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百年-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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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明言有危险,不过福临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困在皇宫中无所事事。这个孩子的男生活泼好动,喜欢玩热闹,哪儿安得下静?
向来于心中偶尔兴起的异想天开,终日心猿意马,因为新结识的魔女而有机会化成现实。反正母亲不管自己,当然二话不说大胆行动。
当宫女数算完,解开眼罩,犹未意识到皇帝已经去如黄鹤,趁警备不为意时跳出宫外。
福临默记书上的指示,藏之入怀,往街上西边冲去。
“第三条街转左,到第五条街转右”
福临很快就来到一处空地,只见有十数名男生围成一圈,不停叫嚣,喊声震天。
“扳倒他!扳倒他!”
“差一点!加油啊!”
“没种,快快下场,换我上!”
现场气候热闹,福临见大家年龄相若,就钻进去瞧瞧。圈中有一男一女互相切磋,扭成一团。
“哦,是另一位格格。”
第140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28 街头摔跤()
男的不认识,貌似八九岁之龄;女的却是十三四岁,正正是前天陪他一起玩的完颜蒲里古野。二人正在激烈地摔跤,毫无悬念,男的输掉了。
无论他如何使劲都揪不起完颜蒲里古野,但是对手轻松一翻就将他按在地上。
“嗤,又输了。”
一人退下,又有一人上场。这次年龄比较长,高大健硕凡十二三岁男生。
“你还是要照旧吗?”
“没错,让你们一手一脚。”
“哼,待会别后悔!”
原来完颜蒲里古野怕出尽全力会不畅快,自我约束不用左手左脚,纵然如此男生依然不敌,她全身就像钉住地面,任凭两边如何扭动,都稳如泰山。
这位男生以为自己的力气足够,想用冲步强撞,破坏对方重心。不过完颜蒲里古野右足轻轻一拐,他就率先失衡仆倒,再被对手押住按在地上,输得比前一位更难看。
“刚才那位至少下盘扎得稳,你连基础功都输给人,给我回去好好练习。”
众人一时讪笑,这位男生怒目:“你知道我阿玛是谁吗?”
“你阿玛和你有何关系?”
“我阿玛是吏部启心郎赫舍里索尼!”
“哦没听过。”
众人差点滑倒,小孩子不知吏部启心郎是啥官职倒也罢了,可是赫舍里索尼乃当今朝中红人,绝不可能不认识!
“你你你你以大欺小,好不要脸!”
“我都让你一手一脚,还不满意吗?”
眼见二人争执起来,福临心知赫舍里索尼好歹都是朝中官员,于是上前提点完颜蒲里古野。
“谁是你?”
突然有一小男孩走出来,而且穿着绵衣,显然是王公贵子。
在盛京居住的满人,大部份非富则贵。众男生日夜混在一起玩,却与之素未谋脸,故此纷纷猜测其身份。
“格格还认得我吗?”
“当然认得,不过现在没空,要摔跤比赛的请去那边排队。”
这家伙到现在还不知大难临头,只顾玩摔跤,众男生大叫不妙。同时见她与那位男生相识,亦暗生好奇,驻足看下去。
“格格你先别动气,眼前此人,请由我来应付。”
“咦,你都会摔跤吗?”
才不是那个意思啊!不光是福临,连其他人都渗出一额汗,究竟这位姐姐是不是山中野人,至少会一点人情世故啊!
“对了,你代我下场摔跤,那样就不算以大欺小。”
福临心中叫屈,他原本是打算动口,并不是动手啊。
“喂!小子,你是她的人吗?”
眼前的大男生留意到对方的衣着光鲜,不知是何方来历。只是自己受女生所辱,心有不甘,故率先发难,企图先声夺人。换成别的人上前,他早就一拳抡出去了。
福临本想息事宁人才伸出来,只是冒头即被对方厉声指喝,心生委屈,想道:“索尼见了我亦得下跪,你是他儿子,自应同样下跪。再者阿玛在生时曾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有不屈的志气,不能忍不顺之气。今天让你随便斥喝,岂非对不起阿玛在天之灵?”
小时就亲受皇太极点拨,对摔跤亦略有心得,见对方无意和谈,决定教训他一顿。
“好!呃等一会”
福临先将怀中书本取出,转身递给完颜蒲里古野,请她帮忙看管。认得那是奏的权具,完颜蒲里古野心想:“你用我的权具,我又用你的权具,两不相欠,有趣。”遂即时取之在手。
大家见那本书的镶嵌精美,不似中原所印刷的线装书,不知是何方贵重品,益发对这位新露脸的男生感到好奇。
满人素有摔跤习惯,两个男生一言不合就扭打起来,亦非奇事。身边观众见这次换人下场,而且是从未见过的新人,更加兴奋吆喝。
完颜蒲里古野才不是随便推福临送死,早于之前上山玩耍时,已经敏锐地察觉到福临的身手不差。
如今与比自己年长的对手战斗,摔跤的基本功足够,与之对手心浮气躁,单纯靠身高及蛮力压下去,反而令福临容易守住。
然而福临终究人小力弱,一时之间亦不能轻易反击,二人逐陷入平局,你拉我扯互,居然僵持不下。噶布喇双手牢牢掀住福临肩头,福临大惊,立马蹲身,死抱对方的腰,不让他翻起自己身体。
皇太极说过,要稳住重心,才不会被对手扯起。
噶布喇见掀不起他,改为扭住福临双臂,右足横扫过去。福临逮住这个机会,居然松手退开,挣脱收势退开,令他这一足勾了个空。同时往左一闪,左脚膝顶往噶布喇,反而令他身子一晃。
“啊啊啊!”
趁对手一口气浮了,全力侧身撞去,一手抓住右臂,用力向后拗转,再绞落地上。
“投不投降?”
噶布喇想再出招,可是右臂非常痛。幸好福临力气不大,还不会将他的筋骨错开,却亦叫他好生难受。
“降了降了!”
结果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福临逆转胜出,引来围观男生喝采。
“噢!胜了!”
满人尚武,输给比自己年龄更小的福临后,对方才真的心服口服。
“有意思,我叫噶布喇,你叫甚么名字?”
对方伸出友谊之手,二人握手时,福临即时苦恼怎生回答这个问题。
总不能直接报上“爱新觉罗福临”吧?他才不是白痴,心知报上真名后,会招来多大的麻烦。
“我我叫临多。”
“好!临多,以后大家就是一块玩的兄弟!”
男生就是用拳头交心,才打一场就称兄道弟。福临此时再端视噶布喇,发现这家伙眉清目秀,不失为俊哥俏儿。
随便冲口而出,大家信以为真。
“噶布喇让开,换我和临多玩一回!”
众孩子争先恐后走出来,轮着要和这位新加入的朋友打一场。
完颜蒲里古野在旁边踹脚:“岂有此理,我陪你们玩这么久,却不当我是兄弟?”
输给女孩子是奇耻大辱,输给男孩子是技不如人。最初是完颜蒲里古野一时手痒而加入,大家见是女孩子,心生轻视,不以为然。然而接二连三输给她之后,就变成“维护男孩子尊严与面子”的战斗。
第141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29 龙虎乱谋()
他们每天拼命练习,就为要打赢完颜蒲里古野,完成复仇之战。至于完颜蒲里古野发现他们摔跤角抵之术日益精进,好奇他们能够进步至甚么地步,也就陪他们闹下去。
今天自己“先废武功”,封印一手一脚,有几人已经能作出有效且具威胁性的攻击。就是噶布喇不服气,想要抗议时,正好福临来到。
陪这些野孩子车轮战,完颜蒲里古野手脚发软,顺势推给福临打,自己在一边休息。福临打嬴噶布喇是意料之内,但两个男孩子握手称兄道弟是意料之外。
众人闻言大嘘:“你是女孩子,怎么能混为一谈?”
完颜蒲里古野兀自生气,不过她并不是真的想和这群男生称兄道弟,所以没有真的发怒,单纯是遭受不公平待遇而发泄情绪。
福临推之不得,一一应战。之后接二连三与好几位同龄或高龄的男生打,在这片空地上跌扑扭缠,拗腰扳颈,很快就融入这圈子中。
宫中并非没有对手,可是上至师傅下至侍卫,人人知他是皇帝,交手时不免战战兢兢,无胆真打,全是假打,福临当然大感无趣。这处却全然不同,无人识他是皇帝,打得兴起,人人真性情,种种粗鲁无礼,出力厮拚,正遂福临心思。
昔日皇太极所教之技,全数发挥出来,很快就熟稔自如。陪这群孩子打,居然胜多负少。福临没有架子,胜之不骄,技术又好,人人都爱与他切磋。
“都没有我的事啊那小子跑来作甚?抢我风头吗?”
完颜蒲里古野瞧得无聊,此时怀中书本震动,她打开来一开,书页上显示只有魔女才看得懂的统一语。
“嗨。”
“‘嗨’你个头!”
完颜蒲里古野差点想撕毁这本书,不过这是另一位魔女的权具,她根本不可能破坏。
“有事要拜托你。”
“甚么事啊?”
完颜蒲里古野只要问出口,书上自然会浮起文字,代为解答。
“帮我照顾福临。”
“为何我要帮你照顾那孩子?”
“我被你的权具拘束着,又被宫中的人囚禁着,无法逃走啊。不然换我来都可以。”
“说那么多废话,还不是想逃走吗?门都没有?”
与奏再打一场是完颜蒲里古野最大目标,她是决心不会放她逃走了。
奏当然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对方坚持不让自己恢复自由,就改为“诱使”她协助自己做另一件事。
“既然我动不了,就只好拜托你来帮忙。”
精人出口,笨人出手。
“呐,到底你在搞甚么?那孩子是皇帝吧?向来有人在身边照顾,何需我来出手?”
完颜蒲里古野不是笨,只是不及奏那么聪明。
“现在他是瞒着皇太后,离家出走逃出皇宫呢。”
“哗!这孩子有点意思,有志气!”
与普通人不同,完颜蒲里古野得知福临是主动逃出皇宫,倒是大为赞赏。
“身为皇帝却私下逃出宫外,岂非引至天下大乱?”
“天下未必大乱,但盛京必乱。”奏透过书本对曰:“若然他一直不回宫,我想会发生更多有趣的事唷。”
“嘿嘿嘿,确实如此呢。”
奏轻而易举煽动完颜蒲里古野协助自己,心中一笑。
大部份人都是利己主义,魔女更不例外。人类一切行动,大抵是经过思考的“选择”。首先是想想自己有没有好处,然后才是身边人有没有利益。
即使是一时冲动、无意识的行为,亦与平日心境习惯脱不了关系。
只图活得有趣,讨厌无聊的完颜蒲里古野,敏锐地嗅出福临擅自离宫,将会引发多大的后果。
“这么有趣的玩意,居然不算我一份?”
“现在不就邀请你吗?”
“好!这小子就交给我!”
两位魔女各取所需,吃吃地笑着,甚为愉快。虽然是利用福临,但奏并不觉得有错。
真正想保护一个人,并不是将对方蒙在鼓里,无时无刻竭尽全力使其远离危险,而是主动让他碰上可以应付的危机,其放手使其自行解决。
不经不觉,打上两个时辰,大家都累了。福临说不打了,各自约定后日再战,各自归家吃饭。福临此时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衣服破烂污秽,怎生回宫呢?
“喂,小子,跟我来。”
完颜蒲里古野待人群散去才回来,一手牵着福临,直往盛京一角穿去。要么不玩,要么玩得尽兴随心。
“你想要回宫吗?”
福临本来想点头,走不了几步,又害怕起来。自己好歹是皇帝,就这样一声不响走出来,会不会不太好?
然而回去后一定遭罚,母亲恒例是要他禁足禁食,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新意。要是这次出走多几天,闹大事件,但估计下次不可能再偷走出来,心思道:“反正母亲都不管我,回去都没有意思,倒不如在宫外玩几天,更是开心。”
“如果不回宫,我们去哪儿?”
“去我那边住。”
“格格你带着我,不怕惹祸上身吗?”
“你觉得皇宫的兵马奈得我何吗?”
福临摇摇头,见识过她骑在奇怪的圆球上飞天遁地,恰如神话传说中的仙人。相比起来,宫中宫女侍卫,却是前怕虎后怕狼,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过日子。最是可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