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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山沟书画家-第93部分

小说: 山沟书画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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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琪昌说道:“别用纸巾去抹。你看看,都怪你胡闹。”席琪昌埋怨地看了眼自家老太婆。

    有些过意不起的老太说道:“我去拿吹风机来。”

    “糊涂啦,这一吹还不变形了?”席琪昌皱着眉头,低下头去看,“我想看看要不要紧,如果水渍留下来的话,得重新装裱了。”

    钟岳微微一笑,“算了,一点清水不要紧,反正席老您说这画也不值钱,没关系。”

    席琪昌凑近了,忽然又将眼睛带上,说道:“不对头!”

    “啊?怎么了?”

    席琪昌说道:“这画有问题。”

    老太刚听了钟岳安慰性的话,刚松了口气,又紧张起来,“老头子,你可别吓我。”

    “钟岳,你信我吗?”

    “嗯。”

    “那好。老太婆,去把我屋里头的那个水槽全部放满水,别用自来水,纯净水倒进去。”

    “干什么?”

    席琪昌说道:“你照做就是了。”

    “神神叨叨的。”

    席琪昌指着这幅画作,说道:“钟岳,你看这里,本来没有墨水的,老太婆洒上水后,居然有很淡的墨影,你看没看到?”

    钟岳凑近了,忽然瞳孔一缩,心脏漏跳一拍,“还真是!”

    席琪昌笑道:“我怀疑这幅画,有夹层。”

    “这……装裱都装在一起,这还怎么取下来?”

    “如果是用传统浆糊装裱的,待会儿我自有办法,但是是化工胶水糊的,这幅画恐怕要报废了。不过不去揭开来,这幅画,永远都是劣作。”

    钟岳恍然大悟,感情这系统估价的三个问号,是这么回事。画中夹画,揭好了一夜暴富;揭坏了,一文不值……

    “您拿主意就是了,即便是揭坏了,那也是我与这画有缘无分。”

    席老微笑道:“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了。此人费尽心机,想用一张劣画盖住原迹,看来里边藏着的画作,定非凡物,你随我进来。”

    “好。”钟岳也是有些紧张地跟席琪昌进了书房。

    大水槽里,纯净水倒了一寸高。席琪昌将画轴慢慢放入水中,“老太婆,给我那根竹签来,长点的。”

    “你等会儿。”

    “利索点。”

    老太白了眼席琪昌,翻箱倒柜地找了找,将一根一尺半长的竹签递给席老。

    “钟岳,你去那头,将画轴铺平了。”

    “诶,好。”

    两人各攥着一头的画轴,席琪昌慢慢抖动着画作。

    过了半响,用竹签找到有些脱了衬纸的宣纸画作,小心翼翼地将其挑了起来。

    “还好是传统的浆糊,如果是胶水,这夹在其中的画作多半是废了。”

    钟岳再往画作底下看去时,瞳孔不由自主地一缩。

    不对劲啊……

第一七五章 无巧不成书

    墨中含有胶,所以不管是国画还是书法作品,成品风干之后,再入水,只要不是大力地去刮擦,是不会遇水划开来的。

    同样,装裱过程中也是,所以当席琪昌那竹签将画作的宣纸挑起来后,如果是正常的画作,那么底下的衬纸应该是空白的,然而钟岳明显地看到,这底下,还有四个黑漆漆的墨团,有些模糊。

    席琪昌眯缝着眼,“有点意思,居然还覆盖了好几层?这个装裱高人手艺真是没得说,这么多层的纸张,刚才上手的时候居然没有察觉到丝毫。”

    有一张宣纸被席琪昌揭了开来,这一张,老席直接是丢尽了垃圾桶内,这上边并没有什么画作图样,纯属是装裱师为了底下的真迹不露出马脚,有意添加上去的一层单宣。

    这样连续挑走了两层单宣,原迹终于是显露出来。当钟岳看到原本的四个墨团变为几个清晰的大字,在波动的水面下笔划显得稍加扭曲,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疆……金农的作品?”

    没有错,折腾了几个月,钟岳居然神奇地发现,原来自己手上的这幅画,居然是画中藏书,赫然便是金农的漆书作品,也就是欧阳开山苦苦寻觅的《疆》作品!

    席琪昌也站在一旁,有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他亲手揭开来的,他甚至都怀疑,现在水槽里的这幅字,拍卖会上那幅作品。

    “这事情真是有意思了,钟岳,你的这幅画从何而来?”

    “徽州城隍庙,鬼市里,从一个大婶手里买来的。”

    席琪昌倒吸一口冷气,“二万,恐怕这回,得翻了一千倍吧。”

    钟岳也吃了一惊,他看到这幅字的真容时,心里也明白,这幅作品的价值几何了。

    “你打算怎么办?”

    钟岳回过神来,“这,这该怎么处理?”

    席琪昌说道,“宣纸挑起来,晾晒铺平后,在装裱完毕。至于装裱,我不擅长,要不我打的电话给一个信得过的老伙计过来弄?”

    钟岳觉得事情有些复杂,就说道:“您给欧阳先生打一个吧,看看他怎么说。”

    “好,看得出来,开山对于这幅金农漆书很看重,你这幅应该是真正的原迹了。”

    如此大费周章地装裱,试图掩盖真迹,如果还是一副仿作,那这人也太悲催了。

    席琪昌来书房里来回踱步,“喂,开山。《疆》的真迹找到了,没想到就在钟岳手里……”

    席琪昌将发生的事情跟欧阳开山详细地陈述了一遍。

    “好,好,恩,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我这就打电话给老韩。”

    席琪昌挂了电话,笑道:“你知道那幅尧舜拍卖会上的漆书,被谁拿下了?”

    “谁?”

    “凯宏轩,王格。”

    钟岳眉头一挑,“他?”

    “不错,而且还邀请不少沪上的文化名流,准备办一个艺术沙龙。这下可有的好看了。”

    “您觉得尧舜这场拍卖会,会不是会小楷王设的局?”

    席琪昌用竹签将《疆》的宣纸挑起来,晾在室内,说道:“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刻意而为,总之到时候,他若是太过分,那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人艰不拆,如果真是一问三不知,我等也不会拆他台。”

    “嗯,您说得对。”钟岳面对王格刻意地邀请,如今也是这个态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呵,老子就让你三千五百万变成三百五十块!

    “这作品,要重新装裱,你如果信不过我的话,让开山接手拿回去。”

    钟岳微笑道:“怎么会。您能帮忙,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也甭客气,以后那几条一点漆过来就行。”

    “哈哈,以墨会友,席老看来真的很看好一点漆啊。”

    席琪昌说道:“你的这墨锭,真的非常不错。我不是吹捧什么,如今能够有如此品质的,恐怕也只有德一阁和曹公素了,这两家的精品墨业,如果真的和你这一点漆比起来,论质量,还稍逊一筹。”

    “您过奖了。”

    “对了,之前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一直没好意思让你露一手,也明白,在这么多书法大家面前,让你露一手也是难为你,今天既然来了,一定要露一手,之前那幅《疆》,我也看过,也算是漆书之中的佼佼者,不知道你的楷书和隶书功底如何。”

    钟岳看了眼已经脱离衬纸的金农漆书,还是有点在意的。

    毕竟这薄薄的一张宣纸,可是价值几千万,黄浦江畔一套房啊……

    “哈哈,你放心。明清的宣纸,青皮加的多,虽然纸的色泽不如现在亮白,但是坚韧度和防腐程度都不是现在可以比拟的,这张宣纸即便是过水之后,也很难撕破的,要不我……”

    “别。”

    看到席琪昌要那手指做示范,钟岳赶紧认怂,这丫的,捅个洞算谁的?

    见到钟岳认怂的样子,席琪昌哈哈大笑。

    一旁端着水的伍老太,看着一老一小咋呼的模样,笑骂道:“瞧你乐呵的样子,要是当初对你孙子也这么乐呵呵的,阿宝也就不会带着他娘俩去米国了。”

    席琪昌脸色立马拉下来,“呵。还是我不是了?他小时候你护着,我打不得骂不得,长成了歪脖树,现在小孙子我还管教不得了?学点书法怎么了?不好嘛?你看看人家钟岳。”

    伍老太见到席琪昌又认真的较起劲来,放下茶水,“得,懒得和你说。钟岳啊,留下来吃个中午饭吧,我出门买菜了。”

    钟岳微笑道:“那真是麻烦了。”

    席琪昌呵呵一笑,“写不好,不准吃饭。”

    钟岳嘴角的微笑尴尬地停住了。

    “你看看,你看看。当初小孙子就是被你这么吓哭的!人家钟岳头一次来,用得着这么严苛嘛?”

    席琪昌旋即一笑,“我就是随便说说,你看,钟岳不也笑着跟没事人一样吗?说到底,就是那小胖墩被你们宝贝惯了,玉不琢不成器!”

    钟岳眼皮一跳,还没事人?你大爷的,都快吓死我了……

第一七六章 惊为天人

    书房之内,钟岳用纸镇将宣纸一压,笑道:“那我就献丑了。”

    “用不着这么谦虚。咱们学书法之人,相互交流促进,一直闭门造成,也难有突破。”

    钟岳挑了一支小毫,在墨碟之内沾了沾,一气以贯之,开始书写最拿手的六甲灵飞经。如今神人九势小有所成,加上近来对墨法和运笔的诸多感悟,钟岳的小楷造诣更加高了。

    全神贯注下,笔尖在宣纸上灵动地提按转折。钟岳时不时在墨碟上舔笔,小楷难在宽绰有余,然而钟岳的小楷,融合了吴门小楷以及漆书的金石味,秀气的字体,却流露出一种大家风范,这是吴门小楷之中非常罕见的,仅仅写了一行,就让在一旁观摩的席琪昌大惊失色。

    常言道:字如其人。吴门小楷都是清秀灵动,这是学习文征明小楷之人最喜欢的原因之一。字写得秀气,对于一般的普通人而言,属于美学范畴之中的美。

    然而对于一部分走碑学路子的书法家而言,吴门小楷灵动秀气之中,缺少的,则是所谓的金石气。

    何谓金石气?说白一点,就是厚重的味道。从书法的本体来看,这种“金石气”的产生,一是碑石本身的石质,体现了刀刻钉凿的乐趣,另外就是拓片黑白反差的效果造成,拓片大面积的黑色反差,会让人感觉到威严、冷漠,从而就有了金石气。

    然而钟岳的小楷,给席琪昌带来一种很怪异之感,秀气的字体之中,却透着金石气。如果把吴门小楷比作身穿汉服的儒生,那么金农漆书就像是肌肉饱满,五大三粗的壮汉,而钟岳融会贯通之后的楷体,则像一个身材颀长,肌肉健硕而不夸张的美少年。

    要在秀气和金石气之间,做到其一,已经是很难了,然而两者兼顾,达到平衡,则要比常人花更大的苦功,所以钟岳仅仅写了一行,席琪昌就对他刮目相看了。

    钟岳写了几行,停下笔,说道:“还请席老指点一二。”他想着,让席琪昌一直干站在边上也不是那么回事,写个一两行也就意思意思行了。

    “你继续。”

    “……”

    席琪昌喝着茶,一言不发地看着钟岳继续行笔,眼神之中的赞意更加浓了。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能有这样的优秀后辈,继承书法国粹,对于从事了一辈子书法事业的席琪昌来说,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后来者,更是未来华夏书法的希望!

    钟岳又写了几行,见到席琪昌不说话,便说道:“您看……”

    “继续写。”

    席琪昌一副今天啥事也不敢,就看你装逼的样子,直接拉过来一把太师椅,坐在钟岳身边。

    额……被一双大师的眼睛盯着,压力山大啊……

    写书法讲究全神贯注,最好的状态,就是无人之境。钟岳在系统产出的笔增幅下,可以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如今随便挑了一支席琪昌的小毫,加上这老头一直盯着他,总是有点分神了。

    这一走神,字就差了那么点味道。

    这种情况,即便是书生王羲之都不能克服,何况是钟岳呢。当年兰亭聚会写下的旷世之作,再回头来写,韵味差了不是一点两点,状态是非常影响书法创作的。

    见到钟岳写得有些失去神韵了,席琪昌便说道:“好了,难为你了。”

    “实在抱歉,席老,今天状态不是很好。”

    席琪昌摇头笑道:“你让我在一个陌生地方心平气和地写小楷,我也有些难做到心如止水。你看咱们这些从事艺术创作的,去搞什么艺术沙龙,现场临书的时候,哪一个是规规矩矩,端端正正写小楷的,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一来心静不下来,二来,等你一幅几百字的小楷写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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