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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药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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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智信说。
    “费总,费氏跟咱们台的合作,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女台长阿谀,“这样吧,等KEN伤好了,我让他为费总量身定做一期人物专访。”  “人物专访就不必了,不过据我所知,贵台的广告折扣,在省级媒体中并不算高……”费智信在商言商。
    “回头我给广告部主任打个招呼,给费氏最大幅度的优惠,”女台长很爽快,“相信费氏将广告投放到我们台,一定会收到物超所值的效果,目前我们台的卫星覆盖率,在全国都是位居前列的,收视率相当可观。”  费智信颔首一笑。
    “久闻费氏的管理很有特色,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费总的经营理念果然与时俱进,既重视质量,又看重宣传,今时今世,广告的传播力的确不可小觑,”女台长转而道,“KEN,你那天讲的那个笑话,说来听听。”  “一个小男孩儿跑到商店里去买卫生巾,售货员问他,是你妈妈叫你来买的吗?小家伙说不是。那是你姐姐?售货员又问。小家伙说,也不是,是我自己想买。售货员奇怪了,说你买卫生巾干什么?小男孩儿说,我看电视广告里说,有了卫生巾,又能游泳,又能滑冰,还能打网球,多好呀!”KEN不情不愿地暂停饕餮,讲得万分死板,像是青春叛逆期的小子,害羞而别扭。不过一讲完,一桌人依例捧场地大笑,连声说,广告效应确实太惊人了,似乎这笑话当真是非常的幽默有趣,非常的发人深省。女台长爱怜地帮KEN切开一片鹅肝,嘱他多吃。  “两位无冕之王,费氏多有得罪,见谅了。”费智信向知心和KEN举杯示意。
    “知心,这杯酒,你一定得干!”女台长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再度命令。
    “小女生,不要为难她。”费扬继续怜香惜玉,以大哥哥的口吻笑道。结果不仅知心不领情,拿一双澄澈明亮的圆眼睛瞪他,而且他的掩护也失了效。  “电视台的工作性质,昼夜颠倒,晨昏不分,可不兴有什么娇滴滴的小女生,”女台长笑道,“咱们的口号是:女生当成男生用,男生当成畜生用。”  众人抚掌大乐。
    “我喝!”知心在女台长尖嘎的笑声里悲愤地一饮而尽。
    “KEN是很有才华的,而且做人也稳重,在电视台口碑极好,美中不足的就是心肠软,KEN,有时候原则是必须要坚持到底的,比如这一回的采访吧,你就不该耳根子发软——”女台长意犹未尽地暂停,“知心,你谦虚点,多向KEN学习。”明显地厚此薄彼,明显地打击知心,抬举KEN,把知心的失误和KEN的冤屈对比起来,错都在知心,冤都在KEN。  药道 第二章(4)
    知心那个气呵。她实在坐不住,借故上洗手间,出去透透气。早退是不可能的,她无处可去,只好在餐厅门口呆立,没想到费扬尾随而至,陪她吹冷风。  “她对你,有点偏见。”费扬在她身后,直言不讳地轻声道。
    “看出来了吧?她那意思是我诱拐无知男童,未遂!”知心没好气,“我在她眼里,不啻于一人贩子。”
    “上司有各色各样的,”费扬温言安慰,“就拿吃西餐来讲吧,有人刻板地遵从西方礼仪,有人喜欢标新立异,拿大杯喝酒,还干杯呢!”  知心骇笑。费扬是在讥讽女台长,她知道。
    “相信自己的才能,终有一天,她会赏识你——忍一忍,什么都会过去的。”费扬说。知心烦躁,这家伙,他懂什么!含银匙出生的阔公子,每日不过飙车泡妞耍威风,哪里明白讨生活的滋味。  “我知道,做事有八字箴言,忍无可忍,重新再忍。”知心忍气调侃道。
    费扬发笑。
    “不过我真的很抱歉,这次的事情,是费氏处理不妥。”他真诚地说。
    “不关费氏的事!”知心摹仿女台长的腔调,“小姑娘家,经验欠缺,又求名心切……”
    “对不起……”费扬一脸歉疚。
    “你当真觉得抱歉?”知心心生一计。
    “是的,我——”费扬很诚恳。
    “我给你一机会弥补,怎么样?”知心截断他。
    “许小姐尽管吩咐,在下遵命照办。”
    “于斌是我姐姐的朋友,是我缠着他,让他提供费总在公司的行踪,便于我们采访,想不到害他——”知心停住,盯着费扬,观察他的反应。  “既然是你姐姐的朋友,明天叫他到公司找我,我会重新安排。”费扬的态度很是干脆。
    “好吧,那我算原谅你了。”知心嘘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费扬眨眨眼。
    “什么?”
    “许小姐这个年纪,应当赶上了中国的独生子女时代,”费扬一脸促狭的坏笑,“许小姐怎么会有个姐姐呢?不会是罚款超生的吧?”  “去死吧!你才是超生游击队的产物呢!”知心恼怒,“我爸在民族地区的部队服过役,我是在政策允许范围内出生的!”  “是吗?”费扬被她较真的样子弄得乐不可支,“对不起,在下见识浅薄,冒犯了许小姐。”
    知心也笑了。
    他们一起回到餐厅。知心拯救了于斌,心情愉悦,胃口大开,加油品尝美食。他们订的私人小厅有现场演奏的爵士乐,宾客一旦冷场,爵士乐就会适时响起,低回旖旎,一切都是那么的妥帖。间中费智信的手机响了,他接听,神情极温和。  “……千伶,看完电影了?我这儿有应酬,你过来吧,这家西餐厅有你最爱的布丁……”
    片刻,门开,一艳女到。知心定睛细看,那女郎穿着浅粉色针织马甲式长背心,宽松的牛仔短裤,一双米色绣花褶皱长靴,淡色调的妆容,一头时尚而略显凌乱的卷发,有些小睡乱枕后的情色意味,非常性感。  知心下意识蹙蹙眉头,那女郎的一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到过。女郎向座中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而后在费智信身边款款落座,一只新款的Gucci手袋漫不经心地随手扔在一边。奇怪的是,费智信并不向客人介绍女郎的身家姓名,只一味地问她电影可精彩,路途可塞车。  “来两客布丁,加多一点兰姆酒。”仁希熟稔地吩咐侍者,扭头对女郎说,“你来了倒好,本来准备呆会儿吃完饭,提醒费总给你打包带两客回去做宵夜。”  女郎淡淡一笑。滑嫩的布丁送上来,她一言不发地吞吃,津津有味,顷刻就消灭掉两碟,像个贪恋甜品的孩子,稚气可爱得很。费智信代她又再添两客,她居然照单全收。  知心猜那是费智信的女儿,只有千金小姐,才会有这般荣宠不惊的作派。知心无意识地向KEN看去,却发现没精打采的KEN突然来了精神,两眼有光,双目炯炯地注视着埋头大嚼的美女。刹那间,知心记起,她和KEN曾在费氏大厦的楼梯间邂逅该女,当时的KEN,亦是这样的眼神。  药道 第二章(5)
    3
    一大早,丁千伶被嘈杂的鸟声吵醒。前庭养着名贵的非洲灰鹦鹉,三十几只呵。她翻了个身,发觉枕边静静躺着一把精致的车钥匙,簇新的,熠熠生辉。她想了想,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在暖融融、软茸茸的床上百无聊耐地磨蹭了一阵子,千伶懒洋洋地起身,从容不迫地沐浴、更衣,在梳妆台前做足涂涂抹抹、用来困惑自己迷惑男人的粉刷匠工程,末了,取过那串钥匙,下楼。  费宅不是那种由房地产商销售的中规中矩的别墅,费智信是在好些年前就买下了一大片土地,自己雇请施工单位,建造了气势恢弘的宅院,因此就连地下车库都面积不菲,大大小小地泊着七八辆汽车。千伶信手按动电子车匙,暗黑处立即有车门应声开启。千伶循声找过去,车库深处,赫然停着一部新款的宝马760。  千伶将炫白的新车驶出车库,费智信穿着居家服,正在前庭的花坊檐下逗弄他的鹦鹉。那些鹦鹉是费智信的宝贝,他以逐一教它们学舌说话为乐。  千伶按了一记车号,费智信抬起头,千伶遥遥地对他一笑。他放下鸟笼,走过来,径直打开车门,坐上副驾座,微笑着侧侧头:  “兜风去?”
    千伶莞尔。她一踩油门,车子轻捷地冲出去,沿着便道,驶向门外的河滨大道。早晨的公路空无一人,千伶不断提速,清凛强劲的风从车窗外呼啸而过。  费智信很静默,一只手闲闲搭在千伶的大腿上,一动不动。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棉织物,暖暖地绵绵地密密地,浸蚀着千伶的肌肤,蔓延开来,犹如某种粘稠的灰浆。  “昨夜睡得可好?”
    “还行,吃了三粒安眠药而已。”千伶答。她失眠由来已久,每晚依靠安眠药,少则数粒,多则十几粒,没有药物,她是没机会睡到自然醒的。  闻言,费智信长长叹口气,脸上满是温柔疼惜的神气。
    “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千伶问。她的意思是,何以赠送这件奢侈品。
    “只要你快乐,每一天,都是值得庆祝的大日子。”费智信深深凝视她。
    千伶微微一笑。
    他没有追着她问,车子喜不喜欢,或是性能适应否。他不是那种炫富的小生意人,送了一份昂贵的礼物,便来不及地夸耀,来不及地显摆,来不及地索取回报。他有那个本钱,有那个实力,所以能够淡定如斯。  千伶不知道,此时,费太正站在宽敞的露台上,注视着她那辆崭新的宝马。费宅位于清静地段,面朝一条汹涌的内陆河,且房前屋前没有其它建筑物遮挡,宜于极目远眺。千伶的车子驶出很远很远,变成一个小小模糊的白点,费太依旧目不转睛地盯视着。  “妈,外面风大,进屋歇着吧,当心着凉。”费扬忍不住开口劝慰道。他已经悄悄地在费太身后伫立了许久,随着母亲的目光追随着那部宝马车。  “那辆车,市价是177万元人民币。”费太轻轻道。
    “不会那么贵的,爹有门路,多多少少他总可以拿到一点折扣。”费扬伸手揽住费太瘦骨嶙峋的肩膀,费太削瘦得似一截失水的枯竹。  “不要紧,再贵他都玩得起,我们何必为他忧虑?”费太苦涩地笑。
    “跟了他七年,这点开销,也是应该的。”费扬公允道。
    “你爹对女人,一向很大方,”费太叹息,“不过这样长情,倒是异数。”
    “这些年,爹不大外出走动,连应酬都选正经场所。”费扬承认。
    “因为他遇到了能吃掉大灰狼的小白兔。”费太突然诙谐起来。
    那部车子,在河滨大道飞速环绕一周,低低轰鸣着,驶回宅第,停在楼前。费家的司机听见动静,奔出来,帮忙将车泊入车库,而后出来,询问千伶新车有无不妥之处。  千伶并未答言,只听费智信细细吩咐司机,让他调整车载CD的位置,更换座垫颜色,新添咖啡吧,等等。司机领命离开,千伶终于做了整个早晨唯一一个亲昵的动作——伸手挽住费智信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低声说了句什么。  药道 第二章(6)
    费智信拍拍千伶的手背,笑了。那是一种志得意满的笑。一种大功告成的笑。一种纯粹男性化的、惬意舒爽的笑。费太闭了闭眼,似不忍卒睹。  “你爹很受累,取悦这只狐狸精,不是一桩容易的事。”
    费扬无言以答。费太是对的。千伶不是一般的物质女人,一见到金银珠宝便会忘情,欣喜若狂地扑将上去。她是柔软而慵懒的,如同潜伏于隆冬季节的一条蛇,仿佛永远处在莫名的疲惫之中,对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不大提得起劲头。她脸上那种形容不出的冷漠神情,仿佛全世界的繁华富贵都只不过是她脚底的尘埃。可愈是如此,费智信愈是充满万丈豪情,不惜挥掷千金,但博红颜一笑。  “来,不管他们了。”费扬将费太一阵风地掇哄入室内,安顿她在一张红木躺椅上坐下来,免她触景伤情。他亲自到厨房为费太做了一杯人参茶,刚一端上楼来,却发现费太自椅中跌倒在地,浑身蜷缩成一团,双目紧闭,痛苦地呻吟出声。  4  “妈!”费扬扑过去。
    “痛啊……”费太吃力地举起右臂,由于残障,她的右手安装的是假肢。一只古铜色的手。有点像摄影展中的艺术品。  “别急别急,我马上叫大夫!”费扬按铃传唤管家,吩咐管家派车接医生。
    费家有自己的私人保健医生,并且绝对不是那种靠推销营养品发家的江湖术士,而是如假包换的品牌名医,三甲医院的院长。换言之,整间医院的医疗资源都为费家所充分享用,院长会根据费家不同的需要派遣出各科室的专家上门问诊。  “我爹呢?丁小姐呢?”费扬问管家。费家大部分仆佣闻听费太发病,都急急赶来帮忙,奇怪的是,费智信和千伶竟然未曾现身。  “费先生说公司有事,”管家回答,“丁小姐是跟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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