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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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合成品,待看了我的PORTFOLIO后,态度大变,看我的眼光中多了几分真诚。
笑够之后,辛蒂认认真真的对我说:“凯文,你很有才气,水平也很高,按理说完全可以单飞,知道为什么方经理要让你给我当助手吗?”
她口中的方经理自然就是我的母亲大人。
“一方面,你不熟悉国内市场的喜好和市面上流行的装饰材料;另一方面嘛,”辛蒂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眼中几分激赏,“看你这幅样子,很有点放浪不羁,典型的艺术家派头。可是麻烦的是,我们的客户大都不懂艺术。”
“你以前的那些设计稿,非常大气漂亮,我个人很喜欢,不过对国内市场来说有些太前卫,有些又过于阳春白雪,恐怕市场并不看好。就这个项目来说,主人是个暴发户,读了点书,可也就停在了‘时尚’这个档次。至于女主人,高中勉强毕业,当过几天模特,懂的是品牌不是品味,所以我们的设计应该对准他们的虚荣心而不是一味讲求艺术品味。”
辛蒂不了解我的底细,看我年轻便先入为主地认定我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红不说白不说开篇就是一堂“职场101”,直听得我哭笑不得。不过,这样坦率认真的人倒不失为一个好雇员好同事,母亲手下有这样的员工,可见也是个精明的老板。
这个小小的项目让我学到不少东西,对国内市场和流行饰材都有了不少认知。尤其是在现场监理方面更是受宜匪浅。在法国的时候,老板雇佣我是看中了我的绘画功底和设计天赋,可对于现场监理却总是不给机会。偏偏他的理由还充分得来让人无法反驳谁叫我不是室内设计或者建筑专业的科班出生呢?!
顺利通过这个测试之后,母亲开始让我独立完成一些小CASE。不到一个月,我就忙翻了天:手上总有至少两个以上的项目同时跟进,白天盯现场,晚上回家埋头设计直到临晨1、2点钟,惹得办公室一众同仁直叫超人。
但我却有一种久违了的充实感。 繁忙紧张的日程安排,每天不超过5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好象又回到了与Leon相识以前的那些日子。至少再也没有功夫伤春悲秋,几乎把Leon忘到了九霄云外。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忙碌,继父依然不知所踪,母亲依然与我淡淡相交,席阳依然跟在我身前身后高考一结束,席阳就成了一名办公室boy,在不情不愿地“打杂”两周之后,死皮赖脸的成了我的“马仔”。买午餐订晚饭,打印文件整理资料,盯着工人按图施工,核实建材。。。。。。件件事交到他手上倒也做得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小少爷居然也学了不少“跟班”的本事。
日子匆匆流过,不经意间我已经在B市呆了两个月。两个月来,我对大陆室内装饰业有了必要的了解,也看清了国内企业的运作模式:不出所料,典型的官商结合路线。即便是母亲经营的那间小公司,官员对其的影响也不容忽视如果继父不是城建局长,相信母亲的日子不会过得这么优哉游哉,公司更不会经营得如鱼得水一般。其实政府和官员对企业的影响在那里都存在,只不过在中国,影响更明显更直接,企业的运作也就更不规范。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象我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与“良善”一词有缘,关于是非对错的界定也很模糊,所以中国的情况正适合我混水摸鱼。该是认真考虑离开的时候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金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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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B市,骄阳似火,空气中没有一丝风,简直就是一个烧得彤红的特大号火炉子。更加不幸的是,此时此地此高温,我竟然正坐在一座刚刚完工的别墅中, 浑汗如雨。别墅是“清水”别墅,空调就不要想了,就连一杯清茶一瓶冰镇矿泉水都是奢望。
我和母亲陪着此间的主人坐在空无一物的客厅中,主人就是金灵,她正在看我的设计初稿,而我正在看她。我不只一次地根据想象来描绘过这个人,倒不是说我对她抱有什么不良居心,而是因为母亲对她的项目非常重视,重视到了不但停下我手上所有工作,还几次三番交代叮嘱的地步,让我打出十二分精神一定要交上一篇有品味够“说服力”的答卷。而要交出这样一篇答卷,摸清主人的品味喜好是第一步。
金灵:30来岁的美丽女人,B市电视台当红主持,名校毕业,弹一手好刚琴,还能写一笔漂亮的散文,有品味识情趣懂享乐,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座上往来不是高官就是显贵。。。。。。这样的女人,一定很精彩。
翻看完设计样图,金灵眉目带笑地看着我:“怎么,我和你相象的样子有出入吗?”
“当然。”
“说来听听。”
“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漂亮。”恭维话我一向不吝惜。
“我也没有想到席公子这么年轻,还这么帅。”金灵面不改色的回答。
我想不明白,这么热的天,怎么就热不红她那张脸?有点意思,看来在厚脸皮这一点上,我和她旗鼓相当。
“对这个设计,阿灵你觉得如何?”最先吃不消的是母亲。看到自己刚满19岁的儿子和一个情场老手调情,可能任何母亲都不会感到高兴。
“画如其人,席公子好醒目的风格。”
“人如何不要紧,要紧的是金小姐喜欢我的设计。”我不动声色的淡淡笑应。
“当然喜欢。不过有点好奇,席公子年纪轻轻就出手不凡,不知道毕业于哪家大学?”
“算是家学渊源加实战经验吧,我在法国R&J工作室作过设计师。”回来有阵子了,我明白国内还是很看重出身的,所以不想直言自己没有拿过相应的学位,这才把R&J 抬出来,虽然它名不见经传,但巴黎这个地名还是可以唬唬人的,尤其是在时尚领域。
“难怪!”果然是个聪明女子,一句“难怪”就此打住。
“金小姐,能不能。。。。。。”
“请叫我阿灵好了,金小姐三个字不但见外还很难听。”她眨眨眼睛,有几分俏皮的接着说,“作为交换,我也直接叫你凯文,行不行?”
“成交。阿灵,能不能请你提一些具体意见。我画这些样图的时候并没有见过你,对你的爱好和风格都只是猜测,想来要改的地方肯定不少。”
话虽如此,今日一见之下,其实我已经确信我的猜测并无多少偏差,而且我对自己的设计有相当信心。室内装饰这一行,才气是一回事,阅历又是一回事,二者缺一不可。我虽非科班出生,但这些年见识之广,就算把国内那些大牌设计师抓出来,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果然,金灵答道:“老实说,你的设计我非常喜欢,我虽然不是你们同行,但也见过不少大手笔,你的这个构思绝对是一流水平。你年纪这么轻。。。。。。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至于修改的地方嘛,肯定存在,我想要多加一些我个人的细节进去。这样吧,你把这些画稿留我这儿几天,我再认真看看,三日内给你答复。”
我点点头正要开口,母亲却抢先道:“阿灵,你是内行我就开门见山不绕弯子了。这个设计虽好,预算上就难办了。好些材料要换成进口的,有些B市市面上根本没有,很有可能需要直接从香港运进来。”
“只要做出来的效果我满意,预算方面不用担心。方姐,请你另外做一个预算给我,只要合理,我不会为难你,反正大家都要吃饭嘛,是不是?至于材料,该用什么你们作主,如果需要从香港过来,给我打声召呼。我有朋友作建材,每个月都要从香港直接进货,我们可以搭他的顺风车进来。”
金灵顿了顿,然后认认真真对母亲说:“方姐,先说好,我这个别墅一定要全部交给贵公子做,我可不想白白糟踏了这么漂亮的设计。”
两日后,下午5:40,手机响起,是金灵。
“你在哪?在干嘛?”她问得理直气壮。
“上班,办公室。”我答得简短却满口笑意。
“我来接你,5分钟就到。我们一起吃饭,然后。。。。。。”故意停在了关键的地方。
“然后怎样?”我靠进椅子里,一副花花公子腔调。
“然后当然是讨论设计图啦。席公子,你以为然后怎样?”字面上全然一派淑女模样,可调笑的口吻却泄了底:全不是那、回、事!
“哎哟阿灵,我当然也以为然后就是讨论设计图啦。”情场圣手的样子谁不会装。我一边说一边整理桌上的图纸,语气温柔得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可耻,“好啦,我到楼下等你,让美人久候可有辱我多情公子的名声,呆会儿见。”
挂上电话,一抬头,满办公室的人正呆呆地看着我,一个个不是大张了嘴就是大瞪着眼,目光中写满难以置信。
太夸张了吧,不就和美女吃顿饭调调情,有必要这么吃惊?是不是这段时间我太卖命,大家都以为我是个百事不问的工作狂?我开始反思。
“哇塞,哥,是不是金灵?是不是金灵?金灵呢,大美女啊!你见一面就钓到啦?哥,你是我的偶像啊!”席阳激动万分。
辛蒂拍住额头,一副“我真白痴”的模样:“席公子,你到底多大啊?真的只有19岁?天哪,姐姐还真是看走眼了,一直以为你是个纯情乖宝宝。”
“纯情宝宝?辛蒂,你有没有脑子啊,忘了凯文来自巴黎,巴黎耶,浪漫之都啊!”
“对,对,总算见识了来自巴黎的海龟风采了,虽然是只幼龟。”
“什么幼不幼的,年龄不重要,只要帅哥真!”
“顶级帅哥美女,一定养眼得很。。。。。”z
“嗨,嗨,你们不要乱讲顾客,不过是顿工作晚餐,发什么花痴?”我哭笑不得,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一片哄笑声中逃出办公室,临出门,还听他们在争:
“可惜美女年纪稍稍大了点。”女士们一致同意。y
“不,不,是帅哥年纪稍稍小了点!”男士们不乐意了。
出了门,却见母亲站在走廊上,对视片刻,她轻声丢下句“好自为之”就匆匆进了一旁的总经理室。
好自为之,这是什么意思?电梯里我想着她的话。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金灵真是一个赏心悦目的女子,美丽大方知情识趣。对于美丽又聪明的女人,我一向很欣赏,只不过不会有欲望罢了。我们这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饭桌上不但敲定了很多装修细节,还很是风雅地聊起了音乐、时尚、绘画、现代艺术等等等等。不知金灵有没有发现我底气不足,真正接触这些东西不过是最近8个月的事,放在以前,哪里来的美国时间?附庸风雅之说,想来指的就是我这种人。
“凯文,你可不可以陪我去趟香港,我准备亲自去挑家俱,想请你当高参。”金灵突然转了话题。
我研读着金灵的漂亮面孔,想从中读出她的真实意图。可惜她的笑颜中看不出丝毫的不自然,让人摸不透她是否另有所指。
“去当然没有问题。其实西方的室内装饰公司大都包括配置家俱这一服务项目。只不过,你就不怕上头条,大标题:金牌主持人携未成年男友游香江 为藏娇金屋购置家私。”
金灵很没有风度地哈哈大笑,笑罢,俯身倾向我,神色很是暧昧:“如果我说我不怕呢?”
我也把头向餐桌中心伸去,一本正经的回答:“可是我怕啊!”
金灵坐直身子,饶有兴趣地问:“你真的未成年?”
“在欧美算是吧,在中国嘛,我已经有选举权了。”
金灵啜着咖啡,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你不介意我八卦一盘,请教一下令尊的大名?”
“我不是姓席吗?”我装糊涂。b
“我跟方姐很熟的,这些年从来不知道她有两个儿子,而且怎么看怎么觉得,象老席那样无趣的人怎么可能养得出你这种儿子。”
“我这种儿子怎么了?你话中有话,听上去贬多褒少。”
“你很特别。”
“特别?”g
“你身上有种。。。。。。贵气,对,就是贵气。刚开始只觉得你漂亮得不可思议,可在娱乐圈混,红男绿女我见多了,再帅再漂亮的人多看几眼也就不过如此。你不同,越熟越觉得你与众不同,等到你露出本性之后,我就觉得别说是老席那种家世,就是我认识的好些豪门世家,也养不出你身上这种混然天成的贵气。”
“我自己怎么感觉不到?”我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已经翻江倒海一片惊涛骇浪。枉我还向高人学过伪装术,等到需要用的时候竟然这般不堪一击。
“也就我能看出来吧。不瞒你说,姐姐我天生一双精精火眼,从小看人一看一个准儿。换了别人,也就以为你样貌出众气质超群而已,绝对不会胡思乱想。我刚才一直在想,你准是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多半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
我失笑:“你不自己早有定论了吗你这是胡、思、乱、想。”
什么“天生一双精精火眼”,我看是从小心眼繁多长大后又“阅人无数”,这才炼就了一双“毒眼”吧!不过我很喜欢金灵,与她说话不费劲。
所以又加了一句:“我的生父是。。。。。。”我说出了父亲的各字。
金灵听得一怔,然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