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第7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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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先生。”夏尔大为窘迫,“我只是……我只是……”
“没词了吗?平常不是很能说吗你这个色鬼,倒是很像先祖啊,我向历代的公爵致敬”男爵看上去是气急了,随手抄起了自己旁边的烟灰缸,作势要砸向夏尔,“我恨不得用这个砸烂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精斑”
夏尔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头,然后大为窘迫地看着对方,一如那些诱骗了少女之后被父亲找上门质问的浪荡公子一样。
不过,虽然看上去狼狈,他的头脑却还在思索,思索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应付这件事。
就这样把一切都说出来吗?这是他第一个念头,但是很快被否决了。
说出来并没有任何意义——固然可以毁灭萝拉,但是对他毫无好处,人家眼里自己只会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渣而已,不会有什么感激。
既然这样,还不如把戏扮演到底,至少还可以继续把萝拉作为棋子——夏尔最后下定了决心。反正男爵也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
“先生,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荒唐想您道歉。我之前只是……只是仰慕您的女儿而已,我们多次来往之后,互相难以自持,这是我的错。”他抬起头来,对着男爵道歉,“我知道道歉没有意义,但是我希望您……您能稍稍谅解我,让我做出一些补救。”
“现在倒像句人话了”男爵啐了一口,然后放下了水晶烟灰缸,“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补救?”
很好,只要肯这么说,就有挽回的余地,夏尔松了口气。
“要不把孩子流掉?趁着现在还来得及。”夏尔先问,“总之我欠您一个大人情,我会尽全力帮您了结心愿,成为法兰西银行总裁的。”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你要把你的孩子流掉?不,不行不可能我要孙子孙女也好”哪知道,他的建议男爵却不接受,“孩子必须生下来,而你必须做他的保护人。”
“我是有妇之夫。”夏尔不得不大起胆子跟他指出一个事实,“这个孩子就算生出来,我也没办法公开……”
“该死的,我知道你是有妇之夫当时你诱骗我女儿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是有夫之妇”男爵作势又拿起了水晶烟灰缸,显然又是气急攻心,“我知道你有妻子,也没打算叫你跟她离婚,但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你绝对不能撒手不管,你休想别以为可以这么轻松就打发我听着,我要你留下字据,证明这个没出生孩子是你的。这样的话,以后你要做他的保护人,无论我怎么样,你都得照看他。”
“这……这恐怕……”夏尔大感为难。
“怎么,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都不想管?”男爵冷笑,“那好,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把一切都说清楚,你的妻子大概还在那里吧,现在说还来得及。”
“不……好吧,我会负起责任的。”一听到男爵如此威胁,夏尔不得不暂时退却了,“我跟您写字据,并且当孩子的保护人。”
就在这时,马车终于在德…博旺男爵的府邸之前停下来了。
“跟我进去,我们好好谈谈,混小子”男爵怒瞪了他一眼,然后打开车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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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狂气与厚颜()
回到了家中之后,德…博旺男爵一直都没有说话,夏尔也不敢多说,于是跟在了他的后面,一路走了进去。
平常他来到这座奢华庞大的府邸时,要么心情紧张,要么志得意满,然而今天却两者都不是,反倒有些尴尬。在府邸当中穿行的时候,他总感觉旁人在对他指指点点,或者在嘲笑——尽管他知道这应该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男爵应该不至于把女儿的这种丑事给说出去。
男爵很快就带着他来到了他那间陈设华丽的房当中。
然后他走到桌后面,坐到了自己平常的座位上,抬起头来看着夏尔。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特雷维尔先生”
比起刚才的怒气冲冲来,现在他倒是显得镇定了许多,看来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这对夏尔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不过他现在依然不清楚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只有一点他是清楚了——他绝对不希望对方把这件事真的告诉夏洛特,为此他宁可做出一些让步。
“请……请指教。”夏尔仍旧一副有些畏缩的样子——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下,最好要放低姿态,免得再激怒对方。“这件事确实我有错,所以我愿意做出努力来补偿您和您的女儿。”
“这才像点话。”男爵点了点头,“总之,刚才你也听清楚了吧?尽管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意外,但是我要萝拉生下这个孩子,不然的话,如果强行流产,对女子身体的摧残太大,还会影响以后的生育,这样的风险不能冒。”
萝拉已经怀孕两三个月了,胎儿已经初步成型,只能用药物引产,而在这个时代,无疑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举动,就算没有危害到生命,对她日后的生育能力恐怕也会受到很大影响,德…博旺男爵现在就这个女儿了,延续血脉只能靠她,他可不敢冒这种险。
“我……我很抱歉。”夏尔真的感觉有些歉疚了。
虽然他几次被萝拉触怒,但是他并不是特别恨对方,将她拉入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当中,实在是让他感觉有些歉疚。
“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抱歉又有什么用”男爵瞥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你要是心里还有一点点人性的话,那就以后要保护好这个孩子,因为他也是你的种,明白吗”
“我……我明白。”夏尔点了点头。
虽然这个现实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可是他毕竟还是得接受。
“这个孩子,我要为他谋一个正当的身份。”沉默了片刻之后,男爵突然说。“他应该在爷爷的膝下长大。”
“啊?”夏尔有些惊诧了。“您……?”
在这个年代,上流社会那些道貌岸然的绅士淑女们,背地里偷欢的事情都没少做,未婚女子或者已婚之妇闹出怀孕的事情也有很多,但是就算生下了私生子,普遍的做法也都是让孩子不见天日。有良心的送给别人抚养,还支付赡养费,没有良心的甚至直接扔到孤儿院或者其他地方去。
比如当今皇帝陛下的母亲、拿破仑皇帝的继女奥坦斯,她就在婚后和情人生下了孩子,然后把这个孩子直接送给了别人抚养,这个孩子就是莫尔尼,现在在为皇帝陛下服务;而夏尔自己的身边也有例子,卡迪央王妃和自己的父亲生下了一个孩子,也是交给别人抚养的。
因此,当听男爵说他想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时,夏尔以为是要和惯例一样,交给别人抚养——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介意在以后照顾一下这个私生子。
德…特雷维尔家族和德…博旺一家现在都是上流社会的名门,也需要这种不伤及大家各自体面的解决方式。
可是,男爵的意思却和他想的大不一样,他居然是想要给孩子谋一个正当的身份,而且看上去是要亲自作为爷爷来抚养。
这可非同小可,姑且不说怎么做到这一点,如果真做了,那……那这个孩子岂不是会成为他正当的继承人了?就算萝拉日后还有其他的孩子,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所以,夏尔一下子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啊什么啊?都这个年纪了还一惊一乍的吗?”男爵冷笑了起来,“怎么,你不愿意?”
“我……我并没有什么资格说不愿意,不过这确实让我有些意外。”夏尔有些踌躇地回答。
如果男爵真的这么安排的话,对他来说倒也没有什么损失,倒不如说反而有利。
“莫里斯已经死了,我虽然难受但是我接受现实。”男爵继续说了下去,“那么现在我必须得为未来着想,去找寻下下一代的继承人。我的年纪已经大了,等也等不了太久,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纵使再难受我也得接受,不如从好的方面去想,至少我可以早一点教好孙子。”
这也能去往好的方面去想?夏尔的心里还是有些惊叹。
只能说,不愧是商界纵横了那么多年了。
“如果能有个像你儿子那样的孩子在身边,倒也不错。”男爵突然说。“我见过他,很漂亮,也挺聪明,招人喜爱,谁也不会拒绝有那样的孙辈。”
接着,仿佛是在生气,又仿佛是在调侃,他又瞥了夏尔一眼,“混小子,实话告诉你吧,之前有那么几刻,我想过让你做我女婿的结果一切的发展却这么出人意料……哎,上帝跟我们开了多少玩笑啊”
夏尔终于明白了,男爵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生气,实际上他虽然意外,但是并不拒绝拥有一个混杂了自己骨血的孩子……刚才那一番做派,实际上是为了挤兑自己,让自己承认这个孩子,并且做他未来的保护人。
该是为此感到尴尬呢,还是为受到这样的看重而感到高兴呢……夏尔已经想不明白了。
他并没有和他一起长吁短叹,良久之后,终于勉强地接受了现实。“那……那您打算怎么让他的身份合法呢?”
“让萝拉结婚啊,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男爵大声回答,然后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有的是钱,找个名义上的丈夫容易得很,倒不如说还能给家门的纹章加上几道装饰。意大利现在有的是穷困潦倒只剩下个头衔的公爵亲王,随便找个来就行了我的孙子用个公爵的姓氏,倒也不算辱没自己了。”
“……您都已经想到这个地步了吗?”夏尔思索了一下,觉得这倒也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这……这倒也可以。”
“别以为恭维我几句话你就逃得掉”男爵却并没有对他和气一些,“告诉你,哪怕冠上了别人的姓氏,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必须对他的未来负上义务快,给我写”
一边说,他一边随手将桌上的笔墨推向了夏尔,看来是要他践行诺言,写一份承认。
夏尔无奈之下,只好拿过了这些笔墨,准备写。
“别哭丧着脸,好像自己亏了什么一样”男爵继续呵斥他,“我让你的孩子有机会继承我的亿万财富,你居然还这么不情不愿?你脑子里真的只剩下精斑了吗?”
一想也对啊……
构思了一下文词之后,夏尔拿起纸笔写了起来。
“我,夏尔…德…特雷维尔,在命运无情的安排之下,与德…博旺小姐产生了私情,最后不慎留下了结晶……”
他刚刚写了这个开头,男爵就骂停了他,“怎么?在这种时候还耍花腔?别给自己涂脂抹粉,给我改成‘在无耻欲念的驱使之下,诱骗了德…博旺小姐,并且让她怀了身孕’”
夏尔有些犹豫。
“快写”男爵再度催促之下,夏尔只好按照对方的要求写好了证明,并且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封信,我请您千万不要公诸于世……”他慢慢地递给了对方。
男爵直接一把接过了这封自供,然后草草审阅了一下,也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只要你遵守诺言,做个合格的男人,我当然不会公布出去了,难道让我们两家灰头土脸很好玩吗?”
接着,他将这封自供小心地放到了一个文件匣里面,然后又装进了一个保险箱当中。
“好了,先生,至少今天你还有个人样,负起了应该负的责任,我也不想再骂你什么了,我知道你的脸皮够厚,再多骂也没用。”接着,他抬起头来看着夏尔。“去看看萝拉吧,因为你现在她受了多大的惊吓,你得跟她道歉”
然后他叫来了一位使女,让这位使女带夏尔前往萝拉的卧室。
门并没有关紧,使女敲了敲门之后,见里面没有回应就直接打开了门,然后让夏尔进去。
一进来,夏尔就被其中的景象给震惊了。
这间房间很大,大得倒像是别人家的客厅,而且被装饰得熠熠生辉,四周的墙壁挂满了画作,各种古典或者时兴的流派都有,家具都漆成了白色还包成了金边,是家具和镜子的缝隙当中还错落地摆放着的小型的雕塑,尽管琳琅满目但却不显得拥挤。
在卧室天花板的正中央是一盏镀金的枝形吊灯,让里面一片通亮,而在最里面的那一壁,一张大床铺在了地摊上,这张床的四柱都有纹饰,而四柱的顶上则由一个中国式的宝盖,从宝盖的周边垂下了粉色丝绸纱帐,将整个床笼罩在一片模糊的光景当中。
夏尔并非没见过世面,他多次去过杜伊勒里宫,也到过英国女王和奥国皇帝的居所,所以他更有资格对此地做出评判。
就算是公主也未必有这样的享受吧。第一次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