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愿永生by凡心点点(he)-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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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安,晟安!”当李晟安逐渐接近自己时陆展兰伸出脑袋朝李晟安喊着,但一看李晟安的身后,四人提着砍刀又远远地追了上来。“晟安,快,快!”陆展兰焦急地喊着。
李晟安也看到了陆展兰,跑到陆展兰面前连气也来不及喘便问道:“展兰,你怎么样?”
“我很好,”陆展兰答道,本来还想追问李晟安怎么样,不料眼见那四人已经越来越近,连忙失声又叫道:“不好,他们追上来了!”
李晟安看看陆展兰惊慌的神情,大笑一声抓住陆展兰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跟我来!”说完,李晟安便拉着陆展兰跑进了树林。
两人在树林的小径中不断摸索前进,直到陆展兰实在是体力不支,跌倒在地上。
“晟安,我真的跑不动了!”陆展兰瘫倒在一片枯叶之上,大口喘着气对李晟安说道,额头早已是溢满了汗珠。
“这里还不安全,过了这片树林,在绕过两个山脚,我们才可以停下。他们手中不仅有刀,有一人还有枪,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硬拼!”
“什么?”陆展兰吓得一下子从地面跳了起来,抓住李晟安的手,紧张而关切地问道:“晟安,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李晟安笑着答道,随即又蹲下了身子,“来,我背你!”
陆展兰一时间感动得热泪就要夺眶而出,看看李晟安并不算十分壮硕的后背,陆展兰一阵心酸。他的身体为什么孕育着如此强大的能量?为什么他为了救自己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陆展兰忍住激动的情绪,慢慢地匐在了李晟安的背上。
李晟安背着陆展兰坚实地向前走着每一步,没有迟疑,没有劳累,一如既往地如同身无一物般。陆展兰则头靠在李晟安的肩步,身体感受着李晟安的每一次跃动,每一次心跳,是如此地踏实,如此地温暖。李晟安身体此刻就像是一棵大树,一座大山,自己只有依靠在这里才能感觉到安全,体会到幸福。“李晟安,我爱上了你!”陆展兰心中默默念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来到一片宽阔的草地之上。草地一望无际,有的已经枯黄,有的依然生机盎然,伴随着微风左右轻轻摇摆着。冬日的夕阳就在眼前,光芒洒落在草地之上。远方隐约有着山峰的影子,海浪的声音。这是陆展兰从来没有到过的一个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是那么的祥和。
李晟安将陆展兰慢慢从背上放下,脱下外套披在陆展兰身上。
“晟安,你觉得怎么样?”陆展兰看着正在帮自己披着外套的李晟安,问道。
“呵呵,有点累,放松了才觉得!”李晟安微笑着回答,英俊的脸也有些涨红。说完李晟安索性直接向后一仰,躺在了草地上。
陆展兰亦跟着躺在了李晟安的身边,目光左右环顾了一阵,问道:“这是哪里?”
“海边,”李晟安忘了天空,答道,“再朝前面走一点,就可以看见大海!”
“是么?”陆展兰惊讶道,“想不到我们跑了这么远!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以前来过,”李晟安闭上眼睛回答道,“不过也好久没有来了!”
陆展兰没有再说话,索性也学着李晟安伸展了四肢,闭上眼睛,任由阳光洒落在自己身上。微风吹得身边的草丛“呼呼“作响,伴随着远处传来的海浪声,空气中弥漫着大海的气息。
李晟安同样也在感受着这一切。如此熟悉的一切,一样的地点,一样的阳光,一样的微风,一样的海浪,只是身边已不再是一样的那个人。
“晟安,你的身手真好,哪里学的。”良久,陆展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一脸笑容,饶有兴致地问李晟安道。
李晟安也慢慢坐起身,看了看陆展兰,笑道:“这个,说来话长。小时候跟着一位师傅学的,之后一直没有停止过练习。”
“是么?”听李晟安这么一说,陆展兰似乎更加感兴趣了,继续迫切地追问道,“说来听听,我很感兴趣!”
“呵呵,”李晟安轻笑两声,伸手帮陆展兰整了整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才继续说道:“我上初中的时候,学校后面是一座大山,我每天晨练的时候总喜欢往山上跑。有一天,我跑到了山中的一座道观里,看到道士们在那里打拳,就开始每天在那里偷学。有一次,一个道长发现了我,他笑着对我说,你的天资不错,愿不愿学正宗的武当拳?我满口就答应了。之后的三年,我一直跟着那位道长练拳。后来我上了高中,上了大学,虽然远离了道长,但从来没有间断过练习。再到后来,我又接触了一些散打和空手道,然后就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
“哇!”陆展兰听完一声惊呼,用近乎崇拜的语气道:“想不到你的生活这么精彩,真是羡慕啊!”
“呵呵,”李晟安看看一脸孩子气的陆展兰笑道,“听着当然是精彩!但学功夫可真是件枯燥而辛苦的事情呢!”
“我明白,”陆展兰望着李晟安迷人的脸和眼睛,轻声说道,“不过过程中总是有很多快乐的,不是么?再说,若不是当初,今天我可就没有指望了!”
“呵呵,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也挺自豪的!”李晟安笑道。
“还有么?”陆展兰继续笑着追问,“多讲一些你的故事,我爱听。”
“你想听什么?”李晟安道。转脸再看看陆展兰,夕阳之下,面若桃花,青丝飞舞。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是云依又坐在了自己身边,如此的舒心,快乐。
了解
“什么都可以啊,只要是关于你的。比如你的家庭,学习,还有工作之类,”陆展兰笑着说道,“当然,我更加不介意你讲讲自己的感情生活,你这么帅,人又这么好,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呵呵,”李晟安轻笑两声,一脸好奇地看着陆展兰说道,“那你呢?你也这么美,人也好,那追你的男孩子岂不是更多?”
“哎呀,晟安,你好狡猾!”陆展兰一脸羞涩地反驳道,“我可连初恋都还没有过呢!不过,抛砖引玉,为了听你的故事,我先讲一些我的故事给你听,好不好?要讲真实的,不许再赖皮哦?”
李晟安看着活泼的陆展兰,心情也十分愉悦,随即便答道:“好!”
“好,那我开始了!”陆展兰笑道,“我呢,名字叫做陆展兰,出生在美国,祖籍北京,十二岁的时候又去了英国,直到二十二岁才又回国。”陆展兰说完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笑看着李晟安。
“怎么,完了?”李晟安故作一脸茫然笑道。
“没有,不过现在轮到你了!”陆展兰笑道。
“我可没有你那么传奇的身世啊,”李晟安也笑着回敬道,“我叫李晟安,今年二十四岁,出身在中国一个很普通的家庭。”
“这样不行,”陆展兰不满道。接着又低头想了一会,才接着说:“这次多讲点,要深刻的,你可不许笑我。”
李晟安微微点头。
“好,再次开始。”陆展兰开始一本正经道,“大家都知道我父亲是著名的经济学家,但大多对我家的其他状况了解得很少,特别是我的母亲。其实我父亲和母亲是在耶鲁大学认识并相爱的,他们是校友。当年他们在学校热恋,但直到年近三十才结婚,一方面是父亲学习和工作的需要,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的外公当时并不赞成他们的交往。我的外公当时就已经在中央重要部门任职,为了前途,也给我母亲安排了一桩婚事。但我的母亲却爱上了我的父亲,从此也开始与外公交恶。其实父亲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只是得不到外公的欣赏。直到父亲在耶鲁大学拿到博士学位,并在国外小有名气,外公才同意了他们的婚姻。婚后不久,母亲并诞下了我的两位双胞胎哥哥,一个取名陆展松,一个取名陆展柏。寓意他们的人生能像松柏一样,青春活力永驻。”
“等等,你有两位哥哥,还是双胞胎?”听到这里李晟安忍不住打断陆展兰问道。
“不错,”陆展兰继续说道,“只不过这些已经是往事了,因为我的大哥陆展松在不到两岁的时候已经不幸夭折了。”
“原来如此。”李晟安心中一惊,低声叹道。
“当时我的父亲在国外讲学,母亲在北京。”陆展兰接着说道,“母亲当时非常难过,而外公将长外孙的夭折完全归咎到‘不付责任’的父亲身上。母亲最终受不了丧子之痛和外公的压力,选择带着哥哥离开北京去美国找父亲。他们之后在美国的那段时间过的异常痛苦,虽然两人将爱全部给了我哥哥陆展柏,但母亲始终走不走失去大哥的阴影。终于,他们决定再要一个孩子,来弥补母亲心中的痛苦,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我。
母亲怀了我之后,父亲还是工作繁忙,不停地游走在美国的各大州,无暇照顾母亲。不料已是高龄孕妇而且身体一直积弱的母亲在这期间却出了一次意外,导致了我的早产。母亲在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她情况不容乐观,大人和孩子可能只能留一个。母亲哀求着医生让我活下来,医生没有办法,当时父亲又远在他方,母亲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医生最终只好采取了母亲的建议,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可是当我出生后不到一个小时,母亲便永远地离开了我。医生说她当时是看着我的笑脸离开的,很平静。母亲临走之时还给我取了名字,叫陆展兰,说这个女儿就是她自己,会长得像兰花一样美。但我的父亲,外公却没有能见她最后一面。”陆展兰说着说着已经是情绪低落,红了眼眶。
李晟安伸手扶助了陆展兰的肩膀,痛心地说道:“展兰,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说这些。”
“没关系,”陆展兰转头对李晟安勉强地笑了笑道,“其实这是很久的事了。只是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所以有些感伤。”
“别再说了,看着你难过我的心也好痛。”李晟安抓住陆展兰的手安慰道。
“不,我其实一直想将这些藏在心里的事情告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现在讲出来,我觉得心里好轻松。晟安,请允许我继续说下去。”陆展兰也握紧李晟安的手坚定地说道。
李晟安再次微微点头,一脸痛惜的表情。
陆展兰继续说下去,“当我父亲和外公赶到时,看到的只剩下刚出生的我和母亲的遗容。母亲的骨灰被外公带回北京安葬在祖坟之中,父亲和外公的关系也至此跌至谷底。父亲独自带着我和哥哥在美国生活了两年,那两年父亲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工作,全心来照顾我和哥哥。但随着哥哥的长大,哥哥的脾气也渐涨,他似乎一点都不喜欢我的父亲,整天哭闹着要妈妈,也从来不接近任何人,也包括我。父亲担心他的成长,最后决定将哥哥和我送回北京,交给外公抚养。这样也好,哥哥和我终于回了家,而父亲又可以开始为事业而奔波了。
父亲本以为将我和哥哥交给外公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事实上他也没有想错,外公很爱我们,特别是哥哥。哥哥从小就长的漂亮,聪明伶俐,读书的成绩也好,外公简直把他当成了心头肉,对哥哥是有求必应。但哥哥的脾气却一天比一天坏,小小年纪就会发火,大闹,打人,而且不分对象。除了外公,没有一个人能管住他,他也没有任何朋友,连家里的佣人平时都不敢和他讲话。对我,哥哥似乎是更加恨之入骨,他总说是我和父亲害死了他的母亲,让他成了一个没有母爱的孩子。他对我轻则骂,重则打,似乎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亲妹妹。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十二岁那年。我还记得那一次我抱了个洋娃娃在花园玩耍,哥哥突然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夺过我手中的洋娃娃,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上。他恶狠狠地对我说那是母亲留给他的东西,绝对不许我乱碰,再碰就会杀了我。我吓得大哭,坐在地上和他争辩了几句。不料他一把抓起我的头发,将我硬生生拉到游泳池边,将我推进游泳池。那是我有生以来最害怕的一次,在水里我似乎都依旧能看到哥哥凶神恶煞的脸。我在水里拼命地挣扎,似乎是母亲一直在耳边告诉我,孩子,你不能死,你要坚持,马上就会有人来救你。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被赶来的佣人救上了岸。
后来,佣人告诉我,哥哥一直在岸上大哭,大喊,甚至最后自己也跳进了泳池。但这件事情之后,外公知道哥哥和我再也无法共同生活下去,就让父亲回来将我接走。父亲来接我的时候,哥哥躲在房中没有出来,但当我们的车已经开动,我转头向车窗看的时候,我却看见哥哥满脸带泪地站在路口,他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陆展兰讲到这里眼泪已经是忍不住夺眶而出。李晟安伸手怜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