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心难测-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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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令人担心的决定,可看着流苏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华笙倒也跟着安了些心。
她敛了敛眉,微微叹息了一声,方道:“多谢殿下了。待此间事了,我便去接她离开,带她一同去游历这人间大好河山。往后,这皇城的浑水,我们就不再掺和了。”
诡谲多变的朝堂,比之那刀光剑影的江湖可是更为凶险的。
“如此也好,对她来说,少了皇室身份的束缚,兴许会更在自在一些。”
远在彦国的流年并不知道自家师傅已与流苏合计好了她今后的去向,更不知道此次将她送至彦国,不仅是为了躲过西凉人的求亲,更是要借她乱了齐王的局。
冬已过,春又至。
一转眼,她们在彦国的皇宫竟是待了五月有余,好在这异国他乡还有个卫长轻与她相伴,倒也不至于让流年觉得太过孤独。
不过像卫长轻那种闲不住的人,就算是身处他国,依旧也是不会委屈到自己的。这几月来,彦国皇都已被卫长轻摸了个遍,吃喝玩乐样样不拉,还拉着流年一同享乐。那家伙不仅跟那位小公主打成了一片,就连女皇身前的几位红人,都已与她开始称兄道弟了。
可就算如此,那位女皇有意瞒下凌国的消息,她们自也是无从得知的。
若不是在买糕点时无意听到隔壁茶馆说书先生说起的此次凌国之战,卫长轻怕是至今仍不知道,这五月来,流苏与自家师姐过得是如何的惊心动魄。
“据说那各大藩王包围京都,名为救驾,实则是为了夺权”
“若非是凌国长公主与齐王联手御敌,恐怕凌国早就变天了”
“那场大战,死伤无数,持续了半月有余”
“关键时刻,还是那征南大军回头平乱,才收拾了那些叛军”
“齐王便是在那场抗战中牺牲了,长公主也中了毒箭,命悬一线”
那之后,卫长轻已经听不下去了。她顾不上回去再取回那糕点,便已匆忙跑回了皇宫。
“卫长轻,没有陛下的命令,你不能过去。”
御花园中,女皇陛下正抱着小公主手把手的教她对着百花作画,侍卫们守在一旁,拦得住想要借故搭讪的后宫妃嫔,却拦不住气势汹汹的卫长轻。
“放她过来吧。”
朝着卫长轻的方向看了一眼,言梓晨便已回过了头,将怀里的孩子放到了凳子上,温声道:“阿离先自己试一试。”
话音刚落,卫长轻便已冲到了她们的旁边,怒声诘问:“你什么意思!为何要瞒下她的消息不让我们知道!她出事了!可我却是到现在才知道!”
阿离回过了头,愣愣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卫长轻。
这好像是她这几月来第一次看到卫姐姐这么生气啊
想起手下人汇报过的卫长轻的行踪,言梓晨倒也不难猜出这人为何会突然发火。
嘱咐好云霜好好照顾阿离后,她便带着卫长轻走开了。
“民间传言而已,哪里能当真?她给你送的信,朕可是一封不落都给你了,有事没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若非是流苏持续不断的信笺在安抚着卫长轻,她自是不可能在这里留下这么久的。
可就算如此,听到别人说起流苏受伤的事情,卫长轻还是没能安心。
她紧了紧拳心,咬牙道:“放我出城!我要回去!”
这些日子以来,卫长轻的行动虽是自由的很,可明里暗里还是有不少人看着的,她心知肚明,想要离开,自然得要眼前这位点头才行。
言梓晨也不勉强,只道了句:“朕派人护你一程。”
心急如焚的卫长轻没有细想这人为何会这么容易就松了口,只匆匆与流年告了个别,便跟着侍卫们快马加鞭赶回了凌国。
她回来得迟,如今已经看不到那尸横遍地战火连天的可怖场景了。
可就算如此,一路行来,那残破的屋宅,流离的难民,与她离去之时的繁华景象,还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次见到流苏时,她已比原先消瘦了一大圈。换下了往常极爱的红衣,一身素衫,正挺着背脊跪在了层层牌位之前。
那单薄的背影,看得卫长轻心疼不已。
带路的般若早已退了下去,卫长轻已经顾不得此刻是何地方,任由自己的情绪泛滥,冲上前去紧紧的拥住了流苏,闷声唤了声:“流苏你瘦了”
流苏愣了一瞬。
连日来的阴郁,竟是被这家伙区区一句话就抚平了。
她敛起了眼中的泪光,微微扬起了嘴角,握着卫长轻的手,往后靠了靠。
“哪有。”
奉先殿中,供奉的皆是凌氏列祖列宗的牌位。
在这种地方,流苏自是不敢与其温存的。起身再次点了三根香拜了三拜后,便带着卫长轻离开了。
坐上马车后,卫长轻的眼眶依旧还是红红的。
“你骗我,明明是去做危险的事情,还不让我陪着你”
流苏只笑着看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师姐不是赶去为流年过生辰了吗?怎么不与她们一起多待几日?”
“没看到我师姐来,听说你受伤了,我就赶紧回来了哪还顾得上她们啊”
想起这一茬事,卫长轻立马就探向了流苏的衣领,急切道:“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流苏笑得更欢了。
她按住了卫长轻的手,打趣道:“长轻,难不成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对本公主动手动脚的?”
卫长轻急道:“他们说你中了毒箭!”
“他们瞎说,我没事的。”
看着这人这么着急的模样,流苏只好摊开了双手,任由她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看着卫长轻上下摸索寻找伤口却找不到伤口的呆楞模样,流苏终于还是忍不住,含笑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亲了亲这小傻子的脸颊。
“看到了吧,没有中箭,没有受伤。若你还是不放心,今夜大可以允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为我检查一遍。”
上上下下
里里外外
才刚松了口气的卫长轻心跳再次加快了。
不给她发问的机会,流苏便已正经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揽着她轻轻叹了一声:“长轻,这段日子,我好累啊。”
流苏鲜少同她说累。
那满满的心疼已驱散了心里头那一丝丝的绮念。
卫长轻连忙拥紧了流苏,承诺道:“往后,我都陪着你,这样你可能就不那么累了。”
“好,你陪我。”
跪了大半日,流苏早已疲惫不堪,被卫长轻这么一抱,困意已渐渐袭了上来。
一直到马车在公主府前停了下来,流苏都还是不愿睁眼。
“走,我们回去再睡。”
听着耳边那温柔的声音,流苏更不愿睁眼了。
“你抱我。”
佳人邀约,岂有不应之理。
不过,任由卫长轻脸皮再厚,看着般若与周围侍卫那异样的目光,她还是忍不住红起了脸。
没有询问为何会来这公主府,而不是住在宫内。正要抱着流苏进门的时候,便已被隔壁国公府门前等待已久又目睹了这一幕的老人唤住了。
“长轻。”
看着卫长轻与流苏那不顾场合不成体统的姿势,卫国公只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便道:“晚上带殿下回家一同用膳吧。“
卫长轻还没反应过来,卫国公便已瞪了她一眼。
“愣着做什么?没看到殿下累着了么?还不赶紧带殿下回去歇着?真是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年轻人也不知道节制点,居然在马车上就这样哎”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正好能让两府的门卫听见。
卫长轻:“”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深知流苏的疲惫,卫长轻也不多做争辩,随口应了句,便已抱着流苏回去了。
如今齐王已逝,丞相告老还乡,小皇帝已疯,宫中只留个被禁足待产的流芷云在,也难怪流苏不愿住在那里。
那之后,不似朝臣所料的,在众臣联名上书求流苏登上大位之时,流苏却是拒绝了。
疯了的小皇帝,自然是无缘皇位了。
然而,她却是去立了流芷云所诞之女为皇储,而她,却是成为了镇国公主。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为何不当皇帝?”
一转眼;便已是五年光阴。这五年来,流苏的辛苦卫长轻可是看在眼里的,于流苏来说;除了那个称号的区别,她所做的事;所操的心;均于一国之君无异。
流苏放下了手中狼毫,抬眼看向殿中席地而坐逗弄孩子的卫长轻;轻笑道:“都问了五年了,你也不嫌累?”
不止是卫长轻,这五年来,总有大臣谏言;求着流苏登上那个位置,可每每总是被流苏冷脸驳回了。唯有卫长轻发问之时;她才会与其说笑着:“怎么,莫不是一个人独占后宫闷的慌了;想要我给你娶来佳丽三千好让你调戏么?”
卫长轻笑眯眯的回头应了句:“我倒是想啊,可你肯么?”
如此,流苏才丢下手头事务;起身朝卫长轻走去;捏了捏她的耳垂,挑眉道:“既如此;那本宫更是不能让你如愿以偿了。”
卫长轻直接送了流苏一记白眼;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拉下殿下的魔爪,一旁与她一起搭建着城墙模型的流瑞灵便已捏着手中的积木,严肃地对着她的小腿敲了一记。
“姑姑说,爬墙打断腿!”
卫长轻:“”
这话从一个五岁的孩童嘴里说出来,她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灵儿说的对!”
对着流瑞灵投去一记赞许的笑容,流苏才松开了卫长轻的耳垂,继续道:“所以啊,你想都不要想了,还是安安心心带孩子吧!”
卫长轻欲哭无泪。
“你就这样放心让我带着你们这未来的皇储?”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见识渊博,深明大义,身怀绝技,又有侠者风范,怎么就不能带皇储了?”
这说的还是她吗?
卫长轻嘴角越扬越高,还未来得及谦虚几句,便见流苏已经冲着流瑞灵挑了挑眉,道:“灵儿,告诉卫姨,姑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是。”
恭恭敬敬对着流苏揖了一礼,流瑞灵才正正经经的开了口:“姑姑常说,卫姨为人聪慧,却不思进取。身怀绝技,却有勇无谋。空有大义,却不顾大局。侠肝义胆,却无可用之地。姑姑让灵儿往后识人用人定要引以为鉴,努力做个明君。只可学习卫姨的仁义,不可学习卫姨的陋习。”
卫长轻:“”
敢情她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陪着小储君一起玩着的用处只是教这孩子如何做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聪明人?
“哦,原来在殿下眼里,卫某人就是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啊!”
听到卫长轻的冷哼声,流瑞灵偷偷觑了流苏一眼,见自家姑姑笑意不减,她才不慌不忙的继续开了口:“姑姑还说,若是遇上卫姨这样真心相待,以命相护,可与其共度一生之人。只要心之向之,不危及凌国,灵儿便可随心而为。无论他人如何阻挠,皆要坚守本心,不可退让半步。往后灵儿为君,断不可像以往的帝王一般,就连家事都要被大臣们牵着鼻子走。灵儿要像姑姑待卫姨一般,让自己足够强大,不让心爱之人委屈半分。灵儿要爱国,更要爱己。”
嗯,心爱之人
小家伙的这一番话,倒是让卫长轻心头甜蜜了不少。
不错,殿下待她,确是如此。强大到能够包容她一切的任性,不让她受半分委屈。而她所能做的,不过是给殿下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已。
轻嗔了流苏一眼,卫长轻才走过去抱起了流瑞灵,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颊,道:“别听你姑姑瞎说,你看你才多大啊,可别小小年纪就被她带成一个小学究了!你还是个孩子呢!成日里记这些个东西多累啊!走,咱不理她,卫姨带你出宫吃好吃的去!”
流瑞灵忙将目光投向了流苏,见她笑着点了点头,小家伙才敢放心的抓住了卫长轻肩上的衣衫。
“你师姐陪着年儿去看齐王了,你亲自出城去接一下,今日我早些时候回去,与你们一同用晚膳。”
“知道啦!”
离去之前,卫长轻还不忘去偷香一口,贴在流苏耳侧笑了句:“可别太想我了咯!”
不等流苏动手掐人,卫长轻便迅速地抱着小家伙掠出了大殿。
这些年来,不管华笙带着流年在何处游历,总会赶在齐王祭日之时陪着流年回来祭拜。唯有在这种时候,几人才得以相聚一堂。
卫长轻还未照着流苏所言,亲自出城去接回那二位,便已在城中大街上遇上她们了。
当时的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