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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媚色春秋 作者:白窈(17k女生网vip2014-08-24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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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郑月安心里不由冷冷一笑,既然你们迫不及待的想要试探我,那我便给你们试探好了,抬眼看向主位上那对男女,眼瞳微缩,宋公子兹甫,当年便是你在玉衡山下的一曲清风调虏获了姬月安的少女芳心,如今,我便也还给你好了。
  姬月安随家臣隐居在玉衡山上五年,这五年当中,陪伴着她的也就那那两个护送她们逃亡的武士和一个当年受过她父亲恩惠的贤士,这五年中,他们寸步不离玉衡山,武士宫和杨教她习武,贤士夏出教她断文识字。
  日子虽艰苦,可一心想着要向父亲报仇她,无论习武再辛苦,她都一直坚持,可是面对贤士所授意的东西,除了识字,她最讨厌的便是乐理了,每当贤士抚琴,她便昏昏而睡,音律,对她来说不过就是睡觉用的催眠曲儿而已。
  十四岁那年,那日风和日丽,山谷上处处弥漫这野花的芬芳,她记得,就是在那日,宫和杨、夏出三人在山顶的茅屋外为她庆生而畅饮,三人皆大醉后,独自无聊的她便是追着两只交织在一起舞翩翩的彩蝶下了山,然后,在河边听到了那曲清风调,在渡船上看到了那个衣决翩翩的抚琴男子,那时的她,从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神仙般的人物,如此悦耳的琴声。
  便是从眼前的那刻起,他的一举一动,仿佛是一个魔咒,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她想,这大概便是传说中的缘分吧。
  那一刻,她忘却了几位家臣的叮嘱,忘却了未报的大仇。兀自随他下了山。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宋国的公子,身边美人如云,可是她却不在乎,只要他肯和她说话,对她笑,为她抚琴便好,她过怕了山上那种冷清的日子。
  他问她的名字,她但笑不语,贤士夏出说,惠后记恨她的父亲,定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与姐姐,无论何何时,让她都不要告诉别人真名。
  见她不语,他也不恼,却是宠溺道:“既然你不说,那我便给你取一个吧!都说佳人如玉,那你便叫玉可好?
  玉,美者,贵者也,她欣然而应,心里满是甜蜜。
  直到那日,他被宋王招进宫接待晋公子重耳后回来,他看着她,一脸的温柔,他说:“晋公子重耳虽流亡他国,但却是个颇有大才的人,纵使流亡,身边的谋士和家臣亦是不离不弃,照此看来,他日,必会有一番作为,我若此时与他较好,他定然会感激与我,我已打算赠送十名美貌处子与他,玉虽不如其他妇人那般妩媚,却另有一番清雅脱俗的灵气,又是处子之身,定会得到晋公子的宠爱,介时,若在为其生下大子,将来必是贵不可言。。。。。。”
  他虽一脸温柔,但说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情,好似一个重雷霹雳,她才明白,在这个世间,所谓的缘份和真情,大概只是权欲之间的利用与被利用,于是,她满怀着不甘在车莲蓉的‘帮助’下逃离了公子府。。。。。
  被人扔至乱葬岗时,耳边充斥的是乌鸦刺耳的哇叫,鼻间弥漫的是鲜血的气息与棺木死尸腐臭,身体早已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但是她依稀可以听到鲜血顺着被割断的脚脉哗哗的流动声。犹记得那用力抬起眼眸时,那一片正落在她的眼边的发枯黄树叶,清晰的纹络,发黑的虫眼,仿佛正是她那凌乱的人生轨迹与劫难。。。。。。
  

☆、第七章 晋公子重耳

  “如此,那边依诸君所言,就比乐技吧!”郑月安话未落音,公子旅突然伸手一把将跪坐在一旁的她拉进了怀里,紧紧扣着她的腰肢,在她耳边低声道:“手上的伤口不痛了?”
  他的呼吸就像一片羽毛扫过她的耳际,使得郑乐安一阵哆嗦,连忙挣扎道:“无事,只是动动手指罢了!”
  “妙极妙极!”主位上的车莲蓉将他们的举动尽收眼底,玉掌一拍,笑道:“既然郑氏选了乐技,那探香便跳舞如何?”
  话罢,便有内侍将琴取了过来,公子旅松郑月安,随即接过内侍手中的红木琴,才拨弄了几下便一把被郑月安给夺了过去,她不满的瞪了公子旅一眼:“这么好的红木五弦,你莫要将它给糟蹋了。”
  说罢,她便不再理会公子旅,只是兀自抱着红木五弦,挪坐到另一端,正襟危坐,扬手试了几下音调,琴音虽不及后世那般清脆,却多了几分低沉,然,这也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抬眼见一袭红衣的探香已到了大殿中央,她这才将红木五弦琴做琵琶状竖抱,扬指起音拨弄了起来。
  起先,众人具是不以为意,着妇人,连琴都不会使,还谈何琴艺,于是,便都将目光粘在那婀娜多姿的探香身上,并交头接耳的说论着,有的则是一脸淫笑。可渐渐地当试音一过,那些懂得音律的人具是一愣,这曲子,仿似战场上的鼓声与号角。
  随着渐渐响起的音符,大多数人渐渐都闭起了双眼,灵魂仿佛 也随着音律的符调飞到战场上。
  大殿的中央,正在扭转身姿的探香已然渐渐落后了步伐,这首曲子气势庞大,时而缓,时而急,步伐早已被打乱,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愈发吃力了,可当想到公子兹甫交代的任务时,她还是一咬牙,再次吃力地将红袖挥动了起来。
  从列营到吹打再到点将排阵,音律的步伐也越发急促,此刻,除了大殿内的婢女内侍与车莲蓉,谁也没有留意到一袭红衣的探香重重的摔倒在地。
  郑月安嘴角微勾,手指拨动愈发灵快了起来,走队,埋伏直到最后一个音符。
  一曲罢了,殿内一片宁静,众人具是沉醉其中,久久还未回过神来,就连颇为自傲的车莲蓉亦是还处在不可置信地惊愕当中。
  良久,一位坐在大殿角落的青衣男子站了起来,端着白玉酒樽向郑月安走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众人回过神来,都纷纷不解的看向他的举动,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楚公子旅也不由的挑了挑眉,一脸不悦。
  “此曲仿若一个战场上的将军,将满腔杀敌情怀一一倾注于激越的琴音之中,动天地,泣鬼神,可谓惊心动魄,敢问娇娇,此曲为何人所作?若能当求知一见,定奉若师友。”
  殿内众人皆知她是楚公子旅的姬妾,可这人,他说的是娇娇,不是郑氏,这是何意?他这是在挑衅公子旅还是他发觉了什么不成?
  郑月安微微蹙了蹙眉,将神色敛去,这才抬起头看向那人,只是这一看,使得她浑身一僵。
  只见那人一袭青衣,玉簪绾发,剑眉入鬓;凤眼生威;一张俊脸,英气逼人,此时正烁烁的看着她,只是,他却有着一双不同寻常的眼睛,双瞳。
  传说,晋公子重耳,自打出生便与常人不同。
  重瞳子、骈肋。就说他是一个眼睛,两个瞳,并且所有肋条都是结成一块板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郑月安敛了敛神色,垂下眼帘,抬手轻轻抚摸着琴弦,道:“此曲名为《十面埋伏》,妾亦不知何人所作,只是碰巧得了曲谱而已。”
  闻言,晋公子重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只是一瞬,便又笑道:“也罢,既然今日能闻得此曲那也算的上是人生一大幸事,重耳在此敬娇娇一杯,以谢娇娇能让重耳闻得如此佳曲。”
  重耳,他果然是晋公子重耳。
  郑月安正了正坐姿,举起案几上的酒樽,着向重耳一福,尔后,衣袖掩口,酒汁入喉。。。。。
  见重耳这般,宋公子兹甫纵然心生不满,但也只好执着酒樽起身离了塌,这一举动,同时也代表着众人可以自由活动了。当即,大殿里便再度热闹了起来。足足过了两个时辰之久,酒宴才渐渐散离。
  紫檀香木的马车内,一袭黑衣的楚国公子旅正懒懒的靠在郑月安的怀里,衣襟微敞,露出因酒醉而泛红的皮肤。
  “怎饮了这么多的酒?”方才,她并未见他多饮啊,怎么此时一脸醉意?
  “无事,只是有些难受罢了!”
  似是贪恋额头上的那轻触的凉意,说话间,公子旅一把抓住郑月安那微凉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
  对此,郑月安也不恼,只是轻轻的帮他揉着,轻笑道,“今日似是破坏了夫主的好事,害的夫主错失了美人,妾,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呢!”
  听出她语气里的得意,公子旅猛地睁开凤眼,定定的看着她:“留在我的身边,由我护着你可好?”
  从今日的宴会上的情景他便得知,眼前这个妇人,定然与子兹甫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纠葛羁绊,只是那一刻,他心里竟有些后悔带她去参加这场酒宴,就在方才,子兹甫还意欲向他讨要她,只是被他给拒绝了而已。
  他对兹甫道:“虽不过是一妇人而已,但是这妇人却曾有恩于旅,旅曾许诺护她平安,是去是留,不若让这妇人自己选择吧!”
  是了,他熊旅活了二十一个年头,平生第一次撒谎,便是在此时,为了留一妇人。
  当将问题抛给 她时,他心里竟也是害怕 的,害怕她会答应子兹甫,还好,她并未答应。可是,他也并未忽略那一刹,子兹甫眼中闪过的失望与不甘。
  见郑月安只是但笑不语,公子旅心里没由得烦躁了起来,“你若是想离开,我会送你钱财,不会为难于你。”说罢便推开郑月安的双手,兀自的转过身去,枕着她的双腿睡了过去。
  一阵清风吹来,郑越安便抬手将车壁上的小推窗合上,尔后低头看向怀中那人。许是真的醉了,这厮,竟然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她的身边睡着了,也不怕她。。。。。。
  唇角微微一勾,郑月安不由摇头笑了笑,尔后便将他头上的玉冠给摘了下来,正在此时,那人突然翻了个身,吓得她连忙将手缩了回来,见那人并未醒来,只是平枕在自己的腿上,她这才吁了口气,将玉冠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低头见他眉头紧锁,郑月安不由抬手抚了上去,这一抚,似是想要将公子旅那眉仄抚平,抚去一切烦恼。
  这个男人,虽是心计深沉,可却同样不失风华绝代,若不是生在王侯之家,若不是恰逢战乱,家国不保,想必他也定是过着那把酒论诗,快意江湖的日子吧。。。。。。。
  

☆、第八章 恳请公子庇护

  次日一早,宋桓公突然赏赐了公子旅十个美貌的处子,与一车绫罗珠宝到质子府。而那留在宫里为宋公子明治病的巫却没有随其一同回来。
  宋公子明,也自那日回宫后,一连半月,未再出宫。
  对此,楚公子旅似是并不惊讶,喜滋滋的接了宋桓公的赏赐,并再三表示感谢宋桓公的关怀。于是接下来,整个质子府都理所当然地一连笙歌了好几日。
  这日,郑月安着了一袭男装到楚公子旅的寝殿。
  此时,一袭白色常服的公子旅正跪坐在堆满竹简的案几前写着什么。
  这个时代,白色,是庶人才会穿着的衣服。
  见是郑月安,公子旅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复而又低头继续写着东西。
  “今日是来辞别的么?”
  他的语气太过淡然,使人听不出喜怒。郑月安心里虽然紧张,但面上却故作淡然道:“不知那日紫薇树下之言,公子可还记得否?”
  “呵呵。。。。”楚公子旅突然笑了起来,将写好的竹简凑到嘴边一边吹干墨迹,一边道:“如此说来,你是来报恩的?”说道此处,他俊眉一挑,斜了一眼郑月安:“你莫不是真的想要做我的姬妾吧?”
  楚公子旅这般,郑月安也不恼,随意用手弹了弹衣袖上的纹线,漫不尽心地向前渡了几步,“如今公子明与巫皆被宋王扣留在宫里,此时,公子若是举止稍有不慎,说不定次日宋王的赏赐便如公子您所说,是公子明和巫的骨头乐器呢!”
  挑眉看了公子旅一眼,她又笑盈盈接道:“然,实则这也没什么,只是怪公子您本身要过耀眼了罢!”
  楚公子旅一愕,随即便又是哈哈一笑,“咄,可笑,真真可笑!如此说来这还是我的罪过了!”
  话虽如此,但他却是说地一脸风轻云淡,哪里有半分的愧疚感。
  不下片刻,他又继续道:“只是,公子明乃是宋王最宠爱的儿子,那巫又有恩于公子明,宋王赏识他感谢他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做个无情无义的小人。我竟不知,你一妇人,是从哪里借来的胆儿,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词,呵,莫不是不想活了?”
  此刻,他那一双带笑的的眸子里已然有了杀意,语气也冷硬了起来。
  郑月安似是感觉不到四周空气突然骤冷,咯咯一笑,“公子猜得真对,乐安这不正是跟公子您借的胆儿么?如今正逢乱世,天下诸国群雄辈出,被誉为‘贤公子’的王孙也并无几人,而这其中最为耀眼的便齐国公子小白,晋国公子重耳和楚国公子您。”
  “齐国虽遭逢政乱,可公子小白已然在门下众贤士和各贵族世家的推选拥护下即得王位。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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