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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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莫天!
“这么说,那个人叫莫天?”
母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点恼火:“一个蛊惑仔而已!”
啊,对呀!我心里笑开了花。和我想象的相同:母亲这种出生于正统家庭书香门第的人,怎会看得上莫天。
“那我的父亲真的是莱纳多?”
“不是他还有谁?”母亲真的生气了,“你怎么会以为你是莫天的儿子?他连女人的手指都不愿意碰,哪来儿子?更别提是我的儿子,我恨不得杀了他,怎会为他生儿子!”
“妈,你怎么会和他结仇?”原因早已猜到,只是想再证实一下。
母亲却突然住了口,只用若有所思的眼光望着我。一旦冷静下来,母亲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我取过身旁那副用纸严严实实包裹着的画,对母亲说:“所有的人都以为父亲只有一幅一流作品,他们错了。其实还有另外一幅,只是父亲从来没有把这幅画拿出来展出过,可见在父亲心中,这幅画有怎样一种地位。我认为,妈妈,你是唯一有资格拥有这幅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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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去包裹在外面的纸,一副油画展现在面前,是一幅人物肖像。
厚重的深紫色背景下,一个穿着一身淡绿色衣裙的东方姑娘对着观众微微笑着。她非常优雅,美得就象一个梦中仙子,笑容清新又沉静,有一种安宁温馨的氛围淡淡的环绕在她的四周。。。。。
象那幅“追风少年”一样,这是一幅盛满了画者爱心的倾情之作,每一笔都似乎在讲述着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正因为如此,画中人才象有了生命一样,栩栩如生。。。。。。
公平的说,这幅画从整体上也许比不上那幅“追风少年”,少了那份震憾人心的力量,但它却也多了一份默默温情,是一幅当之无愧的一流佳作。
母亲静静地看着画,一动不动,几乎石化成雕塑。良久,她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画中姑娘的面颊,眼泪慢慢地滚落。。。。。。
我看着母亲,悄悄站了起来。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何必再逼着母亲去面对那个事隔多年依旧没有愈合的伤口?只希望母亲能够明白,父亲也是真心地爱过她的,希望她能够从此解开心结。
“莫天,他把你父亲从我手中夺走了,”我刚到书房门边,身后响起母亲的声音,非常令我吃惊的是,她的声音竟然很平静,“我们认识是因为我想学习国画,而你祖母画得一笔漂亮的水墨山水。我们一直是令人羡慕的一对,直到莫天出现。也不知道你父亲中了什么邪,疯狂地爱上了那个17岁的少年,画了那幅‘追风少年’。当时我已经怀孕,我去和莫天谈判,才知道那人身边美少年如云根本没把你父亲当回事。我想他们分开是迟早的事,所以决定生下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父亲会回到我身边,既使为此被父母赶出家门也在所不惜。他们也真的分开了,可是,我万料不到,你父亲被他给毁了,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却再也画不出象样的画。而且即使被他丢了,你父亲还是忘不了他,他宁肯去gay吧找一夜情,也不愿面对我。。。。。”
“我决定跟席阳父亲回中国的时候,你父亲确实来找过我,他想要你的监护权,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动机,但是我不能把你给他,我恨他,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的滋味。这可能是我此生犯的最大错误,因为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起你父亲。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哪知道直到今天,一切都没有变。。。。。。”
母亲的声音一直都很平静,淡漠得来就象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走出母亲的家门时,我在想:原来我和莫天的相遇并不是出于偶然,而是父亲有意安排的。那么父亲是出于什么动机呢?给我找个依靠?不会那么简单。或者是为了抱复,可是他怎么肯定莫天会喜欢上我?。。。。。。
这一切,都已被父亲带进坟墓,看样子,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会知道答案了。
好在事到如今,这一切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下午独自送走Leon,他紧紧地拥了拥我,轻轻说了声“宝贝,珍重!” ,然后大步向安检处走去。
一点伤感?或者;几许遗憾?不!
我们偶然相遇,共度了一段梦幻般的时光。在我,是成长中的一页;在他,是命运的莫测。。。。。。我们的生命轨迹原本在两个不同的平面,不过是我的任性让它们有了一个交叉点。梦已醒,相别时唯有一句“珍重”,但相信彼此的记忆深处,永远都会为花都那间斗室留下一习之地。这就够了。
看着Leon修长的背影消失在安检的另一边,就象看着我生命中的一页慢慢翻过。厚重吗?说不上。但它也有它的位置。Leon,那个热情如火的法国歌手,就此别过!
一个人慢慢走在机场外长长的林荫道上,看着节日里携儿带女的年轻夫妇们,快乐又祥和。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期望着象他们一样生活 满心宠爱着自己的父母,一份早九晚五的工作,一双淘气可爱的儿女,平淡却温馨的日子。。。。。 只是,此生无缘了。
好在,上天总算公平,这世上,有失就有得。
嘴角悄悄扬起:莫天,该是我们谈判的时候了。伸手去摸大衣兜里的手机。
电话刚刚拿在手里,一辆平凡的银灰色Honda Accord停在身旁,车窗摇下,我见到了一个我以为最不可能在这里见到的人:七哥!
“不要把眼睛瞪得那么大,不是我自己想来的。上车。”
上车后,七哥扔下一句“我在赶时间,得尽快把这个case解决了,有点棘手。”就不再理我,专心至致地看起他手上的文件。我乘机小睡,最近一段时间体力透支严重,难得身边有个顶尖好手作义务保镖,正好放心大胆的补觉。直到车入市区,七哥才叫醒我。
汽车驶入一处毫不起眼的宅子。进去之后才发现,宅子古意盎然面积惊人,其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俨然一个小型苏州园林。园子距市中心只有几条街之隔,这在寸土寸金的B市市区,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随着七哥走进一座小楼,楼上挂着“听风看雨”的牌匾,是座仿明建筑。
简直象在梦中:机场遇见七哥,市区的古宅,现在又来一个什么“听风看雨”。。。。。。我自然知道这不是一场梦,而且猜到了谁在这儿,只是。。。。。。只是,这怎么可能?!
七哥把我领到偏厅里,仆人上过茶后退下,而那两个仆人我熟得不能再熟。
终于再也忍不住,问七哥:“怎么可能?”
七哥给我装糊涂:“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两个仆人我认识。”
“那有怎样?”
“他们是莫天的贴身仆人。”
七哥不阴不阳地看着我,又不痛不痒的说:“你小子行啊,把我骗得好惨,现在大获全胜,还装糊涂。”
真是冤枉呀!我苦着脸说:“七哥,我不是装糊涂,我是真糊涂。”
七哥认认真真地看了我一会儿,这才问:“真的没有想到?”
“七哥,想到什么呀?我现在觉得就象在作梦。”
七哥这才“噗”的一声笑了:“看样子不象是装的。”
他抬手看看时间,然后对我说:“时间差不多了,天哥应该办完事了,你进去吧。出这座楼,向左边走,那有几间平房,叫‘醉卧居’,天哥在等你。”
我没有动,看着他:“七哥,怎么可能,谁都知道天哥20年未踏入大陆!”
“什么事都有破例啊,你小子竟逼得天哥为你破例,我以前那些担心全都白费了。”
我有点说不出话了,是吃惊得来说不出话了 天哥为我破例!天,我这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七哥拍拍我的肩:“快去吧!我不知道你和天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知道到了这份儿上,什么事都不重要了。反正你们两个赌的这场气,你赢了!”
赢了?赢什么呀!
赌气?我哪有在赌气!
总之,好象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倒是我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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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居”里,莫天正在打电话,看见我,收了线。
我站在门边看着他。有莫天在的地方,好象目之所及就只会是一个莫天,其他人都会被忽略掉,至于房间大小陈设布置之类,那就更只是些淡出视觉范围的虚无背景。我相信,有这种感觉的人,绝不只我一个。
莫天,他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强烈存在感和视觉冲击力的人物,就算被扔在人海里,人们第一眼看见的,绝对是他,只会是他。
我在门边停下来不往里去,倒不是我突然变得胆小或者不好意思了,而是我脑子还有点不清不醒,真不该在车上睡那一觉,搞得我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你还杵那儿干什么?我都到大陆来了,难道你连两步都舍不得走?”
我还是不动,只迟迟疑疑的说:“天哥,你真到大陆来了?”
莫天给气笑了:“难道你看到的是我的魂魄?”
“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么?”糟糕,越说越说不清。
“为什么?你说我为什么来!”
“我其实都准备回去了。”笨啊,怎么一下子就说了出来,在机场的时候,我不是还在想着谈判吗!
“我知道。从你让人动那个什么许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总算想通了。”
“那。。。。。。”那你怎么还来?
“你想是想通了,但是天知道还要等多久你才会消气,我不想再等了,再等下去,真要给你气死了。”
我的声音小了八度:“我。。。。。。其实。。。。。。其实。。。。。。也不算生气?”
“不算生气算什么?算吃醋?”
好象不太对呢?怎么他那么凶?我反倒象是做错了似的?我脑子清醒了点:席凯文,你也用不着这么受宠若惊吧!
我低下头,尽力压制住那种宛若梦中的不真实感,直等到大脑清楚了不少,才抬起头看向屋子里的莫天:“不是吃醋,是怕你把我当成个男宠。”
莫天眼中冒出一阵火光。
糟,他这是真的生气了!我暗叫声不好,这下脑子完全恢复正常运转。
莫天走到沙发上坐下,沉声问我:“那你说说我有把你当男宠吗?”
“我知道你没有,可是,。。。。。。”我突然“可是”不出来了。
“继续。”
豁出去了,不是几天前就打定主意把一切都谈开吗?今天索性把想说的都说了,把那些个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主意一打定,思路立即顺了,话一下子变得顺畅起来。
“天哥,我没有说你把我当作男宠,我说的是我‘怕’你把我当男宠。我不想老是站在你身后,我不想老是被人指指点点,我不想一切都依仗着你。我在龙宇的一切,都是你给的,离开了你,我什么都不是。我觉得,我就象是一个男宠。所以我想看看:没有了你,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我知道,我并没有阻拦你。”
“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不喜欢勾心斗角,我希望我的生活可以简单一些,就象那些普通人一样。”
“结果呢?”
“很不好。普通人的日子与我无缘,总是有人给我过不去。所以我想通了,与其把生命浪费在与许晋那种人的勾心斗角之上,我宁肯到属于龙宇的一流竞技场上去较量。”
莫天眼中有丝笑意一闪而过:“还有吗?”
“有。我离开了你,过得并不好。我现在才知道,一个人如果长成我这个样子再加上一副又臭又硬的脾气有多糟。”
莫天几乎要笑起来了。
我继续说:“我算是明白了,其实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不可能完全按照他们的意愿去生活,就是所谓的‘事之不如意十之八九’。所以我觉得还是回来的好,不如意事,也就十之三四而已。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你。”
我顿了顿,现在进入关键问题,成与不成,留与不留,全在此了:“但是,。。。。。。”
莫天眉毛一挑:“还有条件?”
我也扬起了眉,带点挑衅的意味:“算是吧。我不是回来当男宠的,我要作为一个男人和你站在一起。”
“那你觉得这些年我辛辛苦苦地培养你,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那么做是为了要一个男宠?”
“我说的不是那个,你明白的。”我注视着莫天,执拗又坚决。
莫天哭笑不得:“你把那种事与男宠联系在一起?!Kevin,你也是男人,你应该知道大多数男人都会犯那种错误。”
“大多数男人与我无关。”
“你这是在威胁吗?”
“不是威胁,是警告。”
“哦?”
“如果再有男孩子上你的床,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莫天沉默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我们就这样远远的对持着。
被莫天这样盯着,心里如果不发毛,那肯定是特异功能。我没有那种功能,只不过,这是底线,我已经无路可退 第一次在莫天卧室里嗅到别人的气息的时候,我知道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过。我对自己说:只有妞才在乎那种事情,我不是个妞。
可是有了一次就有二次有三次,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果不是先有这件事,仅仅一个“靠陪人上床往上爬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