却不再敢一个人睡……”
“我听说,你往皇上那递了折子,说要返乡?”步泰钦问。
洪宣叹一口气:“我这么多年来,官场中游爬打滚,为的也就是希望孩子们好,这几日,这孩子总是睡不安稳,问起来时他说‘我不要呆在应天府’……”洪宣黯然的笑一下:“因为是步兄你来问,我也就照实说,也许步兄听了觉得我有责难之意,但我想,我此番离了京,走时只说是厌倦官场,步兄定然也是不信的,所以今日这些话,步兄只当听过,知道了便忘,不要放在心上了。”
步泰钦苦笑一下:“你说这些话却不是有将我当外人看待了,我与你也不只是十年、二十年的交情了吧;想我当年刚认识你时,六岁的小娃头可是喜欢日日跟在我后头‘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