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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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己就像孩子般拼命地吸吮着笃的||||乳首,啃咬得几乎让他发痛,但他无意叫他停止。从||||乳首到锁骨,从下颚到脸颊及嘴唇,一连串荡人心神的吻正要展开。直己的右手潜到双囊深处,碰到了笃那最狭窄的部分。他轻抚周围后,用指腹戳压。
“不要!”
虽然笃摇头拒绝,但直己仍然没有停下动作进入了一点点。
“不、不行啊!”
直己边动手指边问为什么。
“那里不行……好痛……”
直己好不容易拔出手指,却在笃耳边低语“我想进去”。
“我想进入你的身体。”
“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是怕痛吗?我会先让你习惯,不痛之后再进去……”
“……不是痛不痛的问题。”
“那是为什么?”
面对直己的追问,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算没有防线地互相爱护亲吻,笃的心里还是有个小声音在警告着自己。身体虽然沉溺于快感之中,但心却没有跟上脚步。
他是喜欢直己的,看到他的微笑胸口会骚动,听着他的告白也不觉的厌恶。不但光是接吻就有感觉,也习惯了他的爱抚。
但是只有这样不行。光是舒服,却没有一颗渴求的心。比方说就像自己当初哭着需要伊泽的感觉一样。虽然荒谬,但如果伊泽和直己同时在自己面前的话,多少有点犹豫的笃还是会选择伊泽。
“你喜欢我吗?”
距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嘴唇。笃说不出“没把你当成恋爱对象”这几个字。
“起码不讨厌我吧?”
他换了另一种问法。
“……嗯。”
“我一定会比你喜欢的人更能陪在你身边。”
直己的确是距离自己最近的存在。谁叫伊泽已经……
“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
他的手指怜爱地在笃的脸颊上徘徊。
“我好想要你的心。”
直己又吻了笃。那令人不由得想推拒的温柔,像针般刺在笃的心坎上。
“你快点喜欢上我吧。”
他拥住这个寂寞男人的头。他不能否认自己的确被吸引了,但还是说不出最后决定性的一句话。
几个小时前才在接吻后离开。笃不知道此刻的自己为什么会身在这个吵杂的地方。不,其实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笃接到一通外线。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在外面跑业务的立原打来要一起吃饭的电话。
“这里是私立市野桥医院,请问您是青木笃先生吗?”
笃的心头掠过一阵骚动。
“我就是青木。”
“您是黑田直己先生的监护人吧?黑田先生出了车祸,目前状况相当危险,请您马上到医院来一趟。”
笃握住话筒的手下意识地颤抖起来,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公司的,只知道冲出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雨。
他搭着计程车来到这家位于郊区的医院。在急诊处报上自己的名字,一位中年医生立刻就走过来将他带到急诊室。看着一张又一张如果不说的话,就根本看不出是直己的胸、头部的X光片,在医生的催促下,笃颤抖着手签下手术同意书。
“我们会尽全力,不过也请您先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什么心理准备?难道直己也要步上跟伊泽和隆一样的命运吗?怎么可能……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笑啊,笑着亲吻自己……
坐在手术室前走廊上的长椅上,笃凝视着地上的一个黑色污点发呆。等人声消失,灯光也暗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来摇他的肩膀他才抬起头来。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是立原。
“直己的状况怎么样了?”
“……他正在动手术。”
“手术?他哪里受伤?!”
“头和内脏……还有脚……”
立原焦躁地在长椅周围走来走去,愤愤地踢了墙壁一脚。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听说他是骑机车为了闪躲对方来车而滑倒……”
“那个蠢蛋到底在做什么啊!”
立原坐在笃身边拿出香烟点上。
“我中午到你部门才知道你因为家人出事而赶到医院。你的手机又打不通,我担心死了,跑到你家去问他们却什么也不知道。我这才想到会不会是直己有事,打电话到每家医院的急诊处去问才找到这里。”
立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你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
明明是简单的计算,笃的脑筋却好像已经停止作用。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你吃过饭没有?”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啊,要不然怎么撑下去?”
“没关系。”
立原站起来强拉起笃的手。
“我在这里等着,如果你不在的时候手术结束的话,我会打手机通知你,你给我去吃饭。”
“我没有食欲,而且万一我不在的话……”
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笃浑身一震。负责手术的医生朝他笔直而来,他赶紧迎上去。
“手术成功了吗?”
医生虽然缓缓点头,但脸上严肃的表情仍是没变。
“手术过程很顺利,但这只不过是一时的处理,并不是根本治疗,他的状态仍然不乐观,现在只有靠本人的意志力撑下去了。他还没从麻醉中醒过来,你要见他吗?”
“要……”
笃步履蹒跚地跟在医生后面,在立原的搀扶下走进加护病房。直己就躺在最里面的床位。一堆机器包围在他的四周,他整张脸有一半都覆盖在纱布之下。当笃缓缓接近的时候,一旁的机械忽然发出尖锐的声响,直己原本仍在沉睡中的身体忽然大幅度地弹动起来。医生护士赶紧走到他床边紧急处理。呆站在原地的笃抱着狂跳的心凝视着眼前的光景。
处理完毕后,医生护士才离开床边。笃走过去,握着那双早上还抚摸过自己,现在却怎么捏也毫无反应的手。没有血色的脸颊苍白如冰,叫了几声他也没有睁开眼睛。
笃回头望着背后的医生。
“他会好吗?”
医生叹了一口气。
“依病人现在的状况很难说,就算是外伤好了也会残留后遗症。他头部的外伤相当严重,左眼可能无法恢复视力。其余还有几处骨折,最严重的部分是左膝下的粉碎性骨折。目前无法判断能恢复多少程度的机能,最坏的状况就是使用辅助工具。但这都是他情况好转以后的事了,目前我们只能说他非常不乐观。”
“请让他活下去。”
笃紧握医生的双手。
“求求您,让这个孩子活下去。”
“我们会尽全力,只是……”
笃无视医生犹豫的神情继续说。
“就算眼睛看不到也无所谓,就算不能说话不能走路也没关系。求求您救救这孩子。求你救救直己……”
笃被立原半拖半扯地拉出加护病房后崩溃在长椅上。一想到直己受伤的模样他就全身发抖。万一直己就这样回天乏术的话……万一他就这样一睡不醒怎么般?
“你没事吧?”
立原担心地看着他。
“你不振作一点怎么行?直己又不是完全没救。”
这个怕寂寞的孩子喜欢抱着他的膝盖,说完喜欢后总是伴随甜蜜的轻吻,像孩子似地黏着自己睡觉。他喜欢直己跟他撒娇,被依赖的感觉多么温馨,人的体温多么温暖。他说过喜欢自己,比隆还喜欢自己,只要是为了自己什么都能做,他说过想要他的心。
自己往后的人生还会出现这样的人吗?还会有别人像他这样喜欢自己吗?除了他之外,谁会喜欢这么渺小的自己?再也不会有了。
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不坦率面对自己的感情?早就应该告诉他很高兴他说喜欢自己,很高兴他亲吻自己,喜欢他拥抱自己才对啊。有什么必要装模作样?
笃的泪腺像决堤似地一发不可收拾,遮住脸也止不住的泪。为什么不告诉他我爱你?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直己也期待着这句话,为什么他说不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笃的脑中瞬间掠过伊泽和隆的脸。在快要被悲伤的预感压垮的最后一刻,他双手合十地诚心祈祷。向隆、向伊泽、向留下直己死去,连脸也没看过的直己的双亲祈求。
“……请不要带走直己,请不要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在直己住院的第八个星期,笃向公司提出了辞呈。因为直己好不容易从集中治疗室移到普通病房。在加护病房的时候笃无法进去陪他,但移到普通病房应该就行。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工作来全心照顾他。
在发生车祸的那两个礼拜,也就是医生宣布直己随时有生命危险的那段期间,笃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虽然医生说不需要家属在旁照顾,但笃还是每天都待在医院的等候室过夜。在毫无食欲的情况下他越来越瘦,看不下去的立原不止一次把他拉到附近的咖啡厅里强迫他吃饭。
跟那段时间比起来,现在直己的情况简直像做梦。就如同医生所说的脑部没有受到伤害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直己果然慢慢恢复了意识。那天当直己再度睁开眼睛叫了自己的名字时,顾不了什么羞耻心的笃,当场在医生、护士面前痛哭出来。
直己的脑部虽然没有受损,但外伤却非常严重。左眼看不见,左耳也听不到。肋骨断了两根,裂了三根。断掉的肋骨还伤到肺。他的左膝以下在滑倒的时候被后方来车辗过而断得粉碎。由于伤到神经的关系,根本无法以自己的意志力移动任何一根脚趾。医生有先告诉笃,就算做复健也没有复原的希望,但他还没告诉直己。
向公司递了辞呈后,笃就直接来到医院。外面又热又闷,阳光强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直己发生车祸是在六月初,而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夏天明明已经到了尾声,天气还是热得让人如处盛夏。
进到医院后,凉爽的冷气把笃身上的热汗全给吹干了。到加护病房后才知道直己已经移到别的病房。
到护士站问过之后,笃才知道他被移到最里面的单人病房。敲了几声没反应,笃轻轻打开门看见直己正背对着自己沉睡中。
他踮着脚尖走近病床。直己的脸虽然从左眼到耳朵都还包着纱布,看了令人极不忍心,但总算是脱离危险状态了。想到这里不觉落泪的笃,赶紧摘下眼镜把眼泪擦掉。
“你怎么哭了?”
还以为在睡觉的直己忽然睁开右眼看着他。耻于自己的哭相被看见的笃低下头。
“能换到普通病房真是太好了,我刚才是想到你当初被送进来的时候……”
“我怎么可能会死?”
说得干脆的直己换个姿势仰躺。
“外面很热吗?”
“啊?是啊,热死了。不过这里的冷气非常凉快。”
“看你满头是汗。”
直己伸出手握住笃。
“本来想在你换病房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可惜还是没赶上。我已经动作很快了啊。”
直己像玩玩具般地揉弄笃的手指。
“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出院?”
笃噗嗤一笑,拉过椅子坐在床边。
“好不容易才从加护病房出来,那有那么快就能出院?”
“住在这里很无聊耶。”
直己打了个呵欠,眨了几次眼后忽然凝视着笃。
“我睡着的话你会走吗?”
“我会留在这里。”
“……喔。”
安心下来的直己再度闭上眼睛。笃怎么也看不腻他安详的睡脸。
在笃辞掉工作的隔天,立原就到医院来探病。这一天,一直嚷着无聊的直己终于得到医师的许可,让笃推他到医院绕了一圈,最后还上了顶楼。
“外面真的好热。”
整天都在病房里,对外面气温没有概念的直己,在强烈的日晒下眯起眼睛。
“我想要靠栅栏近一点。”
笃把轮椅推到栅栏边,直己立刻探出上半身往铁丝网下看。但是坐在轮椅上实在是很不方便,于是直己伸手抓住铁丝网撑起身体。
他站稳了之后,转头对吃惊的笃说。
“虽然我左脚不行,但光靠右脚还是可以站稳。”
直己凝视着铁丝网下,在人行道上走路如豆大的人群说。
“从这里掉下去的话会死吧?”
他的膝盖一软,笃赶紧过去扶他坐在轮椅上。
“你、你没事吧?”
直己单手抚着右眼,低声说了句“只是有点头晕”。
“谁叫你忽然站起来?”
笃慌忙把轮椅推往旁边的阴凉处。
“这里好凉快。”
直己闭上眼睛享受着和风的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