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狼太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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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嘲讽兼带点愉快的声音:〃真是苏进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闻声我如遭电击,这才省起房间内还有人,缓缓转过头去,面对现实:三人呈众星拱月搬牢牢护卫住
中间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士──我的一位故人。
辛铭恩,〃红狼〃最大的敌人〃黑鹰〃的实际上的头,居然在这个等而下之、不可思议的场所碰上,除了
感慨〃人生何处不相逢〃之外,我已然无言,怕一旦出口,即刻成〃脏〃。
工头在讪笑:〃辛公子,你认识这混小子?〃
我正要搭话,辛公子已然冷笑:〃混小子?你可知他是谁麽?还不快给苏先生赔罪!否则哪天横尸街
头,可是谁也救不了你。〃
工头显然被吓呆,瞪著我,下巴张至人类极限。
为免工头下巴脱臼,我及时开口:〃辛公子说笑,我不过是工头手下一个小工人而已。工头,学校那
边的人若是你请去的,烦你送他们回去,我们之间的帐,该算的你跟我算就是了。〃
〃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工头瞄了辛铭恩一眼,如蒙大赦,飞也似得逃出门去。
然後,我不得不转而面对我的〃东家〃:〃这是‘黑鹰'的产业?真是抱歉,我完全不知道。不过你也该
听说了,我已非帮派中人,算不上探子吧?〃
辛铭恩上上下下打量我,左左右右扫描我,冒出一句话:〃苏进,你要我信你?〃
〃我没要你信。〃我好脾气得说,〃既然在这地方都能遇到你,我不认栽都不行。我走就是了,不过工
钱要结算给我。〃
〃接著你回‘红狼'去?〃
〃。。。。。。你认为我还回得去?〃我苦笑,要让人相信事实怎麽那麽难啊。
辛铭恩的笑容加深:〃我怎麽知道这不是你跟洛翔合演的戏?再说,你在‘红狼'的时候,可是让我们
吃了不少亏,现在你单枪匹马跑到‘黑鹰'的地盘来,苏进,你还是觉得你想走就能走?〃
我不吭声了。
当年洛翔回国接管〃红狼〃,大刀阔斧,破釜沈舟,与〃黑鹰〃的冲突纷争不是一天两天,那梁子结的简
直有帝王大厦那麽高、万里长城那般长,我还记得我曾有几次可是把辛老大气得牙咬得〃咯吱〃作响,我都
能记住的事情,身为债主的他哪可能忘记。
〃你打算怎麽处置我?〃尽管是悔到肠子都青了,表面上仍要保持不动声色。
辛铭恩不作答,只是把眼睛微微一眯,我眼见著一张阳刚端正的脸突然间皱成老谋深算的猫脸,就忍
不住在心里哀叹:
我这是何苦来著?为了几块钱硬是把自己的大好前途葬送。。。。。。
第四章
读书的时候,我也是个爱看书的人。
为了对将来的职场环境有所了解,我不遗余力地学习了以《教父》为代表的一系列各国黑社会题材的
巨著,以期将来对自己的职业生涯做到胸有成竹、进退自如。
所谓〃劳力者役於人〃,这一规则在黑社会也不例外,在作为〃红狼〃高层的那段时间,我几乎就没有碰
枪的机会,每天穿得人模狗样得坐办公室、谈判、进出银行、招待政府官员,很偶尔得进一次警察
局。。。。。。别误会,是作为律师团的一员去作和平交涉的。
这些表面轻松的活儿事实上超级耗费脑细胞,更别提我还得负责帮洛翔清理各分支机构的账目,天晓
得我对数字最是没辙。洛翔不是不知道我这个弱项,但他总是以〃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管钱能让我放心〃为由
搪塞我。
因此,我对无数通俗小说大众影片里赞誉有加的黑帮老大是没啥感觉的,相较之下,也许做个亡命之
徒──就是那种在电影里经常能看到的左手冲锋枪右手手榴弹驾一辆打劫而来的好车风驰电掣与警察血战
三百回合的反派英雄人物还比较符合我的理想。
可惜,自由自在还不过两月,黄粱一梦,梦醒时分更觉凄凉。
我把自己的现状形容为〃凄凉〃,估计就是连仇家辛铭恩也不会反对的。
那小子把我逮回来以後,倒也没有多加折磨,只是把我吊了起来,用皮鞭抽了约莫数百下──当然,
可能是我夸张,毕竟我对数字最是没辙。
我似乎是昏过去了一次,辛老大非常友善得用盐水把我浇醒。
基本上,我们这些混黑道的人,很少有用到鞭子的时候,它太阴,太柔,操作性不高而技术要求严格
,除了特地拿来折磨人外没什麽用处。
而且,那仿佛也是道上的一条定理了,用这种武器的高手,通常是女性。
辛铭恩的鞭子用得不错,那鞭子至少有一米五以上,而他每一鞭都能抽中我的不同部位,堪堪避开脸
。
尽管我疼得厉害,控制不住得全身打颤,仍是对辛铭恩露出了甜美的微笑,毕竟他似乎没有打算要我
的命。
辛铭恩打累了,斜靠在沙发上喝茶──哦,对了,忘了说明,这里可不是什麽可怕的行邢室,而是辛
家的别墅,装潢富丽堂皇,犹胜欧洲贵族府邸,那揍我的皮鞭,据他介绍,是用老水牛皮浸制。
〃放他下来吧。〃辛铭恩对伺候在我两边的人说,当他看到我的好笑容,从嘴角也挤出一点笑意:〃不
错嘛,苏进。〃
我身子一松,摔在地上,尝试了一下,没有站起来的力气。於是我决定趴著,回辛铭恩一笑:〃哪里
,辛老大过奖了。〃
辛铭恩起身走过来,用皮鞋鞋尖撑起我那沈重无比的脑袋,我正思忖著要不要把所有的重量都搁在他
鞋尖上,他又把脚收了回去,上方传来他阴阳怪气的笑语:〃苏进哪,真看不出来你的野心有那麽大,连
‘红狼'的第二把交椅都不能满足你,非当老大不可?你跟洛翔多久了?十多年了吧?难怪他差点栽在你
手上。〃
〃呵呵,辛老大打人的力气不够,讲废话的精力倒还蛮足的。〃我笑眯眯得回嘴。
〃苏进,我把你送回给洛翔好不好?〃
〃随便你,难道辛老大还给我选择的机会?〃
辛铭恩眉毛一挑,露出个更阴森的笑容:〃苏进,你能活到现在,不就是仗著洛翔无心置你於死地麽
!〃他再度踱到我面前,拽起我的头发,我被迫与他对视。
这小子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阴毒,他冷笑道:〃知道不,苏进,你干得实在不赖。洛翔跟苏晶离婚了
,不但如此,苏晶还正式宣布脱离‘红狼'。〃
什麽?
乍闻此事,我如五雷轰顶,明知不该在辛铭恩面前示弱,但仍控制不住怔愣当场。
〃很意外?你该想得到,叛徒的妹妹,‘红狼'的人怎麽可能容得下她,更何况是留在老大身边。〃
辛铭恩的声音仿佛来自九重门外,我恍恍忽忽想起在医院与洛翔的对话,只觉心如刀割,眼耳口鼻,
无一不酸麻。
洛翔啊洛翔,千错万错,你找我就是,怎麽可以对苏晶。。。。。。
稍一转念,我又恢复了笑意:〃辛老大真爱说笑,下次记得找个更逗人的笑话啊。〃
〃你以为我在骗你?苏进,看来你这段日子果然是当了安分良民,除了吃喝别的都不关心了。〃
辛铭恩挥一挥手,左右立刻上来把我架起,我总算可以直面这位〃黑鹰〃老大了。
他冷笑:〃洛翔和苏晶分手的事可是爆炸性的新闻,都上了报纸头条了,你居然不知道?〃
怎麽可能知道!
这段时间,我还确如辛铭恩所言,为了吃,为了穿,朝夕都要忙,晚上还兼帮心眉批改作业,挨枕就
睡,〃红狼〃已如上世纪的遗物。
〃我没必要知道。我已非‘红狼'中人。〃我再次重复。
然,辛铭恩显然是烦腻了这套说辞,他在眉间开始堆聚雷雨:〃苏进,我不和你罗嗦,不过出於好心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苏晶失踪了。〃
〃什麽?〃
〃苏晶失踪了。至少我确定她已不在本阜。〃
我的背脊仿佛有无数毛虫爬过,打我离开後,〃红狼〃里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正疑虑重重,却又听到辛铭恩不合时宜的大笑,宛若鬼魅:〃苏进,你口口声声说与‘红狼'再无关系
,就这又惊又怒的表情,骗谁去?〃
我悚然一惊,远离那种生活才过多久,冰峰雪山的掩饰功夫已然退化?
〃苏晶真的失踪了?‘红狼'发生了什麽变动?〃
辛铭恩的表情停在咧嘴笑:〃怎麽?你不信我?‘红狼'表面上还是运转如常的,不过少了你们苏家兄
妹。上上周我还见过洛翔,风姿不减麽。〃
我沈吟不语,如今身陷囹,要如何才能脱离当下的困境?
终於,我决定向辛铭恩投降,叹道:〃辛老大,肯放我自由?〃
辛铭恩果然大笑,笑声震耳欲聋,盖不住的得意四处飞舞:〃问得好,苏进!我要你,加入‘黑鹰'。
〃
很平和的陈述句,我不由苦笑,好一个〃黑鹰〃老大,尽管不意外他提出这个条件,但是,我在心理上
难免有抵触。
只是,容不得我拒绝。
谁叫我那麽幸运,一定要当条自投罗网的蠢鱼?
不答应,估计辛铭恩能将我囚禁到天荒地老,而我现在最迫切的,是需要自由去打探消息。
於是我只好道:〃可以,但我有条件。〃
辛铭恩眯起眼:〃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辛老大应该不想重蹈洛翔的覆辙吧。〃我近乎冷笑。
话音未落,辛铭恩的手已势如闪电扼住我的颈项,表情如狼似虎:〃你敢?〃
我有意逗他,淡笑:〃怎麽不敢?苏进身无半分牵挂,辛老大若心有余悸,我们可以重新谈其它条件
。〃
当然这话属於扯淡,就我一工地搬运水泥的,哪来的什麽筹码和〃黑鹰〃老大谈条件,不过看透辛铭恩
目前无意与我计较罢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大没这种心胸,怎麽当老大?
稍待,辛铭恩的凶恶劲缓和下来,但手仍卡在我的脖子上:〃苏进,你一年的忠诚,我要拿什麽交换
?〃
一年的忠诚?真是知己莫若敌,我略一思索,回答道:〃第一,摆平你那个工头手下,别再找工人的
麻烦,工钱按时给付。〃
辛铭恩仿佛听了什麽天大的笑话,失笑答应。
我知他乃上层人士,不会知人间疾苦,没有理会,继续道:〃第二,不要干涉我苏家的事情──我会
把握分寸,绝不损害‘黑鹰'利益。〃
〃不行。你必须以‘黑鹰'的利益为第一位考虑,否则我不答应。〃辛铭恩不是傻子,一下听出我的言
外之意。
我咬牙苦笑,就知道在这人身上讨不了好去,只得点头同意。
左右放开我,我身子一重,差点摔倒,连忙努力伸直了腿。
辛铭恩的手由扼颈改为托颌,笑容由老谋深算的猫变作恶毒凶狠的狼:〃记著,苏进,今天开始的一
年里,你是我的人。我不是洛翔,没那麽好心肠。我要的是你绝对的忠诚。〃
〃是的,老大。〃我收敛了可能外露的反骨,垂眼谦恭得回答──没办法低头的原因是老大他还托著我
的下巴。
看来我的态度还算及格,辛铭恩把我扯到沙发边上推倒,吩咐左右:〃叫医生来。〃
又对我道:〃以後你住这里。我会叫人给你拿几套衣服──别让我再看到你穿那件红背心了,真他妈
的不是一般的难看!〃
我还是只能苦笑。
第五章
托了辛老大手下留情的福,第二天我隆重得发了一天的高烧,粒米未进。
第三天总算可以半死不活得爬起来出门了,仆佣保镖们当是得了辛铭恩的命令,对我并不加过问。
我到达工地已经中午了,远远见周全国在搬砖,略有些蹒跚得过去,大吼一声〃全国〃,工地热火朝天
的气氛霎时消失,全部石化。
怎麽?我莫名其妙。
周全国率先解冻,扑过来一拳打在我肩上,怒笑:〃好小子,你死哪去了?工头说你是老板的朋友,
跟老板走了,我们怎麽都不相信。你说,是不是工头把你开除了?〃
此时,众人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我一时间不得不八面玲珑,终於因为做不了九头鸟而宣告暂停:
〃全国,心眉在学校吗?〃
〃在。她担心死你咯!〃周全国的开朗里飘出些酸味。
我大笑,用一半的力气给了周全国一拳。
说起来,工地上的兄弟们表达感情的习惯实在糟糕,鼓足了劲的拳头往我肩上、肩窝砸,有些没抢到
好地方的还往我背上敲来,可怜我一遍体鳞伤的病人,哪受得了这番折腾。
当下识相得以见心眉为由,一溜烟跑掉──逃命在即,蹒跚的腿也不敢蹒跚了。
赶到学校,心眉正给孩子们上课。
不大的黑板上写满了四则混合运算的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