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眼中的麻雀 豪门世家·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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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时侯老爷和小姐在国外，家里的事全由姑爷做主，就在那段时间老屋曾调换了很多佣人，年纪稍大的佣人都被给了丰厚的退养金辞退回去了，哼，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您的意思，是。。」听着刘叔明显不过的话语，我清楚地明白了他话里所指的对象，可是对于这个人的名字我却难以张口道出。
「就是姑爷，难道你对他没有什么看法吗？我可对他进李家的居心一直都很怀疑！」
「他本来和少爷是很要好的同学，经常和少爷一起进进出出，可是少爷那件事暴发后他却一直沉默，作为好朋友没有为少爷说过一句话。这不太奇怪了吗？不只如此，他还暗地里接近小姐，趁着老爷烦心刻意在老爷面前表现，在少爷出走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得到老爷的首肯同小姐结了婚。」
「楚。。姑父是爸爸的同学？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过？」记忆中他从来就没有向我提过我父亲的事情，就好象他同父亲从来就过交集。
「他们当初还是很好的朋友，在学校里都住在同一间宿舍！不过，他比少爷的城府可深沉多了！从少爷那件事我就对他有了看法，只是他手段高明，做事滴水不漏，做什么事在老爷面前都能有说法。加上老爷一直对下面的事情都很放手，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上次我在他那个别墅里面看到了一些资料，总算被我发现了一些端倪，我还偷着夹带了一两张文件已经交给了老爷！老爷也许顾全大局没表示什么，但我想以老爷的性格，今后姑爷可再那么容易弄出花样了，更何况现在还有小少爷你。」
「我？」我看着刘叔。
「当然了！小凡，小少爷！以前李家是因为没有男嗣楚姑爷才入赘管事，现在你回来了，李家总是要交给你，哪里还会让姑爷有机会翻花样！」刘叔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好是责怪我对自己身份还没有认知。
「刘叔，这个。。我想还是。。我那个。。」被他以责怪的眼光看着的我赶忙辩解。
「好了，小凡，这本日记你还是先看看吧，过两天我们再来考虑要不要对老爷说李妈这件事！唉！其它我不担心。。就担心老爷会因为姑爷。。迁怒萍萍小姐。。老爷啊，有时候意气用事，难说话呀！就像当年。。唉！」
刘叔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精明能干的他闪现出了柔性的一面。


第六十章


『啪！』这日记本的每一页都是如此的沉重，阖上了最后一页后，我已经周身乏力。
愤懑和苦涩萦绕在心头盘旋不去，整夜都无法入眠的我一早就起身，但食欲不佳无心行动，我一上午也只能窝在房间里抱着本子默然无声地坐在窗前。
窗外清风洒下树叶婆娑的景色映入不了眼中，现在能感受到的只有那苦涩季节中才会有的萧瑟飘零的心境。今天是个宜人的日子，但从这里望去那满园的美景却让我觉得更加的虚华而不真实。。清风洒洒的表面，萧索败落的最终结局，景物如此，人性人情呢？一阵战栗，我抱着日记本不由得缩紧了身体。
『！。。』震动的铃声打断了我自我保护式的蜷缩封闭状态，看了看那闪动的号码，我的目光逐渐地凝聚了起来，手掌紧握成拳，内心原已变得麻木的痛一时之间好象有种要涌出来的冲动。。我默默忍耐，克制着自己，只冷冷地看着屏幕上字幕的跳动。
执拗地铃声持续响着，就像刻意排练好的的舞步那样不紧不慢。。响铃的这段时间克制后的理性的力量还是让我平静了下来，我沉吟了一会儿，按下了接听键：
「喂！。。萍萍？怎么是你。。？」听到对方声音我紧握的手才放松了下来，可同时心里却闪过了一丝疑惑，这来电号码显示人的不是他吗？
「。。那个。。哥哥，请问你今晚有事吗？」电话那一头是萍萍羞怯的声音。
「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萍萍？」心头的疑云没有消散，我这种反问式的回答也带有了些拒绝的意思。
「啊？。。那个，没。。没有！。。只是想给哥哥买个礼物，想开派对的时候送给哥哥。。是爸爸说要。。准备的，但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也许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她的积极性好象有些被打击到了，不知所措的她期期艾艾了好一会儿才把意思表示了清楚。
听出她语气低落我有些不忍，虽然她提到『爸爸』两个字的时候我的脑子瞬间闪现了警示，但我随后便意识到也许不该这样敏感：萍萍她是个心思纯净的孩子，大人的事情不应该波及她，就算是现在我也不应该把自己一些不好的情绪加到她身上。
「礼物吗？我很期待，谢谢你！。。我一定会去挑选的。。不过，今晚我有些事情要办。。这样好吗，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可以赶得及后天的派对，你看呢？」我尽量柔和了声音，希望给她带来安抚。
「是这样啊？今天。。哥哥没有空啊？那明天？。。好的，明天我等哥哥。。」萍萍在那头说话的口吻好象是在和什么人商讨确认一样。
我当下明白了──当然，这是他的电话，看来这位爸爸是亲自在旁边指导呢！
他这个人在女儿面虽然能保持良好家长风度，但以我的观察，却能不认为他是一个能像这样细致地照顾女儿好爸爸──像现在这样，不由得让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又在盘算什么了。
「哥哥。。那就这样定了，明晚我等你！还有。。爸爸想和你说话。。！」匆匆道别后，电话果然转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我在心里无声叹息，不出所料：萍萍打电话约我看来只是一个荫头，真正找我有事的还是这位『好爸爸』──我的『姑父』楚竟方。这样随意利用女儿敬慕之心的他，他所看重的东西看来不仅是爱情、就连亲情从来也都及不上吧！被蒙蔽双眼一心只知道追求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他恐怕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珍视感情，更别提能体会到感情的珍贵，否则也不会拿感情出来作为经营的跳板。
这样一个人我应该说些什么？我只能无言地拿着电话听着电话那边接下来的虚情表演。
「小凡，后天的派对爷爷很重视，你可要放在心上好好准备！」电话那头的话语仍然是那种温和的磁性声音，原本的我听到这声音总会觉得它就象清风拂过般的柔和，但现在却只有阴阴冷冷的感觉刺痛着我，让我有种挂下电话的冲动。
「嗯。。！」我忍耐着发出声音。
「还有，小凡，爷爷最近心情应该还不错吧？。。加拿大那边有些产业不错，我原本是要想做些运作的，可是所有的企划案最近都由爷爷介入搁置了，你知不知道他是。。？」
「我不知道！。。。」原来他绕个圈子为的就是到我这里来探口风！我忍不住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但是。。想到。。提醒自己顾全大局的我硬生生忍下了这股冲动，调转了话锋：
「这些事情。。爷爷没和我说过，我不太清楚！」
「是这样啊！哈哈，那没什么，我也是随便问问。。不过，小凡，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多少总是要关心家里生意的事情！要不。。等你有空我带你到处看一下？」他的语气亲密热情，可没有能力窥察到他内心的我却不认为在这其中会有多少真心实意，特别是后面的那句话让我听来还带有一丝试探的意味在其中。
「好的，我也有这方面的打算，正想向『姑父』好好学习一下家族业务，以后也好多为家里出点力！」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一动，也许。。到了应该提醒他的时候，否则就算我在这里再怎样忍耐也不能控制他在背离的路上越走越远，他怎样都还好，可是萍萍。。连带爷爷。。考虑到这儿，我便以一幅若无其事的口气接上了他的话。
「噢？原来小凡也有这样的打算啊！看来是我忽略了，原以为你的性子。。哈哈。。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从事商业活动呢！」还是那样不紧不慢温和的语气，伴随着八面玲珑的话语内容，他的一切都表现的一如既往无懈可击，只是从电话线那头传来的笑声却是干干的带有不真实的空洞。
「总归是自己家的事情嘛。。！怎么能不管不顾呢！以后一有机会我就会抽空到处学学看看的，到时还要麻烦您。。」装出一副煞有其事的口吻，只期望我的话能让他今后做事多少好有些顾及。
「哪里的话，家里的事情总要交到你的手里，早学点也好。。呵呵。。！」话语还是那么客套，但我却听出他口气中已经难免有些僵硬了。
「还有。。小凡啊，我那外间的别墅你尽可以用，何必把钥匙还给我呢，在外面有个地方到底也很方便，你不用客气，我也是为了可以随便些才预备。。」也许是想转移一下尴尬的话题，打了个哈哈之后，不知怎的他提起了这个话题。
「不用了，这半个月我都没有去过，我另外也有房子。。所以。。就不用了！」那个地方。。想起最后一次我在那里意外的发现。。我怎样都不想再去那里了，至于他和宋若诚之间的事情我也情愿掩住眼睛和耳朵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半个月。。都没有去过。。？那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底不可闻，琢磨不透的语声模糊起来。
「喂！您说什么？」没有听清他的话，我追问了一句，是不是电话有什么问题了？
「噢，没什么！小凡，可别忘了和萍萍的约定啊！她可是很期待和你这个哥哥出去呢！」也许只是错觉，一瞬间已经恢复正常的语调的他特意的嘱咐完全象一个考虑周全的长辈，如果我不知道他。。也许会傻傻地感动一番吧！只是现在，他过分的客套却只能是让我觉得有些虚伪罢了。
「我是不会让萍萍失望的，这点。。我可以保证，您大可放心。」我能做到如此地步，还不是为了爷爷和萍萍，只希望我的这番苦心能保全这个家庭的平和与安宁。
放下话筒很久，我才意识到我刚才的举动已经在无意间消化了就在不久之前还存在胸中的不甘和愤懑滋味，回想我所做的这种退让和许多年以前的父亲所做的竟然大致相同，我就不由得更加感叹唏嘘──我的父亲，那个在照片中清淡飘逸就如和煦清风一样的人、那个我只在日记中才能感受到苦涩挣扎的父亲，现在的我已经能逐渐。。贴近到他的内心。


第六十一章


「糟糕！」看着盘中切得一块块整齐的牛排，那个盘旋在脑中很久，总感到不对劲的地方终于被我捕捉到，但随即的领悟却让我懊恼得不由得叫出声来。
我怎么这么笨，怎么会没想到呢！
『这半个月没去过别墅』──这样可好，这不就是主动告诉楚竟方半个月前我还是去过的嘛！
虽然刘叔那天从他书房的文件夹里只零碎地抽了一两张不引人注意的纸片，但以他的精明加上白天电话里他故意在这个时候说起别墅什么的这种不重要的话，肯定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来试探我。而我却『大白话』告诉了他。现在不用说了，他肯定以为爷爷最近开始收回各项业务执行权的原因是因为我在里面『捣鬼』吧。
「怎么啦！？」我在这儿自顾自懊恼，却忘了对面还有一位颐指气使惯了的大人物在面前，随着不满的声音响起，我一抬头果不其然那张皱着眉头的脸上已经隐隐已有黑线出现。
「啊？没什么！呵呵，只是想到一件没处理妥当事。。不过没什么的。。对不起，我们还是快吃吧！」感到他质疑的灼热眼神，我赶快摆好姿态专心于面前的牛排。
也许是我的回答并不能让他满意，他专注于我脸上的目光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移开，但我已经能感受到隐忍不发的怒气。
「你给我专心些，我可不想和心思不在这里的家伙一起吃饭消耗时间！」他用力切着盘中的牛排，口气不善。
「嗯，对不起！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虽然我们之所以在这里吃饭可是他的『命令』，但我也不好以此为理由来驳斥他。也只好安抚地朝他歉意地笑笑，老老实实道歉。
又看了我一眼，他哼了一声，好歹放下脸色算是对我不予计较了。也许还因为满意于我诚心歉意的样子，他心情也回转了起来，不象刚开始那样因为最近难得见面的原因而郁结于心心情不爽。
「这几样也吃下去！」不过心情好起来的大少爷依然比较难侍候，牛排刚吃完，我看着面前他示意的那几样西式小点，心里自然十分为难。
「你最近都没睡好觉吗？」我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和这些点心打起了拖延战，却不妨一直大手伸到眼前，手指在我的眼眶下轻轻划过。
「别忘了你的身体！明晚到我那儿去，我给你。。」还没等我开口，他径自又开始发布命令。
「不行啦！。。嗯，不是不想去，。。是明天家里。。有些事情。。」刚抬眼开口反对的我，却在他眼中看见闪耀的凌厉光线。明白他又想歪的我赶忙开口解释，可急忙间脱口而出的话却莫名让我脸上觉得有些发热。
「那时就不该放你回去！哼哼。。」他的脸色悻悻然拉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口气变得怪怪的：
「你们家老爷子这次声势弄得很大，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