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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谁愿永生by凡心点点(he)-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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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陆展柏苦笑了两声,接着说道,“看来,什么也瞒不了你。我曾经答应过外公,过了三十岁就要回北京,按照他的要求生活。这也是他一直愿意给你提供帮助的条件。外公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尊敬的人,而且他现在年纪也大了,我不想让他再为我操心。”
  “那么你的决定是什么?”李晟安问道。
  “我希望你一同和我回北京,”陆展柏说道,“我真的离不开你。如果你在这里,我在北京也过不下去的。所以,我希望你能陪着我一起回去。”
  “现在即使回了北京,也无法立即进入高检。”李晟安接着说道,“而且那里是政治的旋涡中心,工作环境会更加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又走上绝路!”
  “你不用担心,”陆展柏继续说道,“我让外公先将你调进北京市人民检察院,那里相对比较安全保险。你先在那里待个两年,继续积累工作经验。两年之后,我保证能让你迈进高检,怎么样?”
  李晟安沉默。
  不是不想回去,只是这一回去,恐怕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良久之后,李晟安才开口道:“让我再想想吧!”
  “你还有什么好想的?”陆展柏接着说道,“要是凭你现在的样子,你要进高检不管立多大功,至少还要等个十年八年。到时候我外公早已经从中央退了,情况可能会更糟。而你的机会,也可能彻底没有了。这个社会是嫉妒贤能的,有人可能会拼命打压你,排挤你的!我在外公身边这么多年,官场上的事情远远比你了解多了。一旦失去了靠山,你再想往上爬,那可就难上加难了!再说,即使你不考虑这些,但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在深圳不孤单么?我们一转眼形影不离已经五年了,难道我一走,你就真的一点不留恋,一点不失落么?我不是要放弃你,离开你。只是希望这次你也能为我做出一点牺牲!更重要的是,到了北京,你离真正的成功才会更接近!”
  李晟安又对陆展柏的话思考了许久,才最终给了他答案。“好!”
  
  北京!
  李晟安今后的人生将从那里开始,或许也将从那里结束!
  




转折

  陆展柏立马动身,先期回了北京。
  九月,一纸调令传来,李晟安被调入北京市人民检察院。
  消息震惊了深圳市人民检察院和深圳媒体。谁都没有想到,李晟安会这么快就被调走,谁都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但谁都明白,这是李晟安的机会。虽然调进的是北京市人民检察院,单位的等级上并没有太大区别。但北京是全国政治权力的中心,去了那里,自然是前途无限。
  在李晟安三十岁生日那天,检察官为他举行了告别晚宴。几乎所有人都给他献上了祝福,祝福他在北京事业能更加辉煌,祝愿他有一天能够进入最高人民检察院,期盼他有一天能够成为那个司法界独一无二的大检察官。这将是深圳的骄傲,深圳的光荣。
  李晟安,带着一身的荣誉,一身的名气,踌躇满志地来到了北京。
  但这个地方,却远远不如深圳那样愿意接纳他,愿意包容他。这里,是政治权力的中心。人们似乎也更加习惯了在政治上钩心斗角,在权利上你争我夺。就连这里的普通民众,也浑身显露着一股舍我其谁,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霸气。
  李晟安实在太年轻,没有人在意他!他的那些荣誉,他的那些名声,更是没有人放在眼里。人们宁可整日沉寂在对自己的胡吹海吹,对他人的鄙视打压之中,也不愿意正视现实。这就是北京,一个你没有后台就根本站不住脚的地方。
  李晟安虽然在北京读过四年书,但真正在这里参加了工作,才知道了现实的残忍和冷酷。相比于北方人的粗犷豪迈,夸夸其谈,李晟安显得更加务实,冷静。出身在中部他不仅有北方人男人不拘小节的一面,更有南方男人温柔婉转的一面。但对待工作,李晟安却始终是严谨,认真,负责。
  这一切似乎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李晟安在这里并没有受到重用。但即使不被重用,但他依然有事情可做。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几乎跑遍了北京城区的所有社区。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了解人们心中的疾苦。他让自己彻底从基层做起,彻底去做那些与民生息息相关的事情。对于民众的不满,举报和投诉的案件,李晟安无一不严肃认真地对待,亲自为他们解决这些难题。即使这样的工作永远没有尽头,但李晟安却已经真正地认识到,身为一名检察官,身为一名国家的官员,自己真正要做的是什么。就像师傅说的那样,做官,真正的用途,是帮助那些还在红尘中打滚的芸芸众生,帮助他们解决他们的疾苦。
  一年多来,李晟安经手的案件数不胜数。虽然在他人看来,这些似乎都不屑一顾。但李晟安却收获了更多切实的工作经验,收获了更多不可推卸的责任感,也收获了更好的群众口碑。
  
  而陆展柏,自从回了北京,回到了自己的家,似乎也一下子认识到了亲人的重要性。虽然自己的父亲和早已从政府部门辞职,一心跟着他的妹妹陆展兰一年四季都在外漂泊,但陆展柏也选择了一心抓住自己的外公。这个真正能给他一切的人。
  陆展柏不愿意做官,最终选择了和朋友们合伙开了家公司。但也仅仅是个挂职,他仅仅只是投入资金。这样,起码能够安抚外公的心。
  陆展柏的婚姻大事很快也被提上了议事日程。老头子整日为他物色着名门的千金,指望他能早些开花结果,开枝散叶。但陆展柏对这件事却是出奇地反感,出奇地不满。但具体原因,也始终无法说出来。
  当陆展柏向李晟安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问他有什么意见。
  “好啊。”李晟安说道,“这是好事情,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但我根本就不喜欢女人,”陆展柏不满道,“我只喜欢你。要结婚也是和你结婚,我绝对不会和其他的女人结婚。”
  “但这件事情你似乎自己也做不了主,”李晟安继续说道,“要让你外公安心,你就得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所以,别在说胡话了。”
  “我会对他说!”陆展柏立即回道,“我会对他说,我喜欢的是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认为他能接受么?”李晟安也问道。
  “他总会接受的,”陆展柏说道,“他年纪也大了,再过几年也要退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很爱我,他会答应我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的。”
  “但你有没有想过,”李晟安继续说道,“你是他唯一的女儿留下的唯一男丁。他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你身上是为了什么?总希望你能有所成就,能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能够开枝散叶。”
  “这是他的想法,”陆展柏继续说道,“那么你呢?以你自己的立场,你希望我怎么做?真的希望我结婚么?我结婚了,你会高兴么?你会快乐么?”
  “我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不快乐?”李晟安说道,“能看到你组建一个家庭,我很乐意。”
  “呵呵,”陆展柏冷笑两声,继续说道,“你真的这样想?恐怕你是想我结婚了就能放过你,你也可以结婚,完成你老爸的遗愿吧?晟安,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这世上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事情。你对别人,都是倾注了自己的一切。把自己对他们的承诺,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但为什么唯独对我,你却这么狠心?你以前总说自己不喜欢男人,不能和男人在一起。但这么些年来,你和我在一起也这么快乐!你就真的一点没有改变?一点也没有看到我对你的感情么?我不论对其他人怎么样,对你,我始终是一颗真心,永远不会改变的。这些,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感动么?”
  “不是我没有看到,也不是我不感动,”李晟安继续回答,“这么些年来,我也一直会思考这些问题。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这现实,却注定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没有结局的。不要说你外公不同意,即使他同意了,那么还有其他人呢?大众的目光呢?我的目标是做个优秀的检察官,是有朝一日能够进入高检,拥有真正的权力。没有这些,我的生活也没有任何意义,这是始终排在第一位的。但我们的关系,注定只能成为我事业的绊脚石。即使今天不被发现,总有一天,也会被大家发现。你让我那时候怎么去面对,怎么去继续。我的一辈子可能就这么又被毁了,之前做的那些也可能就完全白费了。你看看我现在,虽然一身荣誉,一身名气地来到了北京,但至今远远不如在深圳的时候得心应手。这是为什么?因为这里人人都想拥有权力,人人都想爬上高位。只要你有任何的缺点,就会成为他人攻击的对象。而你外公给我的那些帮助,始终是隐秘的,始终是见不得光的。在他人眼中,我孑然一身,任何靠山也没有。只要犯错,就会被打入万丈深渊,从此再也没有回头路。这就是官场。这些你想过么?”
  “想过!这些我都想过!”陆展柏接着说道,“还有一年,你只要再忍受一年,我就让外公帮忙将你调进高检!你现在的工作虽然普通,但你依旧做的很出色。你知道你现在在外面的名声有多好么?那些小人,是挡不住你前进的步伐的!你总有一天会一飞冲天!但现在,我要确认的是我们的关系。我不在意永远和你这么偷偷摸摸下去,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我。但我却需要知道你的心,你究竟爱不爱我?究竟爱不爱我?如果你爱我,我宁可为你抛弃一切!如果你不爱我,我做的再多,也担心始终有一天会失去你。这是我无法忍受的,真的是无法忍受的。看着你站在高高的,远远的地方,却离我越来越远,我无法接受,我可能立即就会去死!晟安,我求你,你今天给我一个答案,给我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李晟安回答道,“爱与不爱,我们始终要面对其他的问题。你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无论你是结婚,还是不结婚,我都没有任何意见。有些问题,你只能自己面对。自己去分辨,究竟什么对你才是最重要的。”
  “好!”陆展柏说道,“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你今天虽然不能给我答案,但我自己的答案却早已明确。我会让你看到我究竟是怎么对你的!你究竟对我有多重要!晟安,我只希望,你一辈子都永远要记得自己对我的誓言!只要我不放弃你,你也绝对不能放弃我!”
  “好。”李晟安回答。
  
  陆展柏最终还是将婚事拖了下来,一如既往地过着和以前没有差别的生活。
  而李晟安,也依然如故。
  但这时间,这岁月,依然在流逝。在两人的身边,默默地流逝。
  或许,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在不经意间改变着两人,改变着一切。
  陆展柏的心,突然有了家人,有了外公。
  而李晟安的心,也突然有了陆展柏,有了他。
  这或许就是,造化弄人!
  当两人认识的第七个年头开始的时候,被陆展柏的婚事这么一闹。李晟安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没有陆展柏了。这么多年的形影不离,怎么会没有感情呢?自己的一切,他都已经彻底了解了。他陪着自己渡过那么多日子,那么多的风雨,那么多的喜怒哀乐。自己最痛苦的时候,身边是他。自己最危险的时候,身边是他。自己最辉煌的时候,身边还是他。他,见证了自己的一切,也给予了自己一切!
  这一切随着岁月的流逝,在自己心中积淀。他是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这是Marian曾经对自己说的。确实是如此,他现在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或者比亲人更亲。只要把心留给自己就好。这也是Marian曾经对自己说的。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心了,但自己的心却为他重新泛起了涟漪。自己依然如此地需要爱,需要关怀,需要一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人。而陆展柏这七年为自己做的,已经在自己的心中无法再抹去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沉淀到快爆发的时刻了。就快要失控了,就快要爆发了。
  但自己,却要忍住,继续忍耐。不能承认,不能承认自己爱他。承认了,有了爱,就什么也做不了了!一切的努力就白费了!自己会不顾一切地跟他走,会再也无法实现对老爸的诺言,会再也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会再次回到地狱!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实在太多,太多。只要自己不顾一切想要得到的,最终都会失去,彻底地一无所有!
  所以,这一次,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情感

  平静的生活,也有平静生活的活法。这似乎恰恰,给了李晟安和陆展柏处理个人感情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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