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体无完肤 作者:声声消(晋江vip2014-06-09正文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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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她有点认识他了,远远看见就会冲他点点头笑一笑,就算是打招呼了,也不等他作反应通常就已经走开。
他还是装的冷冷的,只是忍不住会想去看她这次的题目做的怎样,去物理老师家的时候下意识望一眼他的车库门前是不是有人叼着一根烟吐出烟圈来。
不过那也是唯一一次他看到她抽烟了,后来再也没有过,这样也好,否则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义正言辞的上去拿掉那根烟。
熟了之后他是把她当做妹妹的,一个比较要好的哥们儿听了他的说辞之后嗤之以鼻:“得了吧你,这年头哥哥妹妹是最不纯洁的东西,你就直视自己肮脏的内心吧!”
他压根没想过要跟她说什么,总之当做妹妹一样对她好,把她喜欢的东西都给她,不就行了么,大男人对一个小女孩说什么情情爱爱的,他觉得受不了。
既然如此,也就从没想过她会情窦初开,偏偏还不开在他的身上。
所以发觉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动了动眉头,藏在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她看见了他。
闻初颜觉得奇了怪了,闭着眼睛的时候不做梦,怎么睁开了反倒开始做梦了呢?
所以她跟他对视了十几秒,才发现他是真的,活生生的坐在自己跟前。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瑞士吗?”说是一个月,现在也才两个多星期而已,而且他们前几天才通过电话。
沈子钦按了按她手臂上的青紫,满意的听到她“嘶”的一声,才问:“疼吗?”
她泪汪汪的点点头,表情还带着从睡梦中醒来的呆滞,“疼的。”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受了点风寒而已,昨天下雨了。”她收回在他掌心的手。
他的目光闪过一丝暗淡,她又故作没事的说:“有点饿了,我想吃汤包。”
沈子钦皱了下眉头,道:“你不能吃汤包,肉汁太油腻了,”说着拿起一边的正装外套,“好好躺着看会儿电视,我很快回来。”
她乖乖的点头。
精神比昨天要好了很多,而且补了这么长时间的觉,她再也睡不着了。
她起身拉开了一点窗帘,就正好看到沈子钦走出住院部大楼的身影,他身高腿长,背影料峭,伞也没带,微微低着头,走的很快,就这么看着便能想象他来时的模样。
闻初颜,你会遭报应的,她对自己说。
☆、第二十一章
“我明天能出院吗?”闻初颜边吃东西边问。
“不能,医生说你还要观察几天。”
“我好像已经退烧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你的肺炎还没好,你想回家之后再继续进医院么?”沈子钦只当在训小孩。
他在专心致志的削苹果,因为手艺不够好,削的断断续续的,没有一条是完整的。
她有些难堪的小声对他说:“这里很贵的,念姐不肯要我的钱,但是说什么我也得还给她啊。”
沈子钦不以为意,“不要紧,我替你给了。”
她要是知道了这家私人医院只不过是许念的男人开的,根本不需要计算金钱的概念,估计会很惊讶。而且在他们这群人之中,提这点钱是不可能的,偏偏闻初颜就是很在乎,他也只能这样搪塞过去。
闻初颜一听就急了,“那你是不是又要说不用我还了啊,你老是这样我也很有负担!”
他手上的苹果皮又一块掉落在桌子上,还带着不少果肉,那甜腻的汁水也滋生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很甜。
他看着她,“我让你感觉到负担了?”
闻初颜顿了顿,吸了口气,道:“是,你这样对我好,你也不问我是不是愿意接受,总是这样付出,可我根本不能回报给你相等的感情,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
沈子钦抽了一张纸巾,缓缓的擦了擦手,逐字咀嚼。他似乎也是被气着了,反倒笑着对她说:“你的意思是我对你这样,你根本不想要,你认为很多余,是吗?”
闻初颜不答话,而他继续的说着,那一字一句像在用刀子钻她的心,“我对你的好,你还不起,那么他对你的不好,你倒是甘之如饴苦中作乐,闻、初、颜,你太有能耐了你!你的心是是用什么做的!你喜欢费祁,可他压根不甩你,这样你才觉得很爽是吗?”
她始终紧闭着嘴巴不说话,红润的脸颊变得惨白。
尽管他的质问令她觉得心痛,很想要辩解,但她什么也不说。
本来还算得上温馨的气氛一下子变冷,刚又要开口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他走出去接电话。
虽然很轻,但她还是听见他在开门出去前说了一句“对不起”。
闻初颜的手指扣在手心里,等到觉得痛,手掌中央已经被抠出一块很深的印记来。
她也知道沈子钦这样急急忙忙赶回来都是为了她,日夜兼程,就为了给她买一碗粥,削一个苹果。但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这样消受着他对自己的好,却没有办法给他想要的东西,霸占着他的感情。
很久以前她听一个同学说起男女之间究竟有没有纯友谊,其中一个同学特别鄙视的说,哪有什么友谊啊,男女之间的友情,就是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B到底,就算真的有纯友谊,那不是男的有问题是个娘炮,就是女的有问题是个男人婆。
当时她还笑了。
她这么自私的占着沈子钦不放很不好,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就更不好,所以她还是说了。
沈子钦在外面接了电话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到她的病房,而是转去医院里的超市买了包烟,去抽烟区抽了一根。
他是极少抽烟的,不仅因为家教森严,也因为他本身讨厌香烟的味道。
可有时候香烟能令人不那么焦虑。
他很快又要回瑞士,这次出差并不是为了好玩而已,沈氏在北欧的生产线要增加,本来他去的时间还会更长一点,但他硬是压到了一个月。
这不,那边又在催了。
可是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真叫他又憋屈又懊火。
沈子钦觉得自己挺贱的,做那些都是心甘情愿,只要见着她的时候她是在笑就可以了。明明她疯了一样的爱着其他男人,他居然忍了下来。
所以她说出那些话他真是气死了,多少女人排着队在他屁股后头争着抢着要爱他,就她视若无睹,甚至还求他别对自己好了。
他连抽了三四根烟才回到病房。
闻初颜当然也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不过她没说什么,看到他进来就开始在遥控器上瞎按以免更尴尬。
沈子钦见着病号服穿在她身上宽宽落落,素净的小脸萧索惆怅,顿时气也消散了大半,他刚才言辞也激烈了点,她还在生病,确实应该让着她一些的。
护士进来送药,嘱咐她在晚上八点前要把这些药吃掉。
然后他也拿了自己的衣服,说:“我要走了,你好好吃药,再联系。”
她像是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啊?”了一声,然后神情有一点受伤,又很快的压制下去,咧开嘴角同他道别:“好,一路顺风。”
然后她忽然想到坐飞机是不能说一路顺风的,很快改口说:“一路平安。”
她情绪低落的样子全部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忍不住加了一句:“是公司有事,必须得回去,我先走了。”
她也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她在医院足足待了一周,期间许念和米蓝都经常来陪她,可她从日出等到日落,却始终没有等到心里想的那个人。
闻小姐一周没有回来,湖边费宅肯定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
王妈在她第一个没有回来的夜晚就打电话给彰特助了,说清楚情况之后只得到彰特助很简单的一句回复:“先生的意思是没关系的,再等等好了。”
他的话当然已经温和很多了,费祁的原话是这样的——“不回来就别回来,死在外面更好。”
第二天,第三天……直到一周,闻初颜整整一周都没有回家,连带着费先生都不回家了,纵然王妈在这宅子呆了这么久,一向是个淡定的,也有点摸不透了。
闻小姐是个软弱的个性,这些年不见天日的也过过来了,整天窝在那个房间里,就像等着皇帝有一天能驾临行宫的妃子一样,这回也不知怎么了。
而且眼见着费先生这些日子也回这里越来越勤快,两人的关系逐渐亲密起来了,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王妈还记得一周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先生都不顾她想要替他整理一下湿透的衣服外套就冲到了楼上,她本想年轻人真是火性旺,这么一时半刻也等不了,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又下来走掉了,再然后是闻小姐冲下楼梯,在雨里淋了一圈才回来,本来就是啊,先生都走了多久了,她才追下来。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她就面色难看,可还是不顾劝说出门去了。
这下好了,一去就没再回来。
而费先生这样的态度也令他们这群下人摸不清头脑,人不回来他也不着急,虽然从他一贯的样子来看他确实不太在乎闻小姐,可每次回来都明显两个人会睡一张床,加上上次还带她出门了。
所以当闻初颜病愈归来时,王妈就好像她没有离开过似的,依旧是倒茶上菜,不多言语,未令她显得局促。
费祁一直没再出现,甚至连他的消息她都很少听到。
……
费祁从助理这边听说了闻初颜生病住院的事,眉头也不曾动一动,“知道了。”
助理看了眼老板的脸色,又说:“是贺家公子的医院。”
他终于有了点反应,目光从纸张上挪到了助理身上而已——
“嗯,你出去吧。”
“是的。”助理恭敬的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他翘起一条长腿,伸手想摸烟却没有摸到,就开始把玩手中的打火机。
“叮!”,一簇幽兰的火焰冒起,他把手指凑近一点就感受到那种炙热。
玩火*,有个词是这样说的。
他重新把打火机的盖帽拍上。
他不喜欢事情超出自己控制的感觉,所以闻初颜在哪里打工,老板是谁,他也都一清二楚。
唯独就算漏了她会去看陆茜的事。
其实这不是她的错,但他还是怒不可遏了,因为她的存在就是往事的一道标记。
那个在墓地捣乱的家伙他已经查到并且处理掉了,他还以为是什么英雄人物,结果还不是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
那人是之前因为几个生意在他的手上栽过几个跟头,怀恨在心。不知怎么的查到了陆茜,就下了手。
现在他的尸体已经被剁碎撒到名湖里,在死之前他度过的三天也是难以想象的残暴和痛苦,他流下的冷汗滑过血肉模糊的身躯,盐分给伤口带来的感觉很疼,但是半根舌头被拔掉,想嚎又嚎不响,想哭,眼珠子却被挖出来了,只有比血淡一点的水珠从湿漉漉的眼里流出。
这些并不需要费祁亲自动手,可整整三天他没有离开过那个小屋,他微笑着看他从嘴硬到求饶,从求饶到哭叫再到诅咒,最后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慢慢死掉。
即使做完这些,也洗刷不了那人犯下的错的千分之一。
这都算便宜他了。
费祁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眼角瞥到了一个文件袋,上次把那线圈扯开到一半就放到旁边,他想了想,拆开了它。
☆、第二十二章
晚上应酬的时候大家都看出费祁的心情不太好,平时他的话虽然也少,但今天半解了领口,也不上桌来上两把,只兀自喝着酒。
这些天他没有联系钱傲,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不是简单的一次围网行动。钱傲为人虽豪迈不羁,但行事仔细小心的很,从未出过什么大岔子,顶多都是有惊无险。
这次却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条子弄到了货,没这么简单。
他树敌虽然不多,可到底是从多少人的背上一路踩着过来的,要说没人耿耿于怀谁会信。刚处理掉的那个人只是因为当年在他手下的一个并购案中吃了亏栽了跟头,就想尽办法要做让他不舒服的事,其余更惨的呢?
如果有人存心跟警方联合起来搞他,那抓到钱傲就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在他一边喝酒一边想事的时候,屋内忽然飘来一阵香风,眼皮子都不用抬就知道是有姑娘们进来了。
会所的温度适宜的很,姑娘们都穿的很少,化着妖冶的妆容,他们在前面挑挑拣拣的,这里摸摸那里蹭蹭,引来几个女人嘻嘻哈哈的娇嗔。
几个相熟的其实也不太能确定费祁好哪口,毕竟他身边环肥燕瘦的总没个定数,就一个女明星他们算是见过好几次,可也有一阵子没碰到了,想必是被踹了。
看来看去这几个庸脂俗粉还是给自己享用比较好,至于费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