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百年-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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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朱常洵在南京登基,尊朱由检为太上皇,等同窜位夺权。皇帝不再是皇帝,他这位太子更加不是太子,一下子将山海关这边的明室政权彻底架空,只差在未宣布为“非法政权”。
对于南方明室,无论是奏以及李岩,俱一致认为要容忍退让,虚与委蛇,暂时接受“太上皇”之称。
“放心,慈照已经出发找姨娘,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朱慈炯充满信心道:“只要有姨娘的无上法术神通,不管是西王顺王还是福王统统不是对手。”
“你是不是太乐观呢?”朱慈烺叹息道:“纵然姨娘有莫测高深的本事,并不代表我们很厉害。难道她人不在了,我们便一事无成,守株待兔等她回来吗?”
朱慈炯脸上变色:“对啊,姨娘尚未正式过门入宫,算不算是姨娘呢?”
见到对方在担心别的事,朱慈烺觉得他乱说一气,胡言一通,扬手道:“速走!别碍着我念书。”
“是是呃!我想起来了。”朱慈炯才迈出半步,又急急折回头。
“想起甚么?”
“我找你有事。”
朱慈烺差点昏倒,这位三弟未免过于健忘。
“如今兄长和父皇谈得拢吗?”
朱慈烺一怔,摇头道:“谈不到半句,面红脖子粗的,没门。”
“惨了惨了,最近几天父亲不上朝,官员都在闹了。”
“没办法,也许父亲对奏姨娘用情太深。”
现在山海关那小小的府衙,众官员的日子并不好过。自从奏被掳之后,朱由检整个人都像换了样。最初几天是漫不经心,坐立不安;然后变本加厉,整天窝在东院那边,连王承恩都劝不动。
正因为太爱姨娘,才无法抽离。
朱慈烺行年十五,已到懂情知爱的年龄。虽然未曾有喜欢的女人,却也曾幻想过类似的事,看过相关的话本故事。
“连一直贴身跟着父亲的王公公都搞不定,我更加爱莫能助。”
“大哥你最聪明,想想看有没有办法?”
“你平时不是自负最聪明吗?”
“我这是小聪明,大哥是大智慧。”
“真是一个鬼灵精!”朱慈烺放下书本:“长此下去不是办法,不知道四弟何时才救得出姨娘你快去找王公公来。”
朱慈炯一骨碌滚出门口,没多久就拖着王承恩入房。
“拜见太子,拜见定王。”
“免了。”朱慈烺屡次澄清自己不是太子,不过王承恩硬是不听:“对奴才而言,太子永远都是太子。”
朱慈炯在旁边问:“哎呀,现在别再扯礼节的事,我们想问问父皇的情况。”
王承恩眼神复杂,摇了摇头,喃喃念道:“今天皇帝依然待在奏婕妤奏贵妃曾居住的东院,不愿出来见人。”
“除王公公外,还有谁在侍候父皇?”
“奏贵妃身边的宫女春香。”
因为国库银两不足,在范方严加控制,量入为出下,几乎都优先分配于军事上。朱由检早就习惯节俭,现在更索性只请少数宫女及仆人,所以皇室开支甚微,当然亦令几位皇子公主身边人丁寥寥。
奏身边除新聘请回来的春香外,再无其他宫女。
“王公公最熟悉父皇,知道如何能让父皇好转吗?”
“他已经有好几天不上朝,长此下去朝政定要荒乱。”朱慈烺道:“奏摺都堆积得像山那么高,无论如何都要令父皇振作起来。”
王承恩道:“太子,定王,我主患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没救了没救了,姨娘根本不知去向”朱恭炯仰天掩脸,突然灵光一闪,转身回来叫道:“有办法!找一位像姨娘的少女来”
“你上哪找一位金发的番人女子?”
朱慈烺一句问话就将朱慈炯驳倒。
王承恩叹道:“奴才只怕时间拖得久,就算奏贵妃本人回来,都未必能挽回来。”
“王公公,此话何解?”
王承恩左右张看,慎重地确定附近无人,关上门,靠近两位皇子问:“未知太子与定王,尚记得袁将军之死吗?”
“嗯,世人皆言其为叛国奸徒,恨不得杀千刀啖其肉不过”
“所谓勾结满人,出卖我主,全是假的。”
之前奏在教导他们念书时,因为不小心抱怨朱由检滥杀忠臣,才向朱慈烺及朱慈炯他们交代袁崇焕冤死一事,令众人大为震惊。袁崇焕下狱处刑时,朱慈烺才刚刚出生,向来只是听他人痛骂袁崇焕是卖国贼,罪比秦桧,万人憎嫌。奏却向他们说另一个版本,一个不符于主流的“真相”。
王承恩瞪大双眼,朱慈烺才交代是奏向他们说明。
“为何当时父亲坚持要杀死袁将军呢?”
朱由检向来避而不谈,奏没有详细说明,如今见王承恩知道眉目,当然即时追问。
“事实上勾结满人卖国欺君也好,不听皇帝之命以私意斩杀毛文龙将军也好,都是对外的片面之辞。皇上真正动杀机的原因,是怀疑他与大学士钱龙锡勾结。”
第110章 番外篇 上架纪念特别篇(之二)()
“钱龙钖?谁?”
“当年皇上钦定逆案,将附逆魏忠贤者入罪,其中大学士钱龙锡等亦有参与铲除阉党。事成之后辅助皇上,重建朝政,当时就是钱龙钖力荐袁崇焕任辽东统帅。”
“咦,原来是钱龙锡举荐袁将军?”
“唉,坏就坏在这处。后来袁将军不听号令,坚持斩杀皮岛主帅毛文龙,君臣有矛盾,皇上就疑神疑鬼。后来有人说杀毛文龙一事,是钱龙锡主使袁崇焕,甚至说袁崇焕给钱龙锡贿赂。皇上正是怀疑朝廷重臣与边关统帅勾搭结党,对自己不利,才先下手为强提审袁崇焕。”
“之后呢?”
虽然两兄弟都知道袁崇焕之后就被父亲推去凌迟处死,但审判过程中发生甚么事,亦令他们非常好奇。
“当时奴才不在身边,只是听说袁崇焕坚持杀毛文龙是一人的主意。他说毛文龙经营皮岛八年,从不接受上司核查,致账目不清;目中无主,虚报战功,不听节制,私营生意,治下无道。总之骂了很多话,说杀毛文龙必须要除,是为大明谋福祉”
朱慈炯摇摇头:“那位袁将军真是的,他说毛文龙‘目中无主’,然则他自己又是‘目中有主’吗?”
朱慈烺摇头:“三弟,你搞错了。有没有杀毛将军是其次,父皇真正大忌,是袁钱结盟。所谓提审,就是迫袁将军交上与钱大学士勾结的证据。”
“问题是他们是否真的有结盟?如果没有,又如何凭空变出来?”
朱慈烺白了朱慈炯一眼,也不知道他这番话是有心抑或无意。要是让别人听到,岂非说父亲有眼无珠,冤枉忠臣吗?
好吧,纵使是事实,也不代表能这么直接说出来吧?
“当时朝上群臣持有异议,坚持钱龙锡无罪,更为他说不少好话。于是皇帝一气之下,就要处以钱大学士死刑。”
朱慈烺默默想,奏之前就在几兄妹面前抱怨过朱由检多疑又自卑,劝他们要好好伴在皇帝身边分忧。
对一位多疑又自卑的男人而言,袁崇焕拒绝不认,朝臣支持钱龙锡,不就更加无私显见私,欲盖弥彰吗?就算换成自己,身边人触动自己的利益,多少会蒙蔽自己的判断。
“事实上二人应该没有串通吧?”
“皇子所言甚是,事实上在袁崇焕死后,皇上已经后悔,知道是阉党的残余份子搞事,故意借皇上的刀杀钱龙钖,以便为魏忠贤复仇。袁将军只不过是刚巧督师不利,又与钱龙钖有关,才让自己下水。”
此时朱慈炯问道:“袁将军人死不能复生,但钱龙锡不是没事吗?怎么后来不见人?”
“奴才在这处说完就算,还望两位皇子勿泄露出去。”
“好啦,我们不说,你快快说。”
王承恩道:“皇上本来就不是太喜欢钱龙锡,当时宠爱周延儒和温体仁。所以赶走了钱龙锡,就可以招二人入阁。”
朱慈烺俄而明白:“王公公的意思是,姨娘久而未归,皇上会疑心思变,怀疑姨娘吗?”
当然他话没有说尽,有些事不用说得太明显。皇上都是男人,总会移情别恋,届时奏回来,自然没有自己的位置。某方面而言,朱由检是非常绝情的人。他明明察觉钱龙锡无罪,又拉不下脸子承认错误,索性将他赶走,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
最怕是他一时胡思乱想,用同样的手法对付奏,那可不是开玩笑。
朱慈炯叫嚷道:“怎么可能?姨娘又不是自愿离开!届时迫走姨娘,我们还如何争天下?”
三人再焦急亦于事无补,朱由检连孩子都不见,令他们无可奈何。适时袁贵妃过来,众人立即参拜。
“姨娘来得正好,也来想想法子。父皇已经数天足不出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唉,事实上本宫亦是为此事而来。”袁贵妃指点道:“其实本宫有一妙计,只是不知道行不行”
朱慈炯兴奋道:“快说快说!”
“皇上如今是一时想不开,生无可恋。只要有目标,有斗智,便能重新振作。”
朱慈炯听罢,不太乐观道:“唏,这些事我们都有想过,但如何能让父皇有新的目标?”
朱慈烺心想,父亲目标不是要一统天下,光复明室吗?怎么会忘记这份大志?
“你们向他说,有奏的消息,他高兴起来,自然会出房。”
朱慈烺顿时不悦,这不是欺君吗?袁贵妃像是没有看见,继续道:“你们伪造永王情报,说发现奏贵妃的线索”
“然后是尽量拖延时间吗?这样子完全不化算。”
“怎么会呢?你们也不想皇上一直茶饭不思,粒米不进吧?”
“我觉得由袁贵妃亲自向皇上进言会比较好。”
袁贵妃摇头:“你们与永王是兄弟,从你们嘴巴上说出他的行踪,比我更有说服力。”
朱慈烺早就觉得袁贵妃很虚伪,这次不动声免露骨捅一刀,简直阴险。
冒充四弟发送假情报只能瞒一时,而不是一世。当揭穿谎言的时候,他们便蒙受欺君之罪,而且朱由检希望破灭,情况恐怕会更加恶劣。
所以朱慈烺一口拒绝提案,袁贵妃心叹“可惜”,也不敢说出口,默默离开。虽然不认同撒谎,可是向皇上禀报奏贵妃的消失,亦不失为良策。
“四弟啊四弟,你快快给我们一点消息吧?不,最好快点救回姨娘,快马赶回来!为兄将要撑不住了。”
翌天临时皇宫的“前主人”康友根突然上门拜见新主人,他本身就一直支持朱室,当听到朱由检流浪至山海关,便决定出一分力,大方将这所府邸转赠予朱室。此时山海关尚是一穷二白,朱由检当然没法出钱,就赐予他不少好处,其一便是自由出入这所临时皇宫的权力。
虽然本人有权,但不常用,所以见到他上门,朱慈烺都觉得奇怪。
“不知道皇帝最近龙体安康否?”
“一切如常,感谢慰问。”
“听到奏贵妃之事,实属不幸”
“康老板有心了。”
朱由检思念奏,以致旦夕匿于东院之事乃秘密,朱慈烺并未尝在这位外人面前泄露半句。
“事实上今天上门,是有极为秘密的消息,希望亲自报告予皇上。”
第111章 番外篇 上架纪念特别篇(之三)()
“你向我说都可以,没问题。”
“是,太子。我们发现有一批满州人,连日行动非常可疑,疑似是间谍。”
朱慈烺脑袋有少少痛,他知道康友根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如果是普通的小事,直接报官就可以,何必要亲身见皇上呢?显然此中必然非比寻常,才会于此时急切上门。
“给我详细说明。”
“早几天草民经营的河洛客栈来了一批蒙人,他们看上去就像普通的商人,本来没有甚么问题的。前夜有位略懂蒙语的伙计无意间路过,听他们提及甚么要搜索更多关于金发女人的情报,就觉得可疑,向我报告了。”
“金发女人天下之大,不,山海关内,提及金发女子,莫不就是奏姨娘?”
“正是如此,毋宁此中大有可疑。草民于是指点亲信打探,果然近日他们持续出没本地各大小茶庄、食肆甚至赌场,行迹不明,出入总是偷偷摸摸,活像见不得人的。”
朱慈烺心想,定然是外来密探。之前奏尚在时,不停扫荡,见一个抓一个,甚至破坏其联系据点,将大顺大清的探子统统抓回来。现在她不在了,探子必然像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
“我明白了,此事交给我来处理。”
朱