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西楼 by youyu-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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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迷。
尹珉珉不知道,月摇光也不知道,紫坤更是不知道。但是,紫坤却吩咐月摇光一定要查,无论用任何手段,一定要把西尽愁的来路查清楚。
尹珉珉望着烛火出神,在那淡淡的火光中,她仿佛能看见西尽愁的脸。
看着看着,渐渐恍惚起来,双眼也越来越痛,竟在不知不觉中流下泪来。她突然回忆起多年以前,那个时候的西尽愁和自己,那个时候的欢声笑语,只能变成回忆。即使那个时候的西尽愁,对自己只是妹妹般的关怀,但也可以心满意足。
直到后来,岳凌楼的出现,才令尹珉珉不再满足于这种被当成妹妹的感觉。
——是岳凌楼,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全部幸福。
尹珉珉出神地想着这一切,以至于没听见有人在耳边喊她的名字。
陈凌安喊了好多声,尹珉珉才终于回过神来,抬头看着他,被吓了一跳。随即双眉一皱,厌恶道:「谁准你进来的!」
谁知陈凌安并不回答,望着尹珉珉还挂着泪水的脸,心痛地皱起了眉,抬手想为她拭去泪迹,却被尹珉珉扭头避开。
「不要碰我!」尹珉珉挥开陈凌安的手,指着门外,「你给我出去!」
「珉珉……」陈凌安心痛地叫着这个名字。
「你给我出去!」尹珉珉一声吼去,眼泪扑簌下落。
见尹珉珉这副模样,陈凌安怎么走得开。他握住尹珉珉的手腕,不由分说,一把把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他的未婚妻,这个世上最令他揪心的女孩。现在她哭得满脸是泪,自己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
陈凌安把尹珉珉的脸按在自己胸膛,奇怪的是,尹珉珉竟也停止了反抗,拽住陈凌安的衣服,大哭起来。陈凌安把下颏抵在她的头顶,抚摸着她的后脑。此时的尹珉珉,格外让他心痛。
好一会儿,尹珉珉的哭声小了一些,隐隐约约的,陈凌安听到她嘴里,在含混不清地说着些什么。陈凌安聚了聚神,仔细再听。这次,他听清楚了,尹珉珉还是在想着那个男人。
『西……大哥……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她断断续续地念着这几个字,不停重复不停重复。陈凌安心中如被千针所扎,疼得滴血。
「珉珉?」
他叫着尹珉珉的名字,但对方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只知道不断问着『西大哥,为什么……』
着了魔一般,陈凌安抬起了尹珉珉的脸。他突然很想堵住那张嘴,因为那张嘴里说出的,全是让他伤心的话。
从陈凌安的眼神中,尹珉珉觉察到了什么异样,正要挣出他的怀抱,不料却被抱得更紧。陈凌安抬起尹珉珉的下颏,随即嘴唇覆了上去。尹珉珉被吓得呆住,愣了几秒才知道反抗,一掌推开了陈凌安。
谁知陈凌安再次把她拉入怀中,不让她逃。
眼看他又要吻下来,尹珉珉一个耳光扇了过去。这才,陈凌安的眼神才清晰了一些,但他抱住尹珉珉的手却没有松开,只是用非常冷洌的眼神望着尹珉珉。尹珉珉被他看得背脊发寒,僵硬的嘴唇翕动了几下,颤抖地说出两个字:「你滚……」
陈凌安听在耳中,却没有任何反应。
尹珉珉急了,大吼道:「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一边吼,一边推打着陈凌安的胸口,但她的抵抗全都无济于事。陈凌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疯狂过。他竟拉过尹珉珉,把她掀倒在床!
「你不要过来!」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尹珉珉大叫着。然而陈凌安的身体却压了上来,发疯似的抓住尹珉珉的衣襟,向两边拉扯。只听『嘶——』的一声,尹珉珉的外衣已被撕裂,胸口露出了大片肌肤。
她望着陈凌安的脸,仿佛看到了魔鬼。
「你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声音里早已没了先前的威慑,带着明显的颤抖,似是在哀求。
「为什么不能碰你?」此时的陈凌安没有理智可言,「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为什么不能碰你?」
尹珉珉说不出话,是被吓得说不出来的。
「珉珉……」
陈凌安轻唤着这个名字,低头吻着她肩部的皮肤。就在前一天,他抱着尹珉珉因高烧而滚烫的身体,但却不能碰她。但是现在,他已不能克制心中的欲望,或者应该说是占有欲。他不能容忍尹珉珉对西尽愁的念念不忘,他想占有这个让他疯狂的女孩。
陈凌安继续拔下尹珉珉的衣服,尹珉珉刚要大叫,但嘴却已被捂死。她的头脑一片空白,眼瞳大大睁开,两行泪水顺着耳鬓流下。
◆◇◆◇◆◇◆◇◆◇
七月十五,那天夜晚对尹珉珉来说,是场漫长的恶梦。
在梦里,很多东西裂成碎片。
身体被强行占有,她知道,所有美好和纯洁都将离她而去。
——西尽愁。
那个男人的名字,也变得更加遥远。
蜕变,是要真正脱去那层幼稚的外皮,才能破壳而出。
那天以后,才真正有某种东西在她体内觉醒。
是否正是因为失去了那些少女会有的梦幻,才终于渐渐认清和想透一些东西,并且自甘堕落下去?
月满西楼(耽美) 逆风 第1章
章节字数:14008 更新时间:07…12…01 14:01
风眼,既风源处,它带动周围的空气形成风。而风眼,无风——至少表面看上去是。
紫星宫是风眼。并且,随着南洋紫星宫的到来,紫乾等人的再次涉足中土,这场风暴将越变越强。由广州的情川港登陆,一路沿海而上,它的目标是京城皇室。
七月十六,天阴。
清晨,晦霾厚重的云层,压在水天相接的地方。
洛少轩才打了个小盹,睁眼一看,万没想到入眼的竟是扬起的白帆!这时只听『咚咚』几声急响,一名手下闯门而入,报告说南洋紫星宫的船队即将出港。
同处一室的岳凌楼和北岳司杭也都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洛少轩急忙问道:「谁准他们出港的?」
手下战战兢兢地道:「是首辅延大人的公子……我们不敢拦……」
「延世蕃?!」洛少轩咬牙,一拳打在桌面上。
这时,岳凌楼一拢长发,衣服也来不及整理,就快步朝港口走去。其他人都跟在他身后。
紫色主船的甲板上,看不见南洋紫星宫的人。只有延世蕃和他的几名手下趴在栏杆上,一边戏谑,一边朝匆匆赶来的洛少轩等人挥手作别。
船已出港,拦不住,也不敢拦。
到了这地步,洛少轩虽然气急,但却硬是露出笑脸。轻抬右手,非常礼貌地跟延世蕃作别。北岳司杭一头雾水地看着洛少轩那张伪善的笑脸,正想说什么,谁知洛少轩一下勾过他的肩膀,向后一转,把他拐离港口。洛少轩的脸一背过来,立刻垮下,还用小弧度的动作揍了北岳司杭的肚子几下,以泄怨气。
岳凌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望着船队驶远。清晨的海风还很凉,岳凌楼的表情却更冷,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直到那些船只变成小点后,他才回过神来,转身离开。
主船船舱内,紫乾卧在一张软榻上,紫震候在一旁。
昨夜,延世蕃拜访,表明身份,说可以为他们引路,紫乾同意。延世蕃以为他们是吕宋使节,自然以礼相待。而紫乾也想利用延世蕃的身份,及早抵达京城。现在,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突然,紫乾按住心口,双眉紧皱,但嘴角的弧度却带着笑意,「我能够感觉到了……是姐姐的气息,她一定还在西南……」
紫震没有说话,只是听着。
紫乾又道:「我好想见她,但是……现在还太早……我会向她证明,我才是对的……已经二十年了,她有没有想我?」
紫星宫立派于三百年前,乾坤两人辅佐的宫主,迄今已有七名,尹珉珉不算。而在二十年前,乾坤分离,紫乾率一行亲信远渡重洋,去到吕宋,在南洋重新建立紫星宫。虽没有与原本的紫星宫呈对立状态,但两派人马,却再也没了联系。
此时此刻,在四川水寨的紫坤,也隐隐感觉到紫乾的到来。
但她却不知道,在云南,紫星宫的大本营,还来了一名意外的客人——水零儿。
四月,杨鹰死,水零儿被月摇光暗算,同红叶一起关入紫星宫。不久之后,西尽愁和岳凌楼两人也被关了进来。随后,红叶被七宫主带走,失去联系。后来,在紫星宫一名小护法的帮助下,西尽愁和水零儿成功逃出紫星宫,而岳凌楼,被扣在了那里。
那之后,他们又遇上了尹珉珉、庭阁、沈开阳。但并未同路太长时间,小护法被常枫提回了紫星宫;庭阁、沈开阳寻月摇光而去;西尽愁和尹珉珉,去往四川;而水零儿,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失踪了,她一直留在云南,而且还留在紫星宫附近——为了把红叶救出紫星宫。
紫星宫入口本就很难觅,即使找到,荒坟阵里也方向难辨,再加上又有僵尸守卫,可谓步步险境,处处机关。水零儿又不可能再飞回去,一来不懂热气球的用法,二来如果从空中过去,太过显眼,恐怕还没有落地,就被紫星宫人拿箭射下来了,到时候不仅救不了红叶,自己也难逃关押。
所以,整整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水零儿凭着坚强毅力和过人本领,硬是闯过了荒坟阵,进入紫星宫。连她自己想不到,她竟是百年来,第一个硬闯荒坟阵成功的人。
伪装成紫星宫人的她,好不容易打听到红叶就在天市殿内。
于是匆匆赶去,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谁知前脚刚踏入殿门,立即就听殿内传来一声叱喝:「谁?」
水零儿一惊,拔剑正欲硬闯,一名眼上蒙着紫纱的女子便朝她袭来!
女子身段轻盈,虽然眼瞎,但动作敏捷,水零儿应付起来也觉吃力。打斗中,只觉那女子颇为眼熟,却一下想不起来是谁。
正在这时,只听旁边有人喊了一声「七宫主!小心!」
水零儿这才记起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紫星宫的七宫主——当日带走红叶的人!
而那个喊话之人,水零儿匆忙之中只是匆匆一瞥,隐约见是一名银发的颀长男子。其实这个人水零儿也曾见过,七宫主带走红叶的那天,他也随行。不过却披着一件紫色的斗篷,遮住了脸部,只露出下巴。他是一名医师,十几年来一直留在七宫主身边伺候,名叫『安然』。
对七宫主的怨恨令水零儿的剑势更加逼人,招招夺命。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难分高下。
如果不是一人突然的出现,恐怕她们会两败俱伤——这人便是红叶。
她站在安然身后,喊了一声:「零儿姐!」
水零儿的动作蓦然一滞,转头正欲望向红叶,不想却被七宫主趁机掐住喉咙,动弹不得!
这时,只听红叶的声音又响起了,她向七宫主求情道:「不要杀她……」
七宫主犹豫了一下,终于松手。水零儿刚一解脱,就朝红叶冲去,一把拉住红叶的手,想强行把她带走。谁知红叶却皱眉了,轻声道:「零儿姐,不要这样。」
水零儿一惊,回过头来,一双明澈的眼睛睁得不能再大。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闯入紫星宫,为的就是救红叶走。但现在,近在咫尺的红叶,却不愿跟自己走?!
「零儿姐……我想留在这里,直到……」
红叶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缓缓低头,眼中满是幸福。
水零儿顺着红叶视线向下望去,竟倒抽一口凉气。
红叶抬起右手,轻轻覆上自己隆起的小腹,低声道:「直到……我把孩子生下来为止……」
水零儿只觉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响,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不过才三个月而已,就算怀孕也不会这么快?!水零儿的头脑已经有些发白,发射性的问了一句:「谁的?」
红叶抬头,轻轻一笑道:「西大哥的……」
同一时间,云南兴和城,千鸿一派总舵府内——
「夫人诶,你就把这碗药喝下去吧,安胎的……」
苏姨苦着一张脸,就差没哭出来了。
而黎雪只低头闻了闻那碗漆黑的药汁,就立刻捏住了鼻子,直吐舌头,也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苏姨道:「姨……苦啊……」
「这点苦都怕,哪像当娘的人?」
苏姨瞪了瞪眼,把药碗端到黎雪嘴边。
黎雪急忙躲开,急得直皱眉头,「可是可是……可是真的苦啊……要不等它凉凉,凉了我再喝,好不好?」
「凉了就更苦了!」
苏姨把药碗端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