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剑与法兰西-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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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阿尔贝…德…福阿…格拉伊先生的招募工作也十分顺利,他的几位朋友的任命,都已经得到了正式确认,而德…福阿…格拉伊先生本人,最近也已经根据您的安排去了诺曼底地区。筹备当地对总统的迎接事宜。
总体来看,一切正如您之前所预料的那样进行。请您相信。您对我的照拂,我将以完全的忠诚来回报,我将尽全力完成您交代的任务,绝不会有负您的嘱托。
您忠实的朋友和部下
克莱芒…莱钦斯基敬上。”
看完了这封信之后,夏尔原本极坏的心情,顿时就慢慢地好转了起来。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解决一块心病的曙光。
抛开最后表忠心的那些话不提,克莱芒的信,最让夏尔感到高兴的,就是他报告的让…卡尔维特已经开始上钩了这一事实。
让…卡尔维特如此着急去办理补偿基金的事务,真的是为了担心那些因为拆迁而利益受损的土地拥有者吗?当然不可能是这样——他看中的,只可能是这笔巨款本身而已。很明显,他是想要通过这个好机会,为自己和自己的同伙们好好从中捞上一笔。
看出了他的打算之后,夏尔和迪利埃翁子爵都有意将计就计,先通过不合作来吊他的胃口,让他在情急之下答应他们的条件,而后却又故意放任不管,任何让…卡尔维特本人来主持全盘事务的进行,而他们完全不作任何干涉。
而且,他的故意离开、部长的故意疏忽,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为了让他先去自行其是,等着找出他的破绽——毫无疑问,只要有私心的话,这种破绽迟早是会败露出来的,到时候,双手清白的部长和夏尔就能好好地想办法来收拾他了。
不过,现在谈这个还早,先任由让…卡尔维特去办自己的事情吧,夏尔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然后吩咐了仆人一句,“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仆人连忙领命离开。
而后,夏尔随手将信件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接着慢慢地重新走进了树林,向刚才他所处的湖边走去。
放眼望去,特雷维尔家族的两姐妹正挨在一起,好像在眺望着远方的湖光水色。
“嘿!两位小姐,玩得尽兴了吧?”他一边高兴地招呼了一声,一边加快了脚步。
然而,等到他走到她们旁边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实在太早了。
芙兰和夏洛特虽然靠得很近,但是脸色的十分难看,就连视线都没有交汇的痕迹,好像互相都没有看见对方一样。之前他还在的时候,那种勉强可以说是其乐融融的气氛,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很显然,她们刚才趁自己不在,又吵了一架。
夏尔的心里忍不住抽痛了一下。这都算什么事啊……
不过,刚才他离开时递给芙兰的那把猎枪,此时已经到了夏洛特的手上,被她当成了拐杖一样给竖立了起来,拄在了手上。
总算还没到那种剑拔弩张的程度吧,夏尔在心里苦笑着安慰了自己一句。也许比过去好了一些也说不定。
“两位小姐,日头有点高了,这天气确实有点儿热啊。我们要不先回去吧?”虽然她们两个都没有回应夏尔的招呼,但是夏尔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有意地不去询问刚才吵了什么,而是岔开了话题。
然后,他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芙兰,怎么样?今天已经散心够了吧?还是说。您想再画几幅呢?”
芙兰摇了摇头,“今天已经够了,谢谢您。先生。”
然后,她慢吞吞地开始收起了自己的画具。
“那好吧,您早上耗费了那么多精神,也该休息休息了……”夏尔轻轻点了点头。“要不。我们……”
“夏尔……”
还没等他说出“我们一起先回去吧?”的提议。一直闷不做声的夏洛特突然开了口。“我们刚才还没有分出个胜负呢?才是一比一而已。我可是打算今天把你给压下来的……”
她的笑容依旧靓丽可人,但是同她熟悉之极的夏尔,却能看出笑容里的那一丝勉强和焦虑。
她有事想要跟我说,而且是想跟我一个人说。夏尔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好吧。
“芙兰,夏洛特的挑战让我有些心痒难耐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夏尔马上跟芙兰提议,“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就回来。顺便还带些野味儿……”
芙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拾起了自己的画具。一步步地离开了湖边。只是,在经过夏洛特身边的时候,她给夏洛特递过了一个十分隐蔽的眼神。
……………………
在目送芙兰离开之后,夏尔转头看向了夏洛特。
“那么,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呢?夏洛特?”
夏洛特没有答话,而是先抬起了自己的枪。
“您难道对我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确实没有什么兴趣,”夏尔马上回答,“你们女孩子之间的争吵,我确实没有什么兴趣参与……”
“砰!”
一只猎物应声而倒。
“是不想知道,还是害怕知道?”夏洛特回过头来,横了夏尔一眼,然后将枪递给了他,“二比一,您已经落后了。”
“有区别吗?”夏尔接过了枪,然后耐心地装上了弹药。
“当然有区别了。”夏洛特摇了摇头,“不想知道的话,那我就什么都不说;害怕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和你谈谈。”
“砰!”夏尔也开了枪。
“那你说吧,这没什么。”夏尔回答,“再坏的结果我也能接受,怎么,芙兰还是不愿意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
“如果我说是,那你会怎么想呢?”夏洛特一把拿过了枪。
“这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夏尔断然回答,“她赌气就赌气吧,反正这已经是既成事实了,你不至于还跟一个小孩子斗气吧?”
“砰!”
“小孩子……在你眼里,她永远都是必须呵护的小孩子吧……”夏洛特低声嘲讽了一句,然后又将枪递给了夏尔。
“那这样吧,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请问吧。”夏尔端起了枪。
“我们面前有一个湖,如果我和芙兰同时掉了进去,而且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砰!”夏尔心里悲叹了一声,目标没有打中。
这个该死的问题,让夏尔输掉了比赛。
为什么女人们总是想要问这个该死的问题?有意思吗?他心里掠过一丝怒气。
好吧,虽然有了一点点的改变,不是“你妈”而是“你妹”了……
但是,本质上还是同样愚蠢的问题。
“两个都救。”他没好气地回答。
“只能救一个。”
“两个都救,而且必定救成,这就够了,不要再问这种傻问题了!”他用枪管重重一敲地面,打断了夏洛特的问题,“这个世界我说了算!”
夏洛特长长地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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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普鲁士()
花与剑与法兰西;第四十一章 普鲁士
夏尔的枪声并不孤单,就在同一瞬间,远在一千公里之外的普鲁士的一个靶场中,也同样响起了一声枪响。濠奿榛尚
“砰!”
靶场中的某个角落,一个靶子应声而倒。
卫兵们三三两两地环绕着靶场,军靴的步调却极其统一。
而在远处,那些胸甲骑兵们正骑着高大的战马,正在操场上演练队列和战术。
飞扬的尘土,整齐的队列,闪亮的刺刀,轰鸣的枪声,这一切混杂在一起,变成一种独特的美学——刚硬,粗粝和狂暴,难道这不正是普鲁士所最为欣赏的那种美吗?
正是这种美学,在原本的那个世界中,让普鲁士从一个蕞尔小邦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击垮了面前的最大敌手,最后竟然撼动了整个世界。
发出这一枪的人,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战果,一言不发。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已经过了五十岁,但是看上去却十分精力充沛。他脸色红润,眼中不时闪过精明的视线,头发虽然已经中间谢顶,但嘴上面还留着神气的八字胡,显得神采飞扬。他就是威廉…腓特烈…路德维希…冯…霍亨索伦(rr……r),当今的普鲁士亲王,未来的普鲁士国王与德意志帝国皇帝——如果一切都没有被更改的话。
“完美的一击,亲王殿下。”在发出这一枪的人收住了枪之后。他旁边的一位身穿军服佩戴着勋章的老年人鼓了鼓掌,“您果然没有荒废当年的技术。”
这位老人,就是弗雷德里希…冯…弗兰格尔伯爵(rr…ra……ra。1784年…1877年,现任的柏林和勃兰登堡州卫戍总司令,未来的帝国元帅阁下。
“您的夸奖也并不多见。”亲王微微笑了笑,然后将枪递给了旁边的侍从军官,动作既缓慢又有些矜持,“我可以将此视为一种荣幸吗?我的伯爵先生?”
“您可真是太谦虚了。”伯爵淡然一笑,“可不要谦虚过头了。现在全国上下都在等着您来肩负起这个王国最伟大的使命呢。”
“您这样说可就太让人为难了,我的兄长才是国王,先生。”亲王颇为冷淡地回答。
“以国王陛下如今的精神状态。您必须拿出勇气来,面对您终将承担的重负,亲王殿下。”伯爵寸步不让,“这正是全国所殷切盼望的。”
“全国吗?”亲王有些嘲讽地笑了笑。然后从旁边的侍从军官那里接过了已经被上好了弹药的枪。“我到不知道如今人民又喜欢上了我这个‘霰弹亲王’呢……”
“人民会喜欢您的,只要您表现出了足够让他们喜欢的东西就够了。”伯爵严肃地看着亲王,“您也知道,作为君主,如果想要得到人民的爱戴,那他要么就得像娘们儿似的向国民献媚讨好,要么就用铁腕和功绩来征服人民,我很欣慰地看到。您正走在了后一条道路上,这才像个普鲁士君主嘛!霰弹轰击暴民有什么不好?好极了!拿破仑不也干过吗?只要您接下来也跟拿破仑干得一样。人们就会忘记您赐予给他们的弹片,反而赞颂您的伟大功绩……”
在1848年,风起云涌的革命浪潮也涌到了普鲁士,期间柏林市民和大学生不断起来闹事,高喊煽动性的口号,要求国王实行宪政。游行很快就像巴黎和维也纳那样转为了武装冲突,市民们在柏林街头筑起了街垒,宣称除非满足他们的要求,否则要抗争到底。
在对革命的恐惧之下,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先是选择了作出一些妥协,他承诺要赋予议会和人民更多权利,但是在重新集结起军队之后,他改变了主意,最终决定将骚动镇压下去。他任命他的叔父勃兰登堡伯爵为首相,然后下令将议会迁出柏林,最后命令军队包围并在12月解散议会。
得到了国王的命令之后,亲王和伯爵都严格地执行了国王的意志,他们调遣大军进入柏林镇压暴乱者。正因为如此,亲王于是得到了一个外号“霰弹亲王”,而伯爵也被人骂作“屠夫”。
然而,不管名声如何,至少他们已经成功地镇压了暴动,维护了王国的统治,在他们看来,这就够了。
“好吧……承您吉言,把我同拿破仑相提并论。”亲王打断了伯爵的长篇大论,然后,他又有些好奇地瞟了伯爵一眼。“那么,您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呢?”
“我最近听说了一个不怎么好的传言,殿下。”伯爵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我们的国王陛下,打算顺应暴民们的呼吁,修改王国宪法……”
现在的普鲁士国王没有子嗣,很明显,当国王无法治理国家的时候,或者在他死去之后,国王的弟弟、他面前的亲王殿下就将成为普鲁士新的一位国王——正因为如此,伯爵才会找上亲王来,向他陈述自己的意见。
【腓特烈…威廉四世虽然反对民主的国民议会,但是他利用革命作为契机颁布了一个新的宪法,设置两会制的议会,由贵族代表上议院,下议院则由民选产生(下议院议员虽然是民选,但是有纳税额度限制,所以普通民众无法参与到国会选举。但是即使如此,它仍旧遭到利益受损的贵族们的反对,不过国王坚持己见,即位的威廉国王也没有改变,所以这部普鲁士宪法一直沿用到了1918年普鲁士王国灭亡。】
果然是因为这个啊。亲王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我也听说了,好像确实有这个事。”亲王含混地点了点头。
“难道这不是已经表明了某种……国王陛下的精神不再适用于担当大任的理由吗?”伯爵的语气变得有些尖刻了起来。“难道他没有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