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朱明(明穿) 作者:甄亦贾(晋江非v高积分2014.02.09完结)-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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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微微有些诧异:“常玉?你怎会在这儿?”那常玉莹白的脸上带了丝绯红,微微赧然道:“在观中匆匆一别已是数日。当日与公主探讨那道家典籍,公主的见解竟是小道闻所未闻,深觉钦佩,却不敢贸然上门打扰。正好礼部甄选入宫的道人,小道就进来了,也是抱着万一之想,未料果然得遇公主。”
那常玉静静的看着安庆,平静的面容下却是压抑着隐隐的倾慕,眼中微微闪着光芒,竟是熠熠生辉,让人挪不开眼睛。怀庆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衫,斜瞟了眼常玉,似笑非笑的问安庆道:“四姐,妹妹竟不知你居然对道家有如此造诣,竟让人能追进宫里。”
安庆被说得面色微红,低声道:“也谈不上造诣,只是母后当时被圈禁在坤宁宫,心中为她担忧不已,寺庙接待女客不便,就常去那朝天宫为母后焚香祈福。一来二去,与道长相识了,也向他学了不少。”提及崩逝的马皇后,安庆却是神色微黯。
常玉见安庆神色黯然,浑身笼罩在阴暗之中,不由走上前来,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低头看着安庆柔声道:“公主,还望节哀。清净无为,顺其自然,您也是修道之人,当且懂得这个道理。”安庆心中一动,与常玉四目相视,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两人这番一来二去,看在怀庆眼中,却颇有些温情脉脉,情意绵绵。怀庆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常玉,见其清隽俊雅中不带丝毫红尘气,与那满肚子男盗女娼的驸马欧阳伦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怀庆心中又涌起熟悉的郁气和恨意。
怀庆眼珠转了转,笑道:“四姐,都说那朝天宫焚香祈福最为灵验,下次去时可定要带上我。”安庆愣了愣,并未多想便应下了。怀庆走至常玉跟前,柔柔娇声道:“到时还望道长多多指教。”边说边贴近常玉,见其慌乱窘迫的连连后退,不由微微得意。常玉与安庆目光相接,两人眼中隐隐露出丝笑意。
孝慈皇后崩逝后的第二十五日,大祥,将其神主供奉于奉先殿,并斋戒告庙,京师文物百官陪礼。大祥后,轰轰烈烈的国丧方才结束,入京奔丧的亲王也陆陆续续回到了藩地。出人意料的是,洪武帝将所有亲王正妃全部留在了京师,并诏令天下,美其名曰代诸王在京守孝。除了洪武帝谁都不知道,这是马皇后辞世前提出的最后一个请求。
婉儿站在坤宁宫之前,看着这个住了五年之久的宫殿,想着这个宫殿的主人再也不在人世,已是泪如雨下。张嬷嬷和依云一左一右跟在婉儿身后,抹了抹眼泪,上前相劝:“姑娘,时辰已到,我们该出宫了。”婉儿擦干眼泪,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坤宁宫。
马皇后去世后,孙宇调去了允炆身边,张嬷嬷跟在婉儿身边,而其他的宫人,有的打发出宫,有的自请守陵,不到一月时间,已如鸟兽散。
朱允炆在坤宁宫外早已等候多时,见婉儿出来,上前拉住她的手步行着往外走去,两人俱是沉默不语。允炆侧着头,边走边贪婪的看着婉儿的侧脸,突然说道:“婉婉,一年后孝满,我们直接成亲吧。”啊?婉儿有些诧异的仰起脸看着他:“这……年岁也太小了吧?”
允炆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笑道:“哪里小了,民间这个岁数成婚的可是多了去了。你若担心,我们可以先成亲,待你及笄后再……再圆房。”少年的脸微微发红。婉儿看了看远处绵延的宫殿,高大巍峨却是微微让人有些窒息,她摇了摇头道:“还是晚两年再说吧,我想趁这几年,好好陪陪父亲母亲。”
朱允炆脚步突然顿住,心中涌上隐隐的不安,他紧紧盯着婉儿:“婉婉,你不是又想反悔了吧?”婉儿只觉他的眼神太过灼热,眼睛挪向一边:“我从没想过反悔,只是想在宫外多呆几年,我实在……实在是不太喜欢皇宫。”
允炆身上微震,拉着婉儿的手不由一紧,带着丝压抑的怒气:“可是我在这皇宫里啊,说到底,你还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婉儿被他的大手捏的发疼,想挣脱开却是不能,她瞪大眼睛看着允炆,压低嗓子叫道:“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疯啊?你弄疼我了。”
允炆看着婉儿一脸无辜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已是压抑不住,使劲拽住她的手将她拖进等候在旁的轿子里,留下一干宫人太监面面相觑。看着目瞪口呆的张嬷嬷,秦全儿舔了舔嘴皮,干笑道:“嬷嬷,没事儿没事儿,小两口都是这般吵吵闹闹的,正常,正常,一会儿就好了。”
允炆不顾婉儿的使劲扑打,将她按在椅子上就是猛烈的亲吻,舌头紧紧缠绕在一起,唇齿激烈的磕碰着,如同两头绝望的小兽在激烈的撕咬。婉儿隐隐觉察到他内心的不安,叹了口气,渐渐停止了挣扎,用手环住他的腰身,轻轻拍着他的背部。允炆感受到了婉儿的柔顺,心下一松,动作也放缓了下来,轻柔的厮缠了半饷,方才将她放开。
允炆轻轻抚了抚婉儿微肿的嘴唇,微微有些歉意,他将头埋在她肩上,沉声道:“婉婉,一日看不见你,对我都是煎熬,我实在不愿意把你放出宫去。”他抬起头看着婉儿,睁着湿漉漉的黑眼,微撅着嘴,像头被人遗弃的小兽。
婉儿一阵心软,踌躇片刻,还是硬着心肠一字一句道:“允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一切都要按着你的意愿行事。你是否多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多给些信赖与包容。”说完看着允炆微微迷茫的眼神,不由有些沮丧,这一番后世的平等和尊重的观念,对着允炆这样出身的人来说,纯属对牛弹琴。
允炆想了想,有些犹疑道:“婉婉,只要你发誓,永远不离开我,我以后会多问问你的意愿。”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婉儿定定的看了他半饷,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发誓,马婉儿这一生绝不离开朱允炆,如若离开,今生今世将孤苦至死。”允炆静静的看了看婉儿,什么话也没说,紧紧抱着她怎么也不放手。
允炆从轿子中探出头,淡淡吩咐道:“起轿吧。”秦全儿笑着对张嬷嬷道:“嬷嬷,我可说的没错,和好了不是。”张嬷嬷虽微微有些不安,却没再多说。
在马全调到兵部去后,为了入朝和上值方便,蓝云替他在城南寻了处宅子,紧挨着永昌侯府所在的蓝府巷。城南在经过了洪武开国后的二十年,已渐渐成了京师勋臣贵戚和权臣名宦聚居之地。除了永昌侯府,开国公府(原郑国公府)外,还有邓府巷的邓愈府邸,信府街的汤和府邸及魏国公府瞻园等几十处。
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人到了马府,允炆先出了轿子,转身牵着婉儿的手下来,走至大门前,却是僵在了那里。只见马府前停着一八人抬的舆轿,披金紫,张黄盖,竟是亲王妃制式。舆轿旁边还有一匹骏马,马旁站了个十八九岁的男子,正是老熟人徐增寿。
朱允炆牵着婉儿的手僵了僵,把她往身后轻轻一拉,用身子将她遮了个严严实实。朱允炆看着徐增寿冷冷道:“徐四,你怎么会在这里?”徐增寿上前向他行了个礼,漫不经心笑道:“殿下这问题问得有些意思,这马府有规定我不能来吗。大姐与宋夫人有旧,前来探望,我今日正好休沐,就送她过来了。”
说完也不理会允炆的反应,徐增寿朝他身后的婉儿看去,向她挤了挤眼睛笑道:“丫头,欢迎出宫,宫外可是比宫中热闹得多。”婉儿只觉牵着自己的手已是越握越紧,暗道不好,她对徐增寿浅浅一笑打了个招呼,就拖着允炆往屋内走:“我们先进去吧。”
朱允炆眉头微蹙,冷冷扫了眼徐增寿,跟着婉儿进了马府。马全今日虽是休沐,因兵部事务繁忙,却是不在家。朱允炆和婉儿进了正屋,正好撞见将要告辞的燕王妃徐氏。
朱允炆眼中闪过丝异色,拱手行礼道:“四婶。”徐氏笑着与允炆寒暄了几句,上前拉着婉儿左看右看,对宋氏笑道:“惠娘,几年未见,婉儿却是越长越美,还不知会是谁家的媳妇?”宋氏淡淡一笑,并未接话。朱允炆握了握拳头,神色更加冷淡。
徐氏对众人的疏离却是恍若未觉,笑着继续对婉儿道:“我二妹明年就要嫁给豫王了,出嫁前却是没几个同龄玩伴,改日定叫她登门拜访。你熟悉宫中礼仪,有机会也好好教教她。”徐氏自顾自说完,向允炆颌首示意,转身离开了马家。
待徐氏走后,宋氏方才松了口气,上前拉着允炆和婉儿笑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到午后呢。”允炆看了看宋氏,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话。婉儿已是许久没见宋氏,扑到她怀里,两人说笑着,哪里还顾得上理会徐氏姐弟来访之事。
张嬷嬷怔怔的看着朱允炆,这个自小看着长大的主子,“殿下,你……”朱允炆眼中闪过丝冷色,“嬷嬷,你是婉婉最信任之人,你的职责想必不用我提醒你。护好婉婉,什么人不该见,什么地儿不该去,你心里自是有数。凡是与她接触的人,都必须禀报我,马府中到时自会有人与你联系。”
张嬷嬷见朱允炆眼中的冷凝,身体微微一抖,这才彻底意识到皇太孙已不是个孩子了。她踌躇片刻,还是忍不住劝道:“殿下,你跟姑娘这么多年的情意,非得用这种方式吗?你就连她也信不过?”允炆眼神中闪过丝犹疑,过了一会儿却是缓缓道:“嬷嬷,不是信不过她,是信不过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乾清宫西暖阁的书房里,秦全儿带着几个厂卫太监跪在朱允炆面前,旁边还站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朱允炆背着手,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远处的殿宇若隐若现,足足发呆了半个时辰,方长缓缓沉声吩咐道:“从今日起,抽调人手跟着马全夫妇。”
秦全儿带着厂卫们领命退下后,那少年紧紧盯着允炆,过了半饷长叹道:“先将我调入锦衣卫盯着杨时,又派厂卫盯着师傅。允炆,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如此多疑?”允炆转身盯着耿璿的眼睛,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苦笑:“耿璿,如果你曾被自己母亲利用过,你也会如此。在这里,诱惑太多太重,信任对于我来说,太过奢侈。”
允炆顿了顿,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夜色慢慢道:“皇位与婉婉,都不容有失。”大热的暑天,耿璿却有些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又出宫了,撒花~~,婉儿同学,广阔的天地在等着你。
今天谈谈安全感和控制欲。
没有安全感的人,控制欲都比较强,尤其是在一段关系中。曾经见过一个单亲家庭的朋友,不但监视其男友的qq,邮箱,甚至有一次从大学所在的城市跟踪到了她男友的老家,跟踪了几千里,只因为怀疑她男友在老家还有个女朋友。这种事,换做一般人都做不出来。
而如果一个帝王没有安全感,将这种控制欲放到朝堂政治上,并以此来治理天下,就很可怕了。大家可以参看汉武帝、朱元璋还有毛太祖,多疑,偏执,被害妄想症,好斗是其共同特点。
小朱越来越像老朱了,无论在男女感情上还是朝堂政治上,这个趋势可不好。。。。。。
最后,大家猜出美男常玉是谁了吗?哈哈
☆、论妻妾婉儿生惑
婉儿回到马府后,每日上午练字,下午跟着张嬷嬷习习女工,偶尔还会下下厨,亲手为父母做一些膳食。兜兜已经七岁,早已开蒙,或许是割不断的血缘亲情,他格外亲近这个常年不在家中的大姐,每日除了上课,几乎寸步不离婉儿,如同小尾巴般跟进跟出。
婉儿在马府第一次见到柳玉香时,恍惚了半天方才意识到,这个女子在身份上,是她爹爹的侍妾。马全待玉香极为冷淡,对她的态度与其说是侍妾,不如说是个不相关的寄居之人,一应事情交给宋氏后就不闻不问。
婉儿自是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虽不会因柳依之过而迁怒玉香,可对着这样一个花容月貌,又顶着父亲侍妾身份的女子实在是本能的反感。虽不至于恶言相对,却也无法和颜悦色,平时即使遇到了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示意。而兜兜年纪尚小,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只知道这女人不受父亲和姐姐的欢喜,故也有样学样,对玉香极为冷淡。
出人意料的是,整个马府上下,对玉香最为友善的,却是主母宋氏。宋氏为玉香安排到西厢房住下,又分派了丫鬟,并耐心为她介绍府中的情况,谈不上热情,却也绝对不冷淡,这样的态度,简直令婉儿匪夷所思。
婉儿在犹豫了很多天后,终于忍不住了,趁马全不在家,跑到宋氏的房间,指了指西厢房的方向,问出了口:“娘,你真的不在乎吗?”
宋氏微微有些诧异,她停住了手头的针线,想了想问道:“暂且不论其他人,你可知道你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