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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我的爱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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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总统却在此时抛出了那枚定时炸弹,她的直觉永远那么准确,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果然,这一刻还是发生了。总统说,他再也无法从他们之间的关系中得到丝毫欢愉,他想和她分手。最大的障碍是他的道德感,他觉得这件事无论是对他,抑或对他的家人都是不对的,而且他相信上帝不会容忍他做出这种事情。他向莫妮卡诉说着自己内心所经受的痛苦和折磨,作为一个已婚男人,他相信自己的这段外遇将为所有人所不容。此时,他的妻子和女儿切尔西就在附近,她们在白宫游泳池里玩得正高兴,总统却在痛苦中,向莫妮卡揭露了他灵魂深处的不安与罪恶。 
  总统缓缓地说,他的一生其实都充满了谎言与欺骗。在他还很小时,他就对父母亲说谎,他其实明白这种谎言将会给他带来的后果,可是他却仍然不停地说着一个又一个谎言,因为他总是觉得没有人会发现他、揭穿他。1975年,在他29岁时,他与希拉里结婚,可他的这种隐秘生活还在继续。渐渐地,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一丝惊讶,他发现他不仅在不断地欺骗别人,甚至也在欺骗自己。一直到他40岁那年,他始终过得很不快乐,他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而且他痛恨他对自己、对别人的欺骗,他的宗教信仰、他的道德感,以及他的这种天性之间的矛盾,在他心中不断交锋,使他始终处于矛盾和痛苦中。他甚至考虑过与希拉里离开,彻底远离政治,可是就在他已经下定决心时,他却第四次当选阿肯色州州长。他向莫妮卡告白,“如果我可以当一个汽车加油站的小工人,过一种诚实的生活,每天都可以坦然面对镜子中的自己,那么,我也许可以更快乐。” 
  人到中年,克林顿觉得自己的人生一无是处,毫无方向。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继续与希拉里在一起,因为他认为这样做对他深爱的女儿会更好。他说,从那时起他就尽量做到最好,尽可能地与希拉里维系这段感情,他甚至还保留了一本特别的日历,每天,当他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愧于心时,他就会在上面画一个钩。 
  莫妮卡深深记得那个日子,1997年5月24日,星期六,被她称为“抛弃日”。她回忆说,“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当时他的心理斗争确实很激烈,能跟我说出这些秘密,可见他压抑得有多厉害,他的心里其实也很痛苦。这让我想起了自己这么多年来与发胖进行的斗争。我真的可以体会他的感受。当然,他也说了一些分手时人人都会说的话,那些赞美我的废话,无非是想让我觉得好受点。可是那次约会,我们都动了真感情,我哭了,他也哭了。”莫妮卡还记得,总统不停地对她说,他仍然需要她,他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生活,她记得总统当时说,“如果我们只是一对单纯的朋友,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告诉他们,让他们下地狱。你可以继续来这里,与我聊天,而不需要担心他们的闲言碎语,因为我们之间确实没什么。我真的想让你做一切你喜欢的事情。我想让你快乐。我想成为你的好朋友,我想,我肯定能在很多地方帮你的忙。” 
  莫妮卡把这些话当成了救命稻草,她说,“我们结束了这次谈话时,我只想记住他说的这些好话,比如他仍然需要我,他想让我做他的朋友。他想要帮助我、照顾我。” 
  尽管如此,莫妮卡仍然觉得她的天已经塌下来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席卷而来。贝蒂·库里将她从内室接了出来,因为过度绝望,莫妮卡忘了向总统提及凯瑟琳·威利正准备告他的事情。贝蒂带着她走进秘书办公室,接着,这个好心的秘书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莫妮卡的眼泪立刻奔涌而出。贝蒂同情地看着她说,“你就跟我一样,没什么事能藏在心里。我从你的脸上就看出了一切。”   
  上帝不喜欢了(9)   
  莫妮卡在眩晕中走回了家,她为这次约会特意穿上的高跟鞋此时有如刑具一般,狠命地折磨着她的双腿。她回忆说,“我不停地哭着,绝望极了,我竟然可以安全回过家,没有撞上一辆车,这才真是奇迹。然后我躺在床上,整个周末就没有停止过流泪。我觉得自己失败透顶,而且心里很迷茫,我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到头来我才发现,当年的我太年轻、太愚蠢,而且太容易轻信别人了。他怎么能这样残忍地玩弄我?” 
  就在这次分手后三天,高等法院驳回了总统声称的根据宪法规定,平民不可以起诉他的说法。 
  葆拉·琼斯现在成了这部戏剧的主角。     
  第八章特里普的罪   
  特里普的罪(1)   
  在与总统结束了他们一年半的感情后,莫妮卡几乎已经崩溃了,可是她的家人和朋友却松了一口气,她们想,经过了这么久,她们的莫妮卡终于可以放下这段感情,去寻找真正属于她的人了。 
  在过去一年来,玛西娅使尽了各种招数,想要让女儿放弃这份可望而不可及的感情。为了让女儿扩大她的社交圈子,多认识一些老实可靠的单身男人,她替莫妮卡在各种社交团体 
  中报了名,还邮购了各种关于征婚交友的小册子。她甚至为女儿买了本书,上面专门谈到了人们应该怎样从一段不能自拔的感情中走出来。所以,当母亲发现莫妮卡开始和道格·威利,一个35岁的小政客交往时,她感到极其高兴。可是没过几天,这段关系便无疾而终。 
  莫妮卡迫切需要朋友的开导与关心,可是令整件事情雪上加霜的是,她的好友正在纷纷离开华盛顿。她最好的朋友凯瑟琳·奥尔黛·戴维斯搬去了东京,现在她们之间的沟通只能通过互发电子邮件进行;内莎·迪曼·埃布兰德之前住在纽约,相对来说离莫妮卡还算近一点,可是最近又搬回了洛杉矶。这意味着,除了阿希莉·雷纳斯,在华盛顿她已经没有一个好友。 
  连莫妮卡的亲人们都正在离开华盛顿。1997年夏天,她的母亲准备搬去纽约,因为她发现自己孤独了这么久的生命里,终于出现了一个可以重新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她想住得离这个男人近一点。前不久玛西娅刚刚出版了她的第一本著作,《三大男高音的私人生活》,书上讲述了卡雷拉斯、多明戈和帕瓦罗蒂的人生经历,在这本书的首发仪式上,她认识了彼得·斯特劳斯,一个富有而且很有魅力的纽约民主党人。这年9月初,玛西娅便搬到了第五大道旁边的一个小公寓里暂住,现在,只有莫妮卡一个人住在那套水门大厦的公寓里了。 
  当然,莫妮卡还有她的黛布拉姨妈,可是黛布拉毕竟还要料理家事,不能经常从弗吉尼亚州赶来听莫妮卡诉说她的心事。事实上,黛布拉非常清楚,莫妮卡仅仅有她还是远远不够的,她不能给莫妮卡太多建议,也无法做一个道德方面的导师,她能做的无外乎是当一个共鸣箱,莫妮卡可以将所有心事全都说给她听,而她只会表示对莫妮卡的同情,并不会做出任何判断和批评。黛布拉觉得事到如今,有她没她已经没有多大分别,莫妮卡毕竟还是需要自己从这件事中走出来,所以她去华盛顿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莫妮卡却根本无法领会亲友的用心,她只是觉得自己孤独无助,连一个听她说话、为她出主意的人都找不到。 
  母亲懂得女儿的苦闷,也知道她有多么孤独,她非常担心莫妮卡的情况,她说,“我一直想方设法想要转移莫妮卡的注意力,我们当初的想法很简单,要么说服她离开华盛顿,要么让她认识别的男人,只要她不再沉迷于这件事上就好。我们曾经劝说她搬到纽约,和我一起住,我们还跟所有朋友打听,问他们是否可以给莫妮卡介绍些年轻的好男人,我还挖空心思,想要劝她参加各种社交活动。你知道,以我的个性,我只能想着让她不要在那段感情上纠缠不清,想让时间冲淡这一切痛苦。所以我常常对她说,我们一起出去旅行吧,我们去参观博物馆吧,我们去参加这个派对吧,诸如此类。” 
  莫妮卡却一头扎进了死胡同里。尽管碰到了那么多障碍和曲折,莫妮卡仍然想找到一份工作,无论做什么,只要能回到白宫就好,只要她能靠近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就好。她的心意在1998年8月6日,在大陪审团前作证时说得很明确,当时她说,“这一点,我也曾反复对总统澄清过。对我来说,将他留在我的生活中,远比……远比弄到一份工作要重要得多。”如果有可能,莫妮卡甚至愿意毫不犹豫地做一份薪水比现在更少、职位比现在更低的工作,只要可以让她重返白宫。事实上莫妮卡本来就对金钱没有多少感觉,她的工资虽然一直都不高,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钱。莫妮卡走上了一条充满绝望的道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不断为自己的境遇感到失望、愤怒和抑郁。与此同时,她仍然对总统抱着一线希望,她认为他还有可能回到自己身边,她拿当年与安迪·布莱勒在一起的经验作例子,当时安迪也曾经不止一次要跟她分手,可是后来,哪一次不是他主动找到她,说要与她复合的呢?只要,只要她有办法重返白宫,她就有把握不断见到比尔·克林顿,到时候他肯定会重新发现他是多么爱她、需要她。 
  5月底,就在克林顿要求与莫妮卡分手前几天,她又得到了一个新的工作机会。白宫国家安全理事会正缺少人手,如果她成功得到了这个机会,就可以直接为国家安全顾问桑迪·伯格工作。这份工作不仅可以为莫妮卡提供种种机会和挑战,而最让她感到兴奋的是,她将有机会与桑迪·伯格一起搭乘空军一号,那可是总统的专机。莫妮卡对这个工作感到了极大的兴趣,而特里普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一再跟她说,凭她的资历,她肯定会是这个工作的不二人选。 
  就在总统与她分手后一周,5月30日,莫妮卡参加了一次面试。莫妮卡想起他曾经告诉她,只要她是在应征白宫的职位,就一定要事先通报贝蒂·库里,好让他们心中有数。她还想起就在一个星期前,他曾经那样深情地向她承诺,他们还是朋友,他会尽全力帮助她。这确实是莫妮卡一个很大的问题,她从来不会怀疑他对她说过的一个字——对她来说,只要是他说的话,就意味着是一种极大的承诺。基于这种种信念,莫妮卡给他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却失望地得知,总统和贝蒂·库里现在都不在。   
  特里普的罪(2)   
  在她接受了国家安全理事会(简称NSC)的第一次面试后,6月的第一个星期,她设法联系了白宫人事主管玛莎·斯科特。自从3月份起,总统曾经数次向莫妮卡提起,他已经将她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斯科特,而且告诉她,他与斯科特是老乡又是同学,她一定会非常留意莫妮卡工作的事情,可是斯科特的助手竟然冷冰冰地告诉莫妮卡,斯科特从未听说过莫妮卡的名字,这让莫妮卡的心一下子坠到谷底,她感到极度震惊。 
  又一次,莫妮卡与生俱来的悲观情绪和不安全感,使她对斯科特的回应感到非常沮丧。之前,正是基于对总统无条件的信任,加上她自己也不清楚,总统是不是已经将斯科特当作自己人,对她说过了他与莫妮卡之间的事情。因此莫妮卡从未主动联系过斯科特,心甘情愿地相信,总统和斯科特肯定一直在为她工作的事情操心。可是现在,斯科特竟然说她完全不知道有莫妮卡这样一个人!莫妮卡开始怀疑,总统所作的承诺是不是都是假的,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让她回来,好完完全全堵上她的嘴。这种想法让莫妮卡难以承受,她不愿意这样猜想,可又不能不从最坏的角度来怀疑那个她曾经如此信任的男人。 
  先是被人抛弃,后又发现这个人竟然有可能欺骗自己,莫妮卡痛苦万分。加上华盛顿现在对于她来说,几乎可以称之为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找不到一个对她知根知底的好友,莫妮卡发现,现在她只能求助一个人,只有这个人可以安慰她、鼓励她:琳达·特里普。1997年夏天,莫妮卡的母亲已经搬去纽约,而且开始计划与彼得·斯特劳斯共同生活,莫妮卡越来越依赖特里普。 
  两个女人反复讨论着克林顿,她们不断听着总统的每一通电话、每一句留言,分析着他曾经说过的每一个字。莫妮卡变得非常病态,她觉得自己正在从总统简单的一句说话中体会出微言大义。(后来他对她说,他没有想到莫妮卡竟然会那样重视他所说过的话,从他的这句话来看,莫妮卡是将她的希望搭建在一片摇摇欲坠的沙土基石上。)特里普鼓励莫妮卡找总统算账,凭什么他可以耽误她,阻止她回白宫?他曾答应她在1996年11月,大选结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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