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by 子默(女王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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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开用了太大的力气,不仅撞痛了简明而且在自己身上留下伤痕,简明张开嘴,擦擦嘴唇,看见血,惊骇,然后看到花开的身体上,被划开的小小伤口,还留着一点淡淡的粉红色血水。
简明按住花开:“花开!”
花开的身体重重压下去,简明收回手,手机的天线上也留下血痕。
简明惊骇:“花开!”
花开呻吟:“简明,来啊,快一点,用力一点,用力一点!”
简明有一点悲哀:“花开!”
花开在床上似一条离水的鱼,为饥渴或窒息而徒劳挣扎着。
简明站在那儿不动,花开也不再出声,可是身体慢慢地辗转着,在床上轻轻摩擦着,他的情形,好似刚刚被灌下大量春药,却又得不到发泄的可怜孩子。
他暴燥着渴望着痛苦着,得不到满足,又无法挣扎。
那张被衣衫蒙住了一半的脸,没有表情,什么样的表情可以表达他无法承爱的痛?花开没有表情,亦不再奋力挣扎,他缓缓地收起腿,团起身子,可是双腿仍在不断轻轻地摩擦。
那个身体好象在说:“我渴,可是我并不指望得到水或解脱。”
那种无声的巨大的绝望的悲哀,让简明觉得身心冰冷。
他说:“花开!我可以为你做什么?”
花开轻声:“进入我,打我,侮辱我,伤害我,折磨我,毁灭我,不管做什么,做点什么都好,简明,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可以让我忘记我是谁?”
简明抓住花开的肩膀,把他搂在怀里,他想怒吼,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也知道对花开来说,沉默也许才是仁慈的,或者,照花开说的做,伤害他,让肉体的疼痛打败灵魂的痛。
简明轻声:“花开,不管什么事,记得我愿与你分担。”
花开笑了:“分担?”
花开轻声:“简明,咬我。”
简明愣了一会儿,低下头,咬住花开肩头一小块皮肉,花微微颤栗,简明感受到身子底下那个小小的躯体在缓缓地绷紧,他停下来,花开说:“用力,再用力一点。”
简明用力,花开慢慢绷直身体慢慢弓起身体,他那瘦小的躯体竟把简明顶起来,简明松开牙齿,花开肩头一个血红的印,紫红色,就要滴出血来,花开轻声:“还想要。”他的声音,象一个刚刚睡醒的孩子,带着鼻音,带着孩子的依赖与软弱,带一点哀求。
简明说:“花开,冷静点,这样,我会弄伤你的!”
花开忽然怒了:“我说还想要还想要,你是不是年纪大了?”
简明按住花开扭动的身体:“花开!你给我冷静下来!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可以为你解决!”
花开狂叫一声,一脚踹在简明胸前,简明倒飞出去,摔倒在地上,他痛得不敢呼吸,肋骨痛得象已经断掉。
简明想不到花开会动手打他,疼痛对他来说陌生而难以忍受,剧烈的疼痛与受伤的感觉让他愤怒暴燥。
简明站起身来,从地上拾起花开的皮带。
花开已经拉开蒙在眼睛上的衣服,目光冷冷。
不是冰冷的冷,而是没有生命没有生机那种冷。
花开空洞的大眼睛扫过简明的面孔,停在简明的面孔上,却只是虚虚地笼罩在简明脸上,没有焦点。简明这才发现花开的眼睛,那双大大的,象黑色伤口一样的眼睛,没有生机没有生命感,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好象光线进去就被捕获,连反光都没有。象是无底的深渊。
简明抡起手里的皮带抽到花开身上,他想:“也许,这才是花开想要的吧?”
也许在这世界上,只有疼痛能带给花开生命的感觉。
花开没有反应,对抽在他腿上的这一下没有反应,他依旧瞪着眼睛空茫地看着简明,有那么一会儿,简明怀疑他已经死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花开微微缩起身体,手臂也动了一下,好似想用手去抚摸伤口,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他也就放弃了,左右辗转一下,好象是痛,又好象是继续他的性的诱惑。
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趴下,双手仍吊在头顶,双腿是自由的,可是他没有挣扎的意思。
对了,这正是他想要的,剧烈的剧烈的痛,可以把他的灵魂杀死的痛。如果你的牙痛,你是不是希望杀死牙神经?花开的灵魂痛,他希望杀死灵魂。
杀了一次又一次,用疼痛用折磨用毒品来麻醉。
灵魂不死,依旧生生不熄地活着,每次伤害来临,都会疼痛,为什么差不多的伤害,每一次都能如第一次那么痛?为什么每次都会痛?为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停止?
也不是完全不能停止,当毒品起作用时,或者,凌辱他的人把他的头按在水盆里时,他就感受不到灵魂的痛了,还有当别人强迫他做最可耻的行为时,灵魂会有另外一种痛,另外一种痛居然比较容易忍受。
简明迟疑一下,又打下去,花开一动不动,不出声,不动,身体绷紧,头埋在床上,后背上的皮肤肿起两指宽的淤痕,简明站在他背后,看着那僵直的背影,觉得心酸,半晌,简明问:“痛吗?花开?”
花开轻声道:“打我,求你,打我。”
那声音已不是妖媚,而是绝望。简明到此时,Zuo爱的心情已荡然无存,他只觉得心疼。在花开的生命里倒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扭曲变形成这个样子?
简明拾起花开的电话,打开,拔号:“刚才谁打电话给花开?”
对方问:“你是谁?”
简明道:“我是花开的朋友,花开一直哭,不出声,我想知道什么事。”
那边客气一点:“哦,他父亲刚刚去世,他在医院里趁没人时,吞了大量安眠药。”
简明半晌才说出:“谢谢。”
二十二,生命之痛
关上电话,扔到地上,简明慢慢伸手放在花开背上,花开背上那道伤痕,那样触目惊心,手指摸上去有一种异样的火热。
简明说:“花开,难过的话,不如哭吧。”
花开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半晌,微笑:“不,我没眼泪。”
简明想拥抱花开,花开问:“能继续吗?我想要。”
简明沉默一会儿,退后一步,抡起皮带狠狠抽下去,花开微微仰起身子,僵直地两头翘起,有多痛?简明不知道那样狠狠的一鞭有多痛,只看见花开僵直了好久好久,这么久的时间里好似一切都静止了,简明想,如果花开喜欢的话,也许是因为在这一刻花开已经痛得忘了痛吧?
当疼痛如闪电划过,花开已忘记一切,忘记世界忘记自己忘记所有的伤,只有疼痛,多么好,如果可以忘记一切,这样疼痛也是值得的。
请一直打到精神之痛可以忽略吧。
如果能杀了我最好,可是我怕死,那么,打到我忘记了这世上还有可以伤害我的人与事吧。
好吗?
花开慢慢放松,身体在那一刻的紧张里累到酸痛,可是大脑不知何时已启动激励机制,分泌出内腓肽麻醉神经,肉体疼痛,精神却轻松,压在胸口的巨石渐渐松动。
松开来,让花开可以出一口气。
你体会过窒息的感觉吗?花开每次回到自己的家见到自己的父母都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钝的,不痛,但是那种窒息的感觉比痛更可怕,并且,在窒息中,会渐渐失去力量失去生命。
简明轻轻抚摸他的后背,那异样的抚摸,让花开微微侧头,象面孔也意欲接受爱抚。
然后鞭打又一次落在花开背上,花开震动,忍不住一声痛叫出来。
那种痛,让一切都不存在,有一刹那儿,花开连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疼痛,疼痛充满他的生命,疼痛让生命重又醒来,什么都不存在,他唯一的愿望只是逃开,逃避下一次鞭打,他挣扎着翻滚着,可是双手被缚唯一能做到的,不过是在床上翻滚,疼痛在他全身各处爆炸,炸开,炸得他的意识粉碎,他惨叫,他不由自主地挣扎,他喘息,他重又变成一个正常人,有感觉,会痛,会恐惧,会挣扎,会惨叫,惨叫声一声又一声,凄厉悲凉,象哀求又象怒吼,象屈服又象唯一能做的反抗,渐渐花开的声音嘶哑,冷汗让他的身体象水洗过一样,他喘息,哀求:“啊!简明,啊,简明简明简明。”
然后眼泪落下来。
眼泪落下来,是痛的吧?虽然灵魂被刺了一刀又一刀,可早已不会落泪,如果可以痛快地哭一场,花开愿付任何代价,但是,他哭不出来,无论什么样的伤害,他哭不出来,妈妈死了,地上一滩血,那股血的味道啊,那股可怕的血的味道,他终生无法忘记的血的味道!
血凝结在他母亲的头上,他曾试图为他的母亲梳理头发,头发被血凝成一个硬块一个硬壳。
妈妈的头上有一个洞,血肉从那洞里鼓起来,翻向两边,每次想起来,花开都想吐。
他没有收拾,后来地上的血干了,用脚踢一踢,就碎成干的暗红色粉沫。
血沫子混在尘埃里,直到再也看不到。
花开想哭,可是没有哭出来,他哭不出来,他平静地坐在他父亲面前,他的父亲手里还拿着锤子,看见花开时曾试图举起来,花开慢慢坐到父亲面前,静静地等着,如果他打算给他的头上也来一下的话,那很好,他等着。
可是他父亲没有,他父亲说:“我累了,我带她走,免得拖累你。”
花开沉默一会儿:“你不必这样做。”
他父亲说:“我累了。”
照顾一个疯子几十年,终于累了。
花开哭不出来。
可是当肉体疼痛时,花开可以哭,那感觉真是好,有眼泪不断不断地流下来,那感觉真是好。
你知道吗?一个人可以流泪,可以哭泣,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疼痛?疼痛不算什么,疼痛可以忽略不计,疼痛真的不算什么。
花开轻声哀求:“再打。”
简明呆呆地站在那儿,他喜欢打人,喜欢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为他忍受痛苦,喜欢弄痛对方,再听对方说没关系,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控制,来给自己一个安全的感觉。
其实简明从来没感受过爱吧?
他一直希望有人爱他,可是得到的都是似是而非的交易。
他喜欢看着美丽的男子被他的折磨剥去伪装,痛叫与挣扎,露出原本的惊恐痛恨软弱的感情来,他喜欢听被他折磨过的人说,没关系,不痛,只要你喜欢,也喜欢听大叫大骂,那让他觉得他好象看到了一个真的人或者一个可以控制的人。
可是现在,他为他的折磨害怕。
花开说还要还要,可是那个瘦削的后背上已布满伤痕,他喜欢打到对方无法忍受,当对方的求饶声开始变调,他会在临界点停手,可是花开说再打,血已经从红肿紫涨的皮肤底下渗出来,再打,就超过了简明的心里底限,简明不想伤人,不喜欢血。
他的折磨,只是一个孩子在大吵大叫想要得到自己份外的一份礼物,他不想真的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而且,花开伤痛,让他心痛。
那孩子从开始的不出声,到后来的大声惨叫,那凄惨凄厉的叫声,象受伤的狼一样的嚎叫声,象濒死的野兽一样的惨叫声,还有那一声又一声的简明,他一直叫简明简明简明,好象这个名字是魔力的,是可以用来抵卸伤害的,是可以止痛的,是可以求告的,是——能保护他的,‘简明’这两个字震碎了他的心。
简明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感同身受。
他伸手,轻轻触了一下花开的后背,花开抖了一下,哼了一声,痛得喘息。
简明慢慢把手放在花开的后背上,一条条的肿痕让花开的后背凹凸不平,而且火热。
摸上去不象肉体,象一种奇怪的动物,体温比人类高,皮肤不是光滑的而是一棱一棱的突起。简明觉得烫手,而花开觉得刺痛,他轻声呻吟,哀求:“不,不要。”
简明拿开手,那样的伤,斑斑驳驳渗出血迹来的伤口,布满整个后背,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疼痛?
花开慢慢垂下头,瘫在床上,喘息,有那么一会儿,他是平静而幸福的,当疼痛停止,他哀求,疼痛就停止时,他是幸福的。
命运象一面冷冷的墙,你哀求也好,咒骂也好,他无动于衷,你抓破自己的胸口,挖出自己的心脏,命运也只是一面墙,永无慈悲与怜悯。
在简明这里,求饶得到回应,花开觉得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