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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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辛苦你了,玛丽。”夏尔点了点头,仍旧温和地笑着,“我会用足够的报酬来回报您的辛劳的。我说过,您是我的合作者。”
他这句夸奖是发自内心的。确实。他对这个助手很满意——一个有脑子,很低调。又从不用无聊的道义观念阻碍行动的助手,确实是最符合他需要的那种助手。
因为难得地被夏尔用“你”和“玛丽”来称呼,玛丽不禁睁大了眼睛。片刻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先生,能够为您这样的杰出人才服务,是我的荣幸。”
“就算您这么夸我,我也不会为您涨薪的啊。”夏尔笑着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然后站了起来,打算回去休息。
但是,他发现,玛丽还坐在那里,好像有些犹豫的样子。
“怎么了,玛丽,还有什么事吗?”好奇之下,夏尔又重新坐了回来。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啦……”玛丽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期期艾艾地一直说不出来。
“到底什么事?”夏尔微微有些奇怪了,“不用犹豫了,告诉我吧。”
似乎是得到了夏尔的鼓励一般,侯爵小姐终于下定了决心。
“是关于芙兰的事情。”
“嗯?什么?”夏尔连忙追问。
“就在前几天,芙兰跟我说她要去见个朋友,然后让我带着她出去了……”玛丽有些不安地看着夏尔,“我看她态度坚决,所以就照办了。”
夏尔静静地看着玛丽,一言不发。
“结果……结果……带出去了……之后……”玛丽在这种视线的压迫下,愈发不安了,话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她把我带到了一个年轻人的家里……然后告诉我说那个人是她的朋友……接着……接着他们聊了好一会儿……先生,您知道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吗?”
夏尔仍旧没有说话。
“先生?”玛丽鼓起勇气问。
“男的?”夏尔终于开了口。
“是的,是男的。”玛丽点了点头,“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不对劲……”
“所以,您想要告诉我的情况就是——您把我妹妹,带到了一个青年人家里?”夏尔低声问。此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生硬,表情有多么冷漠。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真的会死的!
在巨大的惊恐之下,玛丽感觉心脏都要停跳了一般,她发现自己之前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我当时不知道情况啊,只是芙兰跟我说她要去见朋友,我以为……”她连忙为自己辩解起来。
“那么当时您为什么不直接拉她走?”夏尔冷冷地问。“就让她见了?”
“当时我以为您知道这个朋友是谁,没准儿还是您的朋友呢。”玛丽小声回答,“不过您放心吧,我当时一直呆在他们旁边,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一直在谈论芙兰的艺术品评论而已……”
“您想用这种话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吗?还是愚蠢?”夏尔慢慢地站了起来。
夏尔的影子盖到了玛丽的头上,她只感觉有一种全身麻痹般的无力感,就好像在猎豹面前的羚羊一般。
如果真的再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就要完了……少女在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先生,您也要讲道理啊!”她闭上了眼睛,大声喊了出来,“为什么您要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是她一定要这么做的,这难道能怪我吗?”
她的尖叫声,终于惊醒了夏尔。
夏尔又重新坐了回去。然后,繁杂的思绪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
玛丽刚刚说的这些事,完全击碎了他之前的好心情,一瞬间的恼怒让他几乎丧失了理智。他无意识地扫了玛丽一眼,发现对方现在还残留着惊恐,脸色发红,眼角甚至还有泪光浮现。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夏尔心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叹息,因为他平生最讨厌的是迁怒于人——从玛丽的描述来看,这确实不是她的过错。
说到底这是过错吗?
如果是21世纪,女孩子跑去见朋友——哪怕是男性的——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吧?
不,即使是在19世纪,社交场上这样的事情也比比皆是,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恼怒呢?夏尔满心疑惑。
好吧,不管怎么说,妹妹突然多了一个不知道根底的朋友,总归不是一件可以让人放心的事。
“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片刻之后,稍微定了定神的夏尔,勉强地问。
“伊泽瑞尔…瓦尔特……”玛丽依旧畏畏缩缩地看着夏尔,然后将那天所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夏尔。“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将他的住址也告诉您……”
“原来这人还在我的手下工作啊,还真是巧呢。”夏尔点了点头,然后眼看对方如此不安的样子,于是就笑着安慰了对方一句,“好了,别这么紧张,您知道的,我是一个脾气很温和的人。”
接着,他再次站了起来,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对方眼角上的泪水。
“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他叹了口气。
“……没关系。”玛丽垂下了头。“您也只是担心芙兰而已。”
脸上微微传来的触感,让她感到了一阵如释重负,因为接下来再发生什么,就不用她来承担责任了。
芙兰,对不起,违背了你的嘱托,可是我也害怕啊……在一种莫名的对好友的愧疚之下,她在心里默念了起来。
“那么,接下来您继续陪伴在她的身旁吧,有什么新的问题一定要告诉我。”夏尔的声音有了一些疲惫,“我先去休息下。”
“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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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寻根究底()
花与剑与法兰西;第八十八章 寻根究底
离开了小会客室之后,夏尔一步步地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因为刚刚从侯爵小姐那里的消息,此时的他已经心事重重,就连步伐都沉重了许多。濠奿榛尚
芙兰是什么时候突然有了这样一个朋友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心里被这几个问题搅得七零八落,怎么也想不出好主意来。在别的问题上素来智计百出的他,在这些问题上却有一种一筹莫展的感觉。
平心而论,他自己也知道芙兰差不多也该到了这个年纪,可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很不舒服,想要找她去谈谈,但是又不知道该用什么名目。
想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要跟芙兰说起这件事,自己先把那个叫伊泽瑞尔…瓦尔特的年轻人好好调查一番——如果对方是有什么不轨企图的话,就一定要用最严厉的手段来处罚。
可是如果是正常的来往又该怎么办呢?他心里又再问了自己。
如果是正常的来往的话,也没有办法阻止吧,毕竟她本来就应该有自己的社交生活……夏尔刚刚这么想的时候,心里突然一阵抽紧,好像很反感这个问题似的。
难道是嫉妒吗?嫉妒她已经某种程度上脱离到了你的视线之外?已经不再完全从属于你了?
蓦地他脑中闪过了这样一句话,心里一阵发凉。
算了,还是不要去想了,就算是为了妹妹的安全,也该过问一下这件事,不能随着她任意妄为。直到最后,夏尔还是放弃了再深究下去了,想要用睡眠来驱散这一切烦心事。
但是,门口突然的一阵轻响,熟悉的脚步声,让他的睡意瞬间就完全消失了。
夏尔重新睁开了眼睛。
果然是芙兰,她正拿着一柄小烛台,小心地关上了门。
“有什么事呢?亲爱的小姐?”夏尔轻轻叹了口气,一边叹气,他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
“话说你不能总是这样不请自来吧?我才刚刚从外面回来呢。”
虽然语气上他好像很不情愿似的,但是除了烦扰之外,实际上他隐隐间还有怀念这种感觉——至少她还是需要我这个兄长的帮助的,不是吗?
“就是因为知道您回来了,我才跑过来找您啊,因为事情很重要,所以也没管那么多了,抱歉,先生,这次我是有要紧事要找您的。。”芙兰小心地关上了门,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等到她走进了之后,夏尔终于能够好好看清如今的芙兰了。
因为已经深秋的关系,所以芙兰穿着一件比较厚的白色呢绒睡衣,衬托得脸更加白皙,在昏暗的烛光下,金色的头发随意披散到两肩,因为表情很凝重,碧蓝色的双瞳显得更加莫测高深。另外,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夏尔总觉得她胸前的凸起好像微微地比之前几个月高了那么一些……好吧,这也许是错觉吧。
能够有这么美丽的妹妹,老实说夏尔一直在心里是颇感骄傲的,这也是从小到大他几乎对芙兰百依百顺的原因之一。
“这种欢迎仪式可让我吃了一惊,亏我刚才还以为您睡着了呢,也不来跟我打个招呼……”夏尔勉强地笑了起来,“这次又是有什么事呢,芙兰?”
因为暂时还没有完全掌握住情况,所以关于侯爵小姐刚刚报告给他的事情,他决定还是先隐瞒下来不说。
“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先生。”芙兰小心地把烛台放到了夏尔的书桌上,然后走到了夏尔的床边,同样坐到了床边,和夏尔对视了起来。
和往日相比,此时的她虽然礼貌备至,但是却没有了过去的那种亲密,好像是要努力与哥哥同等而坐一样。
同时,因为对方的表情十分严肃,所以夏尔也不自觉地认真了起来。
“那么,现在就跟我说说吧,”夏尔点了点头,“您知道的,我刚刚回来,想要早点休息。”
芙兰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她却还是沉默了片刻,好像是在犹豫什么一样。但是最后,她还是下定决心开了口。“上次我问过您母亲的事情,您还记得吗?”
夏尔的心里骤然紧张了起来。
“什么?”
“小声点啊……”芙兰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手,“我现在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啊?”在一片紧张和慌乱当中,夏尔好不容易才重新平静了下来,努力使得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尽可能平静一些,“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么多年之前的事情不用再去管了,我们都有自己新的生活了不是吗?”
“就算您这么说,可很多事情还是很令人在意啊。”芙兰轻轻地摇了摇头,“先生,难道您从小到大没有什么觉得很奇怪的事情吗?”
“什么事情?”夏尔努力压抑住了自己心中的不安。
“您难道没有发觉吗?”芙兰略微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夏尔,“从小到大,我们从没有见过母亲的肖像,爷爷也从没有提到过她,明明爸爸他都说过几次的……但就是从来没有提过妈妈,好像是要努力让我们遗忘掉妈妈一样……”
危险,太危险了,不,不能再让她追问下去了,夏尔额头上掠过了冷汗。
“这没有什么吧?大家只是照顾你的感情而已,你看就连我也从来不提。”
“不,这不一样。”芙兰轻轻地摇了摇头,显然没有接受夏尔的说辞,“而且,就算为了照顾我们的感情,也不至于连一副画像都不留给我们吧?”
够了,真的够了……
“也许是本来就没有呢?”夏尔勉强地回答。
“不,有的。”芙兰再度摇了摇头,“我就得到了一张,是妈妈以前留下的。”
“……你……”
“不仅外面有,家里原本也有。”没等夏尔说完,芙兰继续说了下去,“我向我们的厨娘套了话,听她说我们家以前有很多妈妈的肖像,都是爸爸画的。”
接着,她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夏尔,“难道您不觉得很奇怪吗?在妈妈去世之后,她所有的画像都从家里消失了,然后爷爷也从来不提她,爸爸……爸爸也很快消失了……”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夏尔反问,“芙兰,听我的,不用管那么多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算穷根究底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那是我们的母亲啊?那是赋予了我们生命的人!”芙兰也不肯让步,“既然有这么多可以疑惑的东西,难道我们能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那么你从中得出了什么结论了吗?”夏尔强行压抑住了自己的心情,涩声问。
“现在还不知道。”芙兰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又抬起头来看着夏尔,“不过,也许我们可以去问问别的人,说不定他们可以告诉我们什么。”
“那么去问谁呢?问爷爷吗?”夏尔没好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