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的记事本 作者:玉鸾佩(红袖2012-4-11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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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我随他去厦大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空间很小,但,人很多。他去制作间修咖啡机器,我独自坐在靠近窗口的角落里,墙壁周围略显繁杂,桌子上很空荡。抬头看到嵌在墙壁上的驼色木板上罗列了很多书,大多是外国文字,越发显得小资小调了。这里的布景很乡村、木椅、蓝白格子布、黑板、四方桌子、透明水杯。我的木椅紧贴着一面墙,墙上用钉子订着许多错乱的纸张,这里有火车票、有信封、有旧照片和陈旧的画报当然还有写着文字的信纸,那些字很娟秀,像心思细腻的女子所书,笔画简单,字里行间成几句诗,像是在诉说着某种情愫,引人联想,像看一部电影,女主角该是如周迅那般古灵精怪吐着烟圈的女子。透过右侧的那扇窗,我能看到外面墙面上的小黑板。黑板上用白粉笔写着很多字,标题是,在这里的生活。我依稀记得几句话:
有喝完继续聊天的
有喝完就走的
有在这里待一下午的
有谈情说爱的
有默默的看书的
有安静的听着歌的
无论这里发生着什么
我们都在继续着……
左侧有一把木吉他,不知道为什么我迟迟想要顺手拨动它的琴弦却因为旁人的侧目而最终保持着我的安静,临近的桌上坐着一个男孩和女孩,虽然我在认真的阅读那本《川端康成的传记》还是能依稀听到他们的话语,女孩子打扮的有些妩媚,长靴短裙低低的V领衣露出雪白的脖颈,她大方的用俏丽的小火机点起一根烟说着哪个酒吧的名字,说着那里谈情说爱恣意玩乐的人们,说着她21岁的年龄还有她的那些过往。片刻过后男孩走了,留下她一人,她面带微笑径自走到不远处的一个桌角旁与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孩闲聊起来,她问她:CanyouspeakChinese?
这里的灯很闪,远远的别于霓虹,这里的人很真,真实的让我看不到被生活磨砺的印记。她们小心而优雅的品着浪漫的日不落,店主精心调制的咖啡和着诱人的名字,在某个四方桌前在角落之后,人们不谈政治、不说理想、不诉衷肠。只是安静的坐着看着你看着我,小声的说着话。2010年的最后一天,会是一个怎样的星期五。上班、下班,人们依旧会行走在带有斑马线的路上。不管怎样,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
—— 。
归宿
9
悄然而至的2011没有了往年的悸动,就像是一种习惯,年复一年。
这个冬日的雨天,天空黯然,淅沥的雨滴落到脸颊里,只是瞬间感到一点冷,抱紧了肩膀,继续在街头行走,办公楼,夏商营养餐,公交卡,那扇陈旧的铁门。很小的时候我们执着于梦想,时过多年我们不得不冷漠面对现实,老男孩唱着回味的那首老歌,北京胡同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个用嗓子和指尖调侃生活的人。有人红了,红的很突然,但背后的酸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有人走了,走的很惨淡,觉得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便渐入乡野扛把锄头做起了农夫。渐入而立的我们,何去何从我无从知晓,身边的同龄人有太多已为人父,已为人母,无意之间邂逅儿时的伙伴,总会记起曾经的我们一起在火炉旁烤过土豆,带着生生的大米到学校去蒸,为了抢巴掌大的地方热热煎饼也会大动肝火,曾经的我们,就着一把咸菜就是一顿午饭,啃着冰冷的豆包却还是觉得味道很香甜。
过去的一年用极为简短的文字作为总结是一种寂寞的疏离感,或许曾经的每一天到最后都消融在时光流逝的隧道里,再也寻不到可以挑拣的痕迹,很多事能略则略能忘已忘,剩下的那些回头去看,忍不住的还是会哭出声音来。或许太痛或许太累,总之,留守脑海之中的往往多了痛楚少了喜悦。这本是不应该的,但偏偏如此的干扰了我,如果有希望,新的一年只奢望能珍视更多可以寻觅的幸福,小心的记在心底,不止一次不止一天忙碌的奔波着,直到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驾驭在没有休止的设备里,才感到生活的麻木,忽略了朋友,忽略了一切娱乐性的元素,没有闲谈没有漫步没有烟火没有恣意,到最后用奋斗的字眼来安慰,为了爱人,为了家,为了所谓的幸福生活。
很想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很想很想。知道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每天的早起晚归房间杂乱不堪,直到有一天把床挪进了靠近墙壁的地方,添置了两个简易衣筒才感觉空间大了起来,豁然开朗的一刹那都是快乐的,年过一年,那些无忧无虑的人来去匆匆,那些真实的笑容多么让人向往啊,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只是一念之间却还是放不下,做不到,比如快乐,做不到放下负担就没有快乐。放下了包袱,便意识到是一种自我蒙蔽。很多现实是不容人不去感怀和思考的,颈上好比挂着层层枷锁,迟迟打不开。从儿时开始,自成年未落。到最后只能是一个矛盾的人,过着矛盾的生活。
每次去上家教课,孩子写字,我读书。空闲时间,我们一起看《雾都孤儿》,商讨着《小王子》孩子说我们都该做像奥利弗一样的人……是的,那些久经磨难仍然奋斗着的人都是心存阳光的,那些阳光是太阳折射出来的七色花,照亮了很多人的生活,给了很多人,生活的希望。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南方的很多城市下雪了,厦门没有雪天,气温却也降到了四五度。
这样的气候本是可以适应的,只是天气的寒冷让心境也跟着凉了。一年的工作开始告一段落,小小的会议室里我们开始年终总结,每个人每个岗位,就是这样。我曾听到一个人提起,这一年来人们都是在疲倦的工作着。有个人告诉他,工作就是为了寻找快乐。这原本就是矛盾的两个概念却还要花时间去费心的揣摩,得来的不过是二人的相视而笑。
看过一部电影《查理和巧克力工厂》,很喜欢那些追逐梦想的人,愿意为了一个梦永不止步。
日子在很多人的手心里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味道。我一直在想,自己二十七年来最大的成就是什么,是因为阅历还是因为学识还是荣誉。到最后得到的答案是敬重,有些人可以不在乎他腰缠万贯也不在乎他贫困潦倒。但是会一直在乎他是否被人尊重,我想,这就是人们心中最满意的成就。有一些人愿意给你足够的恩惠,即使你一贯默默无闻。有一些人愿意给你足够的信赖,即便你们是初次谋面。对于此,我想这比与时间赛跑更为重要。
这一年的三月,像所有故事里的春天一样,花是新的,草是嫩的,季节更替,花样轮回,生活也跟着开始改变,我们都长大了,《将爱》的故事里杨峥踏着海浪喊一句:文慧,你听。她能听到什么呢,多年以后想必只是屏幕里煽情的那点杂陈味道,酸的,甜的,苦的,辣的。融合了青春百味,穿不了断肠的毒。爱情的毒像春天里牧童的曲子,悠扬的忍不住侧耳,爱情里的毒,像冬树怀春,吐着绿油油的嫩芽,忍不住凑近脸庞,去闻一闻春天的味道。春天不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吗,花儿醒了,还能醉了木的香,燕子醒了,还能叽叽喳喳的唱着曲子,可是人醒了,能做些什么呢?关于春天的所有遥想都是那么遥不可及,听说他和她分手了,没有轰轰烈烈,只是平平淡淡,相处的时间久了,很多想法都不在始料未及,于是,离开,新的城市,新的生活。不是说男人和女人之间都是一物降一物吗,他因她而沉迷,于是愿意失去、放弃、舍得,死心塌地的满足她的虚荣心,求的不是一世的纠缠,哪怕是一刻都是一种满足。又有她,她迷恋他,抛开家,宁愿孤孤单单的随他而去,那么现实的世界里,她不爱慕,不虚荣,不求财,不慕名,为的不过是他爱她的那颗心。真了,她便了了心,诚了,她更是义无反顾,像是赌了一场鸿门宴,宁死都要去赴约。
当我决定和沈图说起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那将是一场没有宴席无人祈福的婚礼,他信誓旦旦的说一辈子会对我好,许我一辈子的赌注。那一刻,我笑,笑的时候心里很苦,爸爸对我说过的,自此而后,我都是苦海里挣扎的一只凤凰,怎么也飞不起来了。飞呀飞,高高的枝头或许只能容在梦里吧,梦似繁花,花谢无期。六年昭华,看似平淡无常,屈指算来,不过是几世光阴里的的一场致命邂逅,每一天遇到每一人,偏偏遇上你,遇上了却偏偏爱了,这就是命里的造化。
爱在春天里,整个都是浪漫的味道,浪漫不再是少女心头的玫瑰花,变成了手心里的一句话,他愿意让你闭上眼睛在手心里轻轻的写上一句话,不用听,不用看。你都觉得手心是热的,心头是暖的,整个人都变得心花怒放了。浪漫,不是说亲爱的你嫁给我吧,他会说我不会爱你一辈子,只是有生之年我愿意与你不离不弃。我不能许诺让你住上百平的房子,不能许诺给你多少金银珠宝,只想无论贫穷富贵都能拉着你的手彼此觉得:有你,真好。这个春天里,我开始写爱情,写在三月里的第一篇文字里,只因为:这个春天,地铁里有一种春天的味道,这种味道叫——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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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出嫁(结局)
10
我只是一眨眼,落叶成泥,红花细软之间只剩下一幅画,画轴轮转,瞥一眉眼,看的,是那段迷失的青春年华,我忍不住的回眸,望一望,总是望不到边缘,突然想起,这些年来,记忆里残留的不是没有休止的念想,而是在岁月的长河里,那奔赴不止的斑驳中曾经有过的五味杂陈。有些幸福,有些痛楚,有些缅怀,有点感伤。二十七年来,我一直在想我的生活。那些跟成长有关的童年,少年,青年以至到中年。在一处安谧的漩涡里,一直在思索,我想要追求的幸福生活是什么?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在异乡漂泊着,廉租的房子,微薄的薪水,没有休止的奋斗着,开始一段钱包从鼓到憋,口袋里的钞票从有到无的过程,当我们追求的生活品质和残酷的现实形成巨大的反差时,我想一个清醒的人能做到的不过是不断的反省和成熟,在曾经稚嫩的肩膀上覆上重担,在自我意识的空隙中填补一些挫折和磨难,从未经世事经过摔打和磨练到最后,围绕在头脑里的将是更多的理性。
我所生活的每一天都将面对选择面对困惑,我一度为自己的害怕而自责,或许是考虑问题往往太多周全而忽略了一些事物逆转的机遇,在有限的时间里,我滋生了对未来生活的恐惧感,我倾尽所有的为家人买了一个房子,在我认真筹划着要兼几分工,完成学业,偿还贷款的时候我无法料想的身体状况出现了,一切都开始成为未知数了,不是吗?乐观的人总是觉得日子可以边走边看,而我却总是超前的感到悲观甚至是有一丝无望。到现在,我清醒的觉得我是多么的不理智呢,人生几何,又有多少世事无常呢,暴风雨总有过去的时候,何况生活给了我那么多。我就想着,一切都在眨眼之间,总会过去的……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呀,给了我多少追寻的味道,关于爱情,关于幸福,关于我的生活所有。
关于这场婚礼,对很多人选择了沉默,结婚登记的前一天,沈图带我到他家乡的县城最大的珠宝行去选戒指,我看上了那枚镂空花纹的金指环,而他则瞄上了附近的一枚金莲花,我说它是莲花,他却笑说那是玫瑰,五个瓣,三棵蕊,金光闪闪。他问我:喜欢吗?我说:你喜欢的我都爱。就这样,他从钱包里取出了仅剩下的一千块付了款,小心的将这枚“玫瑰”戴在我右手的食指上。不是说婚戒要成双成对吗,他说什么自己都不要,他说我戴着就好了,这是他对我爱的承诺。
去民政局的那个早晨,沈图早早的起床,整理了自己的西装和衬衫。他说:亲爱的,我们去买衣服吧。我问:哪有钱买衣服呀。他说:今天是我们登记的日子,要拍结婚证的照片,当然要穿好看一些呀,我跟哥拿了钱去给你选件外套吧!就这样,我跟着他去了街上,千百惠的店里,他为我选了一件水粉色的小西装,拍照的时候,长发遮挡,西装也只是露了半截的领口,那天下午,我们手上各自多了一个红本本,写着两个人的名字,贴着两个人的照片,他笑着对她说:老婆,多好看啊!
为人夫,为人妇的日子,你情我愿,恰到好处。回头看相识的日子已近七载,年华易老,岁月横流,都说爱情有三年之痛,七年之痒。沈图和我却浑然不知,习惯牵手,习惯拥抱,习惯小打小闹的彼此呵护着。一切都只为习惯,他说他是前世欠了我的,于是在某个因工作晚归的夜晚,他在厨房里摆弄锅碗瓢盆,在洗衣室里跟粗布麻衣说着悄悄话。我说,我值得被他爱,许这世间再无这般好的女子了,姑且委屈着嫁了他吧。说是说,但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