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逸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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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它和我心血相连,我的身心也感受到了它业火焚身的痛苦,剑的痛苦被放大传送到我的肉体中,我大吼一声,几欲发狂。在业火的灼烧下,我大叫一声,和着血煞的清鸣如闪电般向御列刺出。
御列尖叫一声飞退,手臂上被划出了一道伤口,却没有鲜血渗出,不过血煞剑身上的业火也因此传到了她自己身上,在她的狂鸣乱舞中,被划开的伤口周围也燃起了细细的火焰。御列是纯粹的灵体,更加禁受不起业火焚身,在惨惨的阴风中尖叫飞舞,再也顾不上伤敌。
我本人虽无事,血煞却整个暴露在业火中,透过血煞传来的阵阵痛苦让我苦不堪言。只能坐在地上振奋起精神和痛苦抗争。
轩辕渺渺依旧被笼罩在朦朦黄光中,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鲤鱼和陈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希望他们没死才好。
“啾!”朦胧中御列突然卷起宽大的袖袍,将满屋的阴风收起,房间里的灯光立刻恢复了明亮,阴气散去。
“渺渺,”我勉强走到轩辕渺渺面前,她已经陷入了昏迷,却不把那黄色的护身光撤去。在她的眉心处有丝丝的黑气渗入,细如针尖。难道是那御列下的手脚?我轻轻的摸上那黄光,谁知还没真正接触到,立刻被一阵大力反弹了回去。这么强的防御,御列很难做什么手脚,可是若说是正常现象,未免又怪了点。
“鲤鱼命在旦夕,立刻送她来天姥山。”那老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我悚然,连忙去看鲤鱼的情况。匆忙帮陈斌看了一下,鲤鱼的定魂玉放在他身下,因此他受到的伤害比较小,鲤鱼就惨了,她本来就魂魄不稳定,再加上没有定魂玉,此刻精气枯竭,魂魄正处于游离状态。
不管了,就鲤鱼要紧。想那御列受伤颇重,应该没有余力杀回马枪吧。担心的看了一眼兀自黄光围绕的轩辕渺渺和昏迷不醒的陈斌,我抱起鲤鱼往天姥山方向急飞而去。
几个月不见,天姥山的那个老人憔悴了很多,想起他和我的八十一天之约定,我有点讪讪的,前阵子沉浸在温柔乡中,早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这里交给我,你可否把陈斌带来此处?”
这老人和陈斌又有什么关联了?不过,既然是一个道行高过我的人吩咐的,照办就是了。在老人的示意下陈斌被我弄醒过来,“去死!”一被我激醒,陈斌立刻一拳狠狠的打在我的肩膀上。直至看清了是我才大吃一惊的道,“女鬼呢?”
“已经没事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鲤鱼呢?我老婆?”陈斌猛的跳起来四处张望,看见了在老人照护下的鲤鱼。“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很快就会醒过来。”老人叹了口气。
“还好还好,”陈斌拍拍心口,猛的想起一件事,“你是神仙吗?”
老人微笑:“你是不是想学道法?”
陈斌被人说破心事,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是啊。请神仙成全我。”这小子一副福至心灵的样子就拜倒在老人面前。
老人不置可否,透过环绕着鲤鱼的紫色光点将一瓶芬芳的药水倾倒在鲤鱼的天灵处,鲤鱼脸色渐渐红润。轻轻一颤以后,她便醒了过来。
“咦?阿斌,你跪着干什么?我没死啊。”鲤鱼一睁眼便看到了虔诚的跪在地上的陈斌。
陈斌连忙挤眉弄眼的打手势,叫她不要乱说话看后面。
“呀!”鲤鱼回头立刻看到一张皱巴巴的脸,吓得立刻跳到陈斌身边,“这是怎么回事?啊,对了,刚刚那只女鬼呢?”
“老婆,是这位神仙救了你呀,快别乱说话。”
“鲤鱼精,一别近千年,你可还记得碧波潭旧客?”
“碧波潭?”鲤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很久,突然醒悟,“是你?我的避水珠呢?”
陈斌见鲤鱼这么不礼貌,生怕面前的神仙不肯教自己道法,吓得连忙扯她的衣服。
老人苦笑了一下:“不错,我就是秋风。”说着,他摊开手掌,一粒李子一般大的珍珠出现在手上,发出朦朦的白光。
“哼,你这个臭小偷,我好心好意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把我的避水珠偷走。早知道我绝不救你这种忘恩负义无情无义丧廉寡耻之徒!”
在我们三个大男人目瞪口呆中,鲤鱼将避水珠拿起吞了下去。
“老婆你真威猛。”陈斌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道。
为了防止鲤鱼再说出什么话来,我连忙上前:“原来是玄心宗的秋风道长,幸会幸会。”
“秋风早就物化,只是心中悬着此事,不得安生,所以在这里苦苦等待,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答谢鲤鱼精当日恩情,并表达我的歉意。”
“这么说,道长?”我吃了一惊,秋风早就物化,那么眼前的是秋风的魂魄,怪不得他不能离开天姥山自己去救鲤鱼。
秋风点点头:“早在我物化之时便知道会有今天,好在天姥山地灵,使我的魂魄有所依凭,”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
“等一下,”陈斌连忙插进来,“这么说来,你就是在什么朝代来着?啊,那个宋朝偷了我老婆东西的那个道士了?”我当然明白这小子的想法,既然别人那么有忏悔心,根据做生意的无上法则,他当然要狠狠的敲一笔才能放手了。而且,就算敲诈不成功,有我在旁边肯定可以搞得定,因此这小子才会这么猖狂。问题是,我怎么对他说明我的实力根本不是这个老怪物的对手?
幸好秋风的修养不错,听陈斌说了那么难听的话还能毫不激动的点头承认。
“这颗避水珠一定在后来帮了你不少忙吧?嘿。”陈斌继续谆谆善诱。
“不错,当时我玄心门内乱,我得这避水珠之助从水道救出我师叔祖,才得以平息内乱。”
“既然你已经把东西送回来了,我也不好再问你追究以前的事,”鲤鱼笑眯眯的满脸的阴谋诡计,“就当是我存在你那里好了,不过这利息……”
我无语,这夫妇俩一唱一和,简直是一对模范的奸商夫妇。看看秋风,这老怪物脸上似笑非笑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希望他不要被这两人气得发狂就好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暗暗祈祷了。
“好说好说,”陈斌连忙拦住鲤鱼,“如果你能够教我学道术的话,这所有的利息就一笔购销。”
“你为何要学道术?”秋风问。
“我是男人,不能总是要老婆来保护我。而且鲤鱼的身手也不高,我只要有能够保护她的力量就行了。”陈斌郑重的道。
鲤鱼眼睛红红的,显然这是陈斌有史以来最有效的情话。
“你可知道鲤鱼精的道法为何会这么低?她亦有不下两千年的道行,和古林月相差无几。”
“啊?这是为什么?”陈斌奇怪的道,“难道是种族的关系?”
我知道原委,鲤鱼为情牺牲了那么多,陈斌却丝毫不知,也真难为了他。
“你与鲤鱼人妖相恋,不容于天。为此,鲤鱼被迫舍弃了千年道行,更被罚在水府超度亡魂。一切都因为你们相爱。”
“为什么人和妖怪不能结婚?既然人妖都可以和男人乱搞,至少我们还是正常的男女相恋!”陈斌冷冷的把话回击回去,“你听说过人和狗杂交的吗?为什么没有上天惩罚他们?”鲤鱼在后面紧紧的扯着陈斌的衣袖,叫他别说了。
秋风苦笑了一下:“现在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导致天谴,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沦为欲望和暴戾的地狱,上天已经放弃了。”
“不肯教就拉倒,你以为你们做神仙很了不起吗?假惺惺假道学,人世间只有爱才是真正永恒的,你们这些木头人根本不懂。鲤鱼我们走!”我从未见过陈斌发这么大的火,可能是心疼鲤鱼那么多年所承受的痛苦,或者,他觉得这笔买卖一定做不成?我挠了挠头,没有说话。秋风既然找他们来,自然会把事情交代清楚,他们想走也没那么容易啊。
“我不能教你道法,”秋风缓缓的道,“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不过我可以把我一身的修行都送给你,这样你就可以保护你爱的人了。”
“什么!”陈斌立刻奔回,“你说的是真的?可不能骗我?”
于是在简单的商榷之后,炫目的光辉包裹住陈斌修长的身体,丝丝乳白色的液体缓缓的融入陈斌的天灵。相比之下,秋风的身体越来越淡,直到最后如透明一般,随风消散。
一片枯黄的叶子缓缓飘落:“拿着这片叶子去找玄心门的人好好修炼道法吧。”
~第二十七章牢狱之灾~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悦耳的催命铃声响起,我狠狠的摁住闹钟,叹了口气起身。劳累了一个晚上却连好好的懒觉都不让睡,房间里鲤鱼也传出咒骂声。
“哥,渺渺姐醒了没?”房间门打开了,鲤鱼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迷迷糊糊的问。
“没有,可能是脱力了吧。”
“哦,那我继续睡去了。”鲤鱼例行的问安完毕,立刻把门一关,又寻周公去了。
“叮咚!”“请问古林月住这里吗?”
什么人大清早的跑我家来?
“咦,你们是……”进来的居然是两个穿警服的家伙。
“古林月,你涉嫌一桩凶杀案,请协助我们调查。”其中一个威风凛凛的道,一边show出一张拘捕证。
我一头雾水:“警察同志,你们会不会搞错了?”
“有什么话请到警察局再说吧。”另外一个面无表情的道。
我们刚出去就撞上了一头汗水的陈斌,看他面色青青两眼无神的样子显然也没能好好的睡。这小子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好像要告诉我什么,可惜对于他的暗语,我一点都看不懂,只好做了个手势让他照顾好鲤鱼和轩辕渺渺。
到了警局以后先是登记身份,接着就是审讯。一间不甚宽大的屋子里坐了三个人,不停的问我十一月三号那天晚上到第二天凌晨去了哪里,做过些什么事,和什么人有接触,这样反反复复的问了很久我才想起来那天刚好是冷蝉道人死的那天。我临走的时候忘记处理尸体了,赵志风道行那么浅,肯定也不知道不引起别人注意的尸体处理法,所以被人发现是很正常的了。最郁闷的一点是,冷蝉道人死状极惨,完全违反了人道主义精神,所以被激起义愤的警察们就表现得对我这个犯罪嫌疑人非常不友好。
“请问五月十二号晚上十二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嘻嘻……”我抬头,看到我对面飞着一个小小的精灵,她浑身灰乎乎的,朦朦胧胧,只怕还没能幻化出脸的形状来,我对她微微一笑。
“你叫古林月哦,那你是狐狸精吗?”
我讶然:“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警察局里有一个警花,长的可漂亮了,嘻嘻,她桌子上总是有很多书啊,我从书上看来的,什么古月仙人,就是狐狸精,还有胡名氏,就是狐名氏,也是狐狸的意思,嘻嘻,你的名字叫古林月,古月就是胡,林,合起来就是狐狸拉,嘻……”
“请问――五月十二号晚上十二点的时候你在哪里?”问话的人突然提高声音。
十二点,就是子时,可是我怎么能说我那时在酒泉附近的一个地下洞窟里?酒泉离这里怕不有几万里!“我……在陆放家里喝茶。”
“你喜欢龙井茶吗?”
“喜欢,不过我喝的是君山银针。”
“那么,你是几点钟回家的?”
“凌晨四点多。”
“四点多多少?”
“我不记得了。”
“你不要试图说谎哦,”精灵好意的提醒我,“有粉多人试图这样做,结果都失败了,这些人都是问话的高手,你很容易露馅的。”
我绕有兴趣的问:“你是怨灵?”
“是啊,我在这里呆了有八九十年了呢,嘻嘻。”
“你回家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有,”我淡淡的道,“我看到一个中年人死在朝晖小区不远的街道上。”
“请问这时你有否采取什么行动?”
“没有,”我无聊的道,“死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采取行动?”
“自私自利,麻木不仁!”旁边一个做笔录的年轻女子忍不住咕哝道,被她的同伴瞪了一眼,立刻不作声了。
“你一直呆在这里?”我又忍不住问那个怨灵,“那你是在这里出生的?”
“是啊,嘻嘻,那个小姑娘可漂亮了,比那个警花姐姐还漂亮,嘻嘻,她的公公告她谋害亲夫,那个小姑娘受不了逼供,就一头撞死在墙壁上,喏,就是你左手边那面,后来被粉刷过了,所以你看不到血了,要不要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