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心难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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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笙微微点头,便将脸颊埋进了流年的胸口,挡住了她那因毒发而显得极为难看的脸色。
若是往常,以华笙的功力,想要从此处脱身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如今她却是中了齐王所下的两种毒,不止是半分内力都使不上了,光是那初次发作的蚀骨丸的毒性就已经让她够难挨了。
这么一来,倒是让她这本就虚弱无力的身子,变得更加没用了。
以她这样的状况,想要逃出去,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她敢保证,齐王若有心相拦,纵有流年相护,那定也是无济于事。
反正她是不信齐王这次会这么大方放她们离开的。
以齐王的性子,若是没什么其他的什么目的,又怎会愿意浪费那么大力气,早早的就备妥了那么多事情,引她入网,对她下手?
流年以为华笙还没从方才被齐王带来的惊吓之中缓出来,难得见到华笙这么脆弱,流年倒是更为心疼了。
她温柔的环上了华笙的肩,拢着她询问道:“我们现在就回去,好吗?”
华笙强忍着体内的痛楚,缓声道:“照如今的这个情况看来,他是不可能会放我走的。现在我身上已经使不上劲了,等会儿若是同你一起出去,只会连累于你。他不会舍得对你下手的,所以,不用管我,你自己先跑回去,再带人来救我。”
“这种时候,你让我怎么放心独留你一人在此?”
华笙稍稍抬起了头,镇定地说:“你听我说,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之前他会如此待我,只是为了让你死心而已,他定是受了你我之事的刺激才会如此冲动做事的。如今他会叫了这么多人来包围我们,为的就不只是刺激你了!所以,你就别管我了,等会儿我去引开他的注意力,你就从屋顶潜走,趁着被他们发现之前赶紧跑!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不!”流年激动道:“不管怎样,我是不会丢下你一人的!”
齐王在外虎视眈眈,这让她如何能够放心留下失了内力的华笙一人独自面对?
流年一直都很听华笙的话,可是这回,她却是执意不从。
松开华笙后,流年就强行将华笙背到了背上,把薄被撕成布条,将华笙与她紧紧地绑在一起。
流年拔出了钉在地上的那把剑,用力的握在手心,坚定道:“他若执意要伤你,那就只能从我尸体上踏过去了!”
华笙伏在流年的背上,虚弱地拦住了她的脖颈,无奈道:“你啊,怎么总是这么固执呢。”
就算知道流年这样的固执给她们带来的或许只会是更艰难的处境,可华笙就是不舍得去责怪些什么。
她缓缓地垂下了眼,不去细想外面的那些危险,只管安心地揽着流年。
这个肩膀并不宽厚,却足矣让她安心依靠。
流年知道华笙就这样已经算是默认了她的决定了,便浅浅的露了个笑,将视线从她肩膀的那个脑袋上收回,专心的望着前方的路。
沿着这条路,踏向接下来的战场。
踏向那个需要与她亲生父亲做争斗的战场。
流年所踏的每一步,都带着决然与不悔。
她走的十分稳当,没有让闭着眼与体内的毒做挣扎的华笙感到丝毫的不适。
一直到流年走出了房门,华笙都没有睁开过眼。
流年傲然立在包围圈中,一手托着背后的华笙,一手握住手中的兵器,无视周围那些严阵以待的甲士,定睛望向前方的齐王,沉声道:“我要带她离开。”
“不可以。”齐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怒火后,方道:“你当真打算跟父王作对到底了?”
“我并非想要与你作对,我只想护她无恙而已!”
齐王冷冷一笑,指着蹲在前排的弓箭手对着流年说道:“护她无恙?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放箭射穿她的脑袋,你要如何护她无恙?你还能以一敌千不成?别逞强了,把她留下,我就不会去计较你今日这莽撞的行为!”
流年毫不惧怕,长剑一横,直指齐王,道:“那就把我也一起射死吧!”
齐王已经被流年气的没脾气了,她就是拿准了自己不会对她放箭的吧!
他对着那些手持长矛的甲士挥了挥手,下令道:“去,把她们给本王活捉了!”
活捉的意思,应该就是只要她们活着,伤到一些也没事吧?
不过就算齐王这么说了,冲上去的那些甲士还是有些束手束脚的。
如此,倒是让流年杀的畅快了。
剑光闪烁,一剑便轻易地封了手边那人的喉咙。
流年不去擦拭脸上的血迹,长腿一扫,便将身后偷袭之人扫翻在地。
一人倒下,又有一人顶了上来。
流年手起剑落,毫不留情地就将那些武功不高的甲士斩杀在手底下。
她在场中杀的正酣,齐王却是越看越恼火。
看来,这回她真的是铁了心了。
为了那个女人,不管不顾,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要了。
立在齐王身后的那几个原本受命看守着流年的护卫们见状,忙问:“王爷,要不要我们上去帮忙?”
齐王又看了几眼流年的招式,见她越战越勇,连自己身上不小心受到的伤都不去管,却还会在意着华笙会不会受伤,实在是有些心寒,便道:“嗯,你们上,务必要将她拦下!”
有那三名高手加入,想要捉拿流年就方便多了。于是,众多甲士便停下了围攻,将场地让给了他们,围在了外圈,严阵以待。
流年不去抚那垂落的发丝,任由汗水挂满了面颊,神色凝重地与那三人对峙着。
寒光一闪,那三人率先开始了攻击,分别从三个方向袭向流年。
流年就地旋身而起,避开了身后华笙会被伤到的危险,长剑一荡,荡出磅礴剑气攻向来人。
不过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又怎会轻易的就中了流年的招?
三人攻防搭配,配合的极佳。注意到流年的软肋后,大刀一挥,便割开了流年腰间的布条。
昏昏沉沉的华笙也因此从流年身上落到了地上,体内翻涌的血气不禁令她猛地吐了口血。
流年大骇。
她不再去防备那三人,连忙收起剑势去看华笙的情况。
命门大空,乃是习武之人的大忌。
好在那些人并无取她性命的意思,见她停下了那不要命的打法后,他们也停下了动作,立在一旁紧紧盯着她。
“师傅!你怎么样了?”
华笙倚在流年怀里,牵强的扯了个笑:“我没事的,别担心。”
齐王知道华笙如今的身体状况,他可不像华笙一样不想让流年担心,便如实交代道:“她中了我的毒,你现在可以带走她,可是被你带走后,若无解药,她也是难逃一死。”
流年攥紧了拳头,她放不来狠话,只能死死地盯着齐王。
那双眼中浮现着的,是滔天的恨意。
华笙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扯了扯流年的衣衫,低声道:“低下头来,听我说。”
流年听话的低下了头,把耳朵贴到了华笙的嘴前,那双眼却还是恨恨地瞪着齐王。
华笙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嘱咐道:“不要再跟他硬碰硬了,我们是杀不出去的。记住了,你的剑柄上,有个机关,开那机关的钥匙在我们的床底下。回去后,把你剑柄里的东西拿给你皇姐,她就会来救我的。”
流年还来不及拒绝与询问,就被华笙用尽余力点住了她的睡穴。
流年两眼一黑,软下了身子倒在了华笙的身上。
第八十七章()
“十一;醒醒!快醒醒啊!”
昏迷之中的流年;仿佛听见了卫长轻的声音。
脸颊传来的疼痛;渐渐的把流年从昏迷不醒的状态中拉了出来。她疲惫地抬起眼帘,第一眼望到的果然是卫长轻。
卫长轻连忙停下了拍打着流年的动作,急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师姐呢?”
流年茫然地望着卫长轻;是啊;师傅呢?
卫长轻看着面前这傻愣愣的流年;很是捉急;正要再催促一下流年,却被身后的流苏拦住了。
“先别催她了,急也没有用。她才刚醒;还是先让她缓缓吧。”
闻言,卫长轻果真就静了下来,也不去催流年了;就只是欲言又止的望着她。
嗯,她家殿下的话还是要听的。
流苏搭住了卫长轻的肩,轻轻地捏了捏;宽慰道:“别担心,你师姐她一定会没事的。”
卫长轻皱紧了眉头;覆上了肩上那只手;紧紧握在了手心之中,方道:“觅夏姐姐都已经寻了大半日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他们的踪迹;这让我如何能不担心啊。”
今日午后;流苏的手下来告诉流苏,华笙孤身一人去了齐王的住处,不知所为何事。当时卫长轻正好待在流苏身边,一听这话她就急了。
反正她总觉得那狗王爷对她师姐不安好心。
她缠了流苏许久,不惜以今夜在下任由流苏摆布做条件,才能求得流苏同意陪她一起过去看看。谁知道等她们赶到的时候,那里却是已经失了齐王与华笙的踪迹了,就连原本驻扎在那里的一批齐王的亲兵都被他悄无声息的带走了,只留下一些不知情的仆从守在那里。
她们找了许久,才找到了被放置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流年。
没办法,流苏与卫长轻就只能先把人带回来,打算等流年醒来了再从长计议。
听到流苏与卫长轻说的那些话,流年才想起了一些什么。
她抬眼望向了她们两人,顺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此刻她所处的地方,乃是她与华笙的房间之内。
她按了按发涨的脑袋,回忆起了当时的事情。
那些零碎的片段,正逐渐的涌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流年从未想过,在那种关键时刻,她竟会被华笙给弄晕了。
她一直以为,这种时候,师傅会与她一同并肩作战的,就算到最后会落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那也至少拼命反抗过了。
她想与师傅并肩作战,而不是倒在师傅的怀里,无力阻止师傅一人独自承担面对这些困难。
一个人面对这些,该有多累啊?
反正晕倒之后的事情,流年已经记不大真切了,她只隐隐约约的听到她师傅对她父王说了句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似的。
而她的父王却是说:“我怎知你是否有诈?”
“人都是怕死的,我也一样。”
那之后,流年就晕死过去了,也不知那二人到底达成了何种协议。再后来,她似乎只在梦里恍恍惚惚的感觉到那个温柔的人儿,好似曾贴在她耳边说着:“我等你,等你来接我。”
再次转醒,便是现在了。
卫长轻看着流年那变幻莫测的脸色,心中不免更加紧张了。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师姐呢?为什么我们过去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啊?”
流年攥紧了自己的手心,低头沉默不语。
如此,卫长轻不免更加着急了。她忽视了流苏原先的劝阻,怒极拎起了流年的衣领,晃着她道:“你倒是给我说说话啊!师姐到底怎么了!那狗王爷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你们父女两联合起来欺负她了!”
流苏连忙拉住了卫长轻,劝道:“卫长轻!你冷静冷静,别这样!”
卫长轻愤怒地松开流年,红着眼眶恨恨地瞪着流年。
“我师姐对你这么好,你要是敢联合你父王欺负她,我今日非要弄死你不可!”
流苏叹息一声,没有理会不理智的卫长轻,而是去替流年理了理衣领,柔声问道:“告诉皇姐,发生什么事了?”
流年抬起了头,红着眼看了一眼流苏,复又低下了头,强忍着鼻间的酸楚,道:“是我太没用了。”
卫长轻怔怔地看着流年手上爆起的青筋,看见她那痛苦隐忍的模样,不免有些愣神。
注意到流年的异样,流苏回头轻轻瞥了卫长轻一眼,用嘴型无声地说了句:“哄着点。”
看到卫长轻愣愣的点了点头时,她才往后退了些,把位置让给了卫长轻。
卫长轻压下了心中的烦躁,上前揉了揉流年的脑袋,尽量不要让自己显得太凶而吓到她。
“怎么不说话了?对不起啦,是师叔刚刚太激动了,是不是吓到你了?别怕别怕,快告诉师叔跟你皇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才能帮忙做些什么啊!”
“师叔”流年抬头望向卫长轻,她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师傅,我把她弄丢了,对不起。”
卫长轻慌忙的替她拭去了泪水,“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别哭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