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在现代 作者:梦见稻谷(晋江vip2015-02-11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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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挑眉,“哦,那第二件呢?”
“第二就是,我能教你的事情有许多。”
“比如?”
“比如跳舞。”一瞬间,武媚重新又被纪遥拉进怀中,纪遥试图将她带入舞池,却不料武媚重重一脚踏到他的鞋上,右手狠狠一甩,甩开他的胳膊。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曾经强迫过我,这个人已经死了。”冷冷得抛下一句话,她毅然离去。
周围有些人看到了这一幕,不禁窃窃私语,一个侍者急忙过来,纪遥作势拿了他托盘上的一杯酒,“没事,”他笑着向旁边的人解释,快步离开。
方韵离得远,但是也看见了,眼里不仅闪过冷光,身边一个怯怯的声音道,“那女孩子我知道,纪夫人,她很有手腕。”
方韵看过去,一身白色礼服的朱艺站在边上,脸上挂着局促的笑,双手在前腹部交握着,紧张地绞在一起。
“你是?”
“哦,我是朱艺,”朱艺忙陪笑道,“我是您……远房的亲戚,按礼,我该叫您一声表姑舅母。”
姓朱,在看她的眉眼长相,方韵大概知道了,“哦,是你。”
“是,”朱艺笑的更开了,小心翼翼地上前一小步,“小时候,您还抱过我一次。”
方韵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看了她一眼,自己往旁边隔开的小会客厅里走去。
朱艺见状,愣了一下,看看左右,纪夫人身边一直跟着的冷面美女ada没有跟过去,脸上也没有表情,只是木然地看着她,她忙提起裙子,跟上方韵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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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阿遥很迷这个武湄?”沙发上,方韵淡淡地问着。
“是的。”朱艺浅浅地坐在旁边的座上,屁股只挨着沙发的一角,努力挺直身子就着纪夫人说话。这个区域只是稍微和大厅隔开,并没有门墙,音乐人声大,所以必须得挨着才好聆听她的话语。“这女孩一开始就敢往纪遥的办公室钻,节目中间还出过篓子,纪先生让人给她开小灶被内部什么人曝光了,舆论很坏,我还帮着挡了一阵子,可是最后也不了了之。现在又让她参加什么电影制作,表姑舅母,您说,这不是瞎胡闹吗?公司里好多老人都有意见。表姑舅母,这公司没有您真不行啊!”
方韵表情没什么变化,嘴角的肌肉却显出受用和愉快,别以为领导是圣人,没几个不喜欢吃马屁,有忠不怕怂,什么人有什么人的用处。
“嗯,你现在也在公司里任职吗?管些什么?”
朱艺惊喜,“我现在帮着阿遥管管行政、后勤……还有公关什么的。”上次虽然没有接受记者的采访,但她的名字总归也是上了新闻,应该能和公关扯上边吧,朱艺有些心虚的想。
方韵点头,“以后你要多帮阿遥的忙,毕竟是自家亲戚,用着放心。”
朱艺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方韵又和她和颜悦色的说了几句话,最后道,“你不大适合穿白的,皮肤黄,可以多穿点柔和的颜色。”
朱艺的笑容顿时在脸上僵了一下,“表姑舅母说的是,我也这么想,我平时不大穿白……我就佩服您,一向这么雍容雅致,岁月都没在您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我要是也能像您这样就好了。”
方韵似笑非笑,站起身,“好了,你好好干。”
朱艺连忙站起,目送她走进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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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了,方韵下榻的总统套房。
她的生活助理晓娟在给她卸妆按摩,纪遥懒懒地躺在边上的躺椅上,听她母亲说话。
“我要看明年的拍摄计划和财务预算,明天上午就让人给我送来。”晓娟将方韵的妆卸下,给她抹上一层厚厚的白色面膜,清理毛孔,滋养润肤。
“好,”纪遥手指轻轻敲打着躺椅扶手,“正好有两部片子正在讨论,删哪个留哪个妈您也给我拿拿意见。”
方韵没说话,一瞬间突然爆发了,“你不过仗着我是你的母亲!”平时说话柔声细语,发火的时候却是中气十足,一拍案子起来,用手指着他,“我生你,养你,就是欠你的!”厚厚的面膜遮住了她的表情,不过却是声色俱厉,晓娟退到一边,低着头轻轻离开了房间。
“办这个宴会是什么意思?请那么多人来做什么?你真的欢迎我过来吗?部长、委员,你能耐了!带那个姓武的小女孩过来做什么?我越不喜欢你哪样,你就偏要哪样是吧?张米跟着我那么多年,他哪点不好,你要用个乡下来的小丫头去羞辱他!你不就是仗着我是你妈,不能把你怎么样,如果是别人做这个掌门人,你敢这么样地去对他?你对你妈就这样!我这些年的奋斗、我……我都是为了谁!你个狼崽子,白眼狼!跟你那个爹一样的狼心狗肺,不知所谓!”方韵越说越气,气的发抖,转过身,一把把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地上,歇歇喘息。
纪遥没说话,半晌站起身,方韵听他在身后轻轻道,“妈,这不就是你自己选的、一直想要的生活吗?你说那个武湄,你知道我看见她就想起谁?是您,是您我的妈妈。不,她还没有您那么狠毒,或者还没有机会像您那么狠毒。您知道我一直在想什么问题吗?我在想,我为什么不是卫阿姨的儿子?哪怕当年您没把我生下来,这样或许我们俩都还清白些。”
纪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昏暗的灯光,室内一片孤寂。镜前白色灯光下,方韵手撑着梳妆台久久不能动弹,黑暗在她脊背后面投下大片的影。
晓娟等了许久,进门轻声问,“夫人,继续吗?”
方韵好半天没说话,过一会张口,声音嘶哑,显出老态,“过来把面膜给我去下,浣肠的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这就扶您过去。”
酒店外,纪遥示意司机先回去,走到马路上,车来车往的热闹缓解了他内心的纠结焦躁,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雪茄,他点燃它,放到嘴边,“咳咳咳”,竟然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生活啊,谁也不能替代他。
☆、第38章 方韵的故事
晓娟帮方韵浣肠结束,清洗干净,喷洒上香氛,又扶她进隔间的浴室,试了试浴缸里的水温,方轻轻地退出来。
方韵躺进浴缸里,温暖稍微发烫的水立刻包围了她,她喜欢躺在水里,这样子让人感到安全。是的,安全,总资产数千亿美元的su集团现任掌门人,是个十分渴望安全感的人。
“夫人,不要泡太久。”晓娟在门口轻轻提醒。
“唔,”方韵模糊得应了一声,想到刚才儿子纪遥说的话。伤心,怎么可能不伤心呢?温暖而安全的热水微微晃动着,令人神思跟着它一起晃动,记忆仿佛这泛着涟漪的热水,缓慢而清晰地涌到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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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澳大利亚,阿德莱德。
每日新闻报业集团的大楼侧门,一个身穿短外套中裙的女孩冒着雨匆匆跑进大楼。
刚到屋檐下,她顾不上检查自己身上的雨水,小心翼翼得检查自己刚才紧紧抱在怀里的东西,是一个棕色文件袋,还好,里面的磁带没有淋湿。
再一摸口袋,糟糕,忘了带门卡。现在是下班时间,侧门没有守卫,再看看外面,雨越来越大了,密密的看不清天地,这时候如果再冲出去,她自己淋透了不要紧,但是磁带坏了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拍了好几次门,但是都没有回应,冬天的阿德莱德虽然气候温暖,可是现在下着雨,天又黑了,不一会儿她就瑟瑟发抖起来。
雨一点儿没有变小的意思,女孩将文件袋小心地裹在自己的外套里,预备再往外冲,拐到正门再回办公室,这个时候,身后的门“啪嗒”一声响了。
后来纪裕丰曾不止一次地在想,如果那天晚上加班后,他没有走侧门,没有遇见那个女人,他的人生、卫许的人生是不是就会有很大的不同?
有时候一场偶遇,足以造成翻天覆地的灾难。
门开了,纪裕丰看见一张蓦然回头的、头发半湿的年轻的脸。
看见是他,那张脸的主人稍稍楞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她的笑跟西方女孩子的笑截然不同,是文弱的、带着书卷气的,像是静夜里悄悄绽开的昙花,只有浸淫在东方文化里的男子,才真懂得欣赏这样的笑容。
“纪先生,”女孩显然是认识他这个集团总裁的儿子的,礼貌得向他打招呼。
彼时的澳大利亚,东方人还不那么多,从她的口音里能听出是来自中国,纪裕丰就有了几分亲切,“这么晚了,你怎么会站在这?需要借伞吗?或者我可以送你去车站。”
她楞了一下,然后说,“好的,那就麻烦您了。”
宽大的雨伞遮住了两人。隐隐听见他们的对话。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部门工作?”
“我叫方韵,今年刚毕业,在新闻部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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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个时候,方韵已经知道这位新闻集团年轻有为的少爷已经有了女朋友,叫卫许,比纪裕丰小五岁,父亲是澳大利亚有名的农牧场主。
两个人的先辈都是从清朝时就从中国移民而去,近百年的打拼积攒下来偌大的家业,到父亲这一辈,又都娶了西方的没落的大家族家的女子为妻,提高门第。20世纪70年代,两个家族一个是澳洲最大的报业集团之一,一个拥有最大的农牧场,是西方华裔中的佼佼者,而这对小情侣更可谓是金童玉女,门当户对。
那天纪裕丰将伞留给了方韵,后来方韵又把伞洗干净、还给纪裕丰。她是个很聪明、很懂得抓住机会的女孩子,慢慢的,两个人成了朋友,而方韵也借助着这份友谊在新闻报业集团内个人事业上得到了很好的发展。
她甚至和卫许交好,成了朋友。
卫许是在父亲的牧场、骄烈的阳光下长大的女孩。她天真、大方、爽朗,也任性,老卫一家养牛育马的基因,到了她身上,不知道怎么就成了阳春白雪的艺术细胞,她热爱画画、雕刻、音乐,所有一切烧钱而不事经济的东西。
她不适合当纪裕丰的妻子。
方韵这样想着。是的,她不适合。七十年代末,纪裕丰担任新闻报业集团的投资部总监,这个文质彬彬、同时又锐意难挡的年轻人,很快主持收购了澳大利亚的三家地方性电视台,把它们整合成“今日澳洲”,成为新闻报业集团进军电视产业的第一步。短短三年,今日澳洲成为澳大利亚最大的电视台之一,而新闻报业集团又在一年前收购了一家电影制作公司,涉足影视。人们在报纸上惊呼,这股黄色的“纪氏旋风”要刮到哪里?
外界把纪裕丰形容成一个野心勃勃的剪刀手,到处收购、并购、重组、整合,但方韵却知道,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专注而认真,朝着自己既定的方向。
在这条规划好的路上,卫许将嫁给他,成为纪裕丰的妻子。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沮丧的事!
1982年,新闻报业集团将目光转向美国,准备收购美国的莱斯传媒,莱斯曾是美国最大的媒体公司之一,但后来经营不善陷入债务危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如此,它的资产、市值仍然庞大,甚至抵得上整个新闻报业集团的一半还多。
谈判很不顺利,纪裕丰一方面要多方面募集资金——收购这样一家净资产上百亿的公司,以当时新闻报业集团自有的现金一定是不够的,必须借助财务杠杆,银行、证券公司、私募基金,几乎跑遍了。一方面还要面对内部极大的压力。新闻报业集团是纪氏创立的,但后来出让了部分股权,纪氏家族只占了30%多的股份,甚至这次连纪裕丰的父亲都提出质疑。
方韵这时候已经担任纪裕丰的私人助理,最艰难的日子,一直是她在陪伴着他,给他支持和鼓励。
可是当纪裕丰来到纽约,看见身穿着长裙、身后飞舞着长围巾的卫许向他跑过来的时候,他什么都忘记了。
方韵在一旁听着她叽叽咯咯在跟纪裕丰讲着什么流派、歌剧,而纪裕丰则是顶着发青的眼圈和疲倦在侧耳听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心里头不禁烦躁而愤怒。
他现在需要的是忙里偷闲的睡眠和休整,而不是一只聒噪的可爱的鸟儿。
回到阿德莱德,趁着一次晚宴后的酒醉,方韵爬上了纪裕丰的床。
醒来之后,两人十分尴尬,方韵对纪裕丰说,“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千万不要让卫许知道。”纪裕丰又愧又悔,给她放了半个月假。
这半个月里,方韵偷偷找来牛郎,一个月后,她怀孕了。
她没有先告诉纪裕丰,而是借着纪家聚会的机会,让纪裕丰的祖母看了出来。纪裕丰带着卫许从机场回来的时候,是家里诡异安静的气氛。
“阿许,你不要怪丰哥,都是意外!”方韵找到当天懵了转头离开纪家的卫许,哭的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